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內戰
初次相識的時候，蘇陌單純的認為他或許就是憑借家族關係，又或是錢財入選。
沒想到他是真的憑借著真才實學。這不禁是令蘇陌刮目相看。
然而就在天色徹底變暗的時候，時間的流逝突然放緩。
甚至恢複到了尋常的時間流逝速度。
蘇陌心中倍感訝異，他曾經聽聞過這樣的情形，在進入他人的精神識海後，也許會進入他記憶中最難啟齒的部分，也是他內心中的巨大隱秘。
蘇陌心中的好奇立刻就被挑起。‘他想要做什麽呢？’
這個時間的曹沛年紀已經到了二十出頭，也就是距離目前的三四年前的時間。
蘇陌站在街巷的角落上，目睹著曹沛鬼鬼祟祟得從自家翻牆離開，並且沿著街邊的幾條小胡同漸行漸遠。
可就是這時候，蘇陌驚奇的發現，自己沒有辦法進行虛空的瞬移，就像方才那般。迫於無奈，他隻能是徒步前往。
對於當年的臨鳳王都雲霧城，蘇陌也還算熟悉，隻是當他的修為達到天象境的時候基本可以憑借對元素力量的掌控，擁用短暫浮空的能力。
故而路況也就沒有那麽得熟悉，加上記憶已經開始了消退。
數次都被曹沛甩開。-‘奇怪了，我不是虛幻的嗎？怎麽感覺她好像發現了我？’
就在曹沛拐過一個拐角，蘇陌準備跟上的刹那間，頭頂襲來一陣強勁的魂力。
赫然是一記伴隨著雷元素力量的獸魂技。蘇陌迅速的做出了反應，腰間佩戴的玄鐵劍‘鏘’得一聲應聲出鞘。
毫不猶豫揮舞出他的‘七分劍氣第二式’。
黑夜中，十丈高的劍影著實明顯，好在曹沛所去往的地方屬於離王城比較偏遠得區域。不至於說會有巡邏兵聞聲而來。
轟！
震耳欲聾的碰撞聲響徹這片街巷，但並沒有人被聲音吵醒得出來勘察。
蘇陌這一擊屬於無屬性的攻擊，因為沒有融入至暗之火的力量。
反之對方的這招卻蘊含著濃鬱的雷電元素力量。
“你也不怕，把自己的精神時候炸翻了？”蘇陌探尋的問了句。
他也不確定此等狀況下的曹沛還是否記得自己，畢竟此時能夠直接與之交手本就超脫常理。
除非曹沛有意為之…
碰撞後的二人分開了一小段的距離。蘇陌是直接退進了一處被炸開圍牆的廢棄宅子內。
處在宅子的庭院內，蘇陌的周圍滿是雜草。
反而他的腳邊的雜草因為其後退時所帶來的勁，生生移平了一尺範圍內的植株。
玄鐵劍依舊保持格擋情況下的備戰姿態。
曹沛得身體經過在半空中的強行扭轉，方才穩住身形。手裏的橫刀是他一貫的裝束。比起用劍，他還是認為刀更趁手。
而刀也更能充分的發揮他獸魂技的威能。
曹沛捂著頭略顯掙紮彎下腰，見狀蘇陌想上前攙扶，卻看到對方麵露猙獰得抬起頭。
並且艱難的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蘇陌？”
此言一出，蘇陌立刻篤定了對方剛剛的攻勢，並非自願得，旋即快步上前扶住了他“是我…”
“我們這是在哪？”
“你的精神識海內…應該是你的記憶中的某……‘一角’。”
蘇陌本想說的是‘記憶深處最黑暗的地方’，臨時覺得不大合適，這才改成了‘一角’。
“一角？”曹沛疑惑出聲，即便蘇陌說的非常委婉，可他的直覺何等敏銳，頃刻間就知道了實情。
瞳孔不由自主得放大，並且做出了下意識的吞咽唾沫。
蘇陌緊盯著，心裏頭萌生了疑竇。‘他緊張了？究竟是什麽事？他接下來本應該要做什麽事情？’
曹沛在嘴裏嘀嘀咕咕的回顧著四周，最後借著月光，他的視線停留在了蘇陌臉上。他臉頰的右側有著一道較深的傷口，滲出的殷殷鮮血，應當是新傷。
“這.……是我幹的嗎？”曹沛抬起手的時候，方才察覺到自己的手上握有一柄橫刀。
蘇陌不假思索的搖頭道：“不是的，你什麽都沒有做。”
“可……”曹沛還想說什麽，卻突然發現自己的大腦再次的發生了眩暈。無法抗拒的雙膝跪在了地上，雙手則是抱著頭，痛苦的呻吟。
“怎麽回事？又頭疼了？”蘇陌疑惑得半蹲著，伸手試圖去拍拍他的後背。
‘看模樣，也不是他刻意的與我交戰，那我是怎麽變得實體化的？難道.……’蘇陌心裏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隻見身旁如鯁在喉的曹沛突然停下了動作，就像是定住似的。
“怎麽了？”蘇陌甚是疑惑得看著他。
隻見曹沛慢慢的回過頭，並且用一種異常陌生的眼神看著他。這是蘇陌在曹沛身上從未見過的——敵意。對自己的敵意。
曹沛牛頭不對馬嘴的忽然開腔道：“你是來阻攔我的？”
“什麽？我沒聽懂你的意思。”
“哼！你們都一樣，都該死！”曹沛話音落，旋即手上的橫刀‘唰’的帶著破風聲，直逼蘇陌的脖頸。
後者雖然沒有預料到曹沛會突然性情大變的攻擊他，但左手上反握著的玄鐵劍一直是保持著待戰的姿勢。
也是恰恰因為他這樣的習慣，令其在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反握著玄鐵劍，利用它堅硬無比的劍身，硬生生的抗下了這一擊。
但通過玄鐵劍傳導到手上的雷電力量，險些讓蘇陌因為麻痹而鬆了劍柄。上下兩排牙齒緊緊的咬了咬，旋即揮舞玄鐵劍利用自己天身神力震開了對方的橫刀。
曹沛眼中的殺意非常濃鬱，在他的周身盤繞著的雷電元素力量也是呼嘯著趕來。
‘他的精神識海內，我果然有著天然的劣勢。’
二者經過方才的碰撞分開了一段的距離，不過半息的功夫，曹沛就已經調整好了魂力，雙腳微動。
身體瞬間消失，而他所過之處皆留下了淡淡的藍色光痕。淡淡的光芒沒有停留太久，也就一息的時間便消失了。
蘇陌渾身無法動彈，好像有數把長劍從四麵八方對準他似的。下一刻，曹沛出現了，他手上的橫刀纏繞著一股股濃鬱的雷電元素力量。
一刀劈砍下去，蘇陌連忙的用玄鐵劍抵擋。而這一刀過後，曹沛的身形再次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