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同日產子
五國使臣居住的行宮，遠不如外麵這般熱鬧。
各國使臣之間鮮少來往，都防著彼此。
依附於梁國的炎國，其使臣也不曾踏出自己的房間半步。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麽平靜，卻顯得死寂。
上官慕雅得知行宮內住著五國的使臣，便很少在夜間彈琴，也是不想擾了他人。
實際上，她也在為著即將到來的宮宴而煩憂。
北燕、梁國和趙國都有派公主出使，必定會談及聯姻之事。
她若是真的到那時再做打算，可就太遲了。
就算嫁不了璃王，她也不能回北燕嫁給那個虞伯侯。
“公主，紫玥公主最近常往宮中跑，聽說深得宮中幾位娘娘、公主的喜歡。
她果然最擅長做這種事了。”
婢女紅蕖端來了暖身的湯藥，一臉不屑地議論道。
上次公主身中藥粉，在冰水中浸泡了足足兩個時辰，因此傷了身子。
藥很苦，但是上官慕雅覺得自己的心更苦。
她的癡情，終究是要錯付麽。
“公主，奴婢還聽說，趙國那位公主是出了名的會勾人。
在趙國的時候就引得好幾個男人為她爭風吃醋呢。
還有那個夏國公主，入城那日病怏怏的，但奴婢偷偷瞧見，她分明好得很……”
“本公主累了，你出去吧。”
上官慕雅一想到這些人就頭疼。
她好不容易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不想因她們而煩心。
“聽說齊國的花燈節很熱鬧，可惜不能出去看看。”蘇靜婉那雙寫滿春意的眸子忽閃，聲音中透著幾分期待和悵然。
婢女煮好了茶，倒了一杯遞給她，大膽地打趣道。
“公主嫁給了齊國太子，還怕以後看不到這熱鬧麽。”
“你淨笑話我。”蘇靜婉嗔道，而臉上卻是笑吟吟。
隔了一條長廊，便是梁國使臣所居處。
宮中特派太醫來給公主夏煙凝診治。
太醫離開後，房中便隻剩下夏煙凝和她的婢女。
不多時，七皇子夏南陌也走了進來。
夏南陌本就生得俊朗，身穿一襲白衣，越發風雅翩翩。
“煙兒見過七皇兄，咳咳咳……”夏煙凝站起身行禮，病容嬌弱。
她抬眼看向夏南陌，麵色平靜。
夏南陌屏退了屋內的婢女，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夏煙凝。
“煙兒，即便你裝病，也是逃不過的。”
夏煙凝低下頭，瞳孔微縮，其內含著幾分痛苦之色。
她裝著聽不懂的樣子，強笑著反問道。
“煙兒何時裝病了，七皇兄，煙兒是真的病了。”
夏南陌那俊俏的臉上突顯一抹不悅。
“你向來懂事，到了宮宴該如何抉擇，相信不需要皇兄來提醒。”
“皇兄就是來跟煙兒說這些的麽。”
夏煙凝的語氣也變得有些不悅，眼中的痛苦之色又加重了幾分。
她緊緊地攥著右手，柳葉眉擰到了一塊兒。
夏南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是在責備她的無理取鬧。
“別忘了我們來齊國的目的，你已經長大，不能再任性妄為。”
“皇兄，煙兒知錯了，皇兄不要生煙兒的氣。”她的語氣突兀地放軟。
夏煙凝料到自己裝病的小技倆瞞不過睿智的七皇兄。
她走上前，抱住了夏南陌，倚靠在他肩頭，眸底隱藏著異樣的情愫。
