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有發現
297 第二百九十七章有發現
一聽說那老頭子有一塊撿來的鐵,還有大老板要斥巨資購買它,我們三個人幾乎同時想到了這盤馬老頭子的那塊鐵,極有可能就是和我們找到的那種鐵疙瘩一樣的東西。
阿貴在一邊抽著煙笑道:“你就不能偷偷從你老爹那兒摸了去,換了錢不就得了,以後政府來收可一分錢都不給。”
盤馬的兒子道:“不是我不想,是這老頭賊精,我有一次說要把那東西扔了免得他魔怔,結果他就把那東西給藏起來了,那時我就找不到了。”跟著他“哎”的一聲歎了口氣:“想想真想抽自己一巴掌,沒想到那塊破鐵真的值錢,要是真能做成這買賣,那是天上掉下的金蛋,我兒子上學的事就不用這麽發愁了。”
這時小哥忽然問他道:“你父親把東西藏起來,是不是在兩年前?”
我一聽,既崇拜又好奇的小眼神看向他,心說,他也想到這個時間點的問題了,那看來我想的方向是對的。
盤馬的兒子想了想,點頭道:“哎,你怎麽知道?”
我笑眯眯的說道:“老人家從兩年前開始反常的進山,既然不是去打獵,那麽就應該是去看什麽東西才是呀。”
吳邪一下明白了我們的意思,立即接著說道:“你父親肯定是把東西藏到山裏去了,老人心裏不放心,所以隔三差五去看看,這就是你父親反常的原因。”
盤馬的兒子“哎”了一聲說:“有道理。”
阿貴道:“那你老爹對這事還真上了心了,你還是再勸勸吧,要真把它偷了,你老爹非拿槍斃了你不可。”
盤馬的兒子道:“那是,我阿爹那爆脾氣,我也懶得和他吵,實在不成也就算了。就是我那遠方親戚實在是纏人,我怕依他那秉性,這算是擋了他的財路,我們家以後就不得安寧了。”
之後我們就在他家等著盤馬老爹回來,吳邪跟他們閑聊天,我和小哥就安安靜靜的聽他們說。
其中,我對他們介紹那個盤馬老頭子的一些事比較感興趣,據他兒子說,他老爹是當地的土著,在這片土地上繁洐了好幾代了,也是現在碩果僅存的老獵人之一。
我想著既然是這樣,那他知道的事一定很多,尤其是發生在山裏的事。
盤馬的兒子說:“我老爹在我們這算是個名人,槍法好,能百步穿楊,身手利落,爬樹特別厲害。以前逢年過節我阿爹可是大紅人,這村裏啊都得靠他打野豬分肉,不過,後來經濟發展了,他年紀也大了,也就慢慢不被人重視了,我阿爹就開始有點憤世嫉俗,本身為人又特固執,那脾氣上來我們也難辦,後來久而久之,關係也就不是很好了。”
我聽他這意思,看來這盤馬老頭還不是那麽好說話的牛脾氣,看來想套他的話,吳邪哥哥得動心思了。
等人的時候就覺的時間過的特別慢,不過這一等我們也就等到了下午,那個盤馬老頭遲遲沒有回來,吳邪明顯的有些焦慮了,我也等的有些疲乏。
盤馬的兒子也覺得讓我們等太久了,自己也有些坐不住了,就對我們說:“真是不好意思啊,你們先坐著,我出去找找。”
見他走了,我輕拉了拉小哥,一臉疲憊的看著他,小哥扭動了下身子把肩膀送到我耳邊,我乖巧的靠了上去。
就這樣,我們又一直等待著,等啊等,越等越無趣,吳邪更加沉悶了下來,不知不覺的我靠著小哥眯了一覺,一覺醒來已是傍晚,隻見那盤馬的兒子也一去不複返。
吳邪的耐心快消磨殆盡,阿貴也覺的很沒麵子,嘴裏罵罵咧咧說:“這兩父子太不像話了。”跟著對我們說:“要不咱們先回去吧,改個時間再來。”
就在我們剛一起走出盤馬家的院子時,就看到迎麵走過來一個匆匆忙忙的人,仔細一看,竟是盤馬的兒子,見他神色似乎有些不太對,他後頭還跟著一批人,他也沒跟我們打招呼,直著往山上去了,我輕聲說:“這是出了什麽事了吧,這麽著急。”
吳邪“啊”了一聲,他也見老爹的兒子麵容不善,正有些疑惑。
阿貴也很納悶,他抓住一個人問道:“怎麽回事?”
