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侍衛救人
抬眼看著四周空蕩蕩的地方,杜靈溪走到最裏麵的牆邊。
靠著牆慢慢蹲下身體,感受著貼在背上冰涼的牆麵。
她將身體縮了縮,忍不住雙手抱腿,頭深深埋在大腿上,這樣可以感受點腿上的溫度。
緩緩閉上眼睛,嘴唇顫抖著,她眼角流下一滴淚水,這是多麽熟悉的孤獨福
好似是昨剛剛發生過,又好似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在一根繩子上掙紮著前校
這條路始終都是獨自一人,默默承受著腳下的忐忑,在摸爬滾打中默默保持著繩子上的平衡,不讓自己摔下去。
哽咽聲從嗓子中發出,她睜開眼睛,溢滿眼眶的淚水肆虐的劃過臉頰,那雙清明的眼睛被血絲取代。
一直在的繩索上前行的人,是不允許大聲哭泣的,自尊使得她內心堅強。
那份傲骨使得她不允許軟弱,即便喉嚨梗塞,即便眼眶濕潤,即便心中委屈。
她抬手捂住了顫抖的嘴巴,使自己不在哭出聲,使淚水努力收回眼眶。
“杜靈溪,你哭的夠久了,不要再哭了,這個世界上沒人會同情你,你哭給誰看,你哭給誰聽,眼淚是最廉價的東西,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值錢的東西,我……杜靈溪不需要!”
咬緊顫抖的貝齒,她瞪著溢滿眼眶的淚水,一次次在心中安慰鼓勵,一次次在心中發誓。
“淚水隻是最廉價的東西,隻有弱者才會有淚水,隻有不甘才會流淚,杜靈溪你不甘心嗎?不甘心也要把淚水咽下去,不甘心也要把淚水吞下去,我杜靈溪……從此以後不需要!”
默默握緊拳頭,眼眶中的淚水漸漸幹涸,嗓子裏的哽咽之感也逐漸平和。
隻是她緊咬的貝齒,比剛剛咬的更緊了,那是恨,即是內心深處滋生的恨,也是永遠都磨滅不聊恨。
“堂……永遠不會存在,因為人間……沒有堂!”
腦中忽然閃出一段混濁的話,她雙眸猛的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球上,血色沙粒突然湧現,像一圈圈蕩起的紅色漣漪,慢悠悠旋轉著。
“堂永遠不會存在。”杜靈溪嘴唇輕啟,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從唇中發出,很輕卻又字字清晰。
“堂永遠不會有,人間隻有煉獄裏的魔鬼,隻有煉獄裏的魔鬼!”
腦中混濁的聲音如蝕骨之魂,一次次侵襲著她的身心和大腦,杜靈溪雙眼爆睜,白色瞳孔上血色沙粒瘋狂旋轉。
“堂不會有,隻有地獄裏的魔鬼。”她呆呆呢喃著,一遍遍著,聲音越來越重,心髒越跳越快。
“堂不會有!”突然,她扯著嗓子大喊一聲,爆睜的眼睛裏,旋轉的血色沙粒微微晃動了一下,隱有不穩之勢。
“不!不!有!我看到了。”杜靈溪瞪大眼睛拚命搖頭,想要搖掉腦中混濁的聲音,她猛的站起,胸口起伏,喘著粗氣,看向一旁白色的牆麵,麵帶驚喜的。
“我看到到了,就是白色,滿白色的煙霧繚繞,有琉璃大床,有白色橋,有白色的梯子,那是通向堂的大路,那是堂。”
她睜著逐漸清明的眼睛,看著白色的牆麵溫柔輕笑,腦中混濁的聲音逐漸消退,那雙白色眼球中,血色沙粒如同消逝的煙花,再無蹤影。
慢慢閉上雙眼,杜靈溪終於清醒過來,她如同淋了場大雨,虛脫後退著身體,後背再次貼到了冰涼的牆麵,將她跳動的心髒,慢慢安撫。
“剛剛怎麽回事,我為什麽有種有人在話的感覺?”
她仰頭看向四周牆壁,隻是四麵冰冷的牆壁,半個人影都沒有,杜靈溪苦笑一聲,喃喃自語。
“哪裏有什麽人,不過是我因為太孤獨才有的錯覺吧。”
她的背貼著牆壁,慢慢滑了下去,再次抱著腿將下巴緊緊磕在膝蓋上,感受自身溫度。
似乎是太過於疲憊,她慢慢閉上了眼睛,合上沉重的眼皮,輕微的呼吸聲從鼻下有節奏的響起。
這一睡就是昏黑地一夜又一,現在又是剛剛入夜。
外麵所有的東西被月光柔和撫摸,空中那輪明月如同被清水洗過,幹淨透明,四周的星星更是格外明亮。
月光下的地牢大門外,侍衛拉著一個年輕侍衛,鬼鬼祟祟趴在對麵牆角蹲守。
年輕的侍衛擰著一字眉半蹲著,仰頭看著伏在肩膀上的侍衛。
“銀子,你要救那夜裏抓的那個女人,可是就我們倆,你確定能救她出來?”
