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落戶陳家
霍景初捏了捏她的鼻子,“林成儒娶了柳如煙三個月就死了,想要陳琪有個戶口,不得找個下家?”
“啊?她又二婚了?”
“她好不容易搭上霍文斐,哪舍得再嫁?”
霍景初嗤笑一聲,一邊捏著眉心一邊說:“是她要求把陳琪的戶口落在了陳家的,你知道陳家是誰家嗎?”
楚菲茫然的搖頭。
“老頭子的妻子姓陳,柳如煙雖然沒讓陳琪進霍家的門,卻跟霍家扯上了關係。”
楚菲愕然,忍不住唏噓:“她真是太有心機了。”
把陳琪戶口落在霍宏聿妻子的娘家啊,這已經算是進了一步。
“這事你爺爺知道嗎?他也答應了?”
“不說她,吃飯。”霍景初厭惡陳琪,也厭惡柳如煙那個女人,提起來就倒胃口。
楚菲點點頭,最後還是沒跟他說聞月的事。
聞月已經死了,告訴他隻會打破他的期待,還不如不說。
可她不知道,半夜的時候霍景初就拿著她的手機發呆,平素裏漆黑深邃的眸子泛著一絲淚光。
他原本隻是想從小女人的手機裏傳一些她的照片,卻沒想到竟然會看到聞月的照片。
這就是他的生母,給了他生命的女人,可他卻永遠也沒機會再見到她了。
他痛苦的把臉埋在掌心,滾燙的眼淚緩緩溢出。
片刻後,霍景初紅著雙眸下了床,換上衣服就帶著怒火出門,直接殺進霍莊園。
現在已經半夜一點,霍文斐卻依舊沒有睡,書房的燈亮著,傳出陣陣悠揚的琴聲。
梁靜翻來覆去沒睡著,就算用枕頭捂著耳朵也沒用,她立刻煩躁的衝進書房。
“霍文斐,你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梁靜怒吼一聲。
鋼琴聲戛然而止,霍文斐目光冰冷的看著梁靜,冷冷一笑:“怎麽了,吵到你了?!”
“你覺得呢?你明知道我神經衰弱,晚上要靠褪黑素才能入睡,你還大半夜彈鋼琴?!”
“你不是神經衰弱,而是心虛,你是怕聞月來索命!”
霍文斐咬牙切齒,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眼裏更是殺氣騰騰。
梁靜立刻臉色一白,聲線緊繃的辯解:“你、你要我說多少次,不是我害得聞月?!
沒錯,我是派了人,我想教訓她,可他們到的時候,聞月的別墅已經著火了!
就為了這件事,你跟我鬧了一輩子,到底什麽時候才罷休?!
霍文斐,我再說一次,不是我做的,我絕對不會認錯。
我梁靜今天就在這發誓,如果聞月的死真跟我有關,我就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梁靜怒吼完,轉身就走,回到房間就“碰”的一聲關上房門,然後嚎啕大哭。
這一幕,霍景初全都看到了。
他麵如冰霜,走到書房前,看到霍文斐雙眼沒有焦距的撫摸著鋼琴,雙拳狠狠攥緊。
“小月……到底是誰害死了你?不找到凶手,我沒有勇氣麵對咱們的兒子,我怕他恨我沒有替你報仇。”
說完這句話,霍文斐的頭“咚”的一聲撞在鋼琴鍵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那之後,他也肩膀抽動,雖然努力壓抑著聲音,卻還是能聽到他的嗚咽聲。
霍景初站在門口,雙瞳泛紅,犀利冰冷的視線落在霍文斐身上,喉嚨發緊,仿佛梗著一根刺。
他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霍莊園就沒再回清湖路的別墅,就這麽在車上坐了一夜。
與此同時,霍宏聿也看著監控裏那輛車,忍不住長長的哀歎一聲。
楚菲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霍景初並不在。
她簡單運動,洗漱之後下樓,正好看到陳媽指揮著幾個人往家裏抬鋼琴。
她愣了下,納悶的問:“陳媽,這鋼琴是哪來的?”
“太太,是霍莊園送來的。”
楚菲愕然,霍莊園?!
這架鋼琴看起來已經很舊了,絕對不是新買的,那送來這裏……難道是聞月的?
自從知道聞月是鋼琴家,她隻要一看到鋼琴,就忍不住會想到聞月。
正在這時候,外麵進來兩個人,她趕緊往前走了幾步,雙手握在身前。
“霍爺爺。”
霍宏聿擺擺手,“進去吧,外麵冷。”
楚菲隻穿了運動服,而且剛才做清晨喚醒瑜伽,身上出了汗,的確是感覺有點冷。
霍宏聿坐在沙發上,陳媽給他泡好茶,他就看向楚菲。
“陳琪的事,鬧得挺熱鬧。”
楚菲臉色一白,抿了抿嘴唇,低頭說:“我不知道怎麽會這樣,但我不認為自己有錯。”
“哼,我說你有錯了嗎?”霍宏聿不是好聲,冷冷的道:“那個女孩心術不正,是該給她一點教訓。”
楚菲有點愕然,她以為霍宏聿是站在陳琪那一邊的,畢竟陳琪怎麽說也是霍家的種。
可霍宏聿今天來,不是找她麻煩的?
“戲沒拍完?”
“嗯。最近在騰閣沙漠拍外景。”
“我看了警花,還算湊合。”
楚菲:“……”
霍宏聿竟然看了她的劇?那可是網劇,而且是披著警匪外衣的愛情劇。
“你那是什麽表情?我不能看?”
楚菲趕緊擺手,尷尬的笑道:“就是覺得很意外。”
“哼,我就想看看你是不是有演技,有本事。目前看根本不行,連個像樣的電影都沒有。”
楚菲一噎,他這是要她演電影的意思?!
氣氛就這麽僵在了這,一直到霍景初進來。
他穿著運動服,臉上都是汗水,看到客廳的鋼琴瞳孔微縮,卻沒說話。
“這是你媽當年的鋼琴,你看看放在哪合適?”
霍宏聿聲如洪鍾,問得十分直接。
霍景初抿緊了薄唇,深吸一口氣才嘶啞的道:“放到我書房吧。”
“成,記得好好保護,這是你爸的命根子,是我從他那要的,不然誰都別想碰。”
霍宏聿說完,指揮霍莊園的傭人把鋼琴抬上去,陳媽趕緊跟上去。
楚菲看著霍景初,他的眼睛很紅,布滿了血絲,卻又不是一整夜沒睡那麽簡單。
他應該是哭過了。
“你知道了?”楚菲低聲問。
霍景初“嗯”了一聲,之後就上樓洗澡。
楚菲看著他的背影,心疼又無奈,隻能深深的歎口氣。
他那麽強硬霸道的人,竟然也哭了,那一定是難過到了極點。
她忽然又想到了自己,她的媽媽還在不在呢?
霍宏聿看看楚菲,多少能猜到她在為什麽難受,所以主仆幾人無聲的離開。
等楚菲回過神的時候,霍宏聿已經走了有了一會兒,霍景初也洗好澡下了樓。
“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