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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新月飯店(三)ii.

  344 第三百四十四章新月飯店(三)

  我和白昊跟著那個夥計上了樓,這一層就是那些雅間了,整個走廊都是傳統中式風格的裝潢布局,有一些西洋的裝飾點綴在裏麵,看上去和以前似乎沒什麽太大區別。


  夥計一直帶著我們在環形走廊裏走,我們經過了一個又一個獨立包間的門口,見他並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我們跟著他一路走到了走廊另一頭的樓梯口,樓梯口掛著提示牌,這裏再往上就是連員工都不可以隨意入內的區域了,我和白昊對視了一眼,夥計又恭敬的做著請的手勢,繼續帶我們上樓。


  我們跟著他進入了這一層,一邊走我就一邊看,這層兩側都是房間,一側是臨街的,從那邊的屋子隱約還能透出點光亮來,可另一邊的屋子裏黑漆漆的,所以走廊裏也並不是很明亮,又靜,一下就覺得有些嚇人。


  依舊是一條環形的走廊,走了一小段以後,就看到不遠處黑暗的這一排屋子中,有一間屋子從裏麵透出了光亮,光線是暖黃色的。


  很快我們就來到了那間屋子的門前,夥計在這門前停下了腳步,敲了敲門,也沒說話,愣了片刻,裏麵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道:“進來。”


  夥計推開屋門,然後恭敬的退到門的一旁對我們說:“請。”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我看向屋內,光亮比較靠近屋子的裏麵,而且總覺的這幽幽的黃光有點一閃一閃的,看著更像是火光。


  我總覺的這間屋子裏有古怪,就留了個心眼,走到門前我沒有直接邁步進去,而是停在了門口,就看到前麵的地麵是幾條木板組成的一個木排,我貓下身子仔,眯起眼睛,歪著頭仔細打量著前麵,細看之下就發現,有很多細絲線錯落交疊在將會邁步落腳的地方。


  我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到屋子裏麵,我說:“你這是待客之道嗎,請我們上來,你自己還躲在一個有機關陷阱的屋子裏,你給我出來。”


  屋子裏麵靜默了片刻,突然我聽到有人移動身形很細微的衣服摩擦的聲音,還有腳踏到木頭移動過來的腳步聲,我身子就微微往後撤了一步。


  眨眼間的功夫,“唰”的一下,一個手裏舉著火把,身著幹淨整潔的白襯衫,黑色西裝褲,步伐輕盈的年輕男人,穩穩當當的站到了我麵前那幾條木板上,離我不到一米的距離,用張家人統一且標準的冰塊臉看著我。


  我紋絲未動的站在那門口,沒有任何驚慌的看著他,心說,還好我有準備,突然竄出來是想嚇死人啊……


  眼前這家夥我有幾十年沒見過了,之前那次見他,他那會年紀好像就不小了,可是看著也就二十幾歲的樣子,那會就感覺他是家族裏血統純正的小孩,又這麽多年過去了,他的模樣還是沒有變,隻是增加了一些歲月給他帶來的成熟沉穩的感覺,怎麽說也算老熟人,說話就不跟他客氣了,我對他說:“怎麽,我們就在這戳著聊?”


  他回手把火把插回到牆壁的架子上,朝我們歪了下頭,眼睛瞄了眼隔壁,跟著就聽“嘎啦”一聲,我和白昊看過去,看到隔壁的門彈開了,他給我們使了個眼色,我們就前後腳的從那個門走到了屋子裏。


  吳邪、胖子和小哥此時也跟著夥計來到了二樓,不知不覺已經順著環形的走廊走了半圈了,吳邪邊走同時也在觀察這裏的環境。


  他看到這層全是隔間包房,一麵是對著中央戲台的,可以邊吃飯邊看著戲台子那邊,另一邊是對著街的,裏頭全是自動麻將機,他想起剛剛小薰也說過,這裏以前就開過賭桌,這些東西擺在這裏到顯的挺正常的。


  夥計帶他們在一個雕花大屏風門的巨大的包廂門口停了下來,一看,這個包廂門比這酒店的大門還大,吳邪和胖子有些驚訝。


  門的一邊還有兩個穿著休閑服的年輕人,筆直的站立在門口,精神麵貌看著很像是當兵的,吳邪心說,這老太太背景果然不一般啊。


  門楣上是塊榆木的雕牌,這一間叫做“采荷堂”,領路過來的夥計在門前開始像念繞口令一樣道:“菱莖時繞釧,棹水或沾妝。不辭紅袖濕,唯憐綠葉香。此屋名取自劉孝綽的《遙見美人采荷》。三位,就是這裏,請進。”說完就立即離開了。


