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如何過得今宵憂

  一《你怎麽舍得我難過》黃品源.詞曲 彭佳慧/張磊.歌


  第二天一大早，紀緒便來到了汪府大院。


  當門衛老遠看到紀緒來了，便急忙關緊了大門。關門是杜秋提前囑咐汪壽昌這樣做的。所以，不管紀緒是怎樣地敲打，門衛就是不開門。紀緒隻有趴在汪府的大門上哭喊……


  [男聲]“最愛你的人是我，你怎麽舍得我難過。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沒有說一句話就走。”


  [女聲]“最愛你的人是我，你怎麽舍得我難過。對你付出了這麽多，你卻沒有感動過。”


  從汪府大院裏，悠悠飄來了古琴聲……


  [男聲]“對你的思念，是一天又一天，孤單的我還是沒有改變。美麗的夢，何時才能出現？親愛的你，好想再見你一麵。”


  [女聲]“秋天的風，一陣陣地吹過，想起了去年的這個時候。你的心，到底在想些什麽？為什麽留下這個結局讓我承受？”


  紀緒不理解，柳好好為什麽要離開他，為什麽連見上一麵也成了奢望？他不停地拍打著大門，不停地呼喊著她的名字。


  聽到紀緒在沒命地呼喚著自己，柳好好的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


  她想起了去年的這個時候——在那個小草屋裏，我不是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了你了嗎？你為什麽還不放過我？


  [男聲]“最愛你的人是我，你怎麽舍得我難過。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沒有說一句話就走。”


  [女聲]“最愛你的人是我，你怎麽舍得我難過？對你付出了這麽多，你卻沒有感動過。”


  紀緒也想起了去年的這個時候——你既然不愛我了，為什麽還要去茅草屋找我？還說，就是要飯也要和我在一起，永遠在一起！可為什麽我一離開，你就另嫁他人了？


  [男聲]“秋天的風，一陣陣地吹過，想起了去年的這個時候。你的心到底在想些什麽？為什麽留下這個結局讓我承受！”


  這時，大方來到了紀緒的身邊，她不知道該如何來安慰他，隻能陪著他一起大哭起來……


  [合唱]“最愛你的人是我，你怎麽舍得我難過。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沒有說一句話就走。最愛你的人是我，你怎麽舍得我難過？對你付出了這麽多，你卻沒有感動過。”


  [女聲]“啊……”


  柳好好想起了離開紀緒的日日夜夜——為了不讓別人看出自己有身孕，而讓如煙用布條緊緊地纏細自己日漸見大的腰肢；為了不讓汪壽昌打掉自己的孩子，而受到汪壽昌百般地折磨；為了不讓汪壽昌玷汙自己，她幾次麵臨著生死存亡；為了生下你的孩子，因難產而差點丟掉了性命……


  [男聲]“最愛你的人是我，你怎麽舍得我難過。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噢……”


  [合唱]“最愛你的人是我，你怎麽舍得我難過。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沒有說一句話就走。最愛你的人是我，你怎麽舍得我難過？對你付出了這麽多，你卻沒有感動過。”


  就這樣，紀緒不吃不喝，在汪府大門口待了三天三夜，逼得汪壽昌也一直躲在平章府裏，不敢回家。當然，汪壽昌也不想回家，就任憑紀緒他們折騰去吧！

  二《踏莎行.情似遊絲》周紫芝.詞[1]

  情似遊絲，人如飛絮。


  淚珠閣定空相覷。


  一溪煙柳萬絲垂，


  無因係得蘭舟住。


  雁過斜陽，草迷煙渚。


  如今已是愁無數。


  明朝且做莫思量，


  如何過得今宵去。


  第四天的傍晚。


  夕陽西下，大雁向遠方遷徙；煙霧覆蓋了沙洲，草樹漸漸迷離。


  隨著時間的流逝，紀緒的怨恨卻一點也沒有減輕，反而越積越深了，多得不可算計。


  就在此時，汪府的大門“嘎吱”一聲打開了，柳如煙從門縫裏擠了出來，大門又迅速被關上了。


  柳如煙遞給了紀緒一張紙條，上麵寫著：愛我！就不要來打擾我！

  紀緒淚眼婆娑地望著柳如煙，柳如煙也眼淚汪汪地望著紀緒，“紀大哥，求求您，回去吧！”


  “我想見她一麵，就一麵！”


  柳如煙搖了搖頭。


  “為什麽？”


  柳如煙還是重複著紙條上的那句話：“如果，您還愛她！您就回去吧！”


  “人家都說這話了，你還賴在這兒幹嘛！？”大方硬拖著紀緒離開了汪壽昌家的大門……


  一回到家後，紀緒便坐在客廳的椅子上抱頭痛哭，大方站在他的身旁呆呆地望著他。


  語蓉從門縫裏向外瞅了一眼，看到眼前的紀緒就像個孩子：一個被比他大的孩子從他手裏搶走了自己心愛的玩具，到人家家裏去要，人家又不給；想打，又打不過人家，隻好失落地回到家裏，坐在地上哭鬧。


  語蓉走過去，對大方說：“小郡主，你先去休息吧，我來陪陪他。”


  大方明白語蓉的意思，便知趣地離開了。


  ————————————


  注釋

  [1]周紫芝（1082-1155年），字少隱，號竹坡居士，宣城（今安徽宣城市）人，南宋文學家。


  宋高宗紹興十二年，中進士。十五年，為禮、兵部架閣文字。十七年（1147），為右迪功郎敕令所刪定官，曆任樞密院編修官、右司員外郎。二十一年（1151），出知興國軍（治今湖北陽新），後退隱廬山。交遊人物主要有李之儀、呂好問、呂本中、葛立方以及秦檜等，曾向秦檜父子獻諛詩。約卒於紹興末年。著有《太倉稊米集》、《竹坡詩話》、《竹坡詞》。兒子周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