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找到了
166 第一百六十六章找到了
我看吳邪跑著跑著,越跑越快,跑的越來越順,似乎風正在推著他向前跑一般,我們本來是逆風的,那他現在豈不是正在往反方向跑嗎……
反正這會小哥和黑瞎子已經重新出去找他了,這次給小哥開了視頻,應該很快就能把吳邪哥哥給找回來了。
吳邪見周圍的風已經不像剛才的那麽霸道,風是打著卷兒在四周甩的,所以他斷定,前麵肯定是有擋風的東西準沒錯。
隻是剛才跟著自己那兩家夥哪兒去了,什麽時候不見的……心說,自己走的也不快,這樣也能掉了隊?突然想到,他娘的,該不會是給飛石給砸中了,摔在後麵了吧?
他忙高舉礦燈照向周圍,仔細查看了一圈,結果連個人毛也沒有,心就咯噔一下,這下是坐實了自己跑迷了,這下麻煩了,竟然落了單,瞬間感到了一絲恐懼。
心裏這個悔啊,剛才幹嘛那麽投入,所有精力都放在了眼前的目的地和保持身體平衡上了,壓根沒太注意四周的情況,不過現在已經是後悔莫及了,他隻好停下來讓自己休息了一會,喘了幾口氣緩上一緩,仔細想想補救的辦法。
此時既然自己已經失去了辨別方向的感覺,那是絕不能後退去找他們了,此時如果往回走,說不準會走到哪裏去。沒頭蒼蠅似的亂跑亂撞,在這種環境下那就是找死,老子才不那麽笨呢。最好的辦法就是繼續往前。苦笑一聲,突然想起一個詞,現在的自己就是那“過河卒子”,隻能前進,不能後退。
跟著見他甩掉了一包裝備,輕裝開始繼續向前進,朝著燈光的地方跑去。
他一直跑一直跑,那燈光卻還是那麽遙不可及,無論自己怎麽努力的向前跑,都好像一點也沒有靠近一樣,不由的開始覺的奇怪。
我聽到了吳邪強烈且粗重的喘息聲,但他卻沒有要停下腳步的意思,仍舊繼續向前跑著,他的視線角度開始有些搖晃,沒一會的功夫,他就開始向下倒去。
就在此時,忽然間,有人一下架住了他,跟著我就笑眯眯的,這是他們找到他了。
吳邪覺得自己就要失去知覺了,體力也將要耗盡,突然自己就被兩個人一拉,他順勢就跪倒在了地上。他緩緩抬頭看去,透過那風鏡,他認出了這兩個人的眼睛,一個是悶油瓶,一個是黑眼鏡。這黑眼鏡的風鏡也是黑色的。看到他們的出現,內心頓時無比的喜悅,他們急忙將吳邪拉了起來,將他拖向另外一個方向。
吳邪卻用力掙脫他們,指著他跑的方,想告訴他們那裏有避風的地方。然而小哥和黑瞎子卻沒有理會他,心說,難道你們沒看到嗎?他回頭再一看,一下就呆住了,這次他什麽都沒有看到,前方的燈光竟然消失了,隻剩下一片黑暗,連剛剛那個巨大的輪廓也不見了,這使他疑惑不解。
小哥和黑瞎子再次拖著發呆的吳邪往回走,突然吳邪看到黑眼鏡的手裏拿著信號槍,心想,難道剛剛的信號彈是他打的?
他倆人力氣極大,吳邪覺的自己現在連人帶裝備加起來起碼有近一百八十斤的重量,卻被他們提的飛快,腳都不用著地。
沒一會吳邪就清醒了過來,開始自己用腳蹬地,表示他可以自己跑。但是,當小哥和黑瞎子放開手的一刹那,吳邪立刻就後悔了,心說“大哥們!你倆這也跑的太快了吧!”
吳邪用盡全力跟在他們後麵咬牙狂奔,可追了半天距離還是越拉越遠。
他們足足跑了二十分鍾之後,吳邪眼前就隻能看到他倆模糊的身影。
恍惚中吳邪知道他們已經衝上了河岸,繞過了一團土丘,接著他前麵的兩個黑影“唰”的一下就不見了。
吳邪頓時大罵了一聲:“臥槽,等等我。”跟著腳下突然一絆,摔了好幾個跟頭,一下滾到了什麽斜坡下。
我聞聲抬頭看見吳邪哥哥“咕嚕咕嚕”就從斜坡上滾了下來,然後就見他“啪”的一聲,臉著地就趴在了地上,他掙紮著爬了起來,嘴巴裏都吃進了泥,正在“呸呸呸”的吐著,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
吳邪此時也正看向四周,他發現斜坡下竟然是一道深溝,裏麵全是縮在溝裏躲避狂風的人。他們都抬起頭正看著他這個摔下來的人,小薰也在那裏,正笑眯眯的望著他。
此時吳邪已經精疲力竭,幾個人趕忙過來,將他扯到了溝渠的底部。這裏麵已經很局促了,那幾個人往邊上錯開了一些,吳邪就在我旁邊坐了下來,我看他現在像小花貓一樣,就遞了水給他。
那幾個人跟他說了幾句話,可他耳朵被風吹的此時什麽也聽不見,一時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就隻好用猜的,感覺好像是在問他受沒受傷之類的一些關切的話,他就對他們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他喝了幾口水,很快就感覺好多了,拿掉了自己的風鏡嘀嘀咕咕的說:“他娘的,中國有這麽多的好地方,為什麽偏偏我要來這裏?”
