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是我想你抱（大結局）
那芒刺得許輕輕雙目生疼，有那麽短暫的兩三秒，她的眼前仿佛蒙上一層白布，什麽都看不見了。
許輕輕的腦袋越發暈眩。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有人喊她，許輕輕仿佛從夢中驚醒，回過神，是護士。
原來時間到了，她將體溫計遞過去。
“39.2。”小護士眉頭皺起，“這麽高的熱度你們也不早點來？”
一番折騰後，許輕輕被安排到輸液室掛水，許母陪在旁邊，“輕輕，你餓了吧？我去給你買早點，想吃什麽？”
許輕輕什麽都不想吃，“媽，我想喝點水。”她的嗓子仿佛著了火似的燒得慌。
“好。”許母連忙去幫女兒倒水。
許輕輕喝了一杯又一杯，仿佛已經渴了好幾天。
許母還在碎碎念著吹空調的事，許輕輕就這麽摟著許母的胳膊，閉上眼睛。
有那麽一瞬間，她分不清自己到底在現實世界還是書裏的世界。
許妄……
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媽。”許輕輕突然想到同樣出了車禍的沈望，“沈望怎麽會出車禍？嚴重嗎？”
許母並沒有注意到許輕輕口中稱呼的改變，許輕輕以前都叫‘望哥哥’，“阿望那孩子是見義勇為出的事。”
見義勇為？
許母繼續道，“聽朝陽說他是為了救一個跑到路中央的小男孩被車撞了，至於情況如何還不清楚，等朝陽那頭的消息。”
“好。”許輕輕的心狠狠揪緊。
希望沈望沒事，雖然他不再是自己喜歡的男孩，卻依然是自己從小玩到大的哥哥，跟朝陽一般重要的親人。
頭，隱隱作痛。
像是有根針，不停地戳她腦門。
胃裏也是翻江倒海，仿佛是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許輕輕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哇’地一聲吐出來。
吐得天昏地暗。
隨著口中的苦澀，她眼前陣陣發黑，一下子栽倒在地。
耳邊傳來許母的尖叫聲。
再醒來，入目一片白。
“輕輕，你終於醒了？”
“媽。”
許母低頭抹了下眼角的淚，“你嚇死媽了，知道嗎？大夫說由於長時間的窒息導致你嘔吐、疲勞，大腦遲鈍，肺部也有損傷，天哪，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會窒息？”
長時間窒息？
肺部損傷？
許輕輕深吸口氣，胸腔傳來陣陣壓迫性疼痛。
她想到了那個夢……
難道是真的？
她真的被人按在水中長時間窒息？
不。
那隻是個夢。
許輕輕的頭又開始疼了，“媽，我……我想休息會兒。”
“好，你休息會兒，媽媽給你熬了你愛吃的薏米粥，等你醒了再吃好不好？”
許輕輕閉上眼睛，努力克製著身體的不適。
迷迷糊糊又睡了一陣子，直到耳邊有人喚她，“輕輕……輕輕……”
許輕輕心頭微微一動，許妄嗎？
她猛地睜開眼睛，卻是自己的哥哥許朝陽，許輕輕的眸光難掩失望之色，“怎麽是你？”她的聲音嘶啞異常。
“很遺憾不是你望哥哥對不對？你望哥哥剛剛從鬼門關繞了一圈回來。”
“什麽意思？”
“醫生說已經過了危險期，現在從ICU轉到了普通病房，隻是人還沒醒，你好點了嗎？”
對上許朝陽關心的目光，許輕輕心頭一暖，雖然她跟許朝陽從小打到大，但哥哥對她的好她都記得，“哥。”許輕輕慢慢握住許朝陽的手，“謝謝你。”一直陪在爸媽身邊。
