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借刀殺人，墮胎藥
盡管四境戰事吃緊，但是皇城還是被隔絕在了戰事之外。
城中的百姓過著安居樂業的日子，絲毫不受戰爭影響。
莫靈月得知北燕太子被處罰後，便又開始磨著葉卿顏陪她出去逛街。
於是大街上，三個麵容清秀的小公子，手裏拎著的全是女兒家的胭脂水粉。
這些胭脂水粉，基本上都是莫靈月買的。
但花的，卻是葉卿顏錢袋裏的銀子。
鈴鐺眼看著這莫家小姐如此揮霍無度，替自家小姐著急起來。
要知道，這些銀子都是一罐一罐的香料賣出來的。
而為了那香料鋪子，小姐不知花了多少工夫和心血。
“顏大哥，這個我也好喜歡的。”
“顏大哥，還有這個……”
鈴鐺負責掏錢，但是手裏拎著的東西太多，掏銀子都不方便，忍不住埋怨道。
“莫公子，這莫家山莊再不來人，我家公子都要被你給掏幹了。”
莫靈月笑著說道。
“快了、快了，從宣城到這邊有點遠的嘛，總要花點時間的。”
這些日子，莫靈月倒是稍稍鬆了口。
葉卿顏趁熱打鐵地問了聲。
“莫家山莊的藥材，現在依舊是不對外賣的麽。”
莫靈月轉頭望著葉卿顏，反問道。
“顏大哥，其實你不用跟我繞圈子的，老實說，你是不是需要什麽藥材啊？”
她向來善於觀察，而且有什麽說什麽。
對於葉卿顏，她是心存感激的，當然也希望能夠做些什麽作為報答。
葉卿顏見莫靈月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便也開門見山了。
“不瞞你說，我的確需要很多藥材，而且是救命的藥材。
莫家山莊的規矩我也知道，你那祖父不肯賣……”
這回，不等葉卿顏說完，莫靈月甚是不以為然地說了句。
“我那祖父就是這麽固執的，他就是想要看人去死。非說什麽這天底下人太多，他嫌煩，所以巴不得人都死光了。”
鈴鐺聽到莫靈月所說的一番話後，難免有些咋舌。
那莫老莊主居然會有這種可怕的想法，真是和傳聞一樣古怪。
緊接著，莫靈月又悄悄地跟葉卿顏說了句。
“不過顏姐姐，你想要什麽藥材，直接跟我說，我讓人給你偷偷弄出來，保管我祖父不會發現的。”
莫靈月說要幫著偷藥材出來，葉卿顏微微皺眉，總覺得不妥。
見葉卿顏猶豫，莫靈月感覺到傷自尊似的。
“別不信啊，我以前都是這麽幹的，一缺錢，我就賣藥材。
其實不賣藥材都是假的，
你們想想，那麽大一個山莊，如果沒有銀子，怎麽可能活下去嘛！
所以啊，我早就發現了，這幾年祖父也在偷偷讓人賣藥維持生計。
上梁不正下梁歪，他都這麽幹了，我又何錯之有。”
鈴鐺有些哭笑不得。
上梁不正下梁歪，莫小姐這樣形容自己真的好麽。
葉卿顏也是第一次聽說莫家山莊偷偷賣藥材的事。
雖然詫異，卻也很快就想通。
正如莫靈月所說，那麽大一個山莊，確實需要銀子維持。
但若是依照莫老莊主的性子，估計不會自打自臉，所以隻能讓人偷偷地賣，而且不是以莫家山莊的名義。
這樣看來，莫家山莊一定有自己賣藥材的渠道。
不過那些都不重要，現在最要緊的，是讓莫靈月幫她弄到所需的藥材。
母親的毒，還有九皇子的毒，二者都耗不起。
“那便多謝你了。”
莫靈月一臉不以為意，甚是大方地擺了擺手。
“反正藥材多的是，扔在那兒也是要發黴的，還不如賣出去換銀子呢。
說到銀子……那個，顏姐姐，你應該會給我銀子的吧，我那些藥材可不會白白送你的哦！”
葉卿顏笑了笑，很是認真地回答道。
“那是自然，當是我向你買的，銀子肯定少不了你。”
說話間，葉卿顏眼角的餘光瞥見有人一路跟著她們。
鈴鐺也發現了，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雲霜，或者說，是戴著人皮麵具的香蘭。
自從小姐將香蘭安排進國公府，以雲霜的身份接近老爺後，她就很少出府。
除非，香蘭遇上了什麽麻煩，所以才會急著找她們。
葉卿顏裝著沒有發現雲霜的樣子，對著莫靈月平靜地說道。
