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非秋姨娘所生
產婆從屋子裏走出，對著外麵的人恭賀道。
“恭喜老夫人、老爺，姨娘生了個小少爺。”
“兒子！我有兒子了！我的兒子！”葉國公激動得眼眶泛紅。
他抬頭看天，一個勁兒地做拜。
“謝謝老天爺，我葉震南有兒子了，我的兒子……”
老夫人的神色頗為複雜。
一方麵，她為著自己有了孫子而欣喜。
但更多的是，她擔憂秋雲會憑借這個兒子坐上國公府主母的位置。
若秋雲是個安分的人也罷，但她偏就是個不知足的。
不過她既然生下了兒子，那就是老天的意思。
是福是禍，她這個老夫人也管不了幾年了。
葉若菀扶著老夫人，故作高興地說道。
“祖母，菀兒有弟弟了呢！”
“走，我們也進去瞧瞧。”
“是，祖母。”葉若菀答應得快，完全看不出她對秋姨娘所懷的怨恨。
秋姨娘害死了她的姨娘，她一定要讓秋姨娘生不如死！
屋內，剛“生完”孩子的秋姨娘顯得非常虛弱。
孩子就放在她身邊，那小小的身體，被寄予極大的希望。
葉國公上前抱住了自己的兒子，滿臉紅光。
“兒子，我的兒子，你爹我等得太久了，哈哈……賞，統統有賞！”
“謝老爺——”
老夫人也想要抱孫子，從葉國公手中將那孩子接了過去。
“我的乖孫，來，讓祖母抱抱……”
秋姨娘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掩藏其內的陰狠。
剛才，為了讓這個孩子哭，她親自動手，狠狠地掐了他一把。
好在其他人並未有所懷疑。
他們都以為這孩子是她生的。
“老爺，妾身有件事，想要稟告老爺。”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杜姨娘麵色凝重，似乎有什麽要緊事。
葉國公現在唯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兒子，其他的什麽都不想管。
他極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有什麽事以後再說……”
“老爺，此事關乎葉家血脈，妾身不得不如實稟告。”
杜姨娘平日裏向來溫婉，尤其是對著葉國公，說話那叫一個輕聲細語。
但就在剛才，她的態度非常堅決。
“葉家血脈？你到底想說什麽。”葉國公皺眉問道。
屋內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怪異。
秋姨娘緊攥著被褥，恨不得將杜氏給攆出去。
這個杜氏，自己沒辦法生兒子，也見不得別人生兒子。
現在她一定是羨慕嫉妒恨，不知道又要搞什麽幺蛾子出來。
秋姨娘的想法不盡然。
杜姨娘為了等這個機會，已經隱忍了許久。
現在，她如同一隻暗中捕食的野獸，看著自己的獵物一步步走進圈套。
葉卿顏站在人群外，卻將這一切都牢牢控製在手。
老實說，她也很期待杜姨娘要怎麽對付秋姨娘。
老夫人將懷中的嬰孩交給了風娘，對著杜氏詢問道。
“杜氏，你說清楚，什麽葉家血脈，難道和這孩子有關嗎。”
“母親，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怎麽扯到我兒子身上了！”葉國公顯然有些不滿。
自家母親雖然精明，但有時候就是精明過了頭。
杜姨娘忽然跪在了地上。
“老夫人、老爺，妾身懷疑，這根本就不是秋姨娘所生的孩子……”
秋姨娘立馬坐起身，“杜氏！你在胡說什麽！”
屋內的所有人都有些懵。
卻聽到秋姨娘接著嚷嚷道。
“怎麽就不是我生的！這屋子裏所有的人都可以證明，這就是我生的孩子！
這麽多雙眼睛看著、耳朵聽著，難不成你還能將黑的說成白的嗎！
杜氏，你就是嫉妒我現在有了兒子，你就著急往我身上潑髒水！
不是我生的，那還會是誰生的！”
極力為自己辯解了一通後，秋姨娘委屈十足地看著葉國公。
她那一雙眼睛裏滿含淚水，馬上就要奪眶而出。
“老爺，您可不能聽這杜氏胡言亂語。
妾身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為了生下這個孩子，我剛才可是喊破了喉嚨。
這個杜氏，她根本就是存心想要誣害妾身！”
葉國公很想要一個兒子。
因此，他現在還沉浸在喜得麟兒的歡愉中。
被杜姨娘這麽一弄，葉國公的心情很不爽。
他當然更相信秋姨娘的話。
畢竟剛才院子裏這麽多人都聽到生孩子的過程。
杜姨娘不慌不忙地反駁了句。
“老爺，您不要忘了，方才在屋子裏伺候生產的，可都是秋姨娘的人……”
“那產婆呢，難道產婆也是我的人不成！”秋姨娘反問道。
“你不是沒有可能收買產婆……”杜姨娘毫不退讓。
兩個女人爭鋒相對，其他人則還搞不清楚狀況。
秋姨娘沒有一點兒心虛的表現。
她鳳眸微眯，再次反問。
“杜氏，你不是第一次誣陷我了，這次你可有證據！若是你沒有證據，休要汙蔑我的清白！”
“證據，我當然有。”杜姨娘依舊是跪在地上。
老夫人有些看不過去，悶聲道，“有什麽事起來說，跪在地上像什麽樣子，國公府從來不曾私設公堂。”
“謝老夫人。”杜姨娘站起身，對著老夫人行了一禮。
老夫人的話，是在給杜姨娘底氣。
府中的姨娘，沒人敢得罪秋姨娘。
通常是順她者昌，逆她者亡。
杜氏現在敢說這孩子不是秋雲生的，一定不是憑空猜測。
現在杜氏跪在這兒，表示她以命相搏。
像她這種母族無勢力的，得罪了秋雲，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
她拿出這樣的決心，也足以證明此事的嚴重性。
老夫人那渾濁的雙眸中透出幾分犀利。
她早就看出杜氏不簡單。
但，到底有多不簡單，就讓她好好瞧瞧。
杜姨娘的目光落在了風娘懷抱的嬰孩身上，幽幽地說了句。
“這根本不是老爺的孩子，而是秋姨娘讓人從外麵抱回來，充當國公府子嗣的。”
話畢，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葉國公的麵色甚是怪異。
僅憑杜姨娘的一麵之詞，他自然不會輕信。
但是一向多疑的他，多少對秋姨娘有所懷疑。
瞥見葉國公投來的審視目光，秋姨娘極力掩飾心虛，氣憤不已地控訴道。
“老爺，您可不能放任這杜氏汙蔑妾身啊！
妾身才給您生了個兒子，這麽多雙眼睛看著呢，難道妾身還能偷龍轉鳳嗎？”
杜姨娘冷哼了一聲，甚是漠然地懟了句。
“秋姨娘，我們之所見，隻是你想讓我們看到的。
可在場的，除了你屋子裏的婢女，還有誰親眼看到這孩子是從你的肚子裏出來的？
我說錯了，即便是這些婢女，也不曾看到孩子是出自你的肚子……”
“住口！你這個家夥給我住口……”
“該住口的人是你！”老夫人嚴厲地喝止了秋姨娘，並且示意杜姨娘接著往下說。
同在屋子裏的蘇姨娘表麵上還是幫著秋姨娘。
加上她現在是明麵上的掌家人，因此她充當中間人，幫著勸道。
“秋姐姐，你若真的問心無愧，任憑別人說破了天，也奈何不了你。”
秋姨娘氣得全身發抖。
她如果真是問心無愧，還用得著這麽緊張嗎。
就是因為她不知道杜氏究竟知道了什麽，掌握了什麽，才會如此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