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一章 岩漿裏的骨架
蟲子王隻是在岩漿中翻滾了幾下,便一動不動半沉在岩漿中,似乎是睡了。
杜靈溪側目看了半晌,都沒看到它動一下,於是她動了動胳膊和身體,準備轉身看著洞壁研究一會上麵的字畫。
恰巧岩漿中飄著一綠色的物體,入了她的眼睛,帶著疑惑,杜靈溪把目光投向那個綠色物體。
“長的,像是……”杜靈溪眼眸眯起,喃喃的嘴唇蠕動間,盯著綠色物體的眼睛裏閃過詫異。
“這不是笛子嗎?笛子從千華死去的方向飄來,難道是千華吹的那個笛子,可是這笛子為何沒有被岩漿融化?”
她正疑惑著,就見笛子被流動的岩漿帶著飄向這裏,現在已經進了洞口,很快就會來到身邊。
杜靈溪咬著唇,想著該不該把笛子拿走,可是又想到自己不怎麽會吹笛子,拿了好像也用不上。
看著越來越近的笛子,杜靈溪眼中猶豫飛快閃過,堅定地看著笛子伸出雙手,慢慢閉上眼睛想著。
“既然我不會吹笛子,恰巧又在這裏看到你,明你應該是我的,可是我並不會吹笛子,既然你與我有緣,我不防閉上眼睛,看看你能不能飄到我的手上。
“若能,我便帶你離開這岩漿之地,重見日。若不能,你就陪著你的主人一起呆在這岩漿之中吧!”
心中喃喃著,她手掌放在岩漿上,緩緩攤開,雙目緊閉靜靜等待著。
時間慢慢過去,杜靈溪沒有等到笛子的到來,她心中不是滋味,有種不出來的感覺。
閉目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她緩緩睜開眼睛,就在這時,指尖被一個涼冰冰的東西碰了一下,杜靈溪心中一跳,手指輕顫。
此刻她已經睜開了眼睛,目中是指尖上停留的笛子,通綠色的笛子,帶著一抹綠色的幽光,在紅光瀲灩的洞內,很是耀眼。
手指微動,她拿過笛子,涼意從指尖傳入心髒和血管,杜靈溪嘴角勾起,翻來覆去看著手中笛子,心中感覺很舒服。
她看的意猶未盡,笛子末賭兩個金色字,入了眼睛。
“蠱幽。”望著這兩個字,杜靈溪眼眸微晃,感覺這兩個字有些熟悉,待她想要回想,這種熟悉的感覺又突然消失,怎麽也想不起來。
“怪!很怪!”她將笛子平放在掌心,一邊看著一邊疑惑地喃喃自語,過了好半晌,她才歎了口氣,繼續喃喃著。
“最近總會生出莫名其妙的感覺,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處來的。”
完,她盯著笛子看的入神,不覺間,想起了自己能看到未來的事情,忍不住把這些怪異的想法,與未來聯係在一起,畢竟人對於未知,都是保有敬畏之心的。
杜靈溪也不例外。
將笛子拿在手中,她悄悄打量著那隻白色的蟲子王,見它沒有動作,稍稍放下了心。
“蟲子王下來了,我現在想要出去定會驚醒它,目前還是先把洞壁裏的字畫研究一下,看看這些字畫究竟怎麽一回事,到底有什麽用。”
抬起頭,她打量著洞壁,洞壁被岩漿照的通紅,折射在杜靈溪眼中,那些字畫自然也是帶著紅暈。
“這個人像是在念經?”杜靈溪慢慢遊走到洞壁邊,摸著岩漿上麵一尺高距離的字畫,喃喃自語。
這個字畫是中間一根橫線,上邊和下邊兩根對折在中間,形成的一個簡易的人形圖案。
可怪就怪在,這個人形圖案的上方和左右兩尺內,一個圖案也沒有,這是別處沒有的情況。
杜靈溪看著人形圖案,心中不解,手中笛子不心戳到了人形圖案,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她連忙收回手,條件反射看了下洞外的蟲子王,見它沒有反應,才呼出一口氣。
轉頭繼續看著這個人形圖案,杜靈溪柳眉輕皺著,實在是看不出什麽答案。
隻好放棄。
她邊看著其它字畫,邊提著內功向裏麵遊走,手中笛子隨意拿著,一半露在外麵,一半沉在岩漿鄭
一盞茶的時間過後,她再次停了下來,仰頭看著洞頂中間一個長長的凹槽,心中疑惑。
“這個凹槽很奇怪,像是故意製作出來的,不過,這凹槽的形狀很是熟悉!”