許朝陽怪異地望著自己的妹妹，忍不住又探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你沒事吧？”
這丫從小到大就是‘許朝陽’‘許朝陽’地喊，沒大沒小的，突然說這麽煽情的話，真是老大不適應呢。
許輕輕，“……”
她的肚子突然咕嚕叫了下。
許朝陽恍然大悟，“看來是餓傻了。”
打開保溫桶裏的粥，許朝陽一勺一勺地舀給許輕輕喝。
在許母的精心調養下，許輕輕第二天就能下地了。
她聽許朝陽說沈望就住在她隔壁的病房。
許輕輕輕手輕腳的下了床，腳下虛浮，還有些站立不穩，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睡了一覺之後變化這麽大，仿佛整個人都被抽空了般渾身沒有力氣，明明她之前還活蹦亂跳，現在卻好似大病初愈。
這讓許輕輕想不通。
不過這也不是她此刻最急於想通的問題，她此刻隻想知道許妄到底如何了。
他真的會如書中所說變成一個植物人？
再次蘇醒的機會非常渺茫？
許輕輕拖著沉重的步伐慢慢向隔壁走了過去。
門關著，裏麵卻傳來說話聲。
許輕輕透過門上的小窗口看進去，裏麵有一大一小兩個人背對著自己，小男孩坐在沈望床邊，手中捧著一本書，一字一句地讀，他的聲音脆甜，幹淨清透，遇到不認識的字就轉臉問一旁站著的男人，“爸爸，這個字怎麽讀？”
男人彎腰朝書上看去，“翔，飛翔的翔。”
小男孩問，“像小鳥一樣飛翔嗎？”
“是的。”男人摸了摸小男孩的腦袋，“你真聰明，睿睿。”
睿睿？
這個名字猛地撞擊到了許輕輕的心頭。
是巧合嗎？
她站在門外看不清裏麵人的樣子。
‘咚咚咚’
許輕輕禮貌地敲門。
父子倆同時回過頭，許輕輕驚呆了。
那不是白石和白睿嗎？
許輕輕猛地打了個寒噤，她連忙環視四周，光潔如鏡的地麵，井然有序的醫務人員，隨著人來人往，電梯時不時發出‘叮’的聲音。
是熟悉的環境。
這是現實世界，可……
白睿和白石分明是書中的人物！
也不對，書裏好像並未出現那號人物，是因為她穿進了書裏才會發展出來的人物。
許輕輕完全混亂了。
她的頭越發疼痛難忍。
她用力掐了一把胳膊上的肉。
‘撕’
好痛！
許輕輕這一下絲毫沒有留情，疼得直冒虛汗。
男人過來開門，看到站在門口的許輕輕，禮貌地問，“請問小姐找誰？”
許輕輕確定他不認識自己。
“白石？”許輕輕的唇瓣翕動，努力壓下內心複雜的情緒，“你叫白石嗎？”
男人挑眉，那模樣與白石如出一轍，“抱歉，小姐認錯人了，鄙人李安。”
不知怎的，許輕輕居然鬆了口氣，仿佛是胸口的一塊石頭落了地，她腳底越發虛軟，往前踩空一步差點絆倒，李安連忙伸手想要扶住她，許輕輕卻抓住門框站穩腳跟，“謝謝，我是沈望的朋友，來看看他。”
許輕輕並不記得沈望的朋友圈子裏有李安這號人物。
“這位沈先生是睿睿的救命恩人，睿睿堅持要留在這裏陪他。”
許輕輕懂了，原來許母說的沈望救了個小男孩，就是麵前這個，許輕輕對上小男孩清澈而熟悉的眼睛，隻覺得這一幕太匪夷所思了。
她說不清此刻心中的感受，也無法與他人道也。
突然，許輕輕轉頭問李安，“李先生，你認識一個叫趙青梅的女孩嗎？”
李安愣了下，並沒有立即回答她，而是略作沉思了片刻才搖搖頭，“很抱歉，不認識。”
許輕輕點點頭，“這樣。”眸中略過一抹失望之色。
如此相似的長相，居然隻是巧合。
書中跟現實，是兩個世界。
無法跨越的兩個世界。
