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一群屍蟞王
173 第一百七十三章一群屍蟞王
吳邪見狀很快爬了起來,朝那邊走了過去。
很快,我和小哥就看到了我們不希望發生的事。他們找到了破損的陶罐,而且還沒少找,有大概十幾個,而且已經被他們給打破了,那個烏老四正在把裏麵的東西全部都倒出來,擺在了一旁。
小哥一直撫著我半邊小臉,我就縮在他懷中,抱住他,抓著他的衣服準備著迎接接下來那些即將會看到的難以言喻的畫麵……
我輕聲對他說:“小哥,這些東西出來了會到處亂竄,怎麽說也是隱患,保險起見,讓麒麟城的隊伍過去處理一下吧,你說呢?”見小哥點了下頭,我閉上眼睛,把我想好的幾種處理方案在腦內整理打了個包,揮揮在小哥背後的小手,用靈力給發送了出去。
吳邪走近他們的同時,就被一股說臭不臭,吸氣進去感覺喉嚨發辣的古怪味道,嗆的十分難受,忙捂住了鼻子,瞬間覺的自己像是吸了硫酸氣一樣,這股酸氣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來。
此刻烏老四他們都帶著既厭惡又詫異的神情,看著從罐子裏麵倒出來的東西,黑色的幹泥屑中一顆裹的全是泥的土球,表麵上還粘著很多的黑毛……
我知道這就是小哥說的那些屍蟞王的人頭巢了,我揪了揪他悄悄說道:“哥哥,這個西王母國的西王母為了長生還真是不擇手段。這和中原神話裏的,我們麒麟城隔壁鄰居家的那位西王母,簡直一個天一個地啊……不過我聽說過,有修煉者為了提升修為,將自身邪念排出體外的先例……我看你們人間這個,看著倒像是那個給排出來那個。”小哥雖然沒回應,淡淡的看著我,他伸出另一隻手刮了我的鼻子一下。
吳邪看了那東西感覺到有點惡心,而且他看著這土球,怎麽看都覺的不對勁,就又走近了仔細去瞧,突然一股窒息感湧了上來,他發現,那東西哪裏是土球,那是一個個裹在幹泥裏的人頭,上麵那些黑毛,就是人頭上的頭發,不由的打了個冷顫。
此時周圍逐漸聚攏了很多人過來看熱鬧,那些藏人司機也因為沒見過這些東西好奇而湊了過來。
那個烏老四戴上手套,捧起一顆人頭正在清理著上麵的泥土,嘴裏還念叨著:“這東西年代久遠,皮肉雖然都腐爛掉了,可是頭發還很堅韌。”他小心翼翼的掰掉上麵的泥土,露出了裏麵幹癟皮膚空洞眼洞的古人骷髏。
我小聲說道:“小哥,那些青銅、隕玉和隕鐵的主要作用,青銅是抑製和致幻,隕玉是抑製和蛻變,隕鐵是抑製和堅韌。這個抑製都應該是針對屍蟞王毒素的,抑製屍變。用它們做成堅硬外殼的話,還可以把屍蟞王封住在裏麵,無法出來,是吧。”
小哥回答道:“恩”
“可這腦袋上糊著的是已經是幹泥塊了,本來就頂不了多久的吧,他還給掰掉清理幹淨,這不等同於是在自掘墳墓嘛……明明知道他們這些人可能馬上會死,或許隔壁鄰居家那本生死簿裏確實就有他們,可是這麽眼看著,我心裏不舒服……”
小哥說:“人的命運,是越不過命局上限的。”
“你又是暗說你自己嗎?他們過得了過不了我不知道,可你還有我呢。好歹我也是隻麒麟,瑞獸啊,難道不能幫你一點點嘛,我有那麽差嗎?隻是弱了點而已。
以前學過說什麽“命運”裏的“命”是“定數”,“運”就是“緣”。
這個“定數”對應麵是“變數”,可是變數會對定數起作用的呀,如果一個人的變數就像他們那樣屬於作死的,他的上限和下限自然會同時降低。
但如果一個人的變數是屬於培福的,那這個人的上限和下限自然會同時提高的。
那叫什麽“諸惡莫作,眾善奉行。”我們都是做好事的,而且還沒有發生的事,還是可以試著趨吉避凶的,你別老亂想,也不要那麽悲觀嗎。”說完眨巴眨巴眼看著他,愣了片刻,小哥突然冒出一句:“真是個小機靈鬼。”
邊上一個戴眼鏡的人拿人頭和罐口的直徑做了對比說道:“這頭骨尺寸大於陶罐口,顯然人頭是放不進陶罐的。”
吳邪問:“那這是怎麽回事?”
