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 第三百章盤馬老頭登場
此刻這個位置隻有我和小哥,我趕緊悄悄感應吳邪身上的小靈蟲,快速確定了他的方位,實話說他還跑出去挺遠的了,我立刻就對小哥說:“哥哥,定位好了,就在那邊。”說著伸小手指著吳邪跑去的方向。跟著我就摘下把掛在包上的手電照著前麵的路,小哥很心急,他拉起我對我說:“走。”
吳邪看著月光下這個有著和悶油瓶相似紋身又身手了得的老頭,既震驚又好奇,他仔細看那老頭有著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正注視著四周,心說,這位天神爺爺站在那裏的樣子,怎麽有一種讓人說不出的感覺。
老頭將巨大的猞猁抗在自己肩頭上,使他更顯瘦削,看他的樣子就知道年紀不小了,身上的肌肉明顯已經萎縮,但是仍舊精練如鐵條般結實,雖然年事已高,但絲毫掩蓋不住他的強壯,可想而知他在壯年時,這一身的肌肉一定是極為雄偉的。
老頭把獵刀收回到腰後的鞘裏,又打量了吳邪一下,把猞猁換過到自己的另一隻肩膀上,接著用當地話對吳邪說:“跟我走。”
吳邪跟著他走,四周圍的草從裏還有東西在動,可那老頭都熟視無睹,背著猞猁一路往前行。
很快的,四周的動靜逐漸遠去了,跟著林子深處就傳來了它們的悲鳴聲。
吳邪知道猞猁這種動物都是臨時組成的狩獵團體,這一隻可能是其中最強壯的,負責最後的撲殺,它一死狩獵團體就瓦解了,猞猁生性十分謹慎,絕對不會再冒第二次險。
走著走著我和小哥就聽到了有人一直在叫喝,而且是朝著我們的方向而來,我能感覺的到吳邪的位置似乎是跟著那聲音一起在動的,而且他們是在往古墳的方向走來。
吳邪看著前方,他已經看到山上的手電光一直閃爍不定,但始光卻始終定在那上頭原地不動,吳邪心說,你個死阿貴這家夥真不厚道,居然都不下來救我一下。
與此同時他也看到,有那麽一隻手電光正朝著自己這邊來,他和老頭立即就迎了上去,走近一看,是悶油瓶和小薰來找自己了,心裏頓時很感動,小薰在給悶油瓶指著路,看小薰的樣子應該沒受傷,自己安心多了,又看著悶油瓶,他露出了少有的急切,這是在為自己著急啊,好兄弟就是不一樣,又見他手上也全是血,他還反手握著阿貴的獵刀。
我們看到了吳邪,我輕聲說:“哥哥,他好像沒事。”跟我著看向小哥,隻見這時他也鬆了口氣,接著我們就看到了吳邪身邊有個老頭。
我的第一反應是,這老頭誰啊?跟著就看他扛著的是襲擊吳邪的大貓吧,他打死的?那厲害呀,這個年紀應該是爺爺了,這個身手,難道是盤馬老頭?而且很快我就注意到了他身上也有麒麟紋身,一時之間我有些疑惑,他的紋身怎麽回事?
小哥和他對視了一眼,也看到老頭的紋身,頓時就愣住了,但是老頭好似沒有注意他,徑直就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吳邪此時已經到了我身邊,我聽他悄悄嘀咕著:“我靠,好酷的老頭,有悶油瓶的風範。”他捅咕捅咕我悄悄道:“唉,小薰,難道這家夥是瓶爸爸?”
