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 敏感話題
章書萌人長得溫柔可親，雖是初見，沒過多一會兒，已經跟大夥兒聊得很熟了。
袁葭敏尤其待見章書萌，拉著她的手問長問短，親如姐妹一般。
見父親那邊圍攏了許多老朋友，薑思泳也就沒過去陪伴，而是站在丁薇珊旁邊陪著她閑聊。
童禺瑤認識的熟人特別多，這邊叫她過去湊一桌，那邊也盛情相邀，童禺瑤心裏有事兒，想跟夏曉數多聊一會兒，自然也就一一婉拒了。
正在這時，會議籌辦方派人過來請夏曉數同幾位商界老前輩共用午餐。
就夏曉數的本意他是不大願意過去湊熱鬧的，先不說相互之間是否有代溝，就說彼此的身份吧，似乎也不大相合，不同的身份相應的就有一套差異挺大的禮儀，這方麵，夏曉數覺得自己挺不在行的。
夏曉數不是個愛麵子的人，餐桌禮儀方麵若有失禮之處，他倒不怕丟人，隻是擔心那樣的話，會不會顯得對那些老先生們多少有些不敬啊。
有心拒絕吧，童禺瑤在旁邊一個勁兒暗示他快去。
“那……請問，餐位定在幾樓？”夏曉數客氣地問了一聲。
“21層，包間，夏先生這邊如果沒什麽別的事情的話，麻煩您早點兒過去吧！”那位男主管善意地提醒了兩句。
“好的，辛苦您跑一趟了，跟朋友們打個招呼，我這就過去，您先忙您的吧。”
“好說，好說！”說罷，那位男主管轉身走了。
回過身來，夏曉數笑著對大夥兒說道：“諸位，不好意思啊！不能陪大夥吃飯了，失禮，失禮！”
“你快到另一邊上那部電梯吧，那邊是單數駐停，我們得上22層呢！你就放心吧，這邊有我照應著呢！”說著話，童禺瑤笑著催促夏曉數快去拜見眾位商界前輩。
衝袁葭敏等人揮揮手，夏曉數乘坐另一部電梯前往21層赴宴。
一進門，夏曉數發現，除蘇禺卿之外，其餘幾位皆是陌生人。
“夏先生，快請過來！我給你引見一下。”說著話，蘇禺卿帶著滿臉喜色將夏曉數引薦給在座的眾位商界前輩。
暗自觀察了一下，夏曉數發現，跟自己平時所去飯店的普通雅間相比，包間顯得異常寬大，大約是普通包間兩到三倍的麵積。
飯桌前安坐著10位上了年紀的長者，有男有女，一個個神態各異，見夏曉數進門，大家都將目光投向了他。
“如果其他客人不再入席的話，連同蘇老先生在內，這一桌共有12人就餐。”夏曉數心下暗忖道。
憑直覺，夏曉數覺著自己跟眼前這些大人物差著可不是一輩兩輩，他猜測，即便是林其豫今天在場，估計也得自認低一輩兒。
有時候，特殊場合下，輩分不僅僅是年齡上的差距。
蘇禺卿每介紹一位前輩，夏曉數非常自然地就給人家續點茶水，如果對方麵前恰好放置的是咖啡或者其它飲料，夏曉數則微微欠欠身，向對方行弟子禮。
一圈轉下來，夏曉數心下猜測，今天在座的客人平均年紀至少在75歲上下。
據蘇老先生介紹，眼前這些前輩當年都是商界的風雲人物，現如今，大多已經歸隱，除非遇到什麽勢不可解之事，公司方麵的日常事務他們早已不再插手。
包括蘇禺卿在內，麗石本地的前輩總共有三位，其餘眾人都是外地的商界名流。
寒暄過後，一位頭發斑白的女士笑著衝夏曉數說道:“夏先生！大家能坐在一起吃頓飯那可都是緣份，我這人就特別珍惜彼此的緣分，想必大家時間都挺緊張的，有什麽話我就直說了啊！”
“您請講。”落座之後，夏曉數笑著回應道。
“關於你辭職的事兒我多少也聽說了一些，石憶嶽教授是我多年的老朋友了，據他所說，你們二位當年爭執不下的不過就是一組複合公式而已，請問！那組複合公式可有些眉目？還是你已經完全放棄相關的研究了？”好家夥！此人一開口問的還是挺敏感的事兒。
據蘇老先生介紹，此人姓王，曾經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長，同時也是一位著名的經濟學學者。
“略微有些進展，不過，最近雜事太多，我還沒來得及上機驗證。”遇高人，自然要實話實說了。
“哦！聽蘇先生說你創辦了一家名為‘妙微’的公司，貴公司安裝有大型機？”王女士笑著問道。
一聽這話，夏曉數就知道老太太是個行家。
“沒有，沒有！我們公司規模相當小的，怎麽可能購置那麽昂貴的計算機呢！不瞞您說，我平時都是借用‘施米惠’公司的中型機。”夏曉數笑著回答道。
“是嗎？如此說來，你跟童禺瑤關係處得還挺不錯的呐！不過，中型機夠用嗎？石憶嶽教授可是通過我借用大型機進行論證的呢！”王女士笑著解釋了幾句。
聽其說話，這位王女士跟石憶嶽教授的關係應該非同一般啊。
“應該夠用了吧？”夏曉數笑著回應道。
“哦！那……你重新設計了算法？”
“是的，同時還組建了幾個輔助數理模型，當初一些不大成熟的研究方案也得以大幅修正。”
“是嗎？後生可畏，真是後生可畏啊！夏先生，過段時間，如果有什麽進展的話，方便不方便知會我一聲？”王女士話說得很客氣。
“沒什麽的，但有實質性突破，我一定將相關的論證資料發給您，我跟石教授鬧得挺不愉快的，就算最終論證結果出來了，還得麻煩您代為轉呈一下呢！”夏曉數笑著解釋了幾句。
“謝謝夏先生信任。”
“您老客氣！”
這時候，王女士對麵坐著的一位瞧著有些老態龍鍾的男子在旁邊插了幾句嘴。
“王總，你那邊問完沒有？有幾句話，我想請教請教夏先生。”
“我問完了，張總請自便！”說罷，王女士笑著衝那位老先生打了個客氣的手勢。
“夏先生，我姓張，東歧那邊做點兒小生意。前段時間，錢一家錢先生忽然駕臨麗石，好象試圖推出一個智慧城市的大項目，最近突然偃旗息鼓了，你們不是住得挺近的嗎？這方麵的事兒方便跟我說說不？”
“真是不好意思，我和錢總也是最近才搬到槐新路那邊的，成天光顧著忙著裝修之類的雜事了，平時還真沒聽錢總提過這事兒。”夏曉數笑著回應道。
“是嗎？那……再請問，夏先生設計的那部‘四至風候儀’實在是精巧得很，我呢，也是你的客戶，手動版的買了三套，好用是好用，不過，來回換算太麻煩了點兒，貴公司打算什麽時候推出全自動版本啊？”張總笑著問道。
“真是不好意思，我手上雜事還挺多的，暫時沒這方麵的打算。”夏曉數如實相告。
“不會吧？我看過錢一家提供的數字工程相關資料了，就測繪儀使用特點而言，目前市麵上銷售的各種測繪儀還隻有你設計的那部手動測繪儀好使，你敢說它跟智慧城市項目沒關係？”張總覺著夏曉數沒說實話，言語間顯得就有些不大客氣了。
一時間，夏曉數腦袋有些發蒙，他發現，眼前這些大人物所提的問題一個比一個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