那人也給吳邪講了西王母部落人頭祭祀的這個詭異傳統。
旁邊一個人不禁咂舌道:“我靠,這也太邪了,咱們西遊記裏的西王母挺和藹的,不像這麽陰毒的啊。”
有個人說道:“那個和藹可親的西王母是中原人化的西王母,真實古代傳說中的西王母可是個厲鬼一樣的東西,根本就不是個人。當時的那個年代,統治者都是靠這些神秘主義的詭異殘忍的儀式,來渲染自己的超自然力量進行統治的。”
吳邪問道:“那這人頭為什麽要放在這個罐子裏?砍都砍了還這麽麻煩幹嘛?”
烏老四就道:“有很多的西域部落,都認為人死之後靈魂是從眼睛或者耳朵裏飛出去的,放在陶罐裏殺頭,就是為了把這個人的靈魂困在這個陶罐裏,這樣獻祭祀才有意義。祭祀完成,這些人頭一般都會堆在一起,喂食烏鴉這種東西,或者拋進海水裏喂魚。這在中原也一樣,我們叫做鬼頭坑,河北易縣燕下都有一個“人頭墩”,和這種類似。”
吳邪聽完就覺得脖子很不舒服,他有的時候也理解不了古人為什麽弄出這種殘忍的東西。
有人問:“可是他的頭從小就塞進這種陶罐裏,他平時怎麽生活啊?”
之後他們講了這些奴隸的生活是什麽樣的,有個人說:“你還別說,這祭品的生活可是相當優越的,那些被選擇為祭品的人,一般吃的都是給神的食物,是整個部落最好的食物,平時什麽都不用他幹,性成熟之後馬上就有最美麗的少女和他交配,以便懷上下一代的祭品。為了讓他的脖子盡快長到足夠粗,他們會限製祭品的活動,有些人吃得太胖,還沒到年齡就被陶罐口勒死了。”
又聽一個人說道:“比起那些在外麵累死累活幹活的,可能連三十歲都活不到的其他奴隸,他這樣舒舒服服活上十幾年然後痛痛快快的死掉,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那人就摸著下巴:“這聽上去倒不錯,俺對吃沒興趣,不過最美麗的少女俺有興趣,要是俺當祭品,俺就不吃東西,讓脖子長不粗,然後就可以……”
那人話還沒說完,那些藏人司機都讓他給逗樂了,吳邪拍了一下他腦袋罵道:“你他娘腦子裏全是什麽東西。”
大家笑了一會兒,烏老四就開始用一種溶液來洗滌頭骨,這是考古作業,幾個人圍著看也沒意思,有人就在一邊拍手,讓他們都回去幹活,作撤退的準備,修車的好好去修車。準備好就出發了。
然而人還沒走開,突然,所有人都聽到了一聲詭異的冷笑,清晰無比的從人群裏傳了出來。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這種怪異的聲音便問他:“小哥,那是笑嗎?”
小哥搖搖頭,隻是對我說說:“之前也有。”
吳邪對這個聲音再熟悉不過了,一下就是一身的冷汗。但當他看到那幾個人都停了下來,互相看了看,還有他們的表情,吳邪意識到,這絕不是自己幻聽,這他娘的就是有誰在怪笑!
跟著,那種冷笑聲又響了起來,他們全部順著冷笑聲望去,就發現,那聲音,是從一邊堆著的人頭堆裏發出來的。
烏老四嚇得把手裏那顆人頭丟到了地上。就在這個時候,幾個人突然跳了起來,尖叫了起來,有人大叫道:“看,人頭在動!”
