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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章 是不是下了降頭?

  九恩她從前是沈家的仆人,專門負責沈念初的一日三餐,雖然她比沈念初大了一輩,和沈父沈母是同齡人,但沈念初一直跟著大人叫她九恩。


  沈家出國後,九恩就沒了工作,她除了做飯外沒有其他手藝,可飯店裏都嫌她年紀大,不要她當廚師,她隻能在後廚做洗碗工。


  沈念初回國後,一次在外麵和朋友吃飯時,正好碰上剛下班的九恩,她激動地叫住九恩,兩個人都很激動。


  九恩很小的時候就在沈家做仆人,連名字都是沈母給她起的。


  她無父無母,無兒無女的,沈家出國後的這幾年裏過的孤苦伶仃,連個固定住的地方都沒有,沈念初得知了她的遭遇後,立刻介紹她到傅宅做幫廚。


  工作穩定了,也有了住處後,九恩對沈念初感激至深,對她是唯命是從。


  吃著香甜可口的披薩,九恩疑問:“小姐剛才給我發短信不是說找我有急事嗎?”


  “短信刪了沒?”沈念初壓低聲音問。


  九恩笑笑:“早就刪了。”


  沈念初從包裏拿出一個小小的牛皮紙包,塞到九恩手掌心裏:“今晚你給幹爸送牛奶時,把這裏麵的藥粉放進去。”


  九恩神情一滯,嚇得嘴角顫動:“小姐,這是什麽?”


  “一種可以治療失眠的藥,九恩你放心,不是不好的東西。”沈念初風輕雲淡地解釋。


  九恩送了一口氣:“哦,原來是這樣。我剛到傅宅的時候就聽說,老爺好幾年來就有失眠的毛病。”


  “對了既然是治療失眠的藥,小姐為何不親自給老爺?這樣的話,老爺還會記得你的好。”


  麵對九恩的疑問,沈念初歎口氣:“你也知道,因為傅曉婭母女的陷害,我被趕出來了。”


  “幹爸還沒消氣,我親自把藥給他,他肯定不信我。”


  九恩點頭:“是啊,老爺也正是糊塗,夫人和傅小姐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和小姐過不去。還有少夫人,更是把小姐視作眼中釘。”


  九恩是沈家的舊仆,看待很多事自然偏向著沈念初,她認為都是傅曉婭母女和蘇棠容不下沈念初,才會挑撥老爺把念初小姐趕走。


  想到這裏,九恩連連歎氣:“哎,當初沈老爺以為傅家是小姐的良歸,沒想到老爺一去,傅家就不認賬了。”


  沈念初麵無表情地告誡:“這些話,你也隻能當著我的麵說,記得回去不要亂說。”


  九恩明白沈念初是在為她考慮,感動頗深:“小姐總是為我考慮。你放心,我一定把藥放進老爺的被子裏,等到他不失眠了之後,我再和他說,是小姐的功勞。”


  沈念初點點頭:“另外我還有一件事,想讓你幫忙。”


  “什麽事,小姐盡管說。”


  沈念初帶了哭腔開始道:“我媽媽留給我的一個鐲子,我忘到了傅宅裏。我想趁著夜裏大家都睡著了,偷偷回去找找。那畢竟是我媽媽留給我的唯一念想。”


  “小姐,你隨便什麽時候回去拿都行,幹嘛要晚上,跟做賊似的?要是沈老爺和夫人在天有靈知道你現在的處境,該多麽傷心啊。”九恩憤憤不平的。


  沈念初解釋:“要是碰上傅曉婭母女,還不定又引起什麽糾紛,我還是悄悄去拿出來好了。”


  “九恩,等傅宅關門後,半夜十二點的時候,你悄悄幫我把側門打開,放我進去。”


  九恩連連答應下來。


  到了深夜十二點的時候,沈念初披著個黑色的鬥篷,從側門閃進了傅宅,溜進傅盛的臥室裏。


  傅盛早就和許曼笛分房睡了,所以她並不怕碰上許曼笛。


  解開鬥篷,沈念初今晚的打扮很奇怪,她穿著幾十年前的那種的條絨裙子,上身是一件看起來年歲悠久的毛衫,濃烈的色彩,保守的款式,好像是從幾十年前穿越來的。


  她走到傅盛床邊,抓起床頭櫃上放著的玻璃杯,隨手把裏麵的涼水澆到了傅盛臉上。


  傅盛本就沒有睡熟,迷迷糊糊之中感覺臉上淋了冰涼的水,他猛地睜開眼坐起身,看見麵前的沈念初之後,霍然瞪大了眼睛。


  “秦怡?你是小秦?”


  秦怡是沈念初母親的名字,她鍾愛條絨裙子,一條棕紅色的條絨裙子穿了幾十年。


  那個年代條絨裙子是很時尚的衣服,但現在看來,十分落伍。


  傅盛瞅著沈念初身上的條絨裙子,不可置信地喃喃:“小秦,你怎麽來了?這是在哪裏?”


  沈念初冷笑:“老傅,放心吧,你還沒死。”


  傅盛捂著胸口,嚇得臉都白了。他沒死,那麽麵前的秦怡應該就是鬼了。


  他和她無冤無仇,她來做什麽?

  傅盛壯著膽子問:“小秦,你不好好在地下陪著老沈,跑到這裏來做什麽?快回去吧,老沈見不到你,會著急的。”


  沈念初壓低了聲音:“老傅,我來找你,為自己女兒討個公道!”


