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擔心

  195 一百九十五章擔心


  他一隻手扶著我的肩膀,另一隻手托起我,把我扶坐了起來,這一起來,隻覺的自己頭疼欲裂,一下就閉上了眼睛,腦袋的不舒服連帶的胃都扭在一起了,不自覺的倆手就緊緊攥住了他的衣服,我緩了片刻,才勉強重新睜開了眼睛。


  小哥兩隻手帶著力度扶著我的手臂,他掐我掐的很緊,把我固定在他麵前,擺的正正的。


  我見他呼吸急促,眉頭緊鎖,緊繃著臉,表情極其嚴肅,眼睛直勾勾的瞪著我,那雙眼睛裏仿佛直往外冒火似的,仔細看,嘴角也是微微向下撇著的,而且一語不發……


  我心裏就是一揪,想著,壞了,小哥這是真生氣了。


  我眼神開始閃躲,跟著膽怯的低下了頭,有點不敢看他,他氣場太強大了……可我又忍不住抬起眼睛偷偷瞄他,見他嘴巴動了動,似乎要說什麽,但又沒有說。


  我知道,小哥生氣的是我亂逞強,生著病還一個人在這麽危險的地方亂跑。


  但是,小哥明白,是因為他自己不顧一切的先跑了,小丫頭才會不顧一切的追了過來。


  他想說我一頓是因為他真的擔心我會出事,但又沒有說我,因為他知道,我心裏想的隻有他,所以才這麽“不聽話”。


  此時,滿身泥汙的文錦,看著我倆笑眯眯的說道:“好啦,你們兩個都把對方看的很重,互相擔心著對方,我看著都甜。這附近還算安全,也有樹,雨不大還能遮擋住,我們今晚就在這裏休息吧。起靈啊,你這表情可是會嚇壞女孩子的喲。”跟著文錦笑吟吟的看著我,對我說:“我去弄點水過來,先把泥汙先擦一擦。”


  漸漸的,小哥的手鬆了下來,表情也緩和了一些,但感覺還是生氣的,我正在想是不是要說點什麽時,他一把把我抱了起來,低頭看著我。


  文錦走到篝火邊,從她的裝備裏拿出一個個頭不大點的,圓圓扁扁的折疊水桶,跟著就去取水了。


  她走後,小哥就那樣低著頭看了我一會,便抱我走到了篝火旁邊,慢慢將我放到了地上,自己在我身邊坐了下來,扭過頭去盯著眼前的篝火看,也不理我,我就隻好看著他,他在我身邊如同定住一般,紋絲不動。


  我焦慮不安的在胸前攥起一對小拳頭,兩隻小泥手不時的扣扣手指頭,緩解著心中的不安,直到文錦提著折疊水桶打回水來,他才有了些反應。


  文錦留了些水拿去消毒加熱用來喝,其餘的留下來清理,問道:“怎麽樣,你來我來?”


  小哥抬頭看向她,起身伸手將水桶拿了過來放在身旁,轉過身來看向我。他拎起我的隨身小包,拿出防水獨立包裝的壓縮小毛巾,泡開一塊,攥了攥多餘的水份,輕輕的給我擦了擦小泥臉,此刻的他已經恢複了麵無表情的樣子和淡淡的眼神……


  不一會,小哥給我擦好了臉,幫我捋了捋頭發上的泥塊,我就看見文錦坐在了一旁,靜靜的,笑眯眯的看著我倆。


  她已經給自己衝洗過,這下我就能認出她來了,果然還是幾十年前的樣子,一點都沒有變老,而且我怎麽覺的她看著像誰來的……不由的問了聲:“你,好像是……我們最近是不是在哪見過?”她隻是笑眯眯的看著我,沒有回答。


  這時,小哥拉起了我的手,撩水給我搓了搓小泥手,他突然抬頭看著我,我見他眼神恢複了柔和的樣子,就對他眨了眨眼,意思是,你不生氣了吧,他歎了口氣說道:“餓不餓?”


