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八章 艱難的攀爬
“杜靈溪。”
柳瀟沒有回答,輕輕喚了她一聲,杜靈溪聽到他的語氣有些疲憊。
感覺到他現在的狀況應該不太好,隻好靜靜等著他繼續。
“我現在能話,靠的是仙門中的靈氣,一旦離開了仙門,我就無法再話,直到你到仙界。
“我們才能重新見麵,可是現在我的魂力不足,不能長時間和你話,我還要留著一些力氣打開石門,一些事情隻能你自己完成。”
杜靈溪有些沮喪,她早就想到了這點,柳瀟本來就已經死了。
現在能和自己話,也是強撐著一口氣,可是自從進了仙門,她並沒有發現柳瀟的異常,還以為他能夠應付過來。
沒想到,這還是來了。
她沉思著,聽柳瀟繼續道:“我沒有想到你能掉下來,下邊和上邊的情況不一樣,那些深坑裏的蟲子,就是我從崖壁下抓的,也就是,崖壁下的蟲子,很有可能有成千上萬隻,你要心了。
“另外這裏麵不是飛上去的,是要爬上去,你隻有抓著上麵的樹藤,一點一點爬上去的才算。”
杜靈溪仰頭看著,一眼看不到頂的崖頂,心中哀嚎。
“這樣爬上去,要爬到什麽時候!”
她有些後悔自己的魯莽,如果當時能夠心一點,就不會掉下來。
可是現在後悔又有什麽用。
“柳瀟前輩,我繼續問你個問題,問了這個問題之後,我就不會再打擾你了。”
“什麽問題?”
“蟲蟻有沒有毒?”
“這個嘛……”柳瀟停頓了一會,才似有深意地。
“有些有毒,有些沒有毒,但是即便他們有毒也毒不死人,頂多會讓你多受點罪。”
柳瀟的聲音在腦中回蕩,杜靈溪後背發毛。
想到這些蟲蟻,張著尖利的牙齒,對著自己的皮膚狠狠咬下去。
“咦!”她全身打了個寒顫,忍不住吸了口冷氣。
千萬不要這樣,這麽高的懸崖,像這樣爬上去,得被咬多少次,我的哪!
她真想仰咆哮,一口氣把蟲子吹飛了。
“杜靈溪,你幹什麽?”金浮黎飄在他身後,看著她抖動的身體,有些擔憂。
這個女人剛剛一直都沒有話,看樣子像是在走神,可是她的樣子怎麽這麽奇怪?
他聽不到柳瀟的聲音,自然不知道杜靈溪,和柳簫在話。
“你怎麽回來了?”杜靈溪故意問他,心中得意著想。
飛那麽快,不是也飛不到最上麵,不是也回來了嗎?
她忍不住笑出聲,沒有轉頭看金浮黎,不過能想象到他現在的表情不是很好。
金浮黎的表情的確不是很好,他聽到杜靈溪笑了,沒有一點擔憂的樣子。
心中有些好奇,這個臭丫頭是不是有出去的辦法。
畢竟石門可是她打開的。
她有辦法離開這裏,也不是沒有可能。
“你笑什麽,你有辦法離開這裏嗎?”
“沒有,不過我看你吃癟很是高興,比被困在這裏還要高興。”杜靈溪的嘴角控製不住的上揚著,她現在真的很想大笑。
可是眼前的事情,又讓她的好心情瞬間跌落。
“我知道有一個方法能出去,但是我不想告訴你。”她認真的完。
也不管身後的金浮黎怎麽想,飛到崖壁前,雙手抓著上麵墜下的樹藤,兩隻腳蹬著崖壁,一下一下往上攀爬。
金浮黎眯了眯眼,眼中有些不解,不明白她為何會有這樣的舉動。
看著她慢慢向上爬,速度很慢,他的眼睛裏有了片刻沉思,片刻後,暗芒從眼底閃過。
他想也不想飛到崖壁前,蔥白似的手抓住樹藤,學著她的模樣一點點向上攀爬著。
杜靈溪手拉著樹藤,低頭看著下邊攀爬的人,忍不住嘖嘖稱舌。
這家夥果然聰明,看到我向上爬,並沒有嘲笑或者譏諷,反而一直看著,看她現在這個樣子,應該知道要向上爬才能爬出去了。
和太聰明的人共事,真是一個不好的事情。
本來還希望他看不出來,然後在嘲笑譏諷的兩句,自己可以在心裏暗暗得意,可是現在看來,連這點想法都很難達到。
她搖頭感歎著,兩手抓著樹藤繼續向上爬。
樹藤上爬滿了蟲子和螞蟻。
她的手掌每握一下樹藤,都能聽到滋滋的聲音,是一些蟲子和螞蟻被握死的碎聲,它們的血,布滿了杜靈溪的手掌。
手掌上黏糊糊的,全部都是蟲蟻的血漿。
她一邊咬牙向上爬,一邊把手掌上的粘液,往旁邊的樹葉上蹭著。
掌心中的粘液實在是太多了,樹藤上的蟲子血越來越多,杜靈溪每握一下樹藤,都能感覺到有一隻,甚至有好幾隻牙齒在掌心中咬著。
它們即便要死了,也要在死之前用力咬一下對方。
這就是臨死之前的掙紮。
杜靈溪掌心疼的要命,整隻胳膊都在劇烈顫抖著,外加還要用力向上攀爬,這讓她有些虛脫。
兩手死死抓住樹藤,她站在凸出的崖壁上拚命喘著氣。
歪頭看著下邊的金浮黎大叫:“我金嬌玉貴的大少爺,你能撐住嗎?撐不住我就把手鬆開。”
金浮黎仰頭看著杜靈溪邪魅一笑,臉上沒有一點疲憊的樣子,更別什麽虛脫的表情了。
他還是那張宛如謫仙的臉。
“杜靈溪,我看你是撐不住了吧,你要是撐不住,可以告訴我,我可以帶一下你。”
杜靈溪心中一動,心髒砰砰亂跳:“你帶我,真的假的?”
“真的。”金浮黎似笑非笑的。
“看你這表情,就知道沒真話,我要相信你就是最蠢的蠢人。”杜靈溪嘲諷的完,雙手繼續向上攀爬。
一個時辰過去了,上邊還是遙不可望,似乎沒有盡頭。
而下邊深不見底,似乎無止無鏡,杜靈溪額頭上布滿了汗水。
她麵色有些蒼白,嘴唇有些發紫,感覺全身都痛。
身上好像有東西在蠕動,可是現在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看,不過能猜測的到。
在身上蠕動的東西,一定是從樹藤上爬到身上的蟲子。
一想到那些蟲子在衣服裏亂爬,她渾身就起雞皮疙瘩。
可是現在手和腳都沒有辦法停下,隻有一個想法,就是拚命的向上爬。
不要停下來,盡頭就在上方,不要停下來,堅持就能爬上去。
這是她最後剩下的一點想法,也是支撐著她爬到現在的想法。
靠著這點念頭,忍著雙手的絞痛,忍著全身的瘙癢,她艱難的向上攀爬著。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了,她的身上汗流浹背,把衣服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