雙手平攤在岩漿上,她低頭沉思著,總覺得凹槽的樣子很是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卻又想不起來。
那種明明可以想起來,卻怎麽也記不起來的感覺,讓她心裏煩躁。
柳眉微皺,她煩躁的握了握手,冰涼的笛子從手心傳入大腦,杜靈溪心中打了個機靈,轉眸看著手中的笛子。
通透的笛子內,發出綠色的幽光,仿佛是一很通透的碧玉,杜靈溪起初就猜測,這個笛子有可能是某種寶物。
可是現在她的注意力,全都在這整根笛子上,什麽幽光,什麽綠色,在她眼中隻剩下了長笛。
“原來是這樣,原來眼熟的是這個!”杜靈溪嘴中喃喃著,眼中有掩飾不住的驚喜,手中笛子拿起,她仔細觀察著笛子的樣子,又抬頭觀察洞頂的凹槽,目測長度圓潤度一模一樣。
胸口起伏不定,杜靈溪嘴角忍不住的勾起,想要大笑。
最後硬生生憋了回去,她深呼口氣,仰頭看著洞壁上的凹槽,高舉著雙手將笛子放在手中,與凹槽的長度對應了一下,發現真如之前所想,大很合適。
“現在最重要的是把笛子放進凹槽中,看看會怎麽樣,會不會有什麽不一樣的事情發生!”
杜靈溪心中激動,暗中運功向上提著身體,可是岩漿如同一塊吸鐵石,向下沉容易,保持平衡也容易,要想向運功上飛,是十分考驗饒內功功底的。
杜靈溪紅唇緊抿著,繼續運功向上提著身體,一連試了幾次,發現身體絲毫沒有上移一點,哪怕是半點。
“怎麽會!”心中驚訝,杜靈溪凝重地看著麵前流淌的黃色岩漿,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動著。
隻是停下來一會,她再次運功向上提著身體,岩漿如同沾附在人身上的黏液,死死扒在衣服上。
杜靈溪呼吸急促,一連數次運功提氣,讓她有些體力不支。
停下動作,她張著嘴快速喘息著,同時仰頭看著盡在眼前的凹槽,手中笛子越握越緊。
“我一定要把笛子放進去,一定要!”
心中下定了決心,她閉上眼睛深呼口氣,身體慢慢放鬆下來,下一刻,猛的睜開眼運功提氣向上一飛。
“撲”的一聲,她飛出了岩漿,仰頭看著越來越近的凹槽,杜靈溪手中笛子高舉著,快速接近著洞頂的凹槽。
一尺,五寸,三寸,一寸,快了!杜靈溪瞪大眼睛,屏住呼吸,看著觸碰到凹槽的笛子,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這時,杜靈溪柳眉擰起,腳腕上傳來蝕骨的痛。
隨即一股大力將她往下拖著,杜靈溪驚叫一聲,眼看著笛子離凹槽越來越遠,一種前所未有的憤怒,從心底蔓延至全身。
“誰!誰在拉我!”她尖叫著,低頭向下看去。
正對上一對牛眼似的紅寶石眼睛,此刻蟲子王嘴巴咬著杜靈溪的右腳,正仰頭看過來。
“啊!”
杜靈溪驚叫一聲,全身汗毛炸起,她沒想到蟲子王來了,更沒想到它竟然咬住自己的腳。
右腳疼痛傳入大腦,杜靈溪牙齒打顫,失聲痛呼,身體失重從高空中墜落。
身體墜落著,後背在即將接觸到岩漿之時,她看著咬著自己腳腕,瞪著眼珠過來的蟲子王。
抬起另一腳,用力踹在它臉上。
“嗷嗷咦咦耶……”蟲子王大叫著,被踹出岩漿像一條拋物線往後飛著,一直飛出洞口。
杜靈溪整個薩入岩漿之中,很快沉了下去。
她的臉上沒有塗抹黏液,現在覺得皮膚很疼,像是被火燒,被火烤。
還有腳腕上,像是被無數熱水從傷口注入體內,疼的下半截身體,乃至全身都在抽搐。
“啊!”
岩漿下麵傳出嘶吼,杜靈溪隻感覺無數熱流順著嘴巴,直穿喉嚨和大腦,她看不見任何東西,聽不了任何的話,隻覺得兩眼昏花,胸口灼熱。
她的身體混入了岩漿之中,她的臉正在被岩漿的熱氣的腐蝕,從嘴巴流進喉嚨的岩漿,瞬間把喉嚨甚至髒腑腐蝕的一幹二淨。
“我……這是在哪裏?”杜靈溪昏昏沉沉,隻感覺意識混亂,大腦反應遲鈍。
她想要睜開眼,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睜睛睜開,看見的是滿眼的火紅之色,就像身處在火紅的花海之鄭
眼皮沉重,她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岩漿之中,一個白色骨架平躺著,其右手上的五根骨指,捏著一根綠色的笛子,其右腳腕上的骨頭彎成L形。
她平靜的躺在岩漿之中,沒有呼吸沒有心跳,隻是一個被掏空的骨架。
蟲子王遊到骨架身邊,大嘴一咬,咬住了骨架的左腳,拉著這隻左腳,它快速向著洞外遊去。
身邊一堆蟲子在骨架中穿梭著,與蟲子王一起遊向洞外。
骨架毫無反抗之力,就像一個沒有生命的物體,任由著蟲子王拉著,任由著蟲子從骨縫中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