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脫離苦海
當然平淡了。阮清晝又不是真的阮清晝,對她來說,阮厚賢也不過是個陌生人而已。
再說了,阮厚賢對她也沒有多好,所以,她跟阮厚賢不可能有什麽父女之情。
能來看他,不過是因為她現在是阮清晝,是阮厚賢的女兒,所以必須得過來看他。
徐惠見阮清晝來了,便立馬讓到一邊,讓阮清晝過去看望阮厚賢。
阮厚賢奄奄一息地看向阮清晝,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什麽,但是卻半天沒有說出什麽來。
阮清晝說道:“爹爹一定會沒事兒的。”
徐惠說道:“近日來,侯爺的身體情況每日愈下,我已經找了不少大夫過來,皆沒有辦法,先前大夫就說,侯爺可能撐不住了,我這心裏難受,卻還是得通知你一聲,讓你過來看侯爺一眼。”
阮清晝點點頭,“嗯。”
她倒也沒有什麽好說的,她其實大可給阮厚賢看看的,但就阮厚賢之前對她的樣子,她便不願意救阮厚賢一命。
權當阮厚賢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其實也是,且不說她不是原主,與阮厚賢一點父女之情都沒有。
就說即便是原主在這,阮厚賢當年是怎麽對原主的,原主也沒有必要去管阮厚賢的死活。
倒是徐惠在看到跟進來的阮香玉和李沐之之後,便立馬不高興了起來,“誰讓你們回來了,我有叫你們回來麽,你們不是已經與侯府斷絕了關係麽,這會兒還回來做什麽,那些下人也是,怎麽什麽人都讓進侯府來!”
阮香玉哼了一聲,“怎麽了,便是斷了關係,我也是侯爺的女兒,而今侯爺快要死了,我這做女兒的,回來看一眼,也是正常吧,若是不回來,反倒會叫人說沒良心沒孝心吧?”
方惠則說道:“那隻是你自己想的而已,事實上你不回來也無所謂,反倒是你回來了,侯爺見到你,心裏更氣了,怕是更影響他的身體。”
而此時,阮厚賢已經注意到了邊上的阮香玉和李沐之了。
他頓時瞪大了眼睛,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他,憤恨地瞪著李沐之,然後愣是從嘴裏擠出一個字來,“滾……”
眾人皆是一愣,看來阮厚賢是真的很討厭李沐之,都這個時候也還是不想要見到李沐之。
徐惠聽了之後,便立馬說道:“你聽到了吧,侯爺讓你們滾呢,你們還杵在這做什麽,趕緊走,別影響了侯爺的心情,到時候,你們要是害的侯爺氣過去了,可饒不了你們!”
說著,她便讓下人過來,將阮香玉和李沐之通通趕了出去。
阮香玉和李沐之也沒有想到阮厚賢和徐惠竟然如此無情,雖然他們與侯府斷絕了關係,但他們現在主動放下過往成見,過來送阮厚賢一程,結果卻被阮厚賢給趕出了侯府。
且不說別的,就說這顏麵上就已經過不去了。
李沐之氣的攥緊拳頭,憤恨地瞪著侯府的大門。
阮香玉知道李沐之很生氣。
於是安慰道:“算了,不要我們見就不要我們見,我們還不稀罕呢!”
可李沐之卻說道:“稀罕,我怎麽就不稀罕了,你是侯府的二小姐,我是侯府的女婿,侯府這麽大的家產,我們怎麽都得有一份!阮厚賢以後將我們趕出來,就不用管我們了麽!”
說著,他便眯起了眼睛。
阮香玉看著他這樣子,心裏不禁打起鼓來,“夫君……你想要做什麽?”
李沐之冷笑一聲,“我是看著阮厚賢活的這麽難受,要死不活的,想要幫他一把,讓他早日脫離苦海!”
阮香玉一怔,這還能不明白李沐之是什麽意思麽。
“你,你當真要這樣做?”
李沐之點點頭,然後看向阮香玉,“怎麽,不忍心了,他可沒有把你當女兒了,他要把你當女兒,也就不會讓人把我們給趕出來了。”
阮香玉搖搖頭,“妾身知道,妾身隻是覺得,咱這樣做會不會有風險,反正我爹他都已經是一隻腳踏入鬼門關的人了,你這樣做,豈不是多此一舉,若是被發現,反倒是會倒黴。”
“我可氣不過,他向來瞧不上我,便是這個時候了,我念在他馬上就要死了,說來看看他,他竟然還這樣對我,叫我怎麽能咽的下這口氣?”
李沐之憤恨不已地說道。
就算阮厚賢已經快死了,但他還想要再“送”阮厚賢一程,讓阮厚賢早點去見閻王,方能消除他心頭之恨。
阮香玉看著李沐之那神色,是打定了主意要對阮厚賢下手了。
“那,夫君想怎麽下手?”阮香玉沒辦法攔著,便隻能和李沐之一塊兒了。
“還能怎麽做,當然是下毒了,反正他也快死了,到時候被毒死,他們也隻會當是他病斷了氣,哪裏會想到一個將死之人,還會被人下毒。”
阮香玉覺得李沐之說的也有道理。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阮厚賢快要死了,所以他們便是下毒,也不會有人注意到什麽,誰也不會想到,這馬上都要死的人還被人下毒毒死。
不過是一個早點死,一個稍微晚點死,但對李沐之來說,阮厚賢早點死,他就解氣了。
阮清晝還在阮厚賢的身邊,其實她也想走的,但畢竟剛來沒一會兒,而且阮厚賢是快沒氣兒了,按規矩,她是得在這守到阮厚賢斷氣為止的。
隨後,她便對身邊的蕭穆霆說道:“妾身一個人在這守著爹爹就行了,王爺事務繁忙,還是早些回去吧?”
徐惠聽到阮清晝的話之後,也忙點頭說道:“是啊,霆王爺若是有事兒要處理,就去忙吧,有王妃在這兒,我也會讓人好好伺候著的,王爺放心。”
對徐惠來說,如果阮厚賢真撐不住走了的話,那麽一無所有的她,唯一能指望的說不定就隻有阮清晝了。
雖然她與阮清晝的關係一般般,甚至可以說是一點感情也沒有,但到底是阮厚賢的女兒,若是阮厚賢不在了,她自然得想辦法仰仗著阮清晝,所以她才對阮清晝如此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