我心說,完了,都蘇醒了,隻是我不明白,這裏的屍蟞王怎麽是冷笑般的聲音,之前聽說的和見過的都是“吱吱”和“咯咯”才對。
我問道:“小哥,屍蟞王是不是能記錄人的記憶的?”小哥看著我,我對他說“這些東西是獻給西王母的供品,也是西王母的試驗品,她為的是自己長生或重生,那裏麵的蟲子都是她精心培養的,這聲音如果是笑聲,那這裏麵起碼有一隻是有西王母記憶的,這隻的複活,如果它死不了,看來不是件好事啊。”小哥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隻見那頭骨堆裏的一顆人頭上,泥土正在逐漸裂開,那人頭不停的在晃動,就好像活了一樣。在泥土開裂的地方,突然“啪”的一下就破開了,兩隻血紅色小蟲子從裏麵爬了出來,每一隻都隻有指甲蓋大。
吳邪一看就覺的十分的眼熟,跟著腦子就嗡了一聲,心裏也咯噔一下,他覺的難以置信,已經開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忙眨巴眨巴眼,再一細看,頓時嚇的魂飛魄散,心裏暗罵,他媽的這竟然有蟞王!一下腳都軟了,連滾帶爬的向退後了幾步。
讓他感到窒息的是,跟著他就看到眼前出現,兩隻,三隻,四隻,然後是一團紅色的蟲子從裏麵噴泉般“噗”的就噴了出來,一下就爬的到處都是。
旁邊有人大叫:“我靠,這是什麽蟲子,我從來沒見過。”
有個藏人司機覺得奇怪走了過去想仔細看。吳邪大叫了一聲:“你他娘的別白癡!有毒,快退後,不能碰!”
然而,就在那人就回頭看吳邪時,就在回頭的一瞬間,突然一隻蟞王“唰”的一下飛了起來,停在了那人肩膀上,吳邪有大叫:“不要!”然而已經來不及了,他條件反射就是一抓,就像那日的大奎那樣“啊”的一聲慘叫後,他就像被燙了一樣,馬上把手縮了回去,隻見猶如一片潮水一般的紅疹在他手上迅速的蔓延開。他看著自己的手迅速的好像融化一般的變成紅色,驚恐萬分,大叫:“隊醫!隊醫!”就摔倒在地上。
四周的人都開始尖叫起來,紛紛後退的,有人上去扶他的,有人就往隊醫的帳篷跑去。可吳邪知道那人已經完了,衝上去拉住那些上前的人,對其他人大叫:“不要碰他,碰他就死!別發呆,快想辦法弄死這些蟲子,等它們全飛起來我們就死定了!”
聽了吳邪的話,幾個司機脫下衣服就去拍那些蟲子。然而沒用,那些蟲子迅速的分散了開來,拍死的沒幾隻,爬出來的更多。很快又有兩個人慘叫了起來。
混亂中烏老四拿起邊上一個工具盒就朝那顆人頭砸了過去,那顆早已酥化了的人頭,一砸就全碎了。整顆人頭的顱腔裏幾乎像蜂巢一樣,全是灰色的卵和蟲子。
吳邪看的後背全是冷汗,現在覺的剛才那眼鏡說的並不全對,這人頭肯定不是用來祭祀這麽簡單,這根本就就是用來養蟲子的培養基!吳邪想到這種蟞王是在人的大腦裏產卵了,罵道:“我靠,這蟲子要是飛到城市裏去,傳統四害的地位要不保了。”
此時有人大喊:“糟糕了!其他的人頭也動了!”
他們那邊已經開始亂了起來,屍蟞王成群結隊的發出“嗡嗡嗡”的聲音,飛了了起來,一片紅光……一下子幾道就從吳邪耳朵邊飛了過去,嚇得他一縮脖子。
緊跟著,周圍開始有更多人慘叫了起來,吳邪轉頭一看,烏老四也倒在地上,痛苦的翻滾起來。
放置陶罐的地方血紅一片,整片沙地上都是紅色的斑點。無數的蟞王已經飛了起來,四周充斥著翅膀的聲音。
吳邪心說,一隻蟞王弄不好就能殺光這裏所有的人,不要說一萬隻。他娘的這些哪裏是祭品,明明是武器,這東西就是當時的原子彈啊,誰要是不服氣,往他城池裏扔進一個,他娘的全城都可能死絕!
他忙衝到帳篷那邊,叫起休息的人,有人已經聽到動靜走了出來,看他急匆匆的跑過來問他:“怎麽回事?”
吳邪大叫別問了:“快逃命,到外麵車子的地方再說!”
幾個藏人司機從帳篷裏把高加索人背了出來,紮西背起了定主卓瑪已經一路跑得沒影了。
吳邪看著陸續有人跑出來,我心裏稍微安了安,趕緊跑去叫阿寧。
阿寧已經被驚醒,剛站起來,吳邪衝過去拉起她來就跑,阿寧還一下掙脫了他問:“出了什麽事了?”
吳邪大叫:“你跑就是了,問個鳥事情!”話沒說完,突然一隻蟞王就嗡一聲從他額頭飛了過去,一下撞到了阿寧的肩膀,翻了一下停住了。
阿寧低頭一看,一看蟲子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想用手去拍,吳邪忙抓住她的手,然後用力一吹將那隻蟞王吹飛掉,拉起她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