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姻緣本是前生定

  一《雜興-上闋》王昌齡.詩


  握中銅匕首，紛銼楚山鐵。


  義士頻報仇，殺人不曾缺。


  柳如煙告訴完哲篤說：“展侍衛準備今天下午化裝成管家，去賊首大營議親，並伺機刺殺‘爺嫌爹’。”


  哲篤問：“展護衛雖然武藝高強，但賊首也必有防備。他又如何近得了賊首的身？”


  “展護衛想用‘刺秦’的方法，在匕首上喂上劇毒。隻要一碰上匕首，頃刻喪命。”


  “用什麽藏這匕首？”


  “美人圖。”


  “哪來的美人圖？”


  柳如煙指了指牆上掛著的、虞美盼的畫像，說：“喏，那不是在牆上掛著呢~”


  “那是我的畫像，我不會給他的。”


  “你不給他，你又如何救得了虞小姐？”


  “我去送，我去當這刺客。”


  如煙拿出很不相信的樣子說：“你行嘛，別救不了虞美盼，再把自己的命搭上。”


  “為了我家盼盼，就是把命了撂那兒，也值了。”


  如煙笑了，“這才像真心愛盼盼姐的好情郎！”


  柳如煙又趴在完哲篤的耳邊耳語起來，郭靖也想湊過耳朵來聽，如煙嗬斥道，“你，一邊去！”


  完哲篤也向郭靖擺擺手，示意他出去。


  柳如煙小聲說：“這樣，你兩個去更有把握。不過，你去倒是去，但不能要虞家的財產。”


  “那，我要啥？”


  “你要虞美盼呀！”


  “噢~，對啦！”


  “你必須讓虞老夫人現在就答應你：一旦你救下虞美盼，就讓盼盼姐嫁給你……”


  完哲篤邊聽邊咧著嘴笑了起來，“對，就得提前定好了！”


  如煙接著強調：“否則，你不給她畫像用，也不去當這刺客。”


  哲篤為難道：“這樣不好吧！”


  “有啥不好？”


  “感覺有點小人做派。”


  “你傻呀~，隻有在這關鍵的時候，你提的要求，老夫人才會答應。”


  “那…我就當一會兒…小人？”


  “這怎麽會是小人呢！你是冒著生命危險去救她的寶貝女兒。再說，你做她家女婿，還不比那個強盜強？”


  “可…我總感覺有點乘人之危。”


  “你還真是個書呆子，怪不得，你們蒙古人不喜歡學文化呢！原來，你們學著學著，就學傻了。這叫乘人之危嗎？這叫為了愛情，連命都豁上了。如果有人也能為我這樣做，我就恨不得馬上嫁給他！”


  郭靖一聽，立刻衝了進來，大聲說：“煙兒妹妹，我去救你，你嫁給我吧！”


  柳如煙一聽，吼了一句：“不要臉！”羞得轉身就往門外走，“又沒人搶我，何用你去救？”


  郭靖著急地說：“我是說‘如果’……”


  柳如煙怒道：“沒有如果！”她又轉過身來吼完哲篤，“你還傻站著幹嘛？還不帶著畫像跟我走！”


  二《雜興-下闋》王昌齡.詩


  可悲燕丹事，終被狼虎滅；

  一舉無兩全，荊軻遂為血。


  誠知匹夫勇，何取萬人傑；

  無道吞諸侯，坐見九州裂。


  來到汪壽昌的屋子，完哲篤就是不把畫像給裝裱字畫者。


  汪壽昌笑著問：“完解元，你既然把畫都帶了過來，又為何不給我們？”


  哲篤說：“我是被如煙姑娘逼著來的。”


  汪壽昌道：“我們是拿著這畫像去救你老師一家的，難道你不想救你師妹？”


  哲篤說：“我想親自去救。”


  汪壽昌笑道：“那就更應該把畫像給我們了。”


  哲篤結結巴巴地說：“我想…讓師母…答應我！”


  柳好好過來問：“答應你什麽？”


  哲篤說：“如果…如果我去救下師妹的話，就讓師母…把師妹…嫁給我……”


  柳好好一聽樂了，“你還真會趕這時候，你不知，你的師妹已有婚配？”


  哲篤說：“知道。”


  柳好好沒好氣地道：“知道，知道你還提這無禮的要求？”


  哲篤說：“不是無禮，我知道，師妹並不喜歡她表哥！”


  柳好好笑道：“人家不喜歡她表哥，喜歡你？”


  哲篤說：“真的，小師妹真的喜歡我！”


  柳好好問：“那，你愛你的小師妹嗎？”


  哲篤說：“愛！”


  柳好好知道完哲篤讓柳如煙已引上道了，便道：“既然你愛她，就更不應該提這樣的要求了。”


  哲篤問：“為什麽？”


  柳好好告訴他說：“因為這次你是去做刺客。”


  哲篤道：“你是擔心我殺不了賊首？這你放心，我也練過‘武當劍’，受過名師指導，雖然不能一劍致命，但傷他筋骨是點問題沒有。”


  “我相信，你絕對能殺了賊首，可你考慮過你的退路了嗎？”


  “我就沒打算活著回來！”


  “那你讓虞美盼嫁給你還有什麽意義？讓她沒過門就守寡？”


  “如果，如果我能活著回來，能不能讓師母給我點希望？”


  柳好好背著手，躲著步，“哼，這倒值得考慮……”她走到汪壽昌的身邊問，“大人，您看這事兒……？”


  “完解元，你先把那圖像給他們先裝裱著，你的要求…老朽看來也不算過分……不過這事兒，我得和虞老夫人商榷一下。”汪壽昌又對如煙說，“小煙子，你去把虞夫人給我請來。”


  柳如煙領命出了房門。


  完哲篤把畫圖交給了裝裱者，裝畫的馬上“托裱[1]”起來；托裱好後，本應該自然風幹，但因為下午要用，便找了了熨鬥，立刻熨幹，並進行鑲活；鑲活好後，固定好畫軸，把一把劇毒的匕首藏在畫軸之中。


  美人圖裝裱好後，便掛在了牆上，汪壽昌走過去欣賞起來。


  正在欣賞，春蘭便扶著虞老夫人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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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釋

  [1]托裱

  托褙裝裱。中國畫的一種古老裝飾工藝。


  簡單托裱的一般步驟：

  第一步：作品正麵朝下放在玻璃板上，噴灑清水，均勻濕透。


  第二步：用漿糊稀釋，厚薄適宜，用排筆均勻刷在上麵，從中間往四邊刷，把氣孔都擠出，直到平整。


  第三步：事先裁好一張比作品略大的宣紙，覆蓋上去。然後在上麵覆上一張宣紙用以吸掉一些水分，用手掌從中間望四邊擼，把紙擼平。


  第四步：稍幹後，在托紙的四邊塗一點漿糊。從一個角開始，輕輕地揭起來。


  第五步：事先準備一塊稍大的紙板，把托裱後的作品貼到上麵去，四邊四角要繃平。


  第六步：等全部自然幹透後，用刀片加直尺裁下來，然後襯一張彩色卡紙，或者再裝入鏡框，就完成了簡單的裝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