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六章 值得嗎(國慶節快樂)
秦胡從外麵遞進來兩個饅頭,露出兩隻眼睛,盯著杜靈溪:
“好好學,十以後,學好學不好,都不會有飯吃。”
杜靈溪點頭,看著關閉的洞門,拿起饅頭啃著。
滿腦子暈暈乎乎,還是不明白,秦胡為何讓自己學習法術。
突然,她腦中靈光一閃,想起秦胡如同僵屍的打架方法,手中饅頭掉在霖上:
“這個秦胡,難道讓我練習的是法師?”
瞪大眼睛,杜靈溪吞下口中饅頭,連忙跑到洞壁前仔細觀察:
“我記得他打架的時候,多數是飛行,形同僵屍毫無感情,雖然是走火入魔之後的表現,也一定和真正的法師,有著某種聯係,如果牆壁上真的是法師練習的法術,就一定多有飛行之術。”
她腦中快速旋轉,明眸在洞壁上快速搜尋著飛行的畫壁。
半個時辰後,她在最後一麵洞壁上找到了飛行之術,杜靈溪麵色凝重,神情緊繃。
她緊緊盯著洞壁上的畫,心中震驚:“這飛行之術,竟然是閻掌事給我的那本破書上的內容!”
她盯著洞壁上的畫,不敢置信,閻掌事給的書,怎麽會和壁畫上的一樣,這壁畫中的東西,一看就是法師的仙法,難道閻掌事的身份……和法師有關?
她眼中迷茫,腦袋裏亂做一團,身體下意識後退幾步,一顆心“砰砰砰”亂跳著。
緊張到不能自拔。
“如果閻掌事真是法師,為何會呆在金家被人欺負。”
閉上雙眼,杜靈溪甩了甩頭,將腦中各種複雜甩去,這才重新看向壁畫,慢慢研習著。
時間過的很快,外界已經過去了三個月,而身在洞中的杜靈溪,相當於過了六個月,因為時間對於她來,沒有日夜之分,唯有練習,練習,抓住每個點,每一瞬來練習。
期間秦胡從一三頓的送飯,到一一頓,再到兩一頓,以此類推至十送一次,直到最後這二十裏,他竟然消失無影,再也沒有露麵。
而付杜靈溪中的蛇毒,早在兩個月前,已經解了,就連手都變的光滑白皙。
又是一個月過去了。
杜靈溪盤膝坐在一塊石頭上,閉目打坐,下一刻,她猛然睜開雙眼,明眸中迸發著熾熱光芒,白皙的手輕輕抬起,掌心浮現出一團紅色火焰,火焰帶著“滋滋”的聲音,在掌心跳躍著。
“火焰之術,不知道是不是仙法,不過……飛行之術倒是沒有進展。”
杜靈溪盯著手中火焰,念念有詞,這麽久,她一直都在不停的練習飛行之術,練習閻掌事給的那本書,可是一切都是徒勞,毫無進展。
曾經有那麽一瞬,她覺得,自己是不是很沒用,一本書而已,居然耗費了這麽久的時間,都沒有獲得一點哪怕是半成就,麵對這件事,她很無力。
站起身,她盯著石門,雙手抬起,掌心湧出一團火焰,下一刻,她雙手微動,掌心火焰飛向石門。
“轟!”的一聲,石門炸碎,杜靈溪心中一喜,快速跑出洞口,順著洞口直跑向外麵。
來到進入洞口的草叢前,她深呼口氣,閉上眼睛又緩緩睜開。
輕輕抬腳,一步踏出,外麵新鮮的空氣鋪在臉頰上,杜靈溪麵帶微笑,閉上眼睛,慢慢揚起臉。
“我出來了,我杜靈溪出來了!”心中呐喊著,杜靈溪紅唇微張,感受著微風吹過的舒適,聞著新鮮的青草香味,開心大笑著。
“轟……轟……”身後傳來震響,杜靈溪睜開眼睛,快速轉身,見到洞口坍塌,她心中一顫。
抬腳上前兩步,卻看到這座不大的山,整座坍塌了下去,轉瞬間夷為平地。
“這……怎麽會這樣!”杜靈溪喃喃自語,身體後退著,徒一塊堆上,身子一歪癱倒在草地上。
前方山洞夷為平地,杜靈溪滿目哀傷,低眉不語,明明一切都好好的,怎麽就沒就沒了。
鼻中酸澀,她閉上眼睛,將淚水收入眼眶。
身後突然傳來聲音。
“這裏是我師傅留下來的,他隻要有人學會了裏麵的東西,就明他這輩子的絕學沒有丟失,這山洞是師傅用一絲魂念保存的。
“但凡有人學會,師傅他老人家就會安享九,魂歸故裏。可是這個山洞一直保留至今,都沒有人把裏麵的東西學會,如今你學會了,師傅走的也安心了。”
秦胡站在杜靈溪身後,緩緩著,隨即大踏步走到杜靈溪身邊,伸出一隻手,目光複雜而鄭重道。
“師妹,恭喜你學會了我師傅的真傳,成為他真正的弟子。”
杜靈溪身體一顫,紅著眼仰頭看向秦胡,秦胡笑的溫和,伸出的手沒有放下。
輕輕抬手,她握緊秦胡寬厚的手,慢慢站起身,看著他轉哭為笑,道,顫聲問:
“秦胡,老實交代,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決定把我帶到這裏來的?”
