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與其這樣苟延喘

  一《好好詩.其四》杜牧.詩


  龍沙看秋浪，明月遊東湖；

  自此每相見，三日已為疏。


  柳好好到了帥府後，經常伴著汪嗣昌在彩霞滿天的清晨，登上龍泉山[1]觀看沱江的浪花；或是明月初上的夜晚，與幕僚們遊宴在東湖[2]之上，欣賞那迷人的月色。


  因為紀緒的詩詞寫得好，所以三天兩頭被邀請到帥府給柳好好做填詞老師。


  二《日紅衫子合羅裙》長沙窯瓷枕.佚詩

  日紅衫子合羅裙，

  盡日看花不厭春；

  更向妝台重注口，

  無那蕭郎慳[3]煞人。


  今天是個好天氣。


  院子裏的花朵兒仿佛拽住春天的尾巴，爭奇鬥豔的開著。


  紀緒和柳好好來到了後花園，他倆在尋找春的氣息、詩的靈感、詞的意境和曲的韻味。


  他倆一邊緩步在林蔭小道，一邊探討著詩詞的意境。


  “有人認為杜牧的《清明》詩多含水分，需要擠縮刪除。首句刪‘清明’二字，因為詩題《清明》已示意；次句‘路上行人’累贅，‘路上’二字當刪；第三句‘酒家何處有’，問意已明，故無需‘借問’；末句‘遙指’者不必確定為‘牧童’，可以泛指，故‘牧童’可刪。如此以來，七絕則成五絕——時節雨紛紛，行人欲斷魂；酒家何處有？遙指杏花村。這樣改好不好呢？”紀緒問道。


  “也不錯呀~多簡潔明了……”此刻柳好好的心思也不知去了何方，所以回答的很隨意。


  “認真點！先生授課呢！”紀緒嗔怒道。


  柳好好俏皮地吐了一下舌頭，歉意地笑了笑。


  “簡則簡矣，然氤氳詩中的舒緩情味與牧童形象則蕩然無存矣，沒有了詩的意境。不過，我可以把這首詩變成一闋好詞，其意未變，而吟誦之間則別添一番抑揚頓挫之美，你演唱的時候也能起到聲情並茂的效果。”紀緒誇誇其談著。


  “你吟給我聽~”好好含情地望著他。


  “那你得叫我聲先生。”紀緒逗她道。


  “哥哥~”


  “叫先生！”紀緒有意捉弄她。


  “叫哥哥行了~”她故意不叫，其實紀緒也喜歡她這樣稱呼他。看著柳好好那可愛的樣子，紀緒隨即吟道：“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


  柳好好用羨慕的目光看著紀緒吟唱完後，便緩步來到海棠樹下。


  此時的海棠花已經盛開，柳好好用手挽著樹轉了個圈，說：“紀哥哥，你教我‘七步成詩令’[4]吧！”


  “你學這幹嗎？”紀緒不解。


  “侍宴的時候我老是反應慢，老是喝酒。”


  “好，現在我教你一種比曹植還快的作詩填詞的方法。隻要掌握了這套《古詩詞密碼》，三步你就能賦一首詩，填一首詞！”


  “真的嗎？”柳好好興奮了起來。


  “真的！”


  “那你快教我！”


  “請教先生，是你這態度嗎？”紀緒又開始挑逗她。


  “好~請~”好好拿出了謙虛的姿態。


  “稱呼呢？”


  “哥哥。”


  “連起來說!”


  “請~哥哥……”


  “再來一遍！”


  “請，哥哥……”


  “再大聲一點！”


  “情…哥…哥……”


  “唉！這就對了！”紀緒壞笑了起來。


  這時柳好好也反應了過來，拿起團扇就來打紀緒，“你壞~你壞~”


  紀緒急忙躲進花叢裏，好好也傻傻地追了進去……


  三《好好詩.其五》杜牧.詩


  玉質隨月落，豔態逐春舒；

  絳唇漸輕巧，雲步轉虛徐。


  紀緒一見柳好好也進了花叢，便一把抱住了她。


  柳好好先是一驚，隨即急忙推開了他。


  紀緒怔怔地看著她，“你，你，你好可愛呀~我可以親你一下嗎？”


  “不可以！”柳好好生氣地嘟起了小嘴，忽閃了一下自己的大眼睛。


  紀緒詭異地一笑，說：“我剛才跟你說什麽來？你就生氣了！”


  “我可以親你一下嗎？！”柳好好一字一句地重複著紀緒剛才那“不害臊”的話。


  “可以啊！”紀緒上去就在柳好好的臉上親了一下下。


  柳好好一隻手捂著臉，懵然地盯著紀緒看，委屈地好像要落淚的樣子。


  紀緒意猶未盡，又來了一句，“我可以再親你一下嗎？？？”


  柳好好生氣地跺著腳，嗔怒道：“不要臉~”


  “好！那我親嘴~”紀緒猛然又在她的小紅嘴上吻了一下。


  柳好好驚愕把小指放進嘴裏，無奈地轉過了身去，背對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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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釋

  [1]龍泉山


  龍泉山脈位於四川盆地西部，是成都平原的東緣山脈（西緣山脈是龍門山脈），呈南北走向。龍泉山脈是岷江與沱江兩大水係的分水嶺，也是成都平原與川中丘陵的自然分界線。


  龍泉山脈在成都境內稱龍泉山。唐代稱“分棟山”，宋代隨靈泉縣改稱“靈泉山”，明代改為“龍泉山”，是成都著名的踏春勝地和林木瓜果之鄉。


  景區內有北周文王碑、蜀僖王陵，以及摩崖造像等古跡。山後還有古石經寺，依山起勢，規模宏大。


  [2]東湖

  成都東湖公園，是影響成都的一麵湖水，也是成都三環內唯一的原生態湖泊。


  東湖素有“成都之肺”的美譽，多年來一直為成都這座國際大都市，承擔淨化空氣、調節氣溫、平衡生態的作用，是成都默默的健康守護者。擁有5大景區的東湖西臨府河、南臨沙河，為市民揭開了一幕“湖天共一色”的奇妙景觀。


  [3]慳：qiān痛快、愜意。


  [4]七步成詩令


  酒令遊戲。令官先飲令酒，然後命眾人依次行令。行令者需離席踱七步成詩，要求各取詩一句。首句吟罷，令官便正色曰：“曉得了。”次句需反其意，第三句自問，令官即喝問：“為什麽？”第四句解之。若七步不能成詩者則罰酒一杯，眾人都稱讚者賞酒一杯。


  例如：有人這樣行令“三月三日天氣新，（令官“知道了”）路上行人欲斷魂。暗灑閑拋卻為誰？（令官“為什麽？”）西出陽關無故人。“路上行人欲斷魂，”正與首句意相反，符合此令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