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真正的下毒之人
所有人都離開了屋子，春喜也扶著葉卿顏下了床。
旁邊師兄沐衡淡淡地看了一眼葉卿顏，卻沒有作聲。
到了外麵，果真看到一個神色慌張的婢女跪在地上。
她旁邊是一包用白色棉布包裹著的藥渣。
作為大夫的沐衡上前檢查，確認是摻雜了腐蠅草之毒的藥渣。
此時，人證、物證，仿佛都齊全了，無從抵賴。
葉卿顏站在最邊上，被春喜扶著，顯得弱不禁風。
她眼中泛著些許光芒，透著幾分精明。
不要說這婢女是秋姨娘“發現”的，就是人找來的，她都未必信。
所謂的人證物證，誰都可以捏造。
恐怕聰明如老夫人，也看得透一些東西，隻是習慣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葉卿顏嘴角浮現一抹極具諷刺意味的笑意。
她倒要看看，秋姨娘想要如何繼續這盤棋。
婢女一副紙包不住火的模樣，哭哭啼啼地坦白道。
“奴婢和大夫人無冤無仇，都是因為受人指使才會給大夫人下毒，還請老夫人和老爺饒了奴婢一命，奴婢不想死啊……”
秋姨娘扭動著曼妙的身姿走到葉國公麵前。
眉眼盈盈，仿佛秋水。
“老爺~這婢女的膽子也太大了，雖是受人指使，卻也該死啊。”
婢女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頭。
腦袋都磕破了。
“老爺饒命，奴婢是被逼的，全都是被逼的呀！”
白霄戰就站在葉卿顏旁邊。
他現在也弄糊塗了。
明明傾顏丫頭隻是讓他過來“添把火”的，怎麽又冒出個給四姐下毒的婢女？
但是他光是聽到這兒，就怒不可遏。
“說，是誰指使你毒害本侯的四姐！”
婢女似是被鎮遠侯嚇到似的，哭成了個淚人。
秋姨娘挽著葉國公的胳膊，嬌聲道。
“老爺，你瞧瞧，她到這個時候還想要袒護自己的主子呢。”
葉國公沒有理會秋姨娘。
他轉而對著老夫人試探性地問道。
“母親，您看這事兒……”
老夫人眼底泛著威嚴與殺氣。
“將這下毒毒害主子的賤婢，亂棍打死，然後喂狗。”
短短的一句話，卻說出了一種讓人畏懼的冷。
婢女嚇得一個哆嗦，立馬跪著爬了出去。
“姨娘救我，救我啊姨娘……”
眾人都看到那婢女朝著鍾姨娘爬去，隱約猜到了什麽。
而鍾姨娘此時避之不及。
她一腳踹開了向她爬來的婢女，惡狠狠地說道。
“你這個賤婢，給大夫人下毒，誰都救不了你！”
婢女頗為心寒，死死地盯著鍾姨娘。
“姨娘你不能看著奴婢去死啊，我做的這一切，可都是受你的指使！”
鍾姨娘瞪大了眼睛。
她已經不知道該作何表情來回應。
“你胡說什麽！什麽受我的指使，我何時指使的你，你這個賤婢，休要誣陷於我！”
鍾姨娘恨不得上去撕了這賤婢的嘴。
但是她不能。
她越是表現的想要讓那賤婢去死，就越會顯得自己心虛。
秋姨娘眼中陰狠之意盛然。
若不是還有這麽多人在場，她真就要高興的笑出來了。
鍾氏這個賤人，敢跟她爭掌家權力，今天死定了。
正當鍾姨娘想要為自己辯解的時候，前去搜查各個院子的護衛回來了。
其中一個護衛手中拿著東西，直接交給了葉國公。