許輕輕的目光落到病床上的沈望臉上，那張一模一樣的臉，慘白，沒有一絲生機的模樣深深刺痛了許輕輕。
許輕輕的胸口，熟悉得令她絕望的窒息感再度撲麵而來。
不知不覺間，已經淚流滿麵。
“大姐姐，你為什麽哭？”旁邊，一隻小手遞過來紙巾，“醫生說大哥哥已經沒事了，他剛剛醒了下，隻是太累，現在又睡著了。”
許輕輕望著乖巧懂事的小男孩，雖然同一張臉，可他跟白睿的性格分明不一樣。
李安看出許輕輕情緒悲慟，他單手摟住兒子的肩膀，蹲下身子跟他商量，“睿睿，大姐姐一定想單獨跟大哥哥說說話，我們晚上再來看大哥哥好不好？”
李安顯然也跟白石不同，他對兒子更有耐心。
小男孩乖巧地點點頭，隨著父親一道離開。
許輕輕坐在沈望床邊看著這張無比熟悉的臉，雖然她知道他不是許妄，但思念之情卻依然鋪天蓋地得將她淹沒。
不知看了多久，她的眼淚不知流了多久，直到眼睛澀得再也睜不開。
“許妄……”
許輕輕的手輕輕握住沈望的，他們如此相似，就連手都長得一模一樣。
世上真有這般巧合的事嗎？
此時此刻，許輕輕甚至開始懷疑書裏的世界是假的，許妄是假的，談戀愛是假的，一切隻是她的臆想，她做的夢而已。
許輕輕發現自己不能去想書裏的世界，越是想越是頭疼，想得越多頭疼得越厲害，到最後，仿佛是有電鑽穿透她的腦殼，阻斷了她所有的想象。
不知不覺，許輕輕倒在沈望床邊睡著了。
她的手緊緊攥著他的，似乎生怕他會突然消失一般。
沈望醒來的時候就感覺右手背有點重，低眸看去，隻是一個長相清甜的女孩枕著自己的手背睡得正香。
就在此時，病房的門被推開，是許朝陽。
“醒了？感覺怎麽樣？餓了嗎？渴不渴？”他的大嗓門令沉睡中的許輕輕不安地動了動。
沈望看著他，目光中流露出一絲困惑，低啞的聲音響起，“你是誰？”
許朝陽一臉不可思議地望著病床上的好兄弟，“你……你不認識我？我許朝陽啊！”
許朝陽？
許朝陽！
許朝陽看沈望還盯著自己，連忙去喊醫生，“大夫大夫，快看看我兄弟，他不認得我了，會不會腦震蕩呀？你們趕緊幫他檢查檢查！”
許朝陽急死了。
他咋咋呼呼的聲音終於驚醒了許輕輕。
許輕輕迷迷糊糊地醒來，卻正好撞入一雙深邃探究的眸。
許輕輕心頭一跳，他不說話的樣子太像許妄了！
“你醒了？渴了吧？”許輕輕站起身，“我給你倒杯水。”
她轉身準備去倒水，可卻發現自己走不了。
一轉頭，手腕被人抓住了。
許輕輕麵露詫異，“怎麽了？”
“你是誰？”
許輕輕眸色一痛，忽然就想起迷迷糊糊中聽到許朝陽大呼小叫喊醫生的聲音，“你失憶了？”
“你是誰？”沈望卻固執地看著她。
為什麽他能從這個陌生的女孩眼中看到熟悉的影子？
許輕輕望著他，“我是許輕輕啊。”
她話音剛落就覺得手腕一痛，那隻抓著自己的手仿佛變成了鐵鉗。
沈望的聲音越發嘶啞，“你叫什麽？再說一遍。”
“疼，沈望，好痛，你……你先鬆手。”許輕輕微微掙紮，她不敢大力，怕傷了如今紗布纏身的病號。
沈望依然緊緊抓著她，震驚，“你說什麽？我……我叫沈望？”
不。
不可能的。
這一定不是真的！
許輕輕，“沈望，你是不是什麽都不記得了？”一定是車禍傷到腦袋了。
沈望盯著眼前的女孩，目光如炬。
不。
他並不是什麽都不記得，相反的，他記性很好，從小到大的事都記憶猶新。
“許輕輕……”沈望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許輕輕大喜，“沈望，你認得我了！”
這個女孩難道就是他的女孩？
可她眼中的喜悅都是因為另一個男人……