那人道:“阿賴家的兒子在山上發現了盤馬老爹的衣服,上麵全是血,老爹可能出事了,我們正找人去發現衣服的地方搜山。”
阿貴忙問:“是在哪兒發現的?”
那人說:“在水牛頭溝子裏,阿賴家的兒子打獵回來,路過發現的。”
阿貴聽了非常驚訝道:“這麽遠?”
吳邪就問道:“是什麽地方?”
阿貴對我們道:“那是周渡山和羊角山前麵的山口,要走大半天才到,你們先回去,我得去看看。”說著就跟了上去。
吳邪和小哥對看一眼,隻見小哥麵色沉寂,沒有一絲波瀾,但是他拉起我就跟了上去,吳邪見狀立即快步跟上。
我們的發言人吳邪就跟阿貴說:“我們幫忙一起搜山吧。”
阿貴道:“不行,你們又不認路,山裏邊情況複雜著呢,你們還是先回去吧。”
吳邪一見阿貴不答應,就開始發揮他軟磨硬泡的功夫,總之最終阿貴是答應了我們也跟著搜索,他還叫了他的小女兒雲彩,讓她跟著我們,提醒我們一定別走散了。
來搜山的村民們都是經驗豐富的獵人,聚合起來大概有二十人,他們舉著火把和手電,帶著獵狗,他們讓狗聞著盤馬老頭的衣服,然後大家就一邊喊,一邊往水牛頭溝走去。
開始的一段林場都是被砍伐過的,前路並不難走,隻是四周漆黑一片,廣西這裏雨水充沛,山上一定有不少積水坑,而這些水坑裏普遍裏都是山螞蟥。
他們一路都叫喊著“盤馬老爹”,走著走著就到了保林區,路開始難走了起來,吳邪還不忘提醒我:“小心腳下。”我“恩”了一聲答應著他。
不過這路再難走也比之前塔木陀的路好走多了,經過塔木陀積累下來的經驗,現在再走像這樣正常的山路,就跟走平地似的。
我們一行人就這樣一直往大山的深處走去。
吳邪就問雲彩:“水牛頭溝一帶是什麽情況,老爹會不會有什麽危險?”
雲彩回頭道:“那裏是大保林區和我們村護林區的邊界線,羊角山在大保林區,周渡山在護林區,中間就是水牛頭溝。羊角山後麵就是深山老林了。林場的人都在山口立了牌子的,讓我們不要進去,所以除了以前的老獵人,我們一般都不去羊角山,羊角山後麵的林子更是沒聽說有人進去過。”
阿貴在我後麵道:“村子裏對羊角山最熟悉的,恐怕隻有盤馬老爹。後麵的林子據說以前隻有古越的腳商才敢走,古時候越南玉民為了逃關稅,從林子裏穿一個月的路過來賣玉石,不知道多少人被捂在這些山的深處。”
我一聽,又是羊角山,這麽說這山後頭算是禁地了呀。
吳邪跟他們聊著:“我聽說過越南和緬甸玉幫之間慘絕人寰的鬥爭,一夜暴窮、一夜暴富在這裏平常到不能再平常,在那種以一搏萬的巨大利益下,人性完全沒有任何容身之所。”
吳邪說了玉石,我腦子裏突然就冒出了什麽想法,皺著眉小聲嘀咕了一聲:“玉……”
阿貴“恩”了一聲說:“這裏離玉石交易最盛的地點不遠,從巴乃到廣西的玉商,都和廣東的一些老板做小生意,是最苦的一批玉民,所以也特別的凶狠。特別是清朝的時候,越南人半商半匪一批批過來,那是當地一害。”
我想著“清朝”再加上之前說的皇帝打仗,我就開始把這些東西都給聯係了起來。
走了不知道多久,但應該是前半夜了,我們才走進溝裏,發現血衣的那人指了指一棵樹,就對大家說:“衣服是樹上發現的,我先看到有血粘在樹幹上,抬頭看才發現的衣服,剛開始以為是被野貓咬死的夜貓子,後來才發現不是。”
他們就舉起手電照到樹上,可他們用的還是銅皮手電,亮度堪憂,隻能確定上麵沒有其他東西,我小聲說:“不是說老頭很會上樹嗎,會不會是他遇到了什麽,躲到了樹上,衣服留下了,對了,那老頭多大了?”