  傅盛的臉更加慘白了,他大氣不敢出,唯恐麵前的女鬼一氣之下,把他掐死。


  沈念初看出他的懼意,心裏洋洋得意,麵上仍表示出一副哀怨至深的表情:“我家老沈對你們傅家不薄,為何我和老沈死後,你不但不認傅沈兩家的兒女娃娃親,還那般懷疑我的女兒!”


  “老傅,我女兒自己一個人孤苦伶仃的,你就忍心對她不聞不問你嗎?”


  傅盛搖頭辯解:“不是的,不是的。”


  沈念初繼續道:“你把她趕走,讓她一個女孩子住在環山路公寓裏,不知道那裏人煙稀少,會有危險嗎?”


  “老傅啊,枉我家老沈還以為你是好人,臨死前讓念初去找你,你個忘恩負義的人,會遭到報應的!”


  傅盛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沈念初又抓起放在床頭櫃上的杯子,剩下半杯水潑過去,傅盛眼睛猛地閉上,再睜開的時候,房間裏隻有他一個人。


  仿佛剛才是一場夢。


  可摸著臉上的水漬,傅盛清楚的知道,剛才那不是夢。


  是秦怡來警告他了。


  她說他是忘恩負義的人,傅盛接受不了。


  他忽得跳下床,大叫大嚷:“來人,來人。”


  仆人推門而入:“老爺,有事嗎?”


  “備車,我要去環山路,親自請念初回來!”


  秦怡的鬼魂說的對,他如若對沈念初不管不問,就是忘恩負義的人。


  他傅盛不想做忘恩負義的人,所以必須盡快把沈念初接回來。


  仆人很是遲疑:“可是老爺,大半夜的,您身體又不好,還是等明天吧?”


  傅盛不同意:“不行,我現在就要去。”


  他們的對話聲吵醒了許曼笛,她披著睡袍從對麵臥室走出來,看見傅盛一愣:“老爺,這麽晚了您還沒睡著?”


  “我再去給您熱一杯牛奶過來,喝了就能睡著了。”


  許曼笛以為傅盛是失眠心煩意亂,所以找仆人發脾氣。


  她轉身要去廚房熱牛奶時,被傅盛抓住了手腕:“走,你和我一起去,你必須向念初道歉。”


  許曼笛傻眼了,大晚上的,去向沈念初道歉?

  她抬手墊著腳,摸摸傅盛的額頭:“咦,老爺,您不發燒啊?怎麽回事,是不是做噩夢了?”


  提起噩夢二字,傅盛剛恢複沒多久的臉色又一次變得煞白一片,他死死擰著許曼笛的手腕:“走,跟我去向念初道歉!”


  許曼笛不想去。


  她正睡得香呢,被傅盛嚷嚷給吵醒了。吵醒也就唄了,他還讓她大半夜的去向沈念初道歉!

  本來就是沈念初不對,她許曼笛憑什麽給她道歉?

  再說了,是老爺親自把沈念初趕出去的,又不是她拿棍子把沈念初趕走的,憑什麽她得去道歉!


  許曼笛憤憤不平:“老爺,先不說沈小姐本來就做錯了,我作為她的長輩,大半夜的去向她道歉,我的麵子往哪裏放?”


  “再說了,我們又不欠她沈家的,沈小姐這是自作自受。而且住在環山路公寓又不是不能活,大街上還有很多人沒有房子住呢!”


  “啪!”


  傅盛狠狠一巴掌,打在許曼笛臉上。


  許曼笛不可思議地望著傅盛,這似乎是他第二次打她了,上一次是因為蘇棠,這次是因為沈念初。


  她不住地在心裏冷笑,什麽時候,她這個傅夫人混的,地位還不如小輩了。說打就打,還不如傅宅裏的仆人呢!


  許曼笛氣急敗壞地大哭起來:“老爺,你居然又打我!”


  “憑什麽?我許曼笛自問沒有一點對不起傅家的,老爺你這是第二次打我了!”


  傅盛看都不看許曼笛一眼,五指鉗著她的手腕:“走,跟我去,向念初道歉!”


  “我不去!”


  許曼笛態度堅決:“老爺,你就是打死了,我也不去向那個挑事精道歉!”


  傅盛正要又一巴掌打在許曼笛的臉上時,傅曉婭衝過來,擋住了她媽媽,自己結結實實地挨了傅盛一巴掌。


  捂著紅腫的臉頰,傅曉婭麵無表情地質問:“爸,你為什麽打了我媽,還打我?”


  “我們娘倆做錯什麽了?”


  傅盛看見傅曉婭,眼睛一亮,另一隻手伸出,把她的手腕也死死抓住:“走,你也跟我一起去,向念初道歉!”


  傅曉婭驚呆了,她還以為什麽事呢,讓她爸媽半夜大動幹戈,都動起手來了,還害得她也挨了一巴掌。


  原來是因為沈念初,向她道歉?嗬嗬,傅曉婭嘴角一抽:“爸,你發瘋啊?沈念初明明做了錯事,憑什麽我們向她道歉?”


  傅盛氣得眼睛快要冒出火來了,唇角不住的顫動:“你們都不聽話,連我的話也敢武逆了,是不是!”


  傅曉婭還要說什麽,許曼笛瞪她一眼,做出妥協:“好,老爺,我們去向她道歉。您別再生氣了。”


  “媽,憑什麽!”傅曉婭簡直快要瘋了,她才不想去向沈念初那個賤人道歉呢。


  本來就是沈念初做錯了事情,憑什麽要她們道歉?

  傅曉婭鼓起勇氣凝視著傅盛:“爸,是不是沈念初那賤人給你下了降頭啊?要不然,你怎麽會不分青紅皂白,我爸不是那樣昏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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