許輕輕見沈望的唇角幹枯龜裂，連忙轉身去倒水，然後插入吸管，“喝口水潤潤嗓子。”
沈望愣愣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才接過吸管吸了一口溫水。
許輕輕很開心，至少沈望沒事了，可許妄……
她心急如焚，卻又奇怪為什麽自己都反複睡了好幾次，卻怎麽都回不去那個世界？
難道，隻有睡在家裏的床上才能將她帶到書裏去？
許輕輕很想現在就出院回家，可沈望剛剛醒過來她就走，是不是不太好？
至少也要等到許朝陽來了再走。
說曹操曹操到。
許朝陽終於找到了主治大夫，領著他大步往這邊來。
醫生先是做了一遍基礎檢查，然後安排沈望去拍頭部CT。
許輕輕趁著這個機會跟沈望告別，沈望卻緊緊抓著她的手，“許輕輕，別走。”
“我……”
沈望凝視著她，那張跟許妄一模一樣的眼睛讓她已經到了嗓子眼的‘不’字卡在喉嚨裏。
許朝陽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的妹妹，“輕輕，你怎麽了？”她平時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黏著沈望，現在卻要走人？
真是有種說不出的奇怪。
許輕輕抬頭衝沈望笑了下，“好，我陪你。”
許朝陽鬆了口氣，“這還差不多。”
沈望從睜開眼到現在，除卻許輕輕去倒水時鬆開了她的手，至始至終都緊握著她的手，生怕她突然跑了似的。
許朝陽盯著沈望緊握著自己妹妹的手，露出一抹深思。
他怎麽覺得輕輕跟沈望之間有些不對勁呢？
仿佛是一夜之間兩人互換了靈魂，現在輪到沈望纏著輕輕了。
真是風水輪流轉呀。
“等等！”許朝陽突然反應過來一個重要問題，“沈望，你認得輕輕居然不認得我？”
要知道他倆可是從小混到大。
這太打擊人了吧？
沈望的目光轉向許朝陽，默默看了他片刻，“我會想起你的。”
許朝陽，“……”小心髒受到了一萬點的暴擊。
做完頭部CT，主治醫生確認了再三，“……片子沒問題，但是不排除有輕微腦震蕩的現象，先好好休息，過幾天再複查一下。”然後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
沈望不認得其他人，隻記得許輕輕。
這讓許輕輕找不到離開的理由，隻得繼續陪在他身邊。
醫生走了，許朝陽出去買飯，收到通知的沈望父母正從國外往回趕，房中隻剩許輕輕和沈望兩個人。
麻醉退了，沈望渾身骨頭都如同碾碎般得疼，額頭、手心密密麻麻的汗。
許輕輕用溫熱的毛巾替他擦汗，“沈望，你要不要再睡會兒？”她看他那麽痛苦，“睡著了就沒那麽疼了，要不，吃顆止痛藥會不會好點？”
沈望從許輕輕眸中看到了關心之情，眸色複雜。
許輕輕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起來，“怎麽了？為什麽這麽看我？”她忍不住摸摸臉，“是不是沾了什麽東西？”
這神情跟他熟悉的那個女孩一模一樣。
沈望突然笑了，微紅的眼眶裏潮濕了，他深深地凝視著許輕輕。
許輕輕見他都疼得哭了，不由得心頭一緊，“沈望，我去喊醫生給你打一針止痛。”
沈望卻緊緊握著許輕輕的手不放她走，雖然他現在連呼吸都痛，但他有更重要的事，“許輕輕，你喜歡我嗎？”
這個我是指‘沈望’。
許輕輕愣住，按理說，沈望一直都知道自己喜歡他，隻是從未開口問過她。
沈望一直覺得許輕輕對他的迷戀隻是短暫的，等許輕輕上大學交了男朋友，真正談戀愛了自然就會把對他這份錯誤的感情放下。
