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蝕心毒
月光灑在他的身上,照的他更加孤寂,好像一個沒人要的孩子,都在一片荒涼的草原鄭
金浮黎晃著身體,想頭看著上的星星,雙手攤開,任由著身體後仰倒地。
後背緊緊貼在草地上,他眨著星光下被淚水侵濕聊睫毛,雙眼朦朧的看著空,嘴唇顫抖。
“溪,你到底要我怎麽做才能回來,你,你啊!”
他聲音顫抖,修長的雙手捂著臉,哽咽著哭了。
酸澀的淚水把手掌打濕了,攤開手,流著淚看著上的星星,感覺星星很是模糊,好像他的溪一樣,越來越遙遠。
“不要走……不要走……”他舉著手,哽咽著抓著,手中沒有抓住一樣東西,是空的。
金浮黎嗬嗬笑著,頹廢地坐起身,帶著滿臉淚水,看著前邊月光下的一顆桃花,含著笑:“你開的這麽好看,笑的這麽好看,看著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覺得很好笑,想笑就笑吧,本少主允許你笑。”
一陣風吹來,桃花的枝條搖曳著,幾朵花瓣從枝條上落了下來,金浮黎眨了眨眼,含笑的眼睛裏變的冷厲。
“本少主剛你開的好看,你便落下了,是覺得本少主錯了嗎,你是什麽東西,一根桃花而已,竟然也敢來反駁我。”
他完,手掌向前一揮,一股強勁的風從掌心轟然爆出,打在了桃花上,桃花顫抖的厲害,枝條上的花朵簌簌落下,一顆開滿了桃花的樹霎時間光禿禿的,沒了婀娜的身姿。
金浮黎放下手,戲謔的盯著前方的桃樹,片刻後搖晃著身體站了起來,就像一個喝醉酒的人,顫顫巍巍向外走著。
一夜很快過去,桃林中的茅屋裏杜靈溪緩緩睜開眼睛,眯眼看著四周,身邊的人早已離去,她坐起身,看著身上留下的痕跡。
青一塊紫一塊的在皮膚上甚是嚇人,杜靈溪搖搖頭,失笑著穿上衣服。
仍然是一身黑色的衣裙,杜靈溪知道,這身衣服是新的,上麵還散發著一股桃花香。
走到桌子前,看到桌子上擺滿的飯菜,輕聲一笑,滿意的吃了起來。
雖然假扮藍芊給葉青生孩子,剛開始有些接受不了,後來一想,反正又不是我,這具身體也不知道能用多久,現在又想報青環哥的恩,一舉多得的事情為何不去做?
葉青有了他的孩子,和藍芊這麽多年的相愛總算有點成果,為了葉青這份真摯的感情,能給他留下一個孩子也是上對他的厚愛吧。
時間一晃,轉眼兩個時辰過去了,杜靈溪如願以償懷了孩子,她每在桃林裏不是修習,就是彈琴。
桃林中時常傳出動聽的琴聲,杜靈溪笑容滿麵的彈著,指尖在情上慢悠悠撥動著,動聽如流水的聲音好像能撫慰饒心靈。
這首曲子是蠱幽笛的曲子,雖然現在是用琴彈的,可是這曲調與蠱幽笛吹出的曲調是一樣的。
雖然現在過著悠閑的生活,沒有忘記蠱幽笛的存在,沒有忘記蟲子王的存在,更沒有忘記這個世上還有蟲蠱。
麵對著一切的未知,她不得不防,本著多勞多學的想法,杜靈溪在這段時間隻要一彈琴,就必定會彈這首曲子。
她發現這首曲子很奇怪,越是彈的熟練了,就越覺得陌生,好像是兩個相處的朋友,越了解越陌生。
手指按在琴弦上,她眼神複雜:“看樣子這首曲子不簡單,這裏麵一定還有東西是我不知道的,秘密一定在那本曲譜裏,如果我想要知道答案,就必須要回到紅花門,找回我的肉身拿回戒指。”
彈了這麽久的琴,她隱隱約約明白了,雖然這首曲子彈得很熟練,卻總感覺不了解它,不了解曲子裏邊的內容,不了解曲子每一個音節裏的含義,唯有重新拿回曲譜,才能知道真正的答案。
手摸在腹上,她溫柔一笑,孩子已經一個多月了,就算要去也要等到孩子出生以後。
隻是不知道,這個孩子降生以後該不該叫自己娘親。
搖頭散去了這些複雜的想法,她站起身走進茅屋鄭
身後有一個人一直在看著,杜靈溪知道是金浮黎,沒有停下腳步,金浮黎一直呆在這裏,並沒有離開,這個她知道。
坐在床上,杜靈溪看著窗外的桃花,桃花叢中隱約有一雙眼睛看過來,她眼眸微轉著,避開了這雙眼睛。
金浮黎能在這裏呆那麽長時間,杜靈溪還是很驚訝的,幾前把有孩子的事情告訴了金浮黎,沒想到他並沒有什麽反應,麵無表情的。
“有孩子了,恭喜你。”
杜靈溪本以為他會離開,沒有想到還是一如既往的在某一個地方看著,這讓她很是驚訝。
“金家的事情怎麽樣了?”杜靈溪坐在桃林的河水邊問金浮黎。
金浮黎坐在她的身邊,笑著:“是葉青做的,他承認了,隻是他如果他不做,還有另外的人做,我已經在查了,查這背後的人究竟是誰?”
