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瀕臨死亡之絕望
杜姨娘還保持著清醒的頭腦，滿臉的驚恐與害怕。
整個房子都被燒著了，她逃出去的機會渺茫。
她不能死在這兒，如果她死了，菲兒怎麽辦。
她辛辛苦苦經營了那麽多年，眼看著就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了。
老天不應該這樣對她，不應該！
杜姨娘那頑強的求生意誌操控著她起身朝外麵爬去。
她能夠聽到耳邊傳來“吱吱啦啦”的聲音。
那是木頭被火燒著發出的死亡之音。
大火吞噬了一切，連她也要一並吞噬了。
她不甘，她還沒有當上國公府的主母。
“救命啊……咳咳……”
外麵的人隱約聽到裏麵有人在呼救，都以為是大夫人。
包括秋姨娘，聽到那一聲又一聲近乎絕望的求救聲，她眼中盡是陰騭。
望著那竄天的大火，秋姨娘在心中喊著。
——快點燒吧，將這裏燒為灰燼，燒死白語漱那個賤人！
秋姨娘為了不讓葉卿顏壞事，以關心為名，讓護衛將她給拖到了院子外麵。
葉卿顏兩隻手緊緊地攥著，眸光閃爍間，深藏複仇的快意。
害怕了麽，春喜死的時候也是這麽害怕吧。
若非杜姨娘買通土匪廢她的腿，春喜如何會為了護她而死。
雖然今天不能讓杜姨娘死，但讓她嚐嚐苦頭，總是可以的。
那種在死亡中掙紮著想要活命的絕望與無助，才是最消磨人誌的。
杜姨娘的叫聲一陣比一陣淒厲。
她在火中揮舞著兩隻手臂，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鬼。
“救我，快點救我啊——”
蘭苑的護衛全都倒在地，到現在都沒醒。
而秋姨娘帶來的那些護衛更加不可能出手救人。
眼下，屋子裏的人必死無疑。
秋姨娘眼中升滿了喪心病狂的笑意。
——白語漱，你病了這麽久，早就是個廢人了，何苦還要吊著那一口氣活受罪呢。乖乖受死不好麽……
早在大火燒起來之前，湘園那邊，葉若菀也沒忘記白天葉卿顏交代她的事。
雖然中秋家宴散了，但葉若菀還是乖巧可人地陪在老夫人身邊，令老夫人甚是感動。
果然她那幾個孫女中，就屬這個四丫頭最貼心，也不枉她如此疼愛四丫頭。
老夫人在佛堂裏念經，葉若菀則在一旁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
“祖母，大夫人好可憐啊。”
說話間，葉若菀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好端端的，怎麽提起她來了。”
老夫人顯然對大夫人沒什麽多餘的感情。
“祖母，您不覺得嗎？今天是中秋佳節，是一家團聚的好日子。
可是大夫人因為生病不能來參加家宴，實在是太可憐了吧。
還有啊，菀兒聽說，大夫人的病越來越嚴重了，好幾天都在咳血。”
老夫人是個信佛之人，加上今天晚上多少喝了點酒，情緒容易被人帶著跑。
她眯了眯眼，轉著佛珠的手一頓。
“又咳血了麽，這幾日大夫沒來瞧過？”
葉若菀順勢扶著老夫人起身。
“大夫都是不抵用的，直接扔下藥方就走人了。”
風娘很是細心地攙扶著老夫人另一隻胳膊。
兩人一左一右扶著老夫人坐在了圈椅內。
等到坐下後，老夫人仿佛在思想著什麽，沒有說話。
她那雙布著濁光的眼，此時猶如蒙上了一層什麽似的。
葉若菀蹲下身，殷勤地給老夫人敲著腿。
“祖母，要不我們去看看大夫人吧，今天是中秋節，她一個人待在蘭苑很孤單呢。”
老夫人對於葉若菀的提議有些不解了。
她甚是慈愛地摸了摸葉若菀的腦袋，問道。
“你這丫頭，怎麽想一出是一出的。”
葉若菀將頭枕在老夫人的腿上，撒著嬌道。
“大夫人是大姐姐的親娘，大姐姐待菀兒好，那大姐姐的娘也就是菀兒的娘。
祖母，我們去看看大夫人，好不好嘛~”
她抬起頭，扯了扯老夫人的袖子。
老夫人拗不過葉若菀這連番的撒嬌，便妥協了。
“好，就聽你一回。”
她也確實該去瞧瞧那個大兒媳婦了。
畢竟現在她那個弟弟白霄戰在朝中的勢力與日俱增，看在白家的份上，表麵工夫還是得有的。
否則那個白老五跑來說她這個老夫人苛待兒媳，怕是又要不得安寧。
“祖母當心台階。”
“我還沒到老眼昏花的時候呢，你這丫頭，前麵帶路吧。”
祖孫倆帶著幾個婢女往蘭苑去。
而此時的蘭苑，早已被火光遮蔽了。
葉卿顏被護衛攔在院子外麵，想起了前世那場大火。
前世她親眼看著母親被燒死而無能為力，這一世，她總算能夠保護母親。
她不會讓春喜白白死掉的。
杜姨娘欠她的，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還。
想到春喜，葉卿顏的心中便有些酸澀。
正朝蘭苑而來的老夫人一行人看到前麵有火光，都有些震驚。
“呀！祖母，前麵是著火了嗎！！”
葉若菀指著蘭苑的方向驚呼起來。
“快！快去看看是怎麽回事！”
老夫人著急起來，蒼老的聲音透著幾分擔憂。
秋姨娘封鎖了消息，美名曰不讓人去驚擾老夫人。
卻沒有想到老夫人自個兒來了。
因此當看到老夫人的時候，秋姨娘懵了。
她不知是因為心虛還是害怕，兩腿竟有些發軟。
“母親……您，您不在湘園好好歇息，怎麽……怎麽到這兒來了。”
秋姨娘的聲音顫抖著，想要上前去扶老夫人。
老夫人兩手撐著拐杖，又氣又急。
“一個個都不救人，在這兒幹站著做什麽，快救人！”
葉卿顏仿佛一個溺水的人抓住了根救命稻草般，掙開了拉著她的護衛，跑到老夫人麵前。
她特意將自己弄得可憐兮兮，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哭求道。
“祖母，求祖母救救母親，求您了……”
那些站在外麵的護衛都隻聽秋姨娘的命令。
因此當老夫人發話後，他們還是一動不動。
秋姨娘是決心要在今晚燒死大夫人，即便是老夫人，也不能阻止她。
於是她擠開了葉若菀，扶著老夫人道。
“母親，現在火太大了，根本沒法撲滅啊……”
不等秋姨娘說完，老夫人氣吼吼地推開了她，怒斥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存著什麽心思，你這是想要‘趁火打劫’啊你！”
“母親，您在說什麽呢，妾身聽不懂啊。”秋姨娘一臉委屈。
她拖著老夫人，就是不讓人去救火。
老夫人氣急。
秋雲這個蠢人，遲早會壞事。
如果白語漱真的死了，白霄戰鐵定不會放過國公府。
到時候整個國公府都得為秋雲的蠢付代價。
“救人，都給我去救人！”
老夫人拿起拐杖，如果不是因為秋姨娘懷著孩子，那拐杖早就打上去了。
秋姨娘眼看著那些護衛全都拎著水桶進了院子，心中氣憤不已。
本來一切都按照她的計劃進行著，為什麽老夫人會突然冒出來！
白語漱一定要被燒死的，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