夏南陌不著痕跡地推開了夏煙凝，叮囑道。
“今晚皇兄要去葉國公府一探……”
“是為了找《檮杌》嗎？”
“此事不可聲張。”夏南陌格外謹慎。
夏煙凝一臉擔心。
“東溟被滅國後，《檮杌》也不知所蹤，皇兄如何確定它落到了國公府呢？
若是真的到了齊國人手中，想必早就被呈給齊皇了。
皇兄，煙兒擔心你，這種事，皇兄不需要親自去的……”
“若是能夠得到《檮杌》，我們梁國便能製出強大的作戰武器。
到時候，便不再畏懼齊國和北燕。
所以，我必須親自去。”
看到夏南陌如此堅持，夏煙凝也不再勸阻。
她知道，一旦皇兄認定了什麽，誰都勸服不了。
夜已深沉，墨藍漆黑的夜空中，零星點點，月影稀疏。
護城河畔、大街小巷，熱鬧仍在繼續。
但熱鬧過後，總要回歸原始的寂靜。
畫舫上，曲終人散。
馬車叮鈴，在國公府後門停下。
葉卿顏在鋪子裏忙了很久，疲憊不堪。
她依偎在宋淩煊懷中，睡得香甜安穩。
但她並未沉睡過去，感覺到馬車停下，便緩緩醒來。
宋淩煊看到她一副沒有睡飽的樣子，心有不忍。
“本王讓趙維再繞一圈，你多睡會兒。”
“不用了，就在這兒下。”葉卿顏掀開轎簾，看了看外麵的情況。
按照約定的時間，馨兒引開了後門的守衛，將葉卿顏放了進去。
宋淩煊看到她安然回府，這才放心地離開。
但是懷中沒了人，他便覺得空落落的。
好在婚期將至，不需要再像這般偷偷摸摸。
葉卿顏回到國公府後不久，便被告知秋姨娘要生了。
大半夜的，國公府忙成一團。
幸虧府中早就預備著秋姨娘生產所需的東西。
畢竟秋姨娘懷胎差不多十月，臨盆在即，馬虎不得。
但即便準備得充分，卻還是打了個措手不及。
因為今天不是什麽尋常日子，而是上元節。
梅苑裏的婢女們忙得團團轉，老夫人和葉國公也滿臉焦急地站在院子裏。
葉卿顏得到消息後，馬上帶著春喜趕到了梅苑。
一到梅苑，就聽到秋姨娘那賣力的喊叫聲。
“啊——”
“用力啊姨娘，孩子就快出來了，用力啊！”
房門緊閉著，因此誰都不知道裏麵的事。
葉卿顏目光沉靜，意外秋姨娘會選擇在今夜產子。
雖然天氣很冷，但眾人臉上還是流了不少汗。
很多都是急出來的，一個個大氣不敢出，生怕驚擾了秋姨娘肚子裏的小少爺。
可憐老夫人一大把年紀還得站在冷風中。
她著急抱孫子，再冷也要等著。
“啊——好痛啊！”
喊叫聲一陣接著一陣，令外麵的人很是心焦。
老夫人對著風娘吩咐道。
“你去裏麵看看，怎麽孩子還不出來。”
風娘領命，進去看了一圈。
屋子裏一股血腥味，秋姨娘用著狠力，身上被汗濕。
看到風娘進屋，秋姨娘多少有些有些心虛。
不過她到底是生過孩子的人，演這場戲並不難。
劉嬤嬤攔住了想要湊近看的風娘。
“產婆說了，人多會嚇著孩子，都去外麵候著。”
麵對劉嬤嬤如此強硬的態度，風娘隻當是看在小少爺的麵上不予計較。
何況她也不喜歡看女人生孩子。
秋姨娘生孩子生的賣力，一個婢女急匆匆來報。
“不好了老爺！老爺，雲霜姑娘肚子痛得厲害，好像是要生了！”
葉國公一臉吃驚，“什麽！雲霜不是還沒到臨盆的日子嗎，她怎麽會……”
“別管那麽多了，快，快去找產婆！”老夫人用拐杖戳著地，著急萬分。
這兩個女人就是不省心，居然連生孩子都湊到一塊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