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二樓

  155 第一百五十五章二樓


  此時,小哥和黑瞎子又回到了黑石棺跟前,小哥正在仔細查看石棺是否有古怪。


  黑瞎子正在說:“這吳三省家那小子來的夠快的。啞巴怎麽樣了,看好了?動手?”


  他倆各自站好位,一起牟足勁悄悄的將棺槨蓋推開了一條足以讓一人通過的縫隙,小哥拿出一支火折子,快速甩了甩,跟著就把火折子伸進了棺槨內,照著查看了片刻。


  黑瞎子推了推眼鏡朝棺槨一歪頭說道:“走咯。”隻見黑瞎子縱身一躍,翻入了棺槨之中,一貓腰,眨眼間的功夫“出溜”一下就不見了。小哥在他之後也是如此迅速翻入進去,一眨眼的功夫也消失不見了。


  我和吳邪正在辦公室裏開始分開尋找線索,心想,這會小哥跟黑瞎子應該已經去找他們要找的另一件東西了吧,也不知道是找什麽。


  剛才接到赤炎通知,說吳邪來了,小哥那會正在認真的翻看東西,我問他:“怎麽辦呀?”


  小哥緩緩抬起頭來看向我說道:“丫頭,你去接他。”


  “啊?我……你確定?”我一臉茫然,小哥竟然讓我去接吳邪。我是應該爽快答應,然後不辱使命的把吳邪接過來。還是應該支支吾吾推脫掉這個,連我自己都沒什麽信心能夠完成的任務呢……


  黑瞎子見我麵露難色,便略帶嘲笑的語氣說道:“你讓她去,你確定他能把那小子接過來,沒準啊,這丫頭半道她自己就迷路了。”


  我緩緩轉頭看向他,瞪著他說:“喂!好歹我也是你徒弟吧,你就不能說點好的嘛?我哪有那麽差啦。”


  黑瞎子一下站到我身邊,腦袋往前一探,他那兩個大墨鏡片還反著光,我壓根看不見他的眼神到底是什麽樣的,隻見他笑著咧開的嘴,突然一邊嘴角向上一揚說道:“那就去吧,師傅看好你。”一邊說一邊拍了我肩膀幾下。


  小哥此時也走到了我麵前,我抬頭對他說:“我不是不想去接吳邪,我是不想和你分開。”小手揪著他的衣角。


  小哥語氣柔和的說:“就分開一會,咱們帶了通訊器的。”


  小哥都這麽說了,我隻好說道:“好吧聽你的,那把他帶到這是嗎?”小哥點點頭,我又問道:“你們還要去石棺那對吧?”小哥眨了眨眼,我拉起他的右手,食指打好靈力點著他的食指,指尖相對。然後又打雙指靈力,與他的雙指,指尖相對,跟著對他說:“我知道那東西你還沒看完,我去接吳邪到這你應該就能看完了吧,等我們快到的時候,你食指向內側畫個圈,就是將這裏恢複原狀,雙指向內畫個圈就是傳送到石棺旁邊。”一邊說,一邊給他比劃著。


  小哥“恩”了一聲答應著,跟著摸摸小腦袋對我說:“小心點。”


  我點頭答應了他,跟著自己打雙指,想著鬼樓門前,赤炎留下的傳送點,畫了個圈跟著發出淡金色微光和無數亮光點“嗖”的一下就傳送走了。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黑瞎子對小哥說:“你先看著,我出去看看。”說完,他就溜達了出去,他站在能看清石棺的位置,就在那席地而坐。走過了沒多一會,他就看到了我和吳邪的身影,直到他聽見吳邪說:“你說寄錄影帶的人是不是想告訴我們,這療養院裏發生過的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小丫頭又說:“肯定是啊,不過這棺槨咱們是打不開的,萬一裏麵有什麽東西,咱們也搞不定,咱們再看看別的地方吧,你看那邊,有個鐵門,去那看看?”


  黑瞎子起身,轉身向著辦公室飛一般的跑了回去,到門口時一下刹住車,對小哥說道:“來了。”


  小哥也已經看完了找到的線索內容,他將東西輕輕放下,按照丫頭說的,伸出了右手食指向內畫了個圈,瞬間屋內的東西都像錄像倒放一般,迅速恢複成他們進來前的原樣,黑瞎子覺的十分神奇,不由的“哇”了一聲說道:“有意思。”跟著小哥幾步走到門前,拉著黑瞎子的手臂,雙指向內畫了個圈,兩人同時被柔和的淡金色微光和亮點包圍,眨眼間就傳送到了石棺前。


  小哥跟黑瞎子下到棺槨下麵的一個管道中,裏麵極度黑暗,管道裏一次可以容納一個人,基本能比較鬆快的在裏麵爬行。


  這條管道是傾斜向上的,坡度並是不大,爬了沒多久,前麵就出現了一個之字向上的轉彎,一共經過兩個這樣的轉彎之後,他們從一個洞中鑽了出來。


  倆人站定一看,這是一條走廊,兩側都是房間,他們來到的地方,正是那個被水泥封鎖的嚴嚴實實的二樓樓層。格局自然與其他樓層無異,但封閉的非常嚴實,所以黑暗無比,潮氣衝天,寒氣四溢,極其陰森。


