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異香
尋常商販寅時起便會陸陸續續出攤，多數賣的是朝食，也有少數是在販賣胭脂水粉。
而到了卯時，商販便已經齊聚，並開始高聲吆喝。
“來嘍，新鮮出爐的包子哦！”
“麵條麵條！”
“餅子酥誒！快來哦。”
…
衛介害怕回去後回因為一身酒氣被責罰，幹脆是找了家早點攤喝了碗粥。
意識清醒許多後，衛介臉上的羞愧之意越發濃重：“我竟然…竟然做了那麽多荒謬的事！”
蘇陌寬慰道：“大家都是男人…正常！”
就在這時候，空氣中飄來一陣的異香，驚得蘇陌立刻站起。
“這味道…”
“怎麽了？”衛介略顯疑惑的問道。
“一直以來我都有些疑惑。”
“什麽疑惑？”
“關於屍體上的香味。”蘇陌四處搜尋無果的雙目又重新投向衛介。
“什麽香味？什麽屍體？”
蘇陌沉聲道：“百裏鋪中突然消失的幹屍。”
‘消失’二字特意是加重了語氣，但衛介眼眸中的驚訝卻不像是知情。
“消失？沒了？什麽時候的事？”
“下午，我去尋你之前…不過我並未聲張。”蘇陌坦然道。
“真是怪了…難道還有人對這具幹屍感興趣？究竟會是誰呢？”衛介疑惑的自顧自嘀咕。
“你會不會是蘭家？”蘇陌提了句。
“蘭家？”衛介眼神中有著一絲猶疑，雖然不明顯可仍舊是被蘇陌捕捉到。
“應該不會吧，雖然你一直致力於，蘭家家主與他兒子都以食人血液提升修為，可…並無實據不是嗎？”衛介點到了重點。
“你的話有些道理，早知道如此，我就不殺他了…”蘇陌言語中略顯懊悔。
可就在二人交談之際，鄰桌一人起身走向蘇陌，抱手道：“在下，韓哲。”
蘇陌二人一聽，連忙起身還以禮數：“蘇陌。”
“衛介。”
韓哲麵露微笑道：“方才，聽聞二位對話，像是在交談一月以前的案子？”
蘇陌聽完微微有些愣神，捫心自問，方才對話也都是輕聲細語，能被聽到幾句，明對方也是有些實力的修魂師。
不過沒有顯露實力，自然也無法探查他的修為，蘇陌收回‘偵查之眼’。
伸手做了個‘請’，示意對方入座，反觀韓哲並未有拒絕，落座後，理了理自己價格高昂的衣裳。
當蘇陌瞧見他身上穿著的綾羅綢緞時，心中便打了個嘟囔。
這是哪家子弟？破‘偵查之眼’怎麽什麽也不顯示…
內心一陣暗罵，也並不妨礙蘇陌聽著韓哲的話。
“在下，方才聽見二位像是在談鎮上蘭家的事？是嗎？”
“沒錯…確實是這樣。”蘇陌頗有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架勢，不顧衛介拉扯示意，愣是直言。
“我方才好像還聽見，二位提到了個‘殺’字…莫非，莫非那蘭家三公子是二位所為？”韓哲語氣中沒有絲毫善意，咄咄逼人的架勢可不像是普通人。
蘇陌不甘示弱的回應道“嗬嗬嗬，閣下聽錯了，我二人談的是蘭家三公子食人血提升實力的事，而被殺之事已經查明是陰陽教教徒所為不是嗎？”
“是…如此…不過～那被發現的幹屍可沒有證據，證實就是蘭家三公子所做。”
蘇陌眉頭逐漸皺緊，盯了一會兒道：“你是何人？”
韓哲沒有多言，起身抱手作揖道：“改日再聊，在下稍後還有事…”
蘇陌沒有話，而是與衛介目送對方離去。
“此人不是善茬。”衛介輕聲道。
“哦？看出來了？”
“瞧見他的腰牌了嗎？”衛介提醒道。
“腰牌？”蘇陌又是回頭看去，可惜人早已離去。“什麽腰牌？”
衛介示意對方坐下，並開口道：“他這枚腰牌可是有些特殊的。”
“哦？來聽聽。”
“曾經薛掌櫃講過……”衛介特意是提了提薛丁山，似乎是為了斷絕蘇陌疑問自己為何知曉似的。
“這腰牌隻有遠在東麵的雲霧城內才有…”
“王都雲霧城？你的意思…這是皇帝賜予的？”蘇陌眼神中閃爍著狐疑的色彩。
衛介輕微點頭道：“我也隻是猜測，興許是尋常配飾，做的比較像罷了。”
“哈哈哈，你可能想多了，雲霧城的大人物又怎麽會親自來清風鎮這樣的地方。”蘇陌大笑道。
可言語間雖然輕鬆，但臉上卻有不曾消失的凝重。
蘇陌隨意扔了些許碎銀在桌上，而在與衛介朝百裏鋪走了幾步路時，那股異香再次傳來。
“聞到了嗎？”蘇陌一把抓住了衛介的肩膀。
後者細細感受後，眉頭微蹙：“確實有，這味道很熟悉，就像是經常會聞到似的。”
“熟悉？經常？”蘇陌若有所思的低頭摩挲下巴：好像我也聞到過幾次，不止是在那具幹屍上。
正當蘇陌沉思之際，衛介拍了拍他的肩膀，並用眼神示意他看向不遠處從他們麵前走過的女子。
蘇陌一怔，味道越發濃鬱，索幸是找到了對方：“姑娘！”
下意識的伸手拉扯。引得對方驚呼：“啊！你想做什麽？”
女子身材過於嬌，若不是她的濃妝豔抹，蘇陌可不認為她會是芳齡已過二十的黃花大閨女。
蘇陌連忙收回手，略顯尷尬的道：“沒…我就是聞到你身上香味香，想著給我家內眷買些…”
一聽是想要買胭脂水粉，女子便來了興趣“喏，前頭右拐有個胡同，進去後會有家開著門的，進去就是，他調的香料獨一無二。”
“哦…原來如此，多謝姑娘不吝言辭。”
“愛美之心，人人皆有，況且你是送與你的娘子，此等情義還是挺叫人佩服的。”女子笑著便是離去。
蘇陌下意識的多看了兩眼，也就是這個時候衛介不知從何處‘竄’了出來，打趣道：“公子，你的內人是誰呀？”
似笑非笑的模樣惹得蘇陌，回嗆道：“嘖，不就是你嘛？衛夫人？”
“滾滾滾！”。
隨著先前女子給出的線索，蘇陌很快便已經找到了那家香料作坊。
隻不過這家作坊門口傳來的惡臭令他停下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