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心疼

  否則，單單論性格而言，葉驍成那樣的更招女孩子喜歡不是嗎？

  或者，在許輕輕心中，她對他們這些虛構世界裏的人物並沒有什麽真實的情感，畢竟……


  她早晚要回去的，不是嗎？

  正如她方才問出的那句話——


  沈望，你說我什麽時候才能夢醒？

  許妄在這一刻深刻體會到了什麽叫心死絕望，那就是無論他如何努力也走不到許輕輕身邊。


  因為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原來……


  自己隻是個書裏的人物。


  一個虛擬的人。


  真是可笑。


  昏黃的路燈下坐著兩個孤寂的身影，一動不動，仿佛木雕般。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一道帶著疲倦的聲音打斷許妄的思緒，“阿妄，輕輕，你們怎麽坐在這裏不回家？”


  許妄仿佛從另一個時空裏抽回思緒，“爸。”


  此時叫一聲‘爸’都有種恍惚的感覺，明明那麽真實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是書中的虛構人物？


  他寧願相信許輕輕說的，那本書隻是她做的一個夢。


  許父感覺許妄情緒不對，忍不住走近，“怎麽了？”


  昏暗的燈光照見許父滄桑的麵孔，許妄徹底回過神，“爸，輕輕喝醉了，我讓她休息會兒再回去，免得你們擔心。”


  許父去攙扶許輕輕，“這丫頭……”見許輕輕醉得不輕，又忍不住念叨，


  “不會喝還逞強，這性子真是跟她媽如出一轍，就是經不得別人激將，肯定是有人哄她喝了吧？”


  許妄低著頭，他就是那個哄許輕輕喝酒的人。


  “走吧，我們回去。”許父邊說著就要彎腰去背起許輕輕。


  許妄卻製止了他，“爸，讓我來吧。”


  “你的腿還沒好全，逞什麽強一個兩個的？”


  許妄卻堅持，“我沒事。”


  許妄奮力背起許輕輕，一步一步爬樓梯，他忍著腿上的疼痛，每一步都走得格外穩而重。


  他此刻需要這疼的感覺，來告訴他這一切才是真實的。


  而許輕輕剛才說的那些，都是虛幻不真實的臆想。


  許妄將許輕輕放在沙發上後，自己也跟著跌坐下去，受傷的腿火辣辣得疼，沒多一會兒就腫了起來。


  許妄靠坐在沙發的另一頭，眸光一瞬不瞬地落在許輕輕沉睡的臉上，因為醉酒的緣故，她的臉色微微翻出潮紅，襯著那肌膚越發嬌嫩白皙，晶瑩剔透。


  許妄伸了伸手，他想要觸碰許輕輕，看她是不是真實存在著的，可他的手伸到一半又生生頓住。


  他怕自己觸到的隻是一抹空氣。


  怕這個許輕輕隻是他的幻想。


  許妄覺得他也醉了，而且醉得比許輕輕還厲害。


  就在此時，許輕輕突然歪倒過來，腦袋順著許妄的肩膀一路下滑，然後枕上他的腿。


  許父煮了一碗醒酒茶，端著出來時便看到這一幕——


  許妄低頭望著膝蓋上已經醉得昏昏睡去的女孩，眸光幽深，透出深深的絕望和無助，仿佛不知道該拿許輕輕如何是好。


  許父不知怎的，就覺得心頭疼了下。


  “許妄。”


  許妄抬起頭，眸子紅紅的，充滿了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