  胖子小聲擠出句話道:“走的比兔子還快,這老太太不知道會玩什麽貓膩。”


  吳邪心裏自然明白,這的夥計都是複雜場子混出來的人,心思都極其縝密,他的任務就是必須立即讓我們起身赴約,不得延誤,而且還必須得請過來,所以人家剛剛對大家都是畢恭畢敬,畢竟一般也不會有人拒絕笑臉相迎的人,此刻既然任務已經完成,他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明顯是因為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不聽不看躲是非啊,他壓低聲音說:“看樣子這個場子裏的人,成分會非常複雜,準備好了,進去了。”


  思索間,門口的兩個人已經把門給打開了,裏麵有三四層珊瑚珠簾子,他們撩開進去,立即就聞到了一股藏香的味道。藏香是佛教用品,也有養生的功效,顯然,這裏的主人的品味很高。


  屋裏麵空間很大,吊高的天花板,上麵是水晶的吊燈,銅色的老吊扇,四周的廊柱都是雕花的銅綠色荷花,這些裝飾之下是一張大圓桌,圍坐了七八個人正在吃飯,能看到戲台的地方現在擺了一張屏風,被暫時遮擋了起來。


  他們一進去,吃飯的那七八個人都停了下來,看著他們,這裏頭有兩個中年女人、三個小孩子,還有幾個中年人。


  吳邪是來找霍老太太的,注意力自然就放在了那兩個女人身上,但是一眼過去,就發現她們不是霍老太,據說老太太八十多了,她們也太年輕了。


  吳邪和胖子還用小哥都互相望了望,完全猜不透這老太太這是要唱哪一出,但是有一點能夠肯定,這老太太明擺著是故意壓他們一下。


  胖子歪過頭從牙縫裏擠出話來說:“霍老太太架子擺得夠大的呀,這幾個裏頭沒有吧?總不能是拉了皮了咱們看不出來吧。”


  吳邪小聲道:“別亂說。”吳邪深吸了口氣看著他們就道:“請問,霍婆婆在嗎?”


  話音剛落,就聽到屏風後頭有人說了話:“這邊。”


  吳邪被那很纖細的聲音驚了一下,他又愣了愣,心裏有點微顫,有些拿不準,就又想去看胖子,可胖子直接推了他一把,輕聲道:“兜著點兒,別老看我,我現在是你跟班。”


  吳邪一想也是,今個自己可是代表九門吳家,自己才是應該硬氣起來的,胖子和悶油瓶都很入戲了,自己也得努力,心中默念了幾下:“我是黑社會我是黑社會,老子走路帶風老子走路帶風。”別說,立馬就覺得自己腳底一熱,底氣都足了足似的,昂首就邁向了屏風之後。


  他打開了燈,我們進了屋,我就發現這屋子很剛才那邊是打通的,那邊地麵的位置都是木條木樁子,擺了個陣一樣,木頭下頭都是黑洞洞的,應該是一腳踩空就掉到樓下設置的深坑陷阱裏了,門口還有很多交疊的細絲線,保不齊還有哪藏著什麽機關呢。


  但這邊居然是個小餐廳,我們一進屋,他就恭敬的請我坐下,他也不說話,轉身就去了灶台邊,他這架勢明擺著是要做飯啊,我看著他擺在餐盤裏的東西問他:“你這是要煎牛排?”


  他打開抽油煙機問我:“幾分熟?還是八分的。”


  我說道:“張日山,你……”


  我還沒說出來後麵的話,他就插話道:“別著急,一會就好。”


  我看個他這不慌不忙的樣子也是沒什麽轍,這家夥除了張啟山跟尹新月的話聽,別人的話他總能當成耳旁風。


  白昊就拍了拍我的肩膀,給我使了個眼色,意思也是叫我別急。


  等了一會,張日山煎好了牛排,端了過來,還不慌不忙的給我擺好了餐具,還倒了杯紅酒給我,才坐在了我對麵,看了眼腕子上的手表對我說:“我記得,以前這個時間,你肚子會餓的,先吃吧,趁熱。”


  我看著他,他眨巴眨巴眼,見我還愣著便對我說:“人年紀大了,沒幾個老朋友了,難的老朋友登門啊,咱們也幾十年沒見了,看看我的手藝是進步了還是退步了。”


  聽這意思,我還盛情難卻了,不吃反而是我不懂事了似的,我隻好說道:“好,看看你夠不夠格當大廚。”


  吳邪沒混過這種場麵,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表現,心裏沒底異常緊張,隻好硬著頭皮以自己心裏的那種“囂張”去應付眼前的一切。