我對他說:“他殺氣那麽重,哪點像我善良的哥哥了,別亂給他找親戚。”
小哥立刻想上去詢問,我們將他攔住,吳邪對他說:“這老頭不是省油的燈,而且顯然語言不通,問他也沒有用,先回去再說。”
我們途經吳邪摔下來的地方,看到地上躺著一具猞猁的屍體,那小脖子已經被擰斷了歪歪在一邊,這斷頭手法一看就是我小哥的傑作。
老頭示意我們把屍體抬起來,小哥跟著就將巨貓屍過到了肩上,我和吳邪兩個肩膀有傷的互相拽著,幾個人一起爬上山坡,這時上麵的人立即跑了過來,他們看到老頭後顯的很驚訝。
接下來老頭和他們就用當地話唧唧呱呱說了一通,估計是說猞猁的事吧,反正聽不懂就瞎猜唄。
吳邪就偷偷問雲彩:“這老頭是誰啊。”
雲彩道:“還能是誰,他就是你們要找的盤馬老爹。”
吳邪很吃驚道:“他就是盤馬?”
我看著這老頭總有種奇怪的感覺,覺得他不善啊。
阿貴走了過來,他看了看吳邪的傷勢,然後就向我們介紹了一下雙方,那老頭隻是略打了個招呼就開始擦身上的汙穢,似乎對我們不感興趣。
等他擦掉身上的血,就看見他的紋身造型和小哥的幾乎一樣,吳邪也看得很認真,老頭後脊梁骨有道新傷口,深得有點恐怖,可能是猞猁偷襲所致。
幾個人嘀嘀咕咕的,述說著進山的經過,盤馬老爹越說神情越興奮,似乎是找回了當年巔峰時的感覺,反正現在也不適宜多說多問,我們就那麽聽著。
之後阿貴巨吆喝著:“大家先回去吧,報個平安,村裏人該急死了,老爹和小兄弟的傷口都有點深,必須盡快處理。”
幾個人把那兩具猞猁的屍體給燒了,此時天色已經泛白,我們踩熄了火立即出發。
吳邪“嘖嘖嘖”道:“猞猁的皮毛價值連城,就這麽燒了實在太可惜了。”
阿貴說:“沒辦法,不能讓其他人知道這裏出現了猞猁,否則,不出一個星期偷獵的人就會蜂擁而至,這些人貪得無厭的,就算打不到猞猁也肯定要打點別的回去,這裏肯定會被打得什麽都不剩下。”
我們一路無話,回到村裏天都大亮了,幾個村裏的幹事都通宵沒睡,帶著幾個人正準備進山,在山口碰上了我們。
我們在村公所裏吃了早飯,烙餅加雞蛋粥,吳邪吃了兩大碗,看著是太餓了,村裏和過節似的,不停有人來問東問西。
接下來就看著赤腳醫生給吳邪和盤馬老爹處理傷口。
吳邪的肩膀幾乎被咬了個對穿,消毒後打了破傷風針,又敷了草藥。
盤馬老爹的背上縫了十幾針,那赤腳醫生的下針手法好比家裏縫被褥一樣,三下五除二就縫好了,總覺的有些簡單粗暴,期間那些村幹部在不停的囉唆,而盤馬老爹卻一直沉默不語。
小哥十分在意那個老頭,他一直很沉默,眼睛也看著他,看來還是因為老頭也有那個紋身的緣故,這老頭又是這裏的土著,小哥覺的他跟張家有關係?
傷口都處理完後我們就想先回去休息,吳邪還跟那老頭說了客氣話,說:“等緩過勁來再去拜訪老爹。”
不料盤馬老爹臨走的時候,卻做了一個手勢,意思是讓我們跟他回家。
我們互相對視了一眼,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是覺的這老頭古裏古怪的。
我們站了起來連忙跟了上去,可走出沒兩步,盤馬老爹又搖頭,忽然指了指小哥用方言說了一句什麽,我們聽不懂,不禁都看向跟來的阿貴。
隻見阿貴露出了奇怪的神色,和盤馬老爹說了幾句,盤馬就用很堅決的語氣回答他,說完之後就自己徑直走了。
我不禁說道:“這老頭真奇怪。”
我們都茫然的看著阿貴,阿貴也很尷尬,吳邪問他:“老爹說了什麽?”