阿貴說:“老爹快八十歲了。”
吳邪問雲彩:“這裏有什麽猛獸嗎?”
雲彩說:“很久以前聽過有老虎,現在在山裏,最厲害的東西可能是豹子。”
我斷然說道:“肯定不會是老虎的,一定是別的。”
他們看著我,我說:“廣西普遍是華南虎吧,據史料記載,廣西的確曾是華南虎的一個主要活動和棲息繁衍地,但是解放初期的時候,由於廣西各地華南虎經常出沒於村莊,當時的一些地方為了保護村民的安全就成立了“打虎隊”,周圍的野生虎恐怕早就打光了吧。再說華南虎早就是中國的十大瀕危動物之一了,國家一級保護動物呢,野生虎在這出沒,不太可能。”
吳邪說:“是啊,虎恐怕是不會,可如果真是豹子那就麻煩了,豹子可是爬樹的好手,而且豹子有把食物掛到樹上藏起來的習性,搞不好老爹已經遇難了。”
我嘀咕著:“豹子的概率應該也不太大。”
吳邪問:“為什麽?”
雲彩道:“我覺的她說的對,因為豹子都在深山裏,這裏的山不夠深,遇到豹子的概率太小了。老爹沒有帶槍,到這麽深的山裏來幹嗎?”
我們在樹的四周搜索了片刻,沒有任何所得,隻能勉強看到一些血跡,幾個方向都有。帶來的幾隻狗派上了用場,獵手們都帶著槍,子彈上膛後兵分幾路往遠處去找,我們跟著阿貴那一路往羊角山的方向走。
水牛頭溝很長很深,聽他們說沒有人走到盡頭過,溝的中段就是羊角山和周渡山相接的山口。
就在這個山口,竟然感覺這裏的環境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特別像塔木陀的感覺,我揪了揪小哥,他看著我,我對他幾弄幾弄眼睛,看了看四周,意思是這裏的環境有變,小哥立刻明白我的意思,對我眨了下眼。
來到這附近開始總是忽有忽無的聽到“咯咯”聲,不知道是什麽,記得廣西也有貓頭鷹,就隻好安慰自己說,估計這裏有夜貓子。
他們帶來的狗,嗅覺相當厲害,訓練有素的,很快就聞到了味道,一路引著我們往山穀深處走去。
一路無話,走到後半夜月牙頂在頭上時,狗似乎找到了目標,我們在羊角山山口附近停下下來。那是山腰上的一個斜坡,因為泥石流的關係樹木很稀,斜坡非常陡,而且泥土濕滑,鬆軟得好比雪層。
我們弄了些樹枝用來當拐杖來保持平衡,時不時踩錯了地方,整片的泥就那麽一路滑下去。
獵狗拉著我們,艱難地半爬著來到一處樹下,之後就不再徘徊,而是對著樹後的一大片草叢狂吠。
我往小哥身邊縮了縮,雲彩也害怕了起來,吳邪也是提著顆心,阿貴上前用樹枝撥開草叢,手電照射之下卻發現裏麵沒有屍體,隻看見一塊大石頭。我們過去後發現那是一塊年代久遠的石碑斷片,有些年頭的樣子,曆經風吹雨打的痕跡很明顯,表麵都磨蝕幹淨了。
阿貴他們撥開四周齊腰的雜草尋找,忽然一個獵人“哎呀”了一聲,人一下矮了下去。
我們忙衝過去將他拉住,就見草叢裏隱蔽著一個泥坑,好像是被雨水衝出來的,坑裏還有爛泥。往坑底一看,我和吳邪都分別和小哥對視一眼。
隻見那坑裏隱約可以看到幾截爛木頭裹在爛泥裏,看形狀基本能肯定那是一隻已經支離破碎的棺材。
這是一個被衝出來的簡陋古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