  他來到了屏風後,這後麵還有很大的一片空間,這裏有一張小根雕的桌子,上頭擺著茶具,就座的有三個人,裏頭一個滿頭銀發,臉色雪白,穿著紫色唐裝的老年女人正在喝茶,按年紀看,這位應該就是霍老太太了。


  這老太太,膚白賽雪,這種白如果是位少女,你簡直是非常驚豔,但是,這膚色放在一個沒有一絲老人斑,皺紋也是白的,一頭銀色頭發的老太太身上,吳邪感覺這老太太就像是玉石雕出來的,一雙黑色的眼珠顯得非常突兀,一股恐懼感使吳邪立即出了一身冷汗。


  霍老太太突然一眼看向他們,吳邪的眼睛也不由自主就看向了她的眼睛,在那一瞬間,吳邪感覺自己就好像看到了一隻禁婆。


  旁邊的兩個人,一個是個年輕的女孩子,另一個是個中年婦女,正在自己輕聲聊天,看都不看他們,樣貌看不清楚,隻能看出這兩個人也非常白,她倆就白的讓人看著非常舒服。


  那個年輕的女孩子,側臉過來,臉色和五官非常精致和清純,氣質如玉,但是又隱約感覺一股媚意,很是舒服,看著她,剛才的恐懼感稍微緩解了一點,可人還是被這情形弄得反應不過來了。


  胖子見狀忙在他後麵捅了他一下,吳邪才驚回,立即笑道:“霍婆婆,我是吳邪。您好,沒打擾您休息吧?”說著伸手就想去和她握手。


  可手剛伸出去,立即就意識到不對,這是自己平時談生意的習慣了,這招呼太市儈了,不太適合這種情況,就把趕緊把手縮了回來,順勢弄了下自己的頭發,自己都覺的剛剛的動作一定非常傻,可隻能故作鎮定。


  老太太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喝了口茶漠然道:“果然和吳老狗有點相似,別人和我說我還不信,原來這條臭狗真沒絕後。”


  這語氣聽著老酸了,心說,這酸氣看來是真跟我爺爺有過一腿啊,吳邪也不知道該怎麽接話,吳邪隻好傻笑。


  老太太看著不回答隻知道笑的吳邪歎氣道:“笑起來就更像了,看樣子也不是好東西。”說著喝了口茶又問道,“你那份東西到底是賣還是不賣,想好沒有?這麽簡單的事兒,幹嗎非得見我?難不成,是你奶奶讓你來會會我,看看我這個老朋友老成什麽樣了?”


  吳邪一聽,這怎麽回答呀,老太太這口氣酸的都冒泡了,而且起碼是半個世紀的老陳醋了,跨越時空的爭風吃醋,沒成想爺爺看上去土不拉唧的,年輕時候還挺搶手,看來當年自己爺爺奶奶和她之間的這點“往事”還不一般啊,這霍仙姑也真是太長情了,這時候還惦記著呢。


  他撓了撓頭,用力想了想,才道:“您別誤會,我就是衝著咱們的買賣來的,我奶奶,您還真別說,我都好久沒見她老人家了,爺爺去世之後,一直在老家足不出戶。”


  老太太冷哼了一聲道:“那是她眼光差,嫁了個短命鬼。你說談買賣,你是準備交貨了?還是還想再講價?”


  吳邪看出來,這老太太對自己根本不是茶話的語氣,也不讓他坐下,這顯然是沒把他當客人,估計是想讓他說完就離開,該怎麽說才不會談崩了呢,他娘的怎麽回答啊。


  思索了一下,若是這老太太有心刁難,話多了反而麻煩,不如直接切入正題,幹淨利落。


  想著吳邪便立即道:“其實那東西對我意義不大,我隻是想知道,為什麽您會出這麽高的價錢買它,因為,我正在查一事情,可能和這層情況有關係,您要是告訴我,我這東西就白……”


  吳邪還沒說完,胖子就在背後推了他一下,嘴巴裏以非常輕的聲音含糊道:“有錢不賺豬頭三。”


  吳邪愣一下,一想,胖子說的也有道理,那不是筆小數目,自己這幾波下地盡賺生產率了,啥也沒撈著,這算是意外之財,拿了能解決不少事情,至少鋪子的水電費能平了,立即改口道:“白白淨淨的給您送過來。”


  老太太看了看胖子,不知道有沒有聽到他說的,不過她沒說什麽,隻道:“你想知道這樣式雷裏畫的房子,是什麽東西?”


  吳邪點頭:“就是,挺簡單一事兒。”


  老太太往椅子裏縮了縮,想了想:“行,我能告訴你,不過,不能由你來問,你讓你奶奶來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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