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那個繭是個話癆
257 第二百五十七章那個繭是個話癆
黑瞎子走遠一些以後,就從領口拽出了我給他的眼鏡形狀的墜子,左手食指放在鏡片位置,心裏想著他的小徒弟我。
我們剛出發了沒多久,突然我的耳機響起,我正掛在洞壁上,心說,還好我把耳機戴在了耳朵上,不然還接聽不了了。
我騰出一隻手輕輕一揮手接聽了起來,一聽竟然是黑瞎子的聲音,我還挺意外的,我問他:“咦,怎麽有空聯係我呀?你沒跟他們在一起嗎?”
黑瞎子說道:“拖把那群傻子都走了,還剩倆傻子在洞口底下守著呢,哦,對了,還有你的小分身。”
我問他:“那你不等我們了嗎?”
他懶洋洋的說:“幹呆了好幾天,無聊透了,反正你們應該也快下來了,鳳凰他們也跟上了吧,也不愁沒人管他倆,我就溜達溜達去了。”
我聽他的語氣,似乎確實待的很無聊,我突然想到,他既然要去遛彎了可以讓他們幫我個忙,便對他說:“那……那既然你要去溜達溜達,順道幫我去個地方好不好。”
“不去。”說得極其幹脆利落。
我一愣道:“我還沒說呢,你就說不去啊……”
黑瞎子嗬嗬一笑道:“就你那點小九九還想瞞得過我,又為了啞巴是吧,我看見他刀不見了,是這事吧。”
我試探的問:“恩……行不行啊?”
黑瞎子說:“要知道你師父我的出場費也是很高的。”
他這一說我就頭大了,聽說過請小哥和黑眼鏡師傅的價格很高,可我哪懂這個,我問他:“出場費?那是多少啊?”
就聽黑瞎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成了,不逗你了,找到了通知你。”
我一聽這是答應了忙說:“我把你直接傳送到那片區域,不用你自己跑過去的,再叫幾個人幫你,找到了就送你回麒麟閣,我請你吃好吃的,想吃什麽你就跟白昊說。”
黑瞎子“嘶”了一聲說:“不對呀,我幫你,應該你自己給我做飯抵工錢吧。”
“啊”我想了想說:“行,沒問題,你說吃什麽,我給你做,你幫我找刀,然後我們麒麟閣見。”
黑瞎子道:“就這樣?是不是還少點什麽?”
我心說,還少什麽……“呃”了一聲道:“謝……謝謝師傅。”
黑瞎子道:“恩,中聽。”
“師傅,我讓赤炎接你過去,你等一下。”跟著我就讓赤炎趕了過去,留下白昊和羽菁跟著我們三個繼續前進,感覺離夢裏那個地方不會太遠了。
吳邪此時已經有些要崩潰了,胖子本想開導開導他,可是似乎沒什麽用,胖子瞅著他說:“你看你那臉呱噠的,夠瞅半拉月的了,愁眉苦臉的幹嘛呀,想開點,別回頭給你自個整擰巴了。”
吳邪皺著眉歎著氣說道:“我經曆了這一切,都到了這了,就算沒有一個完美的句號,也應該有一個殘缺的休止符了吧,可你看看現在,戛然而止,我忽然發現自己蠢得要命,我到底來這裏是幹什麽來了我……反正如果這就是一切的結束,我絕對無法接受。”
胖子非常理解吳邪,而且吳邪似乎也明白得想開點,可就是無比糾結。
爬著爬著,我們來到了一個比之前都要大一些的洞口,我十分緊張,不一會我們就都進到了洞裏,打燈這麽一看,突然覺的有點冷,從心裏冒出一股寒意……不由的說道:“小哥,就是這。”
這洞穴中央果然坐著一具半人半蛇的女人幹屍,她的周圍也的的確確有一圈圈的隕石碎片和厚厚的人皮……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小哥都在這個洞裏一邊看,一邊想,我怕他去接觸那個頂子上的繭,因為不知道那個繭裏的東西會對他做些什麽。
突然聽到白昊叫道:“小薰,喝不喝?”
我回頭一看,差點沒氣的我噴出一口老血,我對他說:“你幹嘛呢?”白昊那個家夥竟然悠閑的坐在地上,支起一個小折疊凳當成是小圓桌,擺上了一壺小酒,竟然還放了一把花生……
白昊看看我,喝了口小酒,捏了倆花生對在上麵我說:“他要都把洞壁這些東西看完得有會功夫呢,歇會。”說著把花生往嘴裏一放嚼了起來。
羽菁一笑說道:“他這是璃悅不在這就開始放任自己,這就是三天不挨打,上房揭瓦。”
白昊又抓了口花生,唔嚕唔嚕的說:“你別告訴她啊。”我不由的笑了出來,這白昊哥哥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璃悅吹胡子瞪眼,因為那就證明他這個月的工資別想要了。
我看回小哥問他:“這樣看是不是很難呀?”然後拉了拉他的手臂,他扭過頭來,向著我低下身子,我在他耳邊說:“是不是得用血才能看的清楚,看的快一些?”
