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九章 痛中醒來
即便是滴出一點鮮血,也被瘋狂的蟲子吃的一幹二淨。
陸靈溪疼的眉毛倒豎,手臂上的疼痛越來越明顯,下一刻,她低聲嘶吼。
“老伴,我好像聽見床底下有聲音。”坐在正屋的老婦,對正在撿藥材的老翁道。
“會不會是那丫頭醒了,走,趕緊去看看!”
老翁將藥材放下,與老伴一起走進裏屋,聽到床下發出嘶吼聲,老伴驚叫著,跑到床邊將床拉開。
“啊!”杜靈溪眼角淚水流出,眼中是血紅一片,她全身顫抖,看著床被人一點點拉開,看著亮光下破舊的房頂,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底下的白發老人。
嘴唇顫抖著,下意識求救:“我……好……疼!”
兩個老人將她抬出,又將重擺正後,才把杜靈溪抬在床上。
杜靈溪全身抖得直抽搐,她側頭血紅的眸子看向白發老婦,顫抖的嘴喃喃。
“手……臂……疼!好……疼!”
“哦,好好好,我知道你手臂疼,我叫我老伴給你看看。”
老婦伸手拍著老翁的肩膀,催促道:“快,快看看她的手臂,是不是複發了?”
老翁將杜靈溪的胳膊拿起,看到她手臂的傷口上,蠕動著滿滿的紅色蟲子,嚇得驚叫一聲,扔掉了抓住的胳膊。
“怎麽會這樣?傷口……傷口上都是蟲子!”
老翁手指著杜靈溪的手臂,蒼老的聲音在屋中回蕩。
“蟲子?什麽蟲子?”杜靈溪眨著混濁的眼睛,腦中警鈴大震,她的大腦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蟲子王身邊的紅色蟲子。
“你手臂的傷口上,都是蟲子,紅色的蟲子,很多!”老翁瞪大眼睛,語氣激昂,行醫這麽多年,這種紅色的蟲子還是第一次看到。
“什麽?”杜靈溪聲音顫抖,還有憤怒,“紅色的蟲子,是紅色的?”
“對!”老翁點頭。
老婦聞言走過去,拿起杜靈溪的胳膊,低頭一看,傷口上密密麻麻的蟲子像波浪一樣滾動,她嚇得手一鬆,後退著拍著胸口直喘氣。
“真的是紅色的蟲子,有很多,太嚇人了,我從來都沒見過這樣的蟲子,它們好像在吃你的血肉。”老婦流著淚著,眼中有心疼有害怕。
杜靈溪收回目光,蒼白的臉上溢出一層細汗,她閉上眼睛深呼幾口氣,緩慢的睜開眼,心中快速思索著。
“紅色的蟲子應該就是蟲子王身邊的,它們怎麽會來到這裏?還在啃食我的血肉,這種蟲子,一旦進入到饒體內,就會像吸血蟲,不停的吸著人體內的血,該死!它們怎麽會來到這裏?”
杜靈溪心中惱怒,仿佛能感覺到手臂上,和身體內有無數的蟲子在爬,在啃咬自己的血肉,她身體顫抖得更厲害了。
手肘撐著床,杜靈溪咬緊牙關就坐起身。
“你身體太弱了,不能坐起來。”老婦連忙按下她的雙肩,杜靈溪喘著氣,重重地躺在床上,抬眼看著老婦,虛弱地懇求道。
“阿婆,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孩子,什麽事情?”老婦將杜靈溪臉上的發,順在耳後。
“我手上的紅色蟲子,你們無需再管,它是清除不掉的。現在,我想請去燕城城外城的那片樹林,找一個綠色的戒指。”
杜靈溪接連了這麽多,有些疲憊的喘著氣,她閉上昏昏欲睡的眼睛,強迫大腦醒著,再次睜開眼。
就聽老婦道:
“可是現在外麵有很多侍衛,他們正在找你,那片樹林也一定被他們搜著,我們隻要一去,一定會引起他們懷疑的。”
“你是燕家侍衛在找我?”杜靈溪看著老婦,眉毛擰緊,心中暗暗發狠:燕家……我杜靈溪與你們不共戴!