我悄悄瞄著他,心說,這不是你自告奮勇要來的嗎……跟著我看到小哥和黑瞎子很快又出去繼續救人了。
吳邪看了看周圍的人,他原本以為這些人都挺厲害的,這種情況應該不會怕的,結果,現在看來,跟自己也差不了多少,都受到了驚嚇,也不說話,蜷縮在一起。又低頭看看自己的腿腳正在不停的顫抖,估計一時半會也是根本沒法站起來了。
他倒了一點水給自己洗臉,眼睛給風鏡勒的生疼,這個時候也逐漸舒緩了。他看了看周圍環境說道:“原來這是這條河曾經潮汛時候衝出來的支渠,雖然不大,不過已經足夠我們避風了。”
吳邪這會坐定了,看著我他就想起之前自己跟悶油瓶吵架,結果一衝動說了奇怪的話,自己挺後悔的,也不知道悶油瓶這會還生不生氣,還把小薰也給弄哭了……
可看剛才小薰對自己笑,還給自己拿水,似乎她是沒怪自己的意思,可還是有點不好意思,隻好傻兮兮的對我笑了笑,不知道說點什麽好呢。
跟著他就想了些事情,嘀咕著:“戈壁上的信風是很明顯的,不要說老人,隻要是在這裏生活上一段時間都能摸到規律。定主卓瑪為什麽沒有警告我們?”
其實那天一瞬間想說他“笨,沒腦子,沒事跟小哥比這個幹嘛。”但是,我知道吳邪哥哥是關心小哥的,所以並沒生他的氣,不過看他好像有點不知道怎麽跟我說話了似的,他很尷尬啊,我又從來不會起話頭,正好他是小百科,我便重複了一遍“信風?”這個詞。
吳邪聽我說了話,給我解釋道:“這信風啊就是隨時令變化,定期定向而至的風。在赤道兩邊的低層大氣中,北半球盛行東北信風,南半球盛行東南信風。這種風的方向很少改變,叫做“信風”。也叫“貿易風”。
這樣的風在柴達木不算罕見,這還不是最可怕的風,我早年看過關於柴達木盆地地質勘探的紀錄片,當時勘探隊在搭帳篷的時候來了信風,結果人就給風箏一樣給吹了起來,物資一瞬間全給吹出去十幾裏外。
隻是不知道這風什麽時候才能刮完,經常聽戈壁上的人說,這種地方一年隻刮兩次風,每一次刮半年,一旦刮起來就沒完沒了。要是長時間不停,我們就完蛋了。
呃……那天……那天晚上……”
我微微一笑對他說:“吵架嘛,說話總是會衝動那麽一點,語氣表情也會冰冷一些,你確實有很多疑問,可他的比你更多,而且好多他自己都沒恢複起來呢,根本無法回答你的問題,你就別難為他了,知道你也是關心他,但下次有話好好說嘛,吳邪哥哥你們不想嚇死我吧。”我對他眨巴眨巴眼眼。
吳邪一看小薰的樣子,一下就笑了說道:“好,下不為例。”
我對他笑著點了點頭說:“恩。”
愣了一會,吳邪這也緩了過來,他看了看現在在這坑裏的人,自己認識的幾個,阿寧不在。定主卓瑪、她兒媳婦和紮西三個人,在凹陷的最裏麵,烏老四也在,沒有看到高加索人。
我看他的樣子像是在擔心什麽,見他查看了人數,應該是在找人吧,小哥和黑瞎子他看著他們又出去找人的,那肯定是找她,我就對他說:“阿寧沒回來過,她肯定還在外麵找人呢,這麽多的人,外麵情況又這麽糟,小哥、黑瞎子還有阿寧一下子也照顧不過來的。那個總跟你一起的人也沒回來過。不過隔一段時間小哥他們就會帶幾個人回來的,可能隻是走偏了,再等等吧。”
三個小時後,這風才有所減緩,小哥和黑瞎子他們剛開始偶爾還能帶幾個人回來,後來他們的體力也吃不消了,也就不再出去。
這段時間的,小哥和黑瞎子來來回回不知道跑了多少次了,給累的都有點昏昏沉沉的。黑瞎子回來就直接窩起來睡起了覺,安安靜靜的,我就沒打擾他。
我可算是把小哥等回來了,他都沒有力氣說話了,我幫他輕輕摘下了風鏡,撥了撥他的頭發,跑了一天,那小臉上都是土,從包裏給他拿了塊小毛巾擦了擦,又喝了點水,這會他也沒力氣吃東西,就讓他先休息,我摟緊他靜靜的守著他。
我們全部縮在了凹陷裏麵,一直等到天色真真的黑下來,周圍漆黑一片,還伴著鬼叫般的風聲,有那麽點害怕。
有人冒著風出去,翻出了在外麵堆著的很多行李裏的食物,大家分了,草草的吃了一點,小哥這會稍微緩過來一些,調整了一下姿勢摟著我,讓我也能踏實睡一覺。吳邪吃過東西就靠著黃沙上睡著了。
沒睡多久,吳邪就醒了過來,這會的風已經小了很多,這無疑是個好跡象。
吳邪看到大部分人都睡覺了,紮西坐在凹陷的口子上,似乎是在守夜。
這裏頭頂上不時有石頭、幹裂的泥土和沙石,會隨著風不時從上麵掉下來,吳邪睡著的時候不幸的吃了滿口的沙子,使他感覺很不舒服,一邊呸出來,一邊就走到了紮西那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