第342章 賬本上的名字
青衫夥計聽了聲,抬起頭看了看楚月兮,旋即點了點頭,低頭開始尋找著賬本上是否有金平安這個名字存在。
李玉蘭抱著雙手,好生的瞧著楚月兮,嘴中發出一聲嗤笑來。她找的是旁的人,又怎麽可能找得到金平安的名字。
這楚月兮真是好笑,即便想扳倒她,也不用走投無路的想著查金平安的名字吧,真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且讓她找吧,她倒是要看看,她怎麽能夠找到那個不存在的名字。
過了差不多一盞茶的時間,夥計才抬起頭來,輕聲道:“出賬的名單裏麵沒有找到一個叫金平安的人。”
李玉蘭聽此,不由得露出果不其然的笑來,她就說嘛,這金平安的名字又怎麽可能會出現在賬本上呢。
“大小姐,妾身說了沒有做過這件事,你不相信便罷了,怎麽還想著法兒的往妾身頭上潑髒水呢?”
她一邊說著,一邊捂著胸口,難受道:“妾身在這個家呆了十多年,沒日沒夜的操勞著府裏大大小小的事。大小姐,你即便不認可妾身坐的事,也沒必要這樣找了人來陷害妾身吧?”
“妾身是一個母親,妾身也將你看的比親骨肉還要重要,你現如今的做法,真的太讓妾身寒心了。”
短短幾句話,將一個姨娘的心酸與無奈表現的清清楚楚,讓四周坐席上的人都生出了心痛之意來。
那坐席上不乏姨娘生的孩子,當下一聽這話,便立刻生出一股子怒氣來,紛紛指責著楚月兮的不是。
“這是什麽人啊,虧的之前花神大選的時候,我還崇拜了她許久,現在來看,不過是人麵獸心的家夥罷了。”
“是啊是啊,這楚大小姐看起來雲淡風輕的,做出來的事卻讓人這般不齒,真是令人作嘔。”
“可不是嘛,竟然變著法兒的找人誣陷自己的姨娘,這樣的黑心腸,可真是生平難見。姨娘又怎麽了?還不是她的長輩,竟然做出這樣的事來。”
“真是太過分了!我簡直恨不得衝過去掐死她!這定國將軍頂天立地的一個人,怎麽會有這樣的卑劣女兒啊。”
“噓,女兒肖母,這楚月兮這般樣子,一定是隨了她那身份不明的娘。”
……
四周的言語難聽至極,那青衫夥計聽到這裏,不由得搖了搖頭,他的話還沒說完呢,這些人怎麽這樣心急。
方才他為了防止出錯,便再次確認了一遍,可就是這麽些功夫,那些人便激動了起來。
看著越發失控的場麵,青衫夥計輕咳一聲,旋即拿著那攤開的賬本舉到半空,朗聲道:“出賬的名冊上沒有,可是昨兒個還賬的名單卻有,剛好九十九銀錠。”
此話一出,方才還失控無比的宴會廳,立刻就靜了下來,每個人都看著那夥計,動也不動的愣在原地。
他們聽到了什麽?
有名字!
不過是在還賬的名單上!
太子一個激動,立刻便從坐席上站了起來,他闊步朝前走去,一把就將夥計手中的賬本奪到手中。
賬本上密密麻麻的記著名字,可是太子還是一眼便看到了金平安三字。他頓了半響,旋即將那賬本遞給楚定淵,臉色陰沉道。
“定國將軍,本宮敬你為離國守衛疆土,更感激你二十日前救本宮於水火之中,可是這件事,還請將軍解釋一二。”
楚定淵接過賬本,隻見那賬本上確實寫著金平安三個大字,這不就是洪嬤嬤那寶貝的不得了的兒子又是誰呢?!
他的麵色愈發陰沉下來,那一雙眸子更是泛出了濃濃的怒意:“賤婦,跪下!”
這一聲怒吼楚定淵用了內力,幾乎整個宴客廳的人都清清楚楚的聽見了,更別說是他身邊的李玉蘭了。
李玉蘭被嚇得渾身抖了抖,她震驚的看著楚定淵,不敢置信的走上前去,尖聲道:“不可能,怎麽可能會有平安的名字?一定是誣陷,是誣陷啊,將軍。”
楚定淵看她還不認帳,立刻便拿著賬本走到李玉蘭麵前,他將賬本舉到李玉蘭眼前,用手指著金平安的名字,咬牙道。
“你睜大你的眼睛看看,這到底是不是金平安的名字?!”
李玉蘭不信邪的往那賬本上看去,可入目而來的,不是金平安的大名又是什麽呢?
嗡!
腦子猶如被人用錘子打了一般,李玉蘭痛苦的捂著頭,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會有金平安的名字?
那九十九銀錠早就被她拿去別的錢莊融了,換成了一張張的銀票,金平安又怎麽可能得到那些銀錠!
楚月兮,一定是楚月兮的毒計!
一定是!
想到這裏,李玉蘭驀地抬起頭來,雙目迸發著濃烈的恨意,咬牙切齒的看著楚月兮。
好一個賤蹄子,會用計謀了是吧?!
楚月兮感受到李玉蘭的恨意,雲淡風輕的看了她一眼,回敬了一個如沐春風的笑意。
李玉蘭咬咬牙,如果可以的話,她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將楚月兮咬死,可是她不能。
冷靜,一定要冷靜。
她不能給楚月兮扳倒她的機會,她要為依依鋪好路,她不能放任楚月兮這樣成長下去。
想到這裏,李玉蘭連連深吸了兩口氣,她先是看向楚定淵,輕聲道:“將軍,且不說不知道那個金平安是不是我們認識的金平安。即便是,與妾身也沒有什麽關係。”
“他雖然是洪嬤嬤的兒子,可是妾身與他又怎麽會有來往?妾身也不知道他在寶定錢莊還賬一事,畢竟金平安是嬤嬤的兒子,又不是妾身的兒子,妾身莫非還要監督他每日做些什麽不成?”
她說話說的有條有理,讓其餘人也不由得點了點頭,就憑這一個嬤嬤的兒子就斷定了罪行,確實是有些牽強的。
李玉蘭淚眼婆娑的看著楚定淵,繼續道:“將軍,妾身跟了你十多年了,還是從小與你一起長大的,妾身是什麽樣的人,將軍你難道不知道麽?”
“妾身……妾身,平日裏殺隻雞都不敢,更何況是這樣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