阿貴對吳邪道:“他說,你想知道事情就你一個人來,這位不能去。”
我和吳邪都看了看小哥,吳邪皺起了眉頭,滿臉都是疑惑,我覺的,這老頭說個事還挑人,一定有鬼啊。
阿貴又道:“他還說……”
我和吳邪異口同聲道:“說什麽?”
阿貴看看吳邪又看看小哥:“老爹說,你們兩個在一起,遲早有一個會被另一個害死。”
我心說,這老頭到底會不會說話,這話小哥和吳邪聽了多難受啊。
跟著阿貴又說:“還有……”
我“啊?”了一聲,吳邪似乎已經被整懵了愣愣的問:“還有什麽?”
阿貴支支吾吾的,而且他轉而看向了我,接著道:“他還問了你是不是跟這位小哥是一起的,我說你和這位小哥像是一對。”
我說:“那他什麽意思啊?”
阿貴說:“這他就沒說了”
我心說,真是莫名其妙,但又一想,該不會是他見過我覺的我可疑?
吳邪愣了,心說這沒頭沒尾的,這盤馬老爹忽然這麽說,怎麽有點瘮人呢。
就在我們倆都一頭霧水時,小哥突然脫開我的手追了上去,一下趕到那老頭前麵將他拉住,問道:“你這麽說,你認識我?”
盤馬老爹抬頭看著他,臉上毫無表情,沒有回答,小哥“唰”的一下脫掉自己的上衣,露出了自己的上半身:“你看看,你是不是認識我?”
兩人黑色的紋身無比清晰,似乎是兩隻麒麟正在對決相衝,而他們目視著對方,十分的奇特。
對峙了片刻,盤馬仍舊什麽都沒有說,而是漠然的從小哥身邊走了過去,完全不會理會他,麵部表情也沒有任何的波瀾。
我看著這老頭這樣對小哥,突然一肚子氣,這老頭的怪脾氣真是讓人搓火。我看著小哥和他兩個人,定格站在那裏互相看著對方。
吳邪總覺的在盤馬身上能看到悶油瓶的影子似的,他看著眼前的的兩人,仿佛看到了兩個不同時空的悶油瓶,瞬間交合又瞬間分開。
吳邪突然感覺到“悶油瓶終於遇到對手了。”他心裏突然出現了一個奇怪的想法,如果不是時機不對的話自己竟然有點幸災樂禍。一直以來,他認為世界上不可能有人比悶油瓶更難搞的人,原來不是,果然很多時候需要以毒攻毒,以悶打悶,不由的嘴角露出一絲怪異的危笑。
我看著吳邪怪異的模樣,心說他這腦袋裏估計沒想好事。
吳邪隱約覺得我在瞪著他,趕緊收了那一絲怪笑。
就那麽幾秒鍾的時間,那個盤馬老頭子揚長而去,小哥沒有再次追上去,他靜靜的看著盤馬離開。
我走到他身邊,拉了拉他對他說:“他要賣關子就讓他賣吧,你還有我呢,我幫你。”
小哥一瞬間像小孩子似的有些失落,他看著我,我伸出小手摸了摸他的臉蛋安慰他。
阿貴已經不知所措了,他看看吳邪,又看看遠去的盤馬,再看看小哥和我,麵色有點搓火,顯然搞不懂這故弄玄虛的是唱的哪一出。
吳邪怕他出現膩煩情緒,忙拍了拍他,跟著走到小哥身邊對他說:“悶油瓶你先回去吧,別急,既然盤馬讓我去我就去,問完了就立即回來告訴你。”
小哥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眼睛又看著遠去的盤馬,不知道在思索什麽,可是他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不同了,好像少了什麽東西,同時我又感覺,這眼神我之前在什麽地方見過。
我小聲叫道:“吳邪哥哥,那老頭怕是會跟你耍心眼,小心他撒謊。”
吳邪像是很認同我的話,“恩”了一聲便迫不及待地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