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生不如死
鍾姨娘渾身都在發抖。
她憤怒，她恨。
她恨自己怎麽會被秋雲算計。
她恨老爺無情不信她。
“毒藥是你讓人放在我屋子裏的，那個婢女也是你的人，賬本也是你用來陷害我的，秋雲，你這個蛇蠍婦人，你不得好死，我就算做了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鍾姨娘這個時候倒是看透了。
隻可惜她現在被關在暗牢，沒有辦法為自己申辯。
秋姨娘將鍾氏的胳膊狠狠地往外一折。
“哢嚓”一聲。
鍾氏的骨頭便被生生地折斷。
她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喊聲，痛苦不堪。
“啊——你這個賤人，老爺若是知道你這樣對我，他不會放過你的！”
鍾氏退回到牢房裏，捂著自己斷了的胳膊，麵部抽搐。
秋姨娘拍了拍自己的手，仿佛要拍掉什麽髒東西似的。
她廢了鍾姨娘一隻手，心情甚是痛快。
“你叫吧，即便你叫得再大聲，也不會有人聽見的。”
這個暗牢的設計非常巧妙。
裏麵的人再怎麽喊，外麵的人也聽不見。
因此她才敢如此肆無忌憚地折磨鍾氏這個賤人。
“你真的以為老爺和老夫人都是傻子麽，你以為他們察覺不出你是被陷害的麽。”
鍾姨娘猛地抬起頭看向秋姨娘。
“你說什麽，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秋姨娘仿佛對鍾氏的愚笨感到失望。
她搖了搖頭，嘖嘖道。
“你還真蠢啊……”
鍾氏見秋姨娘的嘲笑意味甚足，很是不甘心。
“你說清楚，到底是什麽意思，秋雲，你給我說清楚……”
鍾氏大吼道，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
秋姨娘倒也不隱瞞。
她幽幽地開口道。
“你以為老夫人和老爺不知道嗎，他們的心都跟明鏡似的。可就算知道，也不會對我怎麽樣。因為我背後有秋家，他們不會對我怎麽樣。”
鍾氏頓時癱坐在地。
她的眼中淚水狂奔。
想不到，她到最後還是輸給權勢。
一夜夫妻百日，老爺對她可真夠絕情的。
“原來如此……我真傻，我竟然還指望著老爺能夠信我……”
鍾氏呢喃著，臉上淚花四濺。
秋姨娘見到鍾氏心如死灰，還是覺得不夠。
“放心吧，你死後，我很快會讓你女兒下去陪你的，姐妹一場，總不能讓你太孤單啊。”
鍾氏的臉上瞬間滿了驚慌。
她對著秋姨娘怒罵道。
“你這個毒婦，你若是敢傷害我的菀兒，我死了也不會放過你！”
秋姨娘掏了掏耳朵，有些不耐。
“這話你已經說過了，就不能來點新鮮的麽。”
鍾氏本來已經對自己不抱希望，但是菀兒不能有事。
她扼著胸口，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人生生撕裂。
“菀兒是無辜的……”
作為一個母親，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給女兒謀生路。
秋雲那個賤人不就是想讓她求她麽。
“我求你，你放過菀兒，放過她……”
秋姨娘哈哈大笑。
她的瘋狂，遠遠超出鍾氏的預料。
秋姨娘看到鍾氏如此低聲下氣地求著自己，心情又好了許多。
“這樣吧，你扮作狗的模樣，給我叫幾聲聽聽，我便考慮考慮，放過你那個小賤種如何？”
鍾氏的心非常痛。
她從未想過，有一日會被秋雲如此折磨。
但是她不能拒絕。
一切都是為了菀兒……
她趴在地上，學著狗的模樣，發出了一聲叫喚。
“汪汪……”
“哈哈哈，真乖~”秋娘笑彎了腰，眼淚都笑了出來。
她不斷地羞辱鍾氏，想著各種法子讓她難堪。
而鍾氏也沒有讓她失望。
大約半個時辰過後，鍾氏終於累倒在地。
她耳邊充斥著秋姨娘那刺耳的笑聲，被恨意淹沒。
秋姨娘看了一眼守在外麵的護衛，又看了看牢內的鍾氏，眼中略過一絲陰騭。
“妹妹，臨死前，我送你一份大禮如何啊~”
鍾氏從秋姨娘的語氣中聽出了幾分惡意。
她心底一寒，知道不會是什麽好事。
秋姨娘扭動著曼妙的身姿，陰笑著離開了暗牢。
離開前，她對著暗牢的幾名守衛吩咐道。
“那個女人賞給你們了，記住，要讓她生不如死。”
秋姨娘將“生不如死”四個字說的特別重。
想到鍾氏屢屢與她作對，她便不能輕饒了她。
暗牢內，鍾氏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
她已經筋疲力盡，忽然被人一把抓了過去。
“你們幹什麽，放開我，放開——”
鍾氏看到忽然湧進暗牢的守衛們，嚇得驚叫連連。
“放開我，放開……”
痛苦絕望的鍾氏聲嘶力竭地咒罵。
“秋雲！你這個毒婦，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啊——”
此時，湘園內，葉若菀正為著姨娘，跪在地上像老夫人求情。
她不住地磕頭，額頭都已經出血了。
“祖母，菀兒求您了，求您救救姨娘，菀兒給您磕頭了！”
她此時完全沒了往日的驕縱，隻有狼狽和無助。
老夫人的房門緊閉著。
屋內，風娘伺候著老夫人用齋飯。
而外麵葉若菀的聲音不住響起。
老夫人心中發悶，放下了筷子。
風娘上前，給老夫人盛了一碗湯。
“老夫人，四小姐已經在外麵跪了兩個時辰了，怕是身子吃不消哇。”
老夫人不做聲。
但其實她也很為難。
她確實疼愛菀兒，但誰讓她那個姨娘如此不爭氣。
“讓人將四小姐拖走。”
老夫人的聲音沒有絲毫的關懷。
這件事她沒法插手。
屋外，葉若哇的喊叫聲再次響起。
“祖母、祖母幫幫菀兒，菀兒就這一個姨娘，菀兒不想她有事啊，祖母……”
不多時，這聲音便漸漸遠了。
葉若哇被湘園的護衛拖了出去，聲音都哭啞了。
她對祖母滿了恨，恨祖母如此無情。
被趕出湘園後，葉若菀腳步不停地跑去找父親葉國公。
護衛見到葉若菀發了瘋似的跑過來，馬上攔住她。
“四小姐，老爺說了不準任何人打擾。”
“滾開，我是四小姐，誰敢攔我——”葉若菀衝破了護衛的阻擾。
她猛地推開了葉國公書房的門，卻被眼前所見驚到。
書房的軟榻上，兩個赤身露體的人相互交纏。
其中一個，便是她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