“現在很晚了，我先讓人將你送回宅子。”
“好的。”莫靈月一旦玩的開心了，其他什麽事都變得很幹脆。
她乖乖上了馬車，和葉卿顏告了別。
“顏大哥再見。”
葉卿顏見那馬車離開後，目光頓時升上了幾分冷意，背對著躲在後麵的雲霜命令道。
“出來。”
雲霜怯怯地走出了用來藏身的傘攤，麵帶憂愁。
“公子，我……我不是不聽您的吩咐，今天我差點就被害死了，所以才忍不住出府找你的。”
一聽這話，葉卿顏眉頭微皺。
她將雲霜帶到了客棧，畢竟這大街上不是什麽方便說話的地兒。
到了客棧的房間後，鈴鐺很是謹慎地查看了一番，確定沒有人跟蹤，才關上了門窗。
葉卿顏坐在桌邊，看著那站在麵前的雲霜，冷聲問道。
“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
雲霜伸手撫著那凸起的小腹，氣憤不已地控訴道。
“公子，一定是秋姨娘！
她不想讓我生下老爺的孩子，所以在我的安胎藥裏動手腳，她想要拿掉我的孩子！”
葉卿顏漫不經心地端起茶杯，垂眸看著茶杯外壁，繞有深意地反問了句。
“你怎麽知道給你下藥的是秋姨娘。”
“除了她就沒別人了！還有，那些安胎藥本就是她送來的……”
說到這兒，雲霜仿佛自己意識到了什麽似的
她瞳孔微縮，自語道。
“不對，秋姨娘不會這麽傻，就算要動手，也不會在她自己送來的安胎藥裏動手。
是有人想要借刀殺人！”
鈴鐺似是想到了什麽，下意識地說了句。
“借刀殺人的，很有可能是杜姨娘。”
葉卿顏將茶杯放下，嘴角蔓上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同時，她單手撐著腦袋，懶洋洋地望著雲霜，話裏有話地說了句。
“借刀殺人也好，無中生有也罷，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雲霜那美麗的人皮麵具上透出幾分疑惑與迷茫。
“公子，你想要我怎麽做？要將計就計，借此機會扳倒秋姨娘嗎？”
葉卿顏站起身，目光緊盯著雲霜那張臉。
“我且問你，那碗被動了手腳的安胎藥，你是怎麽處理的。”
“我，我害怕，沒有喝，尋了借口就出來了。”
“那你又是怎麽發現那安胎藥有問題的。”
麵對葉卿顏的步步緊逼，雲霜連連後退。
“我……公子，你為何要這麽問，我，我就是知道有問題的，所以我害怕……”
葉卿顏那修長的手指一把鉗住了雲霜的下巴，令雲霜退無可退。
她眼中盡是冷然的笑意，那狠絕淩厲的目光，仿佛能夠將麵前的人刺透。
雲霜被那樣詭異的目光盯著，心裏直發顫。
“公……公子……”
葉卿顏眸中鋒芒乍現，冷聲質問，“你不懂藥理，如何能夠發現安胎藥有問題。”
雲霜心虛地避開了葉卿顏探詢的眸子，支支吾吾個不停。
“我……我……公子，我其實是，我多少懂一些的……”
“你在撒謊。”葉卿顏那犀利的目光緊鎖著雲霜，
她沒有鬆開雲霜的下巴，那冷冽的眸子，將雲霜的心思看得透透的。
“跟我玩借刀殺人，你還嫩了點。怎麽，現在要將我當刀子使？”
雲霜頓時腿軟，但還是強裝鎮定。
“公子，你這話，雲霜聽不懂。”
“若是你晚些來找我，我倒是會信你的話。
可你一發現藥有問題，首先想到的不是怎麽處理藥，而是冒險出府跑來找我。
雲霜啊雲霜，你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你想要賭，又或者說，你想要試探我，你以為你肚子裏的孩子，對我而言是重要的籌碼。
你想要利用這個孩子，讓我出手對付秋姨娘。
怎麽，你就這麽等不急？”
雲霜聽著葉卿顏口裏所說的每一個字，越來越胸悶。
她如何會想到，自己的謊言，居然這麽輕易被看穿了。
鈴鐺覺得甚是不可思議，而且聽得雲裏霧裏。
“雲霜，你說！到底那藥有沒有問題！你是不是騙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