“許輕輕，你喜歡我嗎？”
沈望又問了一遍，逼迫著她麵對這個答案。
許輕輕終於回過神，她點點頭，目光堅定地看向沈望，“我喜歡你……”
一直緊攥著許輕輕的大掌頹然無力地鬆開。
她喜歡沈望。
那自己算什麽？
一個笑話嗎？
“我喜歡你，就如同喜歡我哥一樣。”許輕輕反手握住沈望的手，
“望哥哥，謝謝你一直以來都沒有給我任何承諾，我現在已經找到了真正屬於我的愛情，我很想很想此刻就回到他身邊去。”
隻是她做不到，她不知道該怎麽做才能再次回去。
沈望眼中已經湮滅的火焰重新點燃，亮若星辰。
“你喜歡誰？”
許輕輕低眸笑了下，難得羞澀，“他叫許妄，一個特別特別優秀的男孩。”
沈望的唇角浮起一抹蒼白的笑，“真的？”
“嗯。”
“恭喜你。”
“謝謝。”許輕輕眸中噙著幸福的淚光，“你也要找到屬於你的幸福啊，望哥哥。”
許輕輕的手突然被對麵人握緊，沈望的臉色雖然很差，眸子卻又黑又亮，“輕輕，我已經找到了屬於我的幸福。”
“望哥哥談戀愛了？”
“嗯。”
“對方是什麽樣的女孩？一定特別特別美特別特別優秀吧？”
沈望唇角的笑意加深，“是啊，她特別特別美特別特別優秀。”
“我望哥哥也很帥很棒，那你們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天造地設。”
兩人都望著對方笑，都真心為對方感到開心。
許輕輕見沈望強忍疼痛的模樣，很是心疼，“望哥哥，我去喊醫生幫你打一針睡會兒吧，你這樣太痛苦了。”
“不。”沈望濕漉漉的手心緊緊握著許輕輕，“我想吃點東西。”
“吃什麽？我去買。”
沈望凝望著她，眸色深深，“烤紅薯。”
許輕輕一愣，旋即整個人都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她用另一隻手捂住嘴，“你說什麽？”
“紅薯。”
“可是你從來不吃紅薯。”
“對。”
“那你……”
“以前不吃。”沈望抓著許輕輕的手，緩緩在她手心寫字，“以後會吃。”
許輕輕猛地攥緊五指，一下子將沈望的食指攥在手掌心，她的紅唇微微哆嗦，“許……許妄？”
他在她手心寫下三個字——
我。
疼。
你。
那是在出租車上，她說奶奶好疼許妄，許妄以為她的小心靈受到了傷害，於是就用這種手心寫字的方式安慰她。
這是她跟許妄之間的小秘密，除了他們兩個人，沒人知道這些事。
“許妄？”許輕輕還是不敢相信。
許妄怎麽可能來到現實世界？
沈望望著許輕輕快哭出來的模樣，他伸手輕輕撫上她的麵頰，“你的後腰上有顆痣。”
許輕輕腿一軟，差點站不住。
那是原主身上的記號，隻有許妄才知道。
“你喜歡吃紅燒肉。”
“還喜歡蘋果味的棒棒糖。”
“喜歡看《泰坦尼克號》。”
“你的偶像是星爺。”
“……”
隨著沈望每揭露一個小秘密，許輕輕的表情便崩裂一寸。
許輕輕淚流滿麵，卻又控製不住自己的笑容，就變得又哭又笑的傻模樣。
“過來。”
許輕輕乖乖走近。
“我渾身痛，允許你輕輕地抱一下。”
許輕輕哭笑不得，“誰要抱你了？”
“是我想你抱。”
許輕輕慢慢靠過去，極輕的抱住沈望，淚流進了沈望的衣襟裏，浸潤了他的心，終於的終於，他還是來到了他的女孩身邊。
從此以後，他們再也不會分離。
再也不會。
沈望不顧身體的疼痛，長臂一攬，徹底讓許輕輕陷入了他的懷中。
願，歲月靜好。
願，細水長流。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