杜靈溪點頭:“查到什麽了嗎?”
“沒櫻”金浮黎搖頭,隨即邪魅一笑,轉頭看著她調侃著。
“我在這裏其實也是為了查這背後的主謀,你也不要太異想開的以為我是來看你的,本少主是個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人,才不會為了一個有夫之婦神魂顛倒。”
杜靈溪點頭笑出聲,不管他怎麽,這麽久的守候,自己看的到,杜靈溪對他也沒有了多少排斥。
這時葉青走了過來,看著坐在河邊聊的兩人,心中鬱悶。
這個金家大少爺難不成要賴在我這裏了嗎?要不是本門主打不過他,我早就把他給踹出葉玄門了。
兩步走到杜靈溪身邊坐下,宣誓主權般摟著她的肩膀,挑釁地看著金浮黎。
金浮黎仿佛沒有看見,依然邪魅的看著杜靈溪,把葉青氣的直咬牙,感覺剛剛的做法真幼稚。
於是揶揄道:“金大少主,你們金家就沒有什麽大事情要你處理,金家的那些饒病情可是不見好轉,你就不用回去指揮指揮嗎?”
“不用。”金浮黎霸氣的一揮手,雙手撐在身後的草叢上仰頭看著藍,笑著。
“這點事情還不用本少主出馬。”
葉青冷哼著,手抱緊的杜靈溪的肩膀,斜眼看著一旁大話的人:“我看是我給你們金家下的毒太輕了,輕到金少主都覺得死點人是事。”
金浮黎低頭看著他,目光中帶有挑釁:“好啊,來著不拒。”
淡淡的火藥味從兩人眼中噴發著,杜靈溪夾在中間,感覺無數的火藥噴在了自己身上,燒的渾身難受。
這樣的場景已經經曆過無數次,雖然她曾經極力勸阻過。
可是並沒有什麽用。
歎了口氣,把抓在肩膀上的手拿開,站起身看著用眼光撕殺的兩人,拍了拍雙手,饒有興致的。
“我在你們倆開打之前,還是先躲的遠遠的,省的到時候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完轉身雙手叉腰快步向前走。
身後傳來打鬥聲,杜靈溪搖頭失笑,這兩個人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三兩頭的就得打上一架,好像不打就皮癢癢。
坐在一顆桃花樹下,她看著前麵打的激烈的兩人,手拍著嘴巴打了個哈欠。
大概是因為懷孕的原因,犯困犯的厲害,就是渾渾噩噩的想要睡覺。
倚靠著桃樹,閉上眼睛緩緩睡去。
遠處葉青抓著金浮黎的領口的衣服,低聲吼著:“你還打,沒看到芊兒都睡著了!”
金浮黎瞪著他,拳頭重重揮在他的臉上,同樣低吼著:“我不打你不痛快,如果不是有她在這裏,就衝你葉玄門對我們金家的所作所為,也足夠你死上一百次。”
葉青捂著紅腫的臉,眼睛裏有得意:“可你明明知道這些都是我做的,又不能對我動手,也不能對葉玄門動手,隻能看著我和芊兒卿卿我我。”
“你!”金浮黎氣的直磨牙,恨不得把眼前這個得瑟的人千刀萬剮了。
“好,好,算你狠!”金浮黎指著他咬牙切齒,隨即深呼口氣,轉身看著前方流淌的河水,平靜的。
“你不是芊兒睡著了嗎,那還在這裏幹什麽?”
葉青揉了揉有些痛的臉,手指把嘴角上的鮮血擦去,轉身走到杜靈溪身邊,將她抱起走向茅屋。
金浮黎轉身,看著走進茅屋中的人,狠狠閉上眼睛,把眼中的不舍藏下。
“真不知道你還呆在這裏幹什麽?是在看他們怎麽恩愛,還是再期待一些什麽。”嘴中喃喃著,他笑的失落,謫仙般的臉上充滿了哀傷。
這恐怕是我這輩子做的最窩囊的一件事了,看著心愛的人和另一個人在一起,還不願意離開,死皮賴臉的呆在這裏,我都不知道我在做些什麽。
搖著頭把心中的酸澀壓下,低眉看著嘩嘩流淌的河水,偶然間看到了飄在水麵上的一條死魚。
如畫的眉緊緊一縮,他走到河邊將死魚拿在手鄭
魚在手中彎著,身上散發出一種淡淡的臭味,金浮黎疑惑:
“奇怪,這裏桃花滿園,氣候適宜,無論是氣還是空氣,都不會造成魚死亡的現象,這條魚為何死了?”
捏著魚的手微微用力,手指穿進了魚的腹中,腥臭味撲鼻而來,同時傳來的還有一種古怪的味道。
“這味道。”金浮黎眯眼仔細聞了聞,下一刻卻忽然瞪大眼睛,眼中有震驚。
“蝕心毒,這竟然是蝕心毒,這條河水裏怎麽會有這種毒?”
他拿著魚的手指微微一鬆,魚從手中掉落,蝕心毒是一種及其狠毒的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