他點了點頭,我又說:“可這一片得放多少血呀,還是不要了吧。”說完朝他眨眨眼。
他輕輕的“恩”了一聲,改用那兩根長手指去摸著那些溝壑。
過了一段時間,文錦叫我:“小薰,你過來歇會吧,他呀,這是真的要看很久,你燒剛退,還是需要多休息。”
我看了看文錦,又抬頭看了看正認真讀資料的小哥,小哥輕聲對我說道:“去休息吧。”
“恩,好吧。”答應了他以後,我就去找他們休息,見我走了過來,白昊從他的包裏掏了個小杯子,倒了點他帶的小酒遞給我說:“新釀的楊梅酒,生津、止渴、調五髒、滌腸胃、除煩憤惡氣。”我呆呆的看著他沒有接杯子,他想了想又說:“啊!你之前中毒、受傷、發燒的,應該補血、益肝、補腎……你現在應該喝桑葚酒,我給你拿。”說著又從包裏掏出一個小酒壺,一隻小杯子,一邊倒一邊說:“桑葚酒啊,水果酒之中的極品,這可是能養生養顏,增強免疫力的,適合我們妹妹,來喝吧。”
平時白昊就總釀製一些果酒,花酒的,以前年紀小的時候,他都騙我說是果汁。
我拿起小杯子,嚐了一小口,感覺還不錯,突然我問了他一個問題:“白昊,最近來這,可是一點關於這的記憶都沒有,為什麽?我以前沒來過這嗎?”
白昊喝著小酒停頓了一下道:“可能隻是暫時沒想起來,別急,別急啊。”可我總覺的他回答這個問題時,眼神閃躲了片刻,看來,這是有事瞞著我呀,不過我也沒多問,然後喝著小酒,不時的看看小哥。
就這樣,幾個小時過去了,小哥連看帶想的已經看了不少,不過距離都看完還得有段時間,連我叫他休息會他都沒反應,看的相當投入。
等的困了,羽菁他們帶了裝備,鋪了睡袋給我,有他們守著你所以讓我踏實休息。
等我醒來時,發現眼前有火光搖曳,他們清理了地麵,點了一個小火堆,小哥坐在我身邊看著火光發呆。
就見他們正在煮吃的,他們帶了凍幹的食材,有菜有肉有糧食,常用的調味料也都帶的挺齊全,本來我還沒覺得怎麽餓,可他們這一煮,香味一出,好久沒好好吃頓飯了,這誘惑力挺大的,記得上次吃的最好的一頓,是胖子煮的那鍋罐頭。
我們在這個洞裏就這樣又待了兩天,小哥看了那些東西之後越來越沉悶,連飯都沒怎麽吃。
吃的就手裏端著,人愣柯柯的,吃沒兩口,撂下碗就接著跑去看牆上的東西,感覺他都瘦了,吃的最多那次還是我喂到他嘴裏的,那也就吃了一兩多,那還是他見我擔心他了,他才好好吃的。
直到那天,牆上的東西他終於都研究完了,他的目光開始移動到頂子上的那團繭……我心說,壞了,他還是盯上了它,這還真是躲不過去了,不對,這叫送上門的……羊入虎口了!
我拉著他的胳膊,可憐巴巴的看著他,小哥溫暖的雙手捧起我的小臉,輕柔的撫摸了幾下,雖然他麵無表情,也沒說話,但總有一種感覺,他這是在對我說“對不起”。
小哥在一瞬間也是猶豫了一下子的,但是,他很快就調整好了狀態,我頓時有點小委屈,無奈的撅起了嘴,小心髒瞬間拔涼拔涼的。
緊跟著他拉起我一起奔著那坨討厭鬼走了過去,我心說,這咋地,還有我的事嗎?