  我輕輕點了點頭,洗完手,他從我給他配的麒麟城的腰包裏,拿出了提前放進去,給我留著的吃的遞給了我。


  我接過吃的,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跟著他起身又摸了摸我的後腦勺,不一會我就疼了一下,就是感覺自己被打了一下的那個位置,還是腫了個包,小哥說:“還好不嚴重。”


  他又一臉嚴肅的看著我對我說:“吃完了好好休息。”我乖乖的答應他說:“好。”


  可我總覺的,這倆人湊一起想必是要合作了,而且看來我如果要是不睡著的話,他倆是不打算說事情的樣子,不過估計現在著急研究的東西,應該還是長生的事,估計跟我之前想的也差不多。


  文錦其實也有不少秘密,她的筆記隻是一部分,另外那部分要麽不重要,要麽不可告人,但她隱藏的很好。


  文錦剛才的逃跑,應該是躲後麵的人,可當時那裏隻有小哥、我、吳邪、胖子和潘子,反正她不是躲阿寧的屍體。


  文錦應該是信任小哥、我和吳邪的,不然也就不用費勁秘密的約我們。


  雖然這件事情裏有一個跟吳邪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但吳邪應該就是吳邪,他隻一個被秘密蒙在鼓裏的人。胖子跟這件事其實毫無關係,他就是請來的顧問,挺熱心腸的一個人而已。如果文錦要躲著,那就隻有可能是防潘子的幾率最大。


  潘子是三叔的人,當年迷暈文錦的是三叔,她可能對三叔也有疑慮,或者她對現在的三叔壓根就不相信,不然以她和三叔的關係,她沒理由脫了險不去找他。


  可是,這也就說明了三叔確實有問題,如果吳三省和解連環真的才是這一環節的關鍵,可能她覺的三叔是“它”的人,或者三叔本來就不是三叔。


  想著想著,我手裏捧著吃的不多了,嘴上正咬著最後那一點點食物,突然,我覺的他倆都在看著我,尤其是小哥,明顯他看出來我的小腦袋瓜又在自行運轉著一些什麽。


  文錦起身走到我身邊,也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溫柔的聲音對我說:“你看你,燒的這麽厲害,我知道你擔心他,但你現生著病,就需要好好休息,不把身體養好了,你怎麽守著他呀?你也不想讓他擔心你對不對。”我看著她,微微點了點頭,她繼續說道:“之後的事就交給我們兩個去處理,你現在重要的是好好休息,好不好?”


  她這說的句句在理,不愧是領導型的人才,我隻好在吃完最後一點東西後,休息了會,乖乖的睡在了小哥懷裏。


  胖子和潘子聽到吳邪喊他們,兩人忙衝了過去,這一看,也傻了,胖子大罵了一聲:“狗日的,誰幹的?”


  三個人都條件發射的往四周去找,都是一臉懵,然而圍繞著他們的隻有四周黑暗和寂靜,頓時一股恐懼襲來。


  吳邪說:“這西王母古城裏必然沒有其它人,這睡袋附近又沒有野獸的腳印,不會是詐屍了吧?”


  胖子和潘子此時沒有慌亂,到底是見過大世麵的,他們立即蹲了下來,翻動睡袋,在周圍尋找線索,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


  然而潘子將睡袋翻開的一瞬間,他倒吸了一口冷氣驚歎道:“他媽的,全是蛇爬過的泥痕,這得有多少……”


  胖子整個掀開了睡袋,一看下麵也全部都是雜亂的痕跡,他伸手摸了一把,一撇嘴說:“唉呀!真他娘的惡心,黏不拉幾,這痕跡可是非常新啊,顯然就是剛才留下的。”說完突然臉色大變,驚訝道:“我操,難道是那種蛇把屍體給搬走了?”。