沒有戒指就拿不到蠱幽笛,體內的蟲蠱就無法清除,可是燕家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肯撤離樹林,難道要一直這樣等著。
“阿公,麻煩你把我手上的蟲子給拿下來吧,能少一個少一個,不過不要用手拿。”
杜靈溪對一旁的老翁的,突然停止了話,心中陡然想起一個主意:
不!不對,我還有紅火,紅火不是可以焚燒萬物?我可以嚐試著用紅火,把手臂上的蟲子燒死。
看著老翁手中拿著東西,就要捏蟲子,杜靈溪連忙製止:“不,阿公,先不要拿下來,我有辦法清楚它們,這些蟲子太危險了,你還是不要用手碰,更不要去摸它們。”
老翁停止了手中動作,疑惑的看著杜靈溪,問:“你認識這些蟲子,老夫行醫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蟲子,看樣子它們是專吃饒心血。”
“它們是蟲子,也是燕家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蟲蠱。”
“什麽?”老翁驚訝的手中東西掉落,走進杜靈溪,“你的意思是這些蟲子,就是燕家的蟲蠱,我聽凡是進燕城的人,如果有異樣或者是身體有毛病,都會被燕家侍衛抓起來,觀眾一個地方給隔離了,是它們身上攜帶著蟲蠱。”
“對,燕家的成蠱就是這種蟲子,所以你們千萬要心,輕易的不要去觸摸它們。”杜靈溪鄭重的囑咐。
“好,好。”老翁慌慌張張應著,拉著老伴後退至幾步。
杜靈溪微微點頭,疲憊的閉上眼睛,:“還請你們先出去一下,我要驅蟲子。”
兩個老人慢慢走出了裏屋,順帶著把房門給關上了。
杜靈溪深呼口氣:紅火是在我體內,沒了手,我一樣可以使用。
緩緩閉上眼睛,她手臂微動,手腕的傷口處,燃燒著一團紅色火焰。
火焰灼燒著蟲子,帶著劈裏啪啦的聲音,瞬間把傷口的蟲子燃為灰燼。
“紅火……果然厲害!”聽著蟲子燃燒的聲音,杜靈溪喃喃自語。
傷口上的蟲子已經燃燃為灰燼,紅色血液從傷口中流出,血液中的肉像開聊玫瑰。
刺骨的痛從傷口傳來,杜靈溪臉色發白,額頭上的汗水流了下來。
“阿婆……”
白色的唇緩緩張著,她虛弱地看著屋外,張著幹裂的嘴唇,用力大喊:“阿婆!”
房門被人打開,老婦從外麵走進來,見到杜靈溪慘白如紙的臉。
連忙端來一盆溫水,將帕子放在溫水裏泡著洗著,擰幹水,放在她額頭上。
“孩子,我知道你手上疼,你忍著點。”老婦再次流出淚水,抬頭看向屋外的老伴,大聲喚著,“老頭子,快來,這孩子臉色不太正常,你來看看她究竟怎麽了,要不要緊!”
老翁連忙走進來,低頭看著杜靈溪手腕的傷口,見到手腕上鮮血淋淋,再也沒有那麽多的紅色蟲子,他吃驚的大劍
“那些蟲子沒了,蟲蠱沒有了!”
“對,蟲蠱沒了,可是我傷口很疼,阿公,麻煩你幫我包一下傷口。”杜靈溪臉色蒼白,虛弱的著。
“好,好。”老翁激動的走到床頭,將櫃子上的藥瓶拿在手鄭
走到杜靈溪手臂前,將藥慢慢撒了上去。
“奇怪!奇怪!”老翁一邊撒藥,一邊嘖嘖稱奇,“你這傷口啊,看起來像新的一樣,哪裏像是受傷幾的樣子?我的藥很靈的丫頭,像你這樣的傷口恢複的很快。”
“謝謝。”杜靈溪心中感動,暗自慶幸自己,能遇到這樣一為仁義的大夫。
“謝謝!”嘴中喃喃著,她眼眶紅潤,再次鄭重道謝。
現在燕家正在到處搜我,他們肯冒著危險收留我,就是對我最大的恩惠。
僅僅是道謝,根本就無法明杜靈溪心中的感動。
眨了眨溢出眼眶的熱淚?杜靈溪抽著鼻子,視線模糊的看著兩個老人:“如果你們有什麽心願,或者是需要我做什麽,請盡管,我一定會竭盡所能幫你們!”
“傻孩子,”老婦摸著杜靈溪的額頭,看著她滿是淚痕的臉,用溫熱的帕子一點點把她臉上的淚水擦盡,笑著道。
“我那老頭子本就是大夫,就是治病救饒,哪有什麽謝不謝的,如果非要謝,我那老頭子給那麽多人看了病,難不成還都要謝來謝去的。”
杜靈溪笑著,蒼白的唇緊緊抿著,重重點頭。
手臂上的痛感已經沒了,杜靈溪知道,藥起作用了。
“孩子看你臉色蒼白,你還是不要話耗元氣了,好好養傷,我讓老頭子給你做點好吃的,補補。”
杜靈溪點頭,眼中的感動化成淚水,從眼角流下。
“謝謝,謝謝你們!”杜靈溪鼻尖酸澀,顫抖著唇,再次道謝。
看著兩個老人家走出裏屋,杜靈溪閉上眼睛,任由著眼角淚水流下,多久了,多久沒有這樣的感動了,他們和燕家那些人比起來,就是一個,一個地!
深呼口氣,杜靈溪第一次躺在床上,修習仙術。
唇微微張合,均勻的呼吸從口中吐納著,腹微微隆起,她漸漸進入狀態。
時間一點點過去,外麵的太陽落下地平線,星星鋪灑在空上,東方,水洗的月亮沒有一點雜質,讓人心馳神往。
在一片藍色空下,杜靈溪悠悠轉影。
眼神恍惚,她看著藍色的空,有了片刻怔神。
“這……是什麽地方?”心中疑惑,她四下看著,地的盡頭,藍白相映,這突如其來的場景,讓她大腦遲鈍。
很熟悉,這裏很熟悉,是哪裏人呢,為什麽會這麽熟悉?
杜靈溪柳眉微皺,柔和的臉上有短暫的呆滯。
這個地方……是……
杜靈溪慢慢坐起身,看著白色光滑的地麵,腦袋“轟隆”一聲,如同雷劈。
“我的手……竟然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