我回頭見白昊他們都往後退了退,接下來小哥就像在魯宮那天那樣,先盯著那個繭看了片刻,表情非常嚴肅,然後“咕噔”一下就跪下去了,與此同時,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臂,把我也扽了下去,完全沒有預兆,我的膝蓋“嘭”的一聲落地,磕的生疼,那勁直往頭頂上竄,但又不敢出聲,一下冒了一身虛汗。
小哥突然抬手掐住我的後脖頸子給我擺正,掐著我的後腦勺,帶著我跟他一起拜了拜那個繭,坐坐實實仨響頭磕的我抬起頭來都眼冒金星,疼的眼淚都控製不住的流了下來。
白昊看的直咧嘴,羽菁一臉無奈,文錦則是看的滿臉疑惑。
我跟霜打了似的,倆手扶著地,支撐著身子讓自己別倒下去,身邊的小哥不錯眼珠的盯著那東西,開始用著我們都聽不懂的語言嘀嘀咕咕跟那東西說了半天,我雖然聽不懂,但聽的汗毛直豎,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可說著說著,隻見小哥的臉色越來越白,而且十分的緊張,在接下來就聽繭裏的東西持續不斷的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不自覺的我也看向了那個繭,生怕裏頭東西能跑出來,那東西發出聲著的時候整個繭都在抖動,那上麵的碎皮屑“嘩啦嘩啦”跟大雪片似的往下掉落,我倆整個在人皮雪裏嚇的直哆嗦。
就在我快被嚇死之前,我身邊的小哥“咕噔”一聲倒在了地上,整個人蜷縮了起來,雙手捂著腦袋,表情十分痛苦。
見狀,我立刻撲向了他,我一直叫他,可他似乎聽不見的樣子,他痛苦的在地上翻滾了起來,我完全扶不住他,他力量極大,幾次我剛扶住他就被他給撞到在地,那坨詭異的繭聲音未斷,白昊他們不敢衝過來。
這現在簡直有種唐僧給孫悟空念緊箍咒的既視感,小哥像是腦袋要炸了一樣,頭上的青筋直暴,麵色蒼白,直冒虛汗,他一定是很疼。
他在不停的掙紮,急的我真的是束手無策,隻能等那繭停下來,我使出吃奶的力氣摟住他,怕他弄傷自己,可我力氣本來就不敵他,這會他還用的蠻勁,一下我也被他帶的翻倒在地,我沒辦法了,隻好用腿緊緊夾著抱住他,過程中被他撞的東疼一下,西疼一下,不記得到底撞了多少下,突然嗓子眼突然往上湧動著一股血腥味,身上無比劇烈的疼痛已經讓我腦子有些麻木了。
那繭裏的東西就跟個話癆似的,足足念叨了幾分鍾才安淨了下來,那聲音一停,小哥不再翻滾,但是他狀態非常的不好,我扶著他勉強翻到了他的身上,見他整個人都在顫抖,縮成個團,我虛弱的聲音又叫了他幾聲,他還是聽不見一樣。
見那繭徹底安靜了下來,他們仨立刻奔到我們身邊,文錦羽菁扶起我,白昊去看小哥,他把手放到他的頭上,我能看到,他用了靈力去幫他檢查,而且穩定了他的情況,就像是給他打了一針鎮定劑,小哥很快就踏實了下來,我問白昊:“他怎麽了。”
白昊說:“清空了。”
此時的我開始有些恍惚,重複著白昊的話:“清空了……”我咳嗽了兩聲說:“那他……沒有別的危險吧?”
羽菁正在給小哥檢查,她對我說:“他心跳很快,正處在一種極度恐懼的狀態中,身體上沒什麽大礙,休息休息就會好了,但驚嚇造成的這種狀態可能會持續一段時間。”
這意思是說小哥沒有生命危險,我念叨著:“還好,還好……”一下就鬆下心來,但是自己一下就撐不住了,之前湧動上來的那股血腥味,一下翻湧了上來,一大口鮮血噴湧而出,整個人瞬間虛脫了一般,一身虛汗,感覺自己有點冷。
文錦緊緊摟住我,羽菁忙掏出藥丸塞到我嘴裏,白昊伸手抓住我的手臂,悄悄輸送靈力給我,我身上的靈石狐尾都在悄悄幫我恢複著。
羽菁擔憂的看著我對我說:”就你這小身板,哪壓的住他呀,他到是沒傷,你又弄了個半死,他要是知道你又不要命亂來,你等他好了,看他不收拾你,沒記性。”羽菁說的時候,手揮了一下,我知道她的意思是說可以偷偷打靈力,還有就是我逞強的老毛病還是沒改。
我說:“可我剛才著急嗎,還不都怪那坨什麽繭,絮絮叨叨,沒完沒了的。”說完連著咳嗽了好幾下,文錦一笑說道:“先讓他們好好休息會吧。”
白昊說:“我再去鋪一個睡袋。”
很快,我和小哥就被他們扶到了睡袋上休息,他們把我倆並排放在了一起。
我們麵對麵蜷縮在睡袋上,我伸手就能夠到他,迷迷糊糊看著眼前的小哥,現在的他就像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一樣,看著讓人心疼,我拉著他的手,漸漸的就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