  潘子說:“這不可能,這蛇怎麽能把這麽重一具屍體帶走?”可話音剛落,他看著那些痕跡,臉色也變了,這些痕跡表明胖子說的是對的。


  胖子看了看睡袋一邊到水中的那片區域,伸手給他們指了指說道:“一條當然不行,可是你不看看現在有多少條,瞅見那片了吧,都磨的一片爛泥了,這動靜大象都抬的走。”


  吳邪感覺背脊發涼,呆愣愣的站在一旁,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畢竟這事太邪門了,這東西讓他有一種特別的恐懼感,他輕聲說:“傳說中,這種蛇的行為都是十分乖張的,而且報複手段十分的詭異,但是它們把阿寧的屍體搬走了,這是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潘子說:“是啊,這些蛇要屍體幹什麽?這想不通啊。”說完看著胖子。


  胖子頓了頓就道:“那你他娘的就要問蛇去了,不過蛇這種東西很功利的,總不會是為了好玩,肯定有原因,沒想到這娘們死了也不得安穩,到是合她的性格。”


  吳邪聽著,想著,越來越覺的一肚子火,拿起礦燈,對他們說:“我們一來一回也就幾分鍾,這屍體肯定還在周圍,我們去找一下。”


  他還沒站起來,就給潘子拉住了:“你找他幹嘛,幾百條蛇,你那是找死。”


  吳邪瞪著眼睛高聲說道:“可是!她總不能葬在蛇窩裏。”


  胖子把他手裏的礦燈搶了回去,潘子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小三爺,你得想開,人活著才是人,死了就是個東西,臭皮囊而已,我們已經不可能把這女人帶回去了,這也算是她自己選擇的歸宿,犯不著為具屍體拚命。”


  胖子也道:“就是,死了就是死了,死在哪裏不是死,不過改日要是胖爺我也掛了,你們就把我燒了,別給這些蛇繞去,鬼知道它們要屍體幹嘛。”


  吳邪聽完一下就泄了氣了,坐倒在地上,抓了抓頭皮,心裏很不舒服。


  胖子看著那些痕跡,又道:“這裏的蛇果然邪門,你想能搬一具屍體要多少蛇?少說也要百來條吧。”


  胖子笑了笑繼續說道:“這丫頭之前說的“保不齊它們還是群體行動的呢”,我看還真是。你想就光這裏就有這麽多了,那這整個林子裏得有多少這種蛇?我跟你說,咱們在這裏呆著,恐怕都不太明智,要是它們再回來,咱們三個恐怕也抗了不了幾分鍾,到時候掛了碰上阿寧,又要被那臭娘們笑話了。”


  潘子道:“老子在越南也碰到過不少蛇,被咬過也有兩三次了,對蛇也算熟悉,一般蛇不太會主動攻擊人的,你看剛才咱們睡覺不是也沒挨咬嗎,阿寧的事當時算是個意外,可能是阿寧弄瀑布的水,驚擾到那條蛇了。”然而,潘子的臉色還是不太好,他似乎說的也不太自信。


  吳邪將礦燈放到原本想放的位置上,看著空空的睡袋,心中非常的酸楚。


  胖子一看說道:“你這擺的不行,咱們擺著他給小哥和丫頭引路路燈,自己也得警惕一點才行昂。”說著,他把吳邪擺的幾個礦燈全部調整了方向,照著四周的水麵。


  胖子見吳邪還是愁容滿麵就問他:“怎麽的,還有什麽看把你給愁的。”


  吳邪歎口氣說:“悶油瓶如果是在古墓之內,我必然不會擔心,因為那是他輕車熟路的地方,但是像蛇這種東西是不講道理的,咬一口就死,你拿他沒轍。還有丫頭……”


  之後他們又合計了一下,仨人也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隻好繼續等我們,有這蛇,這晚上必然是不敢睡了,三個人最後隻好背靠背在一起,看著四個方向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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