  這層的屋子似乎也都是沒有門的,隻有一個小玻璃窗,到處都是灰塵、蜘蛛網、黴變的黑斑還有金屬的鏽漬。


  黑瞎子抬手嗎擦了一下手邊第一間房間門上的小玻璃窗,朝著房間裏麵看了一眼說道:“我靠,難怪這層封的這麽嚴實。”


  小哥也看了一眼,屋子裏麵關著的都是各色屍變的粽子,這一屋裏還不隻一隻,有的頭發其長,有的禿頭滋毛的,有的指甲長如鋒利長劍,有的指甲長的打卷彎曲的跟大蝸牛一樣。一樣的是,個個枯瘦幹癟且膚色蒼白,一雙白色眼睛搭配著麵無表情的臉,都靜止不動的站在那裏。


  他們要拿的東西放在靠裏麵的一個房間裏,很快他們就按照提示來到了相應的房門前,黑瞎子看了看裏麵,沒看見有什麽妖魔鬼怪的樣子。


  小哥拿出了那間房間的鑰匙,打開了門鎖,伴隨著門軸難聽刺耳的聲音,門開了。這屋子原先應該是一個存放東西用的小倉庫。


  小哥拿出了一張彩色照片,然後開始在這堆東西裏尋找對應的一件東西。


  黑瞎子說道:“這東西不多也不少,這也得找會呢。”


  這裏麵有一些罐子、小擺件、碟子,還有一些盒子和箱子,他們需要一個一個打開確認。


  一開始倆人各找一邊,可沒過多久,小哥突然站了起來,很警惕的說道:“小心,有東西來了。”


  黑瞎子也站了起來,看了看四周,沒發現有什麽呀……突然,一坨濕噠噠黏糊糊的不知道什麽東西,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歪頭一瞥,看見那是黑乎乎的絲狀如頭發般的東西,緊貼在他的肩上還一蹭一蹭的。這東西還散發出一股奇特的氣味,他一下跳起來閃身躲開。


  就在此時,一個黑影從他身邊掠過,那東西以極快的速度竄到了上麵去,可抬頭看上去,頂子上又似乎什麽也沒有,隻聽到頭頂上”咕嘰”了一聲,黑瞎子“靠!”了一聲小聲說道:“什麽玩意?”


  就在這時小哥一把把他拉到自己身邊,黑瞎子回頭一看,有一個東西已經以一種怪異的姿勢站在了他身後。那東西有濃密且長的黑發,發白腫脹半透明狀的皮膚,扭曲變形的猙獰的麵孔,沒有眼白的黑色的眼珠,瞎子嗬嗬一笑說:“禁婆啊!”


  小哥把自己手裏的火折子跟照片都給了黑瞎子,意思讓他繼續找。自己去引開那隻禁婆。


  火折子火力不大,但禁婆這東西就是怕,小哥給了黑瞎子以後,禁婆就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小哥身上,他還朝著小哥發出了“咕嘰”的聲音,跟著就開始往小哥身邊湊合。


  小哥不吃他那一套,但小哥不想跟他糾纏,開始的時候是躲避和防禦的狀態,可是幾次躲閃那東西反而湊的更近,小哥問道:”好了嗎?”


  黑瞎子不慌不忙的語氣說道:“沒呢。”


  就在這時,禁婆朝著小哥撲了過來,小哥一個閃身躲了過去,禁婆又看著他麵前的黑瞎子的背影,詭異的一歪頭一咧嘴,一下撲了過去,小哥伸手抓到了他的手臂上,而他那長長的頭發一下都甩在了黑瞎子身上,一下把他向後拽,黑瞎子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嘴裏念叨著:“爺正忙,別他娘的搗亂啊,啞巴,你把他帶遠點,這樣沒發找啊。”說著舉起火折子朝著他的頭發就是一點,一下燒著了他一些頭發。


  禁婆被燒了,明顯是不高興了,但胳膊還被小哥拉著,所以一扭身子,頭發向小哥甩了過來,小哥一鬆手閃躲開了那些頭發,可這東西像是要跟黑瞎子要打一架的樣子,轉身就撲了上去。


  黑瞎子知道情況不妙,忙把照片又塞給了小哥讓他繼續找。小哥又從身上摸出一個火折子點燃找了起來。


  禁婆突然就掛在了黑瞎子背上,死死抱著他,他伸手就給了他一拳,那東西動作也很快躲了過去,黑瞎子就帶著他轉了一圈同時伸手向後,抓起他的頭發像丟麻袋一樣把他揪起來扔了出去,來來回回這樣折騰了好幾次,黑瞎子快被他逼瘋了,這次那家正要撲過來的時候黑瞎子一臉踢在他臉上還罵了一聲:“我去你媽的!”禁婆一下彈了出去,跟著慘叫一聲,消失了。


  吳邪的打火機已經燃燒了很久,應該是已經很燙手了,我見他從桌子上找了塊破布,包住繼續使用。


  這個房間四麵牆壁上都刷著白漿,現在都被灰塵覆蓋了,在門邊的牆上釘著一條插著衣鉤的木棍。木棍下麵貼著報紙,是用來防止掛著的衣服碰到牆壁上的白灰。


  木棍旁邊,是一隻已經沒有門的櫃子,看來這應該就是以前霍玲換衣服的地方了,可有個奇怪的地方我說道:“吳邪哥哥,這櫃子上好像