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透支
他很緊張的看著青檀，似乎明明知道接下來的答案，但就是從心底裏不願她答應他。
可是下一秒，她果然點頭了，她說“可以。”
可以啊，那真的是認真的。
因為他看到，青檀的眼中，有了一抹別樣的色彩，那種隱忍而又跳躍的喜歡。
隻是，那後來呢，想到現在站在他身邊的青檀身邊其實從未有過旁的男子，也沒有提到過這個人。
而他，也沒有從她口中，或者師父口中提到過他。
想到這裏，再想到他們二人這個賭約，嶽辰覺得，心底似乎有一個答案已經開始隱隱要跳脫出來了。
隻是一連看了許久，他的臉色開始有些蒼白，這麽長一大段關於青檀的過往，足夠耗費他的精力心力了。
果然，沒過幾日，青檀感覺心中有不安，就去找了那男子。
最後，因為著急，一隻比鳳凰要大要威嚴的巨鳥浮於空中，拍打著翅膀口中發出淒厲之音。
嶽辰心底不由著急，她都受傷了，神醫跟南無憂可是叮囑過的，她要是再強行動用靈力會沒命的。
似乎，就連青檀並非是人這一點，他都已經完完全全給忽略了。
下一瞬，那殘斷的牆壁被化為飛灰，深坑底部，是一眾人的屍體。
隻是一眼，那是從青檀的視角看過去的，那個人倒在了一旁，沒有生息。
也在這同一瞬間，她再也支撐不住，恢複人身從半空掉了下來，幸好有她族中長老接住了她，直接將她帶回族中。
所以，青檀不再好賭，是因為她人生中唯一一次贏了的賭博，代價卻是心愛的人吧。
愈發的心疼，他看著那昏迷中讓周圍一眾人束手無策的人兒，突然想要走進去摸摸她的臉，拉著她的手告訴她他會一直陪著她。
但手觸及過去的時候，確是徑直穿破了那光幕，手中空蕩蕩的，像是虛無。
也不知她到底躺了多久，那幾位長老帶了一位女子進來，那是南無憂。
隻不過是同之前完全不一樣的南無憂。
女子的性子似乎更加冷冽沉穩，但眼底卻也多了絲絲悲涼。
她替青檀療傷，花了很久的功夫才將她成功救了回來。
嶽辰想，這時候的南無憂，應該就是同師父大婚過後了吧，青檀說過，改變二人之間關係的，就是她恢複記憶了。
想都不用想，她跟師父之間隔著的是一個雲氏上百條人命，不管他師父再怎麽補償，他們都不會再有可能的。
不過，那些都不是重點。
收回了心思，他繼續看著青檀，看到後來青檀蘇醒，眼底滿是悲意。
南無憂取出一枚簪子放到她手中，那隻簪子，如今就在他的懷裏。
怪不得青檀說那簪子是她最重要的東西，因為是他心愛的人唯一留給她的一樣東西了吧。
隻是這樣的話，這樣的話，她又為何要將這麽重要的東西放在他這裏。
嶽辰覺得自己愈發搞不懂她了。
再後來，青檀在南無憂的帶領下去了靈極宮，穿過一道雲香林，他看到了一排墓碑。
而青檀，也在其中一塊墓碑前站了下來。
“雖然我贏了，但我決定嫁給你了。這簪子便當是聘禮了，所以你不論是生還是死，日後被都是我的人了。”
“夫君。”
那一刻，紫衣變紅妝，她喊他夫君，笑靨如花。
但嶽辰卻覺得一顆心痛的厲害，她說，那交杯酒她替他喝了，她說，總有一天，她會找到他。
噗！！！
喉嚨一甜，嶽辰隻覺頭暈目眩，下一瞬，氣息倒流，體內的靈力被消耗幹淨，他便倒下了。
而與此同時，因為他倒下的緣故，靈力無法支撐，那光幕在一瞬間便斷裂開來。
嶽辰出現在了主殿之中，而他的麵前，那麵恢複原樣的小鏡子，鏡麵突然破裂開來，上麵還有鮮紅的血跡照應著。
不知過了多久，嶽辰再一次醒來，是在一處陌生的寢殿之中，隻覺渾身乏力，他拍拍額頭起身穿好鞋子下床。
“你醒了？”
也就在這一刻，外麵的門被推開，進來的人是九桑兒。
她在那墓碑之下看望故人許久，本想過來看看這小子在幹嘛，結果看到他暈倒在大殿之中，氣息萎靡，眼前還放著碎了的溯回鏡，隻是一瞬間，她便知道這小子幹了什麽。
所以便直接找人將他扔在了主殿一旁的偏殿之中。
如今他已睡了整整三日，如今雖然看著還有些疲憊，但總歸是醒了不是。
“是你救了我？”
嶽辰看到九桑兒，眼底滿是意外之色。
在青檀的視角裏，他看到過眼前這個人，但她們的交集似乎並不怎麽深。
“我要不救你，墨九卿知道我見死不救，那不是很麻煩。”
九桑兒神色悠悠將手中的藥遞給他“喝了。”
“既然活過來了，我也就走了，下次最好不要這麽逞強。”
瞥了嶽辰一眼，九桑兒緩緩離開。
她覺得這小子實在是傻的可以，自己什麽實力水平自己不清楚嗎，居然敢托大看溯回鏡。
而且，從他進去到她進入的時間來看，那小子在溯回鏡中怕是待了不小的時辰，如今還能夠活著，已經是不錯的結果了。
“不論如何，還是要多謝你救了我。”
一口氣將那藥喝了，嶽辰也抬腳從那偏殿之中走了出去。
因為看過青檀視角的緣故，他對這靈極宮也熟悉了許多。
機會沒有怎麽猶豫，他就順著一條小路，順利的找到了那片埋葬著青檀心上人的雲香林。
此刻的雲香正是茂盛之時，朵朵花瓣緩緩飄落，像是在下一場唯美的雲香雨。
他抬足緩緩走至那一排墓碑之下，站在了那塊青檀站立許久的碑前。
“夜辰。”
他叫夜辰，是青檀的心上人，是她笑容綻放，笑著喊夫君的人。
他的墓被人打掃的很幹淨，墓前還放著兩壺酒，看著像是不久前放的。
“九桑兒？”
嶽辰絲毫想到了什麽嘟囔著，然後便順勢的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麽。
青檀記憶中的九桑兒，似乎一直都是帶著笑容的，在南無憂身邊的時候，經常會笑的跟個孩子一樣。
所以.……她之所以來這裏，也是來看眼前這裏埋葬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