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 杜靈溪失蹤了
漸漸的,杜靈溪的眼神又有些恍惚,黑色聚焦的瞳孔漸漸散亂,耳邊又傳來撲通撲通的聲音。
杜靈溪再低頭,淺黑色的魚又一次聚集在一起,她眯著散亂的瞳孔,看著水中淺黑色的魚群。
“接下來會有一隻紅色的魚出現。”
心中不知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她沒有向前走也沒有後退,靜靜的看著水中的魚群。
果然,一條紅色的魚遊了過來,它瞪著黑溜溜的大眼睛,在水中一邊遊著,一邊搖著尾巴看過來。
那對黑色的眼球彎彎著,好像在和我話。
杜靈溪疑惑不解,卻突然看到水中的魚跳了出來,跳到和自己一樣的高度,兩隻眼睛直勾勾看過來,慢慢彎著,嘴咧開了,仿佛在笑。
“它再笑!”
杜靈溪心中想著,眼神突然一頓,這句話好像很熟悉,什麽時候過呢?
微皺著眉頭,仔細回想著之前在什麽時候過這幾個字。
大腦裏一片空白,任憑怎麽想,也沒有半點思緒。
最後隻好看著落在水中的魚,目中帶著滿滿的疑惑,看著它們遊向遠方。
水中的魚漸漸模糊,杜靈溪的視線追隨著它們而去。
忍不住抬起腳向前走著,眼睛昏散著,此刻眼中除了這些魚其他的什麽也看不見。
某一刻,突然停下了腳步,抬眼看著前方。
前方柳葉搖擺,杜靈溪擰眉,這一幕很是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可是在哪裏見過呢,她拚命的去想,怎麽也想不起來。
重複著之前的動作,耳邊又想起了撲通撲通的水聲,她又看見了那條魚,那條魚又跳了起來,又笑著落下,然後魚又走了……
一直這樣重複著看著,精神恍惚著,杜靈溪不知道這樣看了多久,大腦裏一片空白,每看一次都感覺非常新穎,好像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景色,又好像很熟悉。
她迷茫了,完全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隻能被動著一次次看著柳枝搖曳,一次次看著水中的魚跳起。
這裏的景色好像沒有變化,地沒有黑暗,沒有日月星辰,永遠都是藍色的空,永遠都是微風吹過。
時間慢慢過去了,杜靈溪昏散的瞳孔逐漸擴大,擴大到覆蓋了白色的眼球,整個眼睛裏全部都是黑色的,看起來就像一個瞎子。
杜靈溪絲毫沒有感覺異常,雙眼依舊看著柳條,再看著水中的魚,又看著那條會笑的魚。
外麵的世界一過去了,兩過去了,三過去了,一個月過去了。
連勝站在燕清月的房間裏,看著前邊正在玩耍的金華,心裏非常不好。
一個月之前,他在養心殿門口等著,一直都沒有見到杜靈溪出來。
剛開始,還以為杜靈溪被金家主害了,可是後來回過神一想,金家主堂堂的家主,怎麽可能害自己的兒媳?
當時走進房間看了看,愕然發現房間裏根本沒有杜靈溪。
他的心中很震驚,又在房間中仔仔細細看了一遍,除了床上睡著的金家主,再也沒有一個人存在著。
可是自己一直守在門口,根本就沒有出來,他很是疑惑,完全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
杜靈溪竟然莫名其妙的失蹤了!
看著正在玩耍的金華,連勝的眼睛裏布滿粒憂。
“這丫頭究竟去哪裏了?為什麽憑空消失了,是在金家主的房間裏消失的,難道他的房間裏有什麽秘密通道不成?”
連勝尋思了很久,越想越覺得杜靈溪一定是發現了房間裏有秘密通道,然後從秘密通道走了,或者進了他們的秘室,被裏麵的機關射殺了!
在一些重要的密室裏會設置一些機關,連勝自然知道,他怕杜靈溪現在已經死了。
放在桌子上的手用力握緊,他平凡的臉上露出堅定的神色。
“不可能!她不可能死的,這丫頭可不是尋常的人,她可是會起死回生的,即便是被人捅了一刀,也能活回來!”
想起杜靈溪以前死而複生的事情,連勝覺得杜靈溪沒有死,她現在一定被困在哪裏,無法出來!
想到這裏,連勝臉色有些難看,現在的杜靈溪,很少有人能打的過,就連自己也不敢保證能打贏她。
如果她被人困住,這個饒修為一定很厲害,至少這個人應該會仙術!
可是自己不會仙術,沒有那個賦,沒有那個慧根。
連勝心中悶的生疼,明明是唾手可得的東西,自己卻不爭氣怎麽也學不會,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可是這個臭丫頭,沒成想竟然學會了。
其實杜靈溪學沒學會,連勝自己也不知道,不過看她那夜飛上空的那一刻就知道了,自己以後怕是追不上這個丫頭了!
心中歎了口氣,連勝慢慢站起身,走到金華身邊蹲下身體看著他。
金華手中拿著幾顆草藥,在地上拚著玩,一會掰下一根草梗,放在地上拚成一個方框,一會又把他們拚成一個人,玩的不亦樂乎。
連勝低笑出聲,手掌抬起摸了摸他的頭,金華拿草的手一頓,被人這樣摸著頭很不舒服!
更何況他有一個半大孩子的心理,這樣感覺更不好了!
氣呼呼的把頭別向一邊,嘟著嘴狠狠瞪了連勝一眼,眼珠裏好像有一團火,看著連勝愣住了。
訕訕的收回手,看到金華扔掉了手中的草藥,氣呼呼的走進側房,用力關上房門。
連勝看著緊閉的房門發了會呆,莫名其妙的站起身,大踏步走出房間。
現在是白,他要等到晚上去金家主那裏看看,杜靈溪是不是呆在金家主的房間,或者換一種法,房間裏是不是有密室!
走到院子裏的石桌旁坐下,靜靜等待著,等著漸漸黑下來。
夜幕降臨,連勝睜開了古井般的眼睛,裏麵黝黑深邃,給人一種看不到底的感覺。
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這身衣服本來就是黑色的,在夜間行動很是方便,如果躲在某一個地方,很不容易被人發現。
腳尖點著地麵,眨眼飛出了院子。
在巷道中快速飛著,如一道閃電從巷頭來到了巷尾,來回繞過了幾個巷道,輕而易舉的來到了養心殿。
養心殿的門口有兩個侍衛看著,兩個侍衛低著頭,迷迷糊糊的睡著,哪裏還像侍衛的樣。
連勝早就知道了金家主的情況,現在的金家主沒有了以前的威風,他是一個病人,是一個馬上就要死的人,他的親人,兒子和一些臣子,沒有一個人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