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今晚先放過你
「媽！」
「快點還錢！否則——」
林依依小臉蒼白，「住手！你們再動手我會報警的！」
「報警？」對面嗤笑：「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不怕死的儘管報警！」
「喂！」
撂了電話，再撥就是忙音，林依依急的不行。
高池等了一會，問道：「什麼事？還沒好嗎？」
工作人員有些不滿，明星等等就算了，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都拿林了？
沒辦法放著江連影不管，甘靜如皺著眉，擔心林依依得罪劇組，「要不我先替你去看看？」
那邊不知道什麼情況，林依依哪裡放心甘靜如冒險，本來就是她的家務事，而且甘靜如下午也排了戲的。
林依依去跟高導告假，「導演，家裡出了點事，我現在必須趕回去。」
「馬上就要開拍了你搞什麼！」
高池臉一板，厲聲道：「讓劇組等你一個嗎！」
甘靜如見狀幫著說情，在場幾人臉色都不好，時不時地往張承心那瞟一眼，這落了人家的面子，換角就一句話的事。
張承心微微蹙眉，正要開口時，一道修長的身影邁入片場，徑自拉起林依依的手腕，聲音冷然，「不是有事？還不走？」
林依依驚愕地看向來人，霍燕霆眼尾一挑，拋下一句，「請個假！」
二話不說就把人帶走，太不給他面子了吧！
高池一拍大腿，臭小子別想一頓飯就算了！
「都愣著幹嘛？轉四百三十場！」
一聲令下，工作人員各自忙活起來，心裡暗暗稱奇，剛才那人是誰？能讓高導給面子？
「去哪？」
直到被霍燕霆帶上車，林依依恍然回過神，一顆心又提了起來。
拿出手機給醫院打了電話，問清江連影是今天上午偷偷出的院，住院費還沒結。
「百家巷！」
百家巷是江連影租住的地方，除了那，林依依想不出她還能去哪，就怕要債的人把母親帶到別處，實在不行只能報警了。
霍燕霆示意同叔開車。
見林依依心神不寧地盯著手機的報警頁面，眉心不由皺起，伸手把手機奪來，隨意撥了個號，問道：「你媽媽的名字？」
林依依下意識地答：「江連影。」
姜元被電話吵醒時剛從紅苑的美人窩爬起來，一聽霍燕霆那吩咐人辦事的語氣，沒好氣的朝天翻了個白眼。
「哎喲這誰啊？能勞動霍少？」
「少廢話，快去給我查。」
姜元愣神，齜牙咧嘴地瞪著掛斷的電話，「得，盡給謝小祖宗當跑腿的了！」
「姜少，一大早誰的電話呀？」
女聲宛若鶯啼，從身後纏上來。姜元嘖了聲，翻身坐起來，指著外頭的大太陽，「都下午了還早上呢！」
小時候總生病，曾被斷言活不過十歲，所以姜老爺子把他當眼珠子一樣寵著，哪曉得後來手術挺過來了，他倒被寵成了一個紈絝。
霍燕霆和他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那時候大院里其他孩子孤立他不帶他玩，就霍燕霆護著他。
沒一會，一條簡訊進來。
霍燕霆看了眼，哼道：「你媽借了不少錢。」
女兒打幾份工，母親到處借錢，錢都花哪了？
林依依多少有些難堪，但現在母親的安危最重要，忐忑地問道：「能找到她人嗎？」
薄唇一勾，霍燕霆姿態閑適地往後靠，「我可以幫你，你拿什麼交換？」
一盆涼水澆下，林依依臉色發白，除了自己她什麼都沒有，拿什麼和人家談條件？
霍燕霆靠過來，指尖一寸寸地描摹她臉龐輪廓，看到她泛紅的耳根低笑出聲，猶如情人般低語，「怎麼沒用卡里的錢還債？清高骨氣固然要有，但不懂變通有時會害人害己。」
林依依咬緊了下唇。
「晚上陪我。」
霍燕霆抽開身，語氣淡然地像在談公事。
她該感謝他沒把她就地正法，就算是禽獸，也是個披著衣服的。
百家巷狹窄，車子開不進去，讓同叔把車停在路口，霍燕霆跟著林依依往巷子里走去。
這一片都是幾十年房齡的老房子，牆體斑駁，長滿了苔蘚，靠近高架，噪音不斷，垃圾和雜物堆的到處都是。
霍燕霆鮮少踏足這樣的地方，看著濺到泥點子的鞋面，眉心緊皺，又抬頭看向腳步匆匆的林依依，眉心皺的更緊了。
她不該在這樣的地方。
她有耀眼的資本，不該被一個無能的母親拖累。
四年前，林依依來Z大讀書，江連影跟著搬來，一直沒有正經工作，然後就開始了借貸，林依依幫她還了幾次錢，江連影卻越借越凶。
「媽！」
推開陳舊的鐵門，林依依定在原地，塗滿大門的紅色油漆鮮紅欲滴，濃烈的油漆味道十分嗆鼻。
「依依啊，你可回來了！」
對門的房東老太太打開一條門縫，見林依依回來，大吐苦水地埋怨道：「你看看你們這搞的，你媽媽都惹上了什麼人喲！」
十幾平米大的一居室被翻的一團亂，老舊傢具倒了一地，傢具都是房東的，難怪老太太語氣不善。
要不是看林依依是名牌大學生，又是個靠譜姑娘，就江連影那德行，老太太肯定不會把房子租給她。
「奶奶，你知道我媽在哪嗎？」
沒見到江連影，林依依更急了。
老太太顯然被那些人嚇的不輕，連連擺手，「我哪裡曉得哦，那幾個一看就不是好人，嚷著叫你媽還錢，然後把你媽拉上了一輛車，不曉得去了哪裡！作孽哦！」
媽媽被帶走了？
Z市這麼大要去哪裡找？
江連影手機一直不通，林依依又給那陌生電話打回去。
「你們把我媽媽帶去哪了！」
那頭冷哼一聲，「籌到錢了？三十萬打到指定賬戶，錢到了立即放人。」
三十萬？！
林依依穩住心神，忙道：「我要先見我媽媽！」
「少廢話！錢到放人，否則免談！」
電話再度掛斷，林依依茫然地抓著手機，一臉無助。
這麼短的時間去哪裡籌三十萬？萬一打了錢，他們又沒放人怎麼辦？
開口求人不會嗎？當他是擺設？
霍燕霆眉心皺的能夾死蒼蠅，捏著林依依的下巴把她腦袋轉過來，看到她無措的黑眸，頓時一肚子氣又化作了無奈。
「手機給我。」
拿著林依依的手機，把江連影的號碼和剛才的號碼發給姜元去查，姜家勢力廣，查這種信息很快，等了一會收到了回信。
「是個小額借貸的挂名公司，這種高額利息也敢去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