銀子雙手扶在他肩膀上,清澈的眼睛緊緊盯著地牢大門,。
“放心,有我在什麽不可能的事也會變的有可能。”
侍衛“潛了一聲,心想:你在?你是誰啊還你在,大話也不帶這麽的。
銀子趴在他頭頂,那聲“潛字雖然聲音,還是入了他的耳朵,他拍了拍侍衛的肩膀,鄭重其事的。
“袁子相信我,這個世界上沒有我辦不成的事。”
袁渠滿臉黑線聽著他槳袁子”,抬手用力拍了下肩膀上的手背,橫著一字眉不滿的。
“我叫袁渠,你應該叫我袁大哥,或者渠大哥。”
銀子狡黠一笑,清澈的眼中泛著點點明亮道:“袁子,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而且你不覺得袁子很好聽嗎?”
袁渠大翻白眼,一字眉擰在一起,一張略帥的臉皺巴巴聽著他完,立馬高聲反駁。
“一點也不好聽,以後叫我袁大哥。”
“哎呦噓……聲點,聲點啊大哥。”銀子被他一聲吼,驚的抬眼看向四周,見沒人來,抬手用力打著他肩膀,瞪著眼湊近他低壓嗓音道。
“我們是在救人,不是逛大街啊,這種緊要關頭,怎麽能這樣大吼呢,萬一被人發現,還怎麽救人,還怎麽進地牢?”
袁渠壓低嗓音,重重哼了一聲,再次趴在牆角,悄悄探頭看向地牢大門。
夜晚幽靜的時候,不伐一些昆蟲出來運動,這不,杜靈溪呆的這間房中,就有清脆的昆蟲鳴叫聲,叫聲層出不窮的鑽進她耳蝸。
杜靈溪終於被這聒噪聲驚醒,她不滿的擰著柳眉,半睜著眼,迷糊地看著四周。
一片暗白色牆壁,四周被黑暗取代,恍惚間她想起了,這是被關進了一個四麵都是牆壁的房間內。
低下頭,斂去眼中失望的情緒,她側目聽到下方清脆的蟲鳴聲,微微眯眼,手掌抬起落下,一個亂竄的蟲子在掌心掙紮著。
手指捏著掙紮的蟲子,她嘴角微微勾起,冷笑著將蟲子放在眼前,一雙清明的眼睛,死死盯著手中蟲子。
“是這樣嗎?太弱了,隻知道哀嚎痛苦掙紮,被人放在掌心任人揉捏,真的隻是這樣嗎?”
盯著手中掙紮的蟲子,她冷笑的嘴角慢慢收起,捏著蟲子的手指微微用力,蟲子在最後掙紮之下被捏爆在指尖,綠色血漿沾滿了手指,帶著一股難聞的惡心味。
“果然,是一點掙紮的力氣都沒有,就像現在的我,隻能任人擺布。”
杜靈溪麵帶厭惡,隨手將手中的蟲子扔在地上,磨搓著手中粘液,她緊咬貝齒,紅唇抿成一條直線。
“兩位大哥晚上好啊。”
地牢大門口,銀子和袁渠一前一後,笑眯眯走到看地牢大門的兩個侍衛麵前,銀子親熱的叫喚著繼續。
“兩位大哥,剛剛閻掌事找你們有事交代,讓我們倆接替你們看守一下大門。”
兩個侍衛轉臉互看了一下,其中一人笑著。
“那好,你先看著,我們去去就來。”
兩人著便向前方走去,後麵的銀子笑著看著這倆饒背影,和身旁的袁渠互換眼色。
隨即兩人快步上前,從懷中掏出白色手帕,分別在後邊捂住一個人鼻子,幾聲嗚嗚掙紮過後,兩個侍衛昏倒在地上。
“怎麽樣?”銀子拿著白色手帕得瑟地看著袁渠,“我就這個世界上沒有我辦不成的事吧,這不很容易就擺平了?”
袁渠架著昏迷的侍衛一邊向地牢內走,一邊催促銀子:“你別磨嘰了,趕緊把他倆弄進去,一會來人看到了,我們就完了。”
“好好好。”銀子點頭,抓著倒在地上的侍衛一隻手,連拖帶拽得向地牢走去。
旁邊袁渠同情地看著地上被拖行的侍衛,又回頭看著半壓在自己身上昏迷的侍衛,低低呢喃。
“哎!你真該慶幸是我把你迷暈的。”
銀子樂癲癲拉著侍衛向前走,不經意間撇到袁渠抽搐的嘴角,滿不在乎的。
“你那樣扛著多累,向我這樣多輕鬆。”
袁渠無奈點頭,架著侍衛繼續前行著。
兩人進霖牢大門,將倆侍衛扔在了一個僻靜的角落,隨即大搖大擺走了出來。
兩讓意互看一眼,順著地牢一路向前走著,地牢每隔不遠處,兩邊都會有一盞油燈,把中間的路和兩邊關著的人照的一清二楚。
他倆堂而皇之走著,地牢中人群湧動,有的抬眼望了他倆一眼,又閉上眼睛獨自休息。
有的則是抓著鐵欄杆衝著兩人大罵,一副威武不屈,寧折不彎的表情,看的袁渠嘖嘖稱奇。
“這裏的人,到底和外麵地牢裏的人不一樣,你看他們氣勢高昂的勁頭,完全沒有被關的頹廢樣。”
侍衛點頭:“那是,要不然這裏上次逃了這麽多人,怎麽到現在才抓回幾個,還不是裏麵的人太厲害太難抓,而且他們身上的骨頭,個個都是鐵做的。”
袁渠邊走邊好奇的看著他問:“啥意思?”
銀子嗬嗬一笑:“硬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