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左成
左成突然間起身朝著薛丁山作揖道:“師尊,徒兒先行告退!”
“哦?這飯不是還沒吃完嗎?”薛丁山指了指左成還沒有使用過的碗筷。
“徒兒,想再多嚐試幾次煉製生骨散,希望能借此突破至三品煉丹師。”
“哦~原來如此,你卡在二品巔峰也確實很長時間了,若是這兩年再不突破,恐怕真就大師無望了。”薛丁山略有些遺憾的道。
“那…左成,先行告退,各位慢用!”罷,便是離開了膳房,徑直回了百裏鋪內設的煉丹房。
衛介懟了下蘇陌手臂:“誒,三品煉丹師,是不是就意味著成為煉丹師中的大師了?”
後者下意識點頭,隨後轉而想到:“掌櫃的,不是剛了?你怎麽還問我。”
話剛完,才發現衛介並沒有看著自己,而是去與其他人交頭接耳。
蘇陌進食的動作逐漸變慢,腦海中不斷回蕩的都是方才衛介問的那句話。
我僅僅隻是尋常農夫家孩子,怎麽能知道修魂師的事?況且我更是以無法擁有魂力自居,更不知情才對…
除非,他想試探我的真實背景…
想到這裏,蘇陌慢慢是收回了視線,而左側斜對麵的主位上薛丁山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後者微笑給予回應,便是匆匆的繼續進食。
“嗝~”蘇陌吃撐得摸了摸肚子。
而此時此刻膳房內,也就他與薛丁山還在,就連掌勺的夥夫也已經被支開。
“吃飽了?”
“差不多。”
“我在來時的路上想了想…”薛丁山賣著關子的道。
“什麽?”
“你明替我去送一枚草藥。”
“明?”蘇陌狐疑道。
薛丁山毫不客氣的道:“你既然進了我百裏鋪的門,受百裏鋪的庇護,跑腿送藥也是應該的吧?”
“當然,不過我對鎮上住戶不太熟悉,讓我去恐怕會有些費時間。”蘇陌又擺手道:“您別誤會,我確實是不太熟。”
“到時候由衛介陪你。”
“哦。”
薛丁山微微頷首隨後便是離開,反觀蘇陌卻是狐疑的盯著麵前碗中的半個窩窩頭。
‘這種事還需要他親自來?未免有些題大做了吧…’
…
夜深人靜,左成憤怒的敲擊身前的地板,丹爐內的焦味預示著他再一次失敗。
而周身擺放著的些許籮筐,此時也已經空無一物。
“為什麽!為什麽我就跨不出這一步!”左成眼神中盡是不敢置信。
可他這幅有些自暴自棄的模樣,卻被恰巧途經的薛丁山瞧見,輕聲歎息後緩緩離去。
左成像是神經突然間繃緊的衝出煉丹房,眼前隻有一道漸行漸遠的身影。
嘴裏呢喃道理“師尊,您是要放棄我了嗎?”
臨近入睡前,蘇陌找到了衛介,並請他幫自己找來了一柄鐵劍。
衛介手中用粗布包裹著的劍,較為忌憚的四下張望:“誒,蘇陌你要劍做什麽?”
蘇陌接過後,立刻便是打開纏繞著的粗布,‘噌’一聲拔出長劍,寒光映射在劍身上最後倒影在蘇陌的臉上。
輕聲一句“好劍!”
“那是自然,這可是掌櫃的私藏!”衛介臉上流露出一抹壞笑。
當聽到薛丁山的私藏時,蘇陌略顯無奈的開口道:“你拿他的作甚?”
“鋪子裏,除了掌櫃的,就沒人有劍了,我看你也挺急的,索幸就將它偷了出來。”衛介一副偷雞摸狗的模樣。
隨後又是緊接著問道:“誒誒,你拿劍做什麽?”
蘇陌繼續打量著劍鞘上獨特的紋路:“還記得下午時,蘭波的話嗎?”
“記得,記得,他讓你晚上別睡太熟?”
“這麽直白,你還聽不懂嗎?”蘇陌似笑非笑的看向他。
衛介摸了摸後腦勺道:“嗯~啥意思?我還真聽不太明白。”
蘇陌似信非信的看了眼對方,隨後才將視線投向周圍的屋簷上:“早則子時,遲則醜時,他定然要對我動手。”
“不可能。”衛介不信邪似的搖頭道。
蘇陌疑惑道:“為何?清風鎮第一家族的底蘊難道還不足以殺我嗎?”
“你真是異想開,這是哪裏,這可是百裏鋪!任憑他第一還是第二,來這都是插翅難飛。”衛介眼神中洋溢著別樣的自信。
“哦?難道‘掌櫃的’實力通嗎?”蘇陌眼中閃爍著狡黠。
衛介一聽,臉上表情瞬間變得古怪,斷斷續續的道:“額這我就不太清楚了”
“既然不是如此,那麽你的底氣從何而來?”蘇陌誓在逼問出對方底細似的,雖然有‘偵查之眼’,可隻要對方不顯山露水他便不能查勘到對方的底細。
更不用先前查勘薛丁山時,眼前所顯示的‘查無此人’。令蘇陌更加好奇對方的來曆。
“他斷然會畏懼‘百裏鋪’這塊招牌,而且咱們掌櫃的跟縣令關係交好,他應該不會亂來吧?”衛介言語之間的不自信緩緩流露。
蘇陌較為輕蔑的露出笑容,在將鐵劍收起後,輕拍衛介的肩膀:“這理由可不足夠服我,安然入睡。”
此言一出,衛介還想再些什麽的時候,蘇陌打斷道:“行了,我知道你想讓我睡個安穩覺,沒事,這麽多年來,我早已經習慣了。你回去吧。屆時讓鋪裏夥計都離我這兒遠些。”
衛介想了想到嘴邊的話又是咽了回去。
雙方同時作揖互相告辭。
踏上回廊後,衛介繞了些路又是折向薛丁山的書房內。
“薛伯伯,您不打算出手嗎?”衛介一改先前唯唯諾諾的模樣。
改變的稱呼,薛丁山並沒有流露出意外的表情,相反是欣然接受,更是起身行禮道:“時機未到,還不能暴露我們的身份。”
“可…倘若,蘭波狗賊真要動手,那蘇陌隕落也將不遠…”衛介臉上充滿了對蘇陌的擔憂。
反之薛丁山卻並沒有這等憂慮“若到了那個時候,您不用開口,我也會出手,不惜一切代價救下他。”
“我相信薛伯伯的能力。”衛介嘴上雖然是這般辭,可憂慮仍舊沒有消失。
蘇陌不著急回屋睡覺,用他的話講“染紅了被子,可就不好了。”
索幸是在庭院內拔劍舞動。
秋風瑟瑟~
鋒利的劍劃破虛無的空氣,發出的破風聲頗像是曲樂。
配上蘇陌較柔的劍法,豈是一個‘美’字可以囊括…。
突然,大風起,蘇陌下意識蹙眉,麵色變得凝重。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