“老爺，這是從鍾姨娘的院子裏發現的，經府醫查驗，確認是毒藥，有腐蠅草和羽鴆。”
鍾姨娘的眼睛瞬間瞪得更大了。
葉國公一聽是毒藥，立馬將證物甩在了地上。
然後他回過神來，指著鍾姨娘怒罵道。
“賤人！下毒的人居然是你！如今毒藥都被人給搜出來了，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鍾姨娘盯著那撒了一地的毒藥，連連搖頭。
“不，不，不是我，老爺，這毒藥不是我的，真的不是我，我沒有下毒，我沒有害大夫人和大小姐，我更加沒有害老夫人，老爺，真的不是我……”
那跪在地上的婢女指著鍾姨娘道。
“老爺，奴婢沒有騙人，真的是鍾姨娘指使奴婢下毒的，一切都是鍾姨娘讓奴婢幹的。”
鍾姨娘一腔怒火無法發泄，她上前掐住了婢女的喉嚨。
那雙本來清麗無雙的臉上，隻剩下猙獰和醜陋。
“閉嘴！你給我閉嘴！！”
護衛上前分開了兩人，並且將鍾姨娘牽製住。
婢女仿佛劫後餘生似的，又爬到了老夫人跟前。
“老夫人，求您救救奴婢，您慈悲為懷，看在奴婢是被逼的份上饒了我吧……”
老夫人拄著拐杖，眼中盡是冷漠。
葉卿顏默默地看著，麵無表情。
她還是低估了秋姨娘。
秋姨娘此舉，是想要廢了鍾姨娘，趁機拿回掌家權力。
顯然，鍾姨娘對這一切完全沒有防備。
秋姨娘站在葉國公旁邊，對著鍾姨娘落井下石道。
“妹妹，你怎可如此糊塗啊，大夫人這樣好的一個人，你怎麽忍心，傾顏這樣小、這樣乖，你怎……”
“是你！”鍾姨娘發了瘋似的對著秋姨娘大喊。
“秋雲，是你冤枉我，是你聯合這婢女害我，那些毒藥，都是你讓人放到我院子裏的！”
秋姨娘皺了皺眉，甚是委屈。
“母親、老爺，我可什麽都不知道啊。”
然後她轉而對鍾姨娘道。
“妹妹，從你掌家以來，我可都是一心一意地在梅苑教導蔓兒，府中的人都是知道的，你可不能冤枉了我。”
鍾姨娘被護衛緊緊地拉著。
若非如此，她早就朝著秋姨娘撲上去了。
“不，一定是你，下毒的人一定是你，不是我——”
女人的嘶喊聲格外淒厲，讓人直起雞皮疙瘩。
春喜等幾個膽小的婢女都不敢看鍾姨娘。
因為此時的鍾姨娘好像瘋子一樣亂咬。
秋姨娘微微低下頭，眼底全是陰狠毒辣。
她對著葉國公表現得甚是嬌柔嫵媚。
“老爺，鍾妹妹不止是下毒，還偷偷做了假賬，私吞庫銀呢。”
鍾姨娘聞言，怒不可遏。
“秋雲！你胡說！什麽假賬！沒有！”
葉國公一聽到做假賬，眼中滿是審問。
他自然不能聽信秋姨娘的一麵之詞。
“你可有證據？”
鍾姨娘也趁勢發聲。
“你想要誣賴我，老爺，秋雲誣賴我，她還想害死我！”
秋姨娘不驚不慌，對著身後的劉嬤嬤使了個眼色。
劉嬤嬤馬上拿出了兩本府中的賬本。
“老爺，這是奴婢今天早上從庫房拿到的賬本，裏麵就有鍾姨娘做假賬的證據。”
秋姨娘將賬本交給了葉國公。
“老爺，妾身就覺得奇怪，鍾妹妹掌家後，我們梅苑的月例就少了，所以才會讓劉嬤嬤向管家要了賬本，這一看，果然有問題。”
葉卿顏越發來了興趣。
要說鍾姨娘做假賬，她自然也不信。
畢竟這鍾姨娘才接下掌家權力，怎麽會如此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