秦胡憨厚一笑,撓著頭:“我是從你男人把我打醒那會決定的,其實我醒來以後,還記得以前的事情,記得把你當成妖怪的事情,之所以還來找你,隻是覺得我們有些緣分,才會將計就計。”
“是嗎?”杜靈溪笑著,把眼中淚水擦幹,眯眼看著秦胡,眼神是滿滿的不相信。
“我想……你應該是不服氣我男人吧,不服氣被他這麽輕鬆就打敗了,之所以帶我來這裏,是因為發現我能用出法術,而且用的是。”
杜靈溪分析著,兩隻眼睛緊緊秦胡,右手抬起,掌心紅色火焰徐徐燃燒著,笑眯眯道:“見我用的是……這種紅色的火,才會把我帶來這裏的吧!”
秦胡臉一紅,抬手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承認著:“是這樣的,我師傅過,要找用紅色火焰的人,才允許進這個山洞。
“我曾經不相信,就自己煉了一段時間,結果就變成現在這副半正常狀態了,我還找過其他人試了也不行,這個山洞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杜靈溪盯著他,見他麵色無假,點頭沉思,片刻後抬眼看著他道:“既然如此,也是我們和師父有緣,你這個師哥我認了,師傅他老人家雖然已經魂歸九,我也認了,等會你帶我去師傅的墓地,我要給他叩頭!”
“好!”
秦胡興奮的直點頭,轉身率先向著一個坡走去。
杜靈溪緊跟其後,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一個凸起的丘陵上,杜靈溪抬眼,見到前方是一個不大的墓,心中已有答案。
“這個就是師傅的墓,他臨走時告訴我,隻需要一個坑,一堆土外加一個木碑,埋在這座丘陵上,他要親眼看著弟子進去,看著弟子出來。我也按照師傅的話做的。”
“嗯,一個坑,一堆土外加一個木碑。師傅,弟子靈溪,來了!”杜靈溪鼻中酸澀,喉嚨堵的難受,眼淚不自覺掉了下來。
她看著木碑上“玉溪道人”四個大字,不知怎地,覺得如此熟悉,心如此痛。
“也許是因為……我們有共同的名字吧。”杜靈溪緊緊淚眼朦朧,盯著木碑上的“溪”字,心髒顫抖的厲害。
“撲通”一下,她雙膝跪地,兩隻手抓著地上的青草,劇烈顫抖著,眼淚從眼眶中流出,一滴又一滴,打在了下方青草上。
眼底的青草一片模糊,她眨了眨眼中淚水,低頭重重磕了三個頭,抬頭時額頭上沾滿了青色的汁液。
秦胡轉身,看著坍塌的山洞,發自內心的:“師妹,從今開始,你就是師傅的入門弟子了,也從今開始,我將缷去身上的擔子,再也不用找什麽傳人,再也不同苦苦守候這裏了。”
杜靈溪站起身,轉身看著這個大發感慨的人,下意識問了句:“你……守的很累嗎?”
“累,我很累,有時候我會想,這輩子我會為了尋人,而一直守著這個山洞,守著師傅留下的東西。
“我之所以走火入魔,也是因為不甘心,不甘心為什麽師傅留下來的東西,我卻無法學會,不甘心我辛辛苦苦的守候,隻是為了送給一個不知道是誰的入門弟子。”
秦胡的聲音中有不甘,杜靈溪心中愧疚,低眸片刻,她抬眼看著秦胡,想要道歉。
卻被一聲長嘯打斷了話語。
“我秦胡終於自由了,我秦胡終於自由了,哈哈……”
秦胡仰大笑,眼中淚水從臉上滾下,他猖狂笑著,隨即轉身跑進樹林中,消失不見。
杜靈溪看著樹林中消失的黃色身影,繼而轉身,再次看向木碑上的四個大字,嘴中喃喃:“值得嗎?這樣做真的值嗎?”
沉默轉身,她紅著眼眶走到丘陵下麵,再也沒有回頭看一眼。
師哥不願意裏麵的東西被別人學去,卻不忍違背師命,每活在痛苦和師命的掙紮之中,日積月累,使得他性格分裂。
其實他根本就不是走火入魔,而是因為日久的壓抑,才有的性格分裂症。
杜靈溪走出山坡,走樹林中,心中複雜,她想起了秦胡沒有思想的一幕幕做法,想起了他有了思想以後,疲憊的麵容,一絲悲哀湧上心頭。
“也許……沒有思想的秦胡,才是他想要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