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夫君
在這一刻,蘇陌誤以為是西門長欣蘇醒了,口吻中夾雜著興奮:“西門長欣?”
相識時間不長,但蘇陌自認為已經很是熟悉對方,不過在稱呼上還是有所保留。
倩影沒有回答他,隻是又往他這裏走了幾步。蘇陌對於女人隻能區分他們好看與否。
就目前接觸過的這些個,基本都可以是用傾城傾國來比喻。唯獨西門長欣和眼前這名不知來曆的女子氣質上要勝得一籌。
見慣了貌美如花,此時他竟然有些平靜。從哪冒出來的?我在這待了那麽久,也沒見著除薛多周外的活人…
活人…
蘇陌腦海裏不斷的回蕩著這個字眼。不是活人…難道是……孤魂野鬼嗎?
細想到這,忍不住是渾身一顫。
她走的更近了。身上穿著紅色的絲綢長裙,肩上戴著披帛,而她的頭上還有不計其數的金燦燦的發簪,臉上的妝容更是醒目。
蘇陌認得。這是人們婚慶時新娘子的打扮,而且單從首飾的數量上看,這名女子就不是尋常人家。
她的目光從始至終得都在蘇陌身上,不時微微張開唇齒,像是說話,但又像是欲言又止。
她朝著蘇陌伸出了手。這隻手異常的白皙,就像是刻意中胭脂塗抹,遮掩她本來的顏色。
蘇陌也不知道為什麽。他也伸出了手,在握住對方的刹那,一股涼意從她的手上傳來,令蘇陌瞬間清醒。
他的瞳孔中,此刻不再有佳人。而是麵目全非的骷髏,就連她的手也成了枯瘦的白骨。
蘇陌不敢做出反抗。對方的力量很強大,甚至到達了壓製他運轉體內氣的程度。
這是領域的力量。隻有實力達到一定程度才能擁有的,也可以是從出生就伴隨而來。
前世的蘇陌,就屬於打小就有。
而這領域也是奇妙,敵人若是沒有領域,自然而然會被壓製的無法動彈。如同此刻的蘇陌。
然而此刻的蘇陌可管不得對方領域有多強大,隻想著該如何脫身才好。
被對方的手拉扯著,蘇陌的瞳孔中那位佳人又再次回到了身邊。這樣也好,省得看一堆骷髏頭,瘮得慌!
身體跟著對方移動。不知不覺間進入了類似於城堡王宮的地方,初來蘇陌並未有何不對勁,可是走得時間長了,將周圍景物都納入眼底的時候。
猛然發覺——這是穹蒼大森林裏的那座王宮城池!
當時隻看到外郭牆垣,但有因其構造較為獨特,故而印象深刻。
尋常臨鳳國牆垣的構造都是高人三尺左右,唯獨這裏像是幽禁誰人似的。牆竟然高達十幾丈,宛若大牢。
初次步入的地方是一片不算小的廣場,至少比‘祭壇’所在的廣場要小。
廣場上放眼望去,整個被布置成了一片豔紅。這是她的喜事嗎?
女子帶著蘇陌去的地方,並非朝堂正殿,而是通過大殿旁的廊道走向了內延。
她是妃子?蘇陌在這裏不禁生出疑惑。
蘇陌前世也曾去過臨鳳王宮的內延,隻不過那兒可沒有這裏大。也許是因為國力強盛的關係吧。
蘇陌視線掃過大大小小的嬪妃所居住的寢宮。他可以想象得到她們往日在裏麵的模樣,陪伴君王載歌載舞。
又走了很久,在一處宮殿前停下,殿前牌匾上書‘長陽’二字。
這是她的封號?長陽公主?
蘇陌看著牌匾想入神。身旁女子輕輕拍了拍他,她第一次說話了,聲音如銅鈴般好聽:“夫君…莫不是忘了今天是洞房花燭夜?”
洞房花燭?
蘇陌瞪大瞳孔,嘴都張成了‘O’型。跟骷髏洞房花燭?我的天啊!想都不敢想!
蘇陌微微搖頭:“姑娘,莫不是認錯了人?”
對方麵容上浮現驚訝,隨後鬆開了蘇陌的手,連連後退:“夫君…這是不想要妾身了。”
眼眶淚汪汪得,就像會馬上露出了一樣。蘇陌的心突然揪著疼,這一刹那,他不想去管她是不是骷髏又或是什麽鬼怪。
他隻想…隻想…伸出手將她擁入懷中,輕輕的用手去愛撫她,在床榻上翻滾。
突然,女子飛撲入他的懷中,哽咽哭泣道:“夫君,你別走…妾身可以為你做任何事…隻要…隻要你不走…哪怕是這穹蒼帝國…妾身也是可以幫你奪下來的!”
蘇陌暗暗震驚:她嫁得人是誰?竟然想謀反?難道他就是穹蒼帝國隕落的原因?
他沒有推開她,反而是摟的更緊了些。他很喜歡這種美人在懷的感覺。
也許是因為他的動作,女子的哭聲戛然而止。並緩緩地從蘇陌懷裏抬起頭。
甜甜的笑容深深刻在蘇陌腦海中,就好像他是女子的全世界一樣。
女子掙脫蘇陌戀戀不舍的懷抱,緩慢得開始解開衣襟,並走入了寢宮。
衣服不多…但她脫的很緩慢,就像是刻意地在挑逗蘇陌似的。
蘇陌踱步沿著衣服掉落的方向走進,殊不知女子早已經躺在了被褥裏。
用被子遮住了她的半張臉,隻露出一雙楚楚可憐的眼睛。
香肩上未曾覆蓋一絲衣物。蘇陌此刻感受到的是爐火內燒,燥熱的很。
一邊嘴裏嘀咕‘天氣真熱’之類的話,一邊又是在寬衣解帶。
就在他要褪去最後的屏障時。女子道:“夫君,好厲害…妾身也許就會懷上寶寶也說不一定。”
蘇陌一時間滿臉黑線。啥玩意…我還沒上…就…就結束了?
不過回想起對方是‘骷髏’,一時間任何‘性趣’全部湮滅。
慌張的穿上衣服,而女子又出聲:“夫君…這就走了嗎?難道不想再陪陪妾身嗎?”
蘇陌直到此刻才明白。這地方興許隻是幻境,而他現在的身份也許就是女子的相公,
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穿著的紅色服飾,一目了然。
臉上略顯猶疑,不知道如何回答才不會令她再次哭泣。
可不等蘇陌有所回應,女子大哭道:“嗚嗚嗚…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怎麽就看不見了!
夫君!夫君!
你在哪裏?讓妾身抱抱你好嗎?
夫君?”
蘇陌茫然無措的看著她眼角慢慢留下的血水。
可看傷痕更像是被人剜去眼珠子。蘇陌心道:何人下手會那麽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