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殿內爭鋒(下)
吉祥將發簪拿起,隻見那尖端處,赫然就是一點白色的蠟狀物質,而那紙張之上,竟呈白痕新色。
楚月兮一看,輕輕一笑:"公公可以再試試其他的,看看是否會像這般?"
吉祥點點頭,那一旁的女官,去突的撲倒吉祥腿上,淚眼汪汪的哀求道。
"吉祥公公,奴婢知道您是善人,您真的要幫著楚小姐,害了奴婢的性命去麽?"
吉祥看著地上的女官,淡然的將腿扯出,輕輕一笑,安慰道:"咱家是在幫你啊,幫你洗脫罪名,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若是沒做過自然是不用怕的。"
說罷便直接無視地上,那淚眼汪汪的女官,將發簪在別的紙張上輕輕一劃。
吉祥看著那發簪,眸光一沉,還未待他說話,那方的楚月兮便開了口,輕聲道。
"公公是否詫異,為何兩張紙張,卻是完全截然不同的結果。"
吉祥點點頭,帶著疑惑,靜靜等待著楚月兮的回答。
楚月兮輕輕一笑,旋即看向大殿正上方的皇帝,清聲道。
"之所以會有此等差別,隻因這位姐姐,在記有臣女生辰八字的紙張上,動了手腳。"
說罷,她看著那地上,幾近絕望的女官,輕輕一笑:"這位姐姐,你說是麽?"
那女官看著巧笑倩兮的楚月兮,隻覺著恐慌不已,她可憐至極的看著皇後,懇求到。
"皇後娘娘,奴婢真的沒做過,請娘娘相信奴婢。"
皇後聽了這話,微微皺眉,正欲說話,下方的楚月兮,又笑著開了口。
"皇後娘娘可否交給臣女幾樣東西,臣女親自為皇上與皇後娘娘,演示一番這字跡做舊的方法。"
那上方的帝後一聽,思襯片刻,便不約而同的點了頭,準許楚月兮的要求。
那下方的女官一見,便徹底沒了力氣,那挺直的腰身,直接癱軟了下來。
楚月兮一見,便繼續道:"臣女需要茶水,礬與白芨水,還有一張空白的紙,筆墨。"
吉祥一聽,立刻命那周邊立著的小太監,著手準備。
不消片刻,便見那小太監,抬著一個鎏金盤子,疾步走了進來,躬身放到楚月兮麵前。
楚月兮拿起那墨瓶,將茶水摻進那墨水中,攪勻之後,將狼毫筆輕蘸墨水。
旋即又拿起空白紙張,隨意寫了一個字,隻見那墨痕,果真如放了兩三月的字跡一般,顯著舊色。
就在此時,皇後皺眉到:"你說的這種方法,隻能做舊字跡,可現如今那紙張痕跡卻也是舊的。"
楚月兮輕輕一笑:"皇後娘娘稍安勿躁,臣女馬上便為娘娘揭曉,這紙張變舊的原因。"
說完,她將那礬粉與白芨水混在一起,用另一旁全新的狼毫筆,蘸了那水,輕輕刷在那紙上。
一層一層,由淡至濃,待做好這些事後,楚月兮微微抬眸,輕聲道。
"請諸位等一盞茶的功夫,待這水漬全幹,便能看到與方才臣女那生辰八字,一樣的效果。"
……
一盞茶功夫,轉瞬即逝,楚月兮將手中幹透的紙拿起,站起身來交到吉祥手中。
吉祥拿著那紙,將將才看了一眼,便瞳孔皺縮,旋即疾步走到那上方,將那紙張交給離震天。
離震天拿著一看,頓時陰鷙的看著那地上的女官,旋即將那紙甩給皇後,冷冷一笑。
"這便是你宮中的人,竟膽敢陷害權臣之女,誰給她的膽子?"
皇後一聽這話,立即想反駁,可她將將把目光挪到紙上時,便立刻變了臉色。
這四周的人,瞧著上方帝後的表情,隻覺著不明所以,直到吉祥將那紙傳給他們時,才恍然頓悟。
那女官跪在地上,頂著那上方帝後的眼神,隻覺著頭皮發麻,她咬咬牙,頓時擠出眼淚來。
哭泣道"皇後娘娘,奴婢是冤枉的,楚小姐是妖女,這是她使得妖術啊。"
皇後瞧見她那副模樣,頓時氣不打一出來,直接便起了身,疾步走到那女官麵前,重重的揮下手臂。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大殿。
皇後看著那捂著臉哭泣的女官,怒聲道:"枉本宮這般信任你,你說,是誰指使你的?膽敢對權臣之女下手!"
就是這該死的奴婢,害的皇上竟然疑心她了,那楚月兮可是她看中的三皇子妃,她有什麽理由,對那楚月兮下手?
那女官捂著臉,死死咬著嘴唇,隻知哭泣卻不發一言。
皇帝看著那下方的皇後,眸光漸漸變得幽深起來,今日一事,不僅讓他想到五星熒惑那一日。
欽天監說的鳳星變動,雖說最後欽天監說了,那天象異常與皇後無關,可誰知道此話是不是真的呢?
至於今日這事,若不是有人指使,一個小小的女官,會有這般大的膽子,暗害權臣之女?
思及此處,離震天一雙鷹眸,意味深長的眯了起來,那眸中的幽光,也越發盛了。
皇後一轉頭,便正正對上離震天幽深的眸光,心中不由一跳,皇上這是,疑心她了?
思及此處,她淒涼一笑,輕聲道:"皇上,我們夫妻二十年,你難道,竟懷疑此事是臣妾所為?"
皇帝看著發妻那淒涼的神色,卻不為所動,隻淡淡道:"皇後做與沒做,自己知曉。"
若是他今日,真的不管不顧的將這楚月兮殺了,待那楚定淵回來知曉真相。
那武瘋子,怕是得第一時間找他拚命吧。
就在這方帝後二人靜默時,殿中的另一位資曆稍輕的欽天監,卻貿然開了口。
"皇上,恕微臣直言,即便這紙張是做舊的,卻也不能說明,這楚小姐,便不是禍國妖女了。"
此話一出,帝後的神色,頓時又沉了下來,若有所思的看著楚月兮。
那欽天監開了口,楚月兮才注意到他,看了好幾眼才回憶起,這年輕的欽天監,原是父親的對頭。
說起這事來,倒也荒謬,隻因那一日父親上朝後,著急趕回家中,瞧生病的祖母。
故而未曾聽見,這欽天監遠遠的招呼聲,打那以後,這自命清高的欽天監,便認為父親瞧不上他資曆低,便恨上了父親。
楚月兮微微一笑,斂下心思,清聲道:"大人這個疑慮好說,去府中將臣女的生辰八字取來,讓了空大師親自親瞧一瞧不就行了麽?"
那欽天監冷冷一笑,質疑道:"既然你會這般高明的做舊之法,誰能保證,你定國將軍府的人不會,不會包庇你呢?"
在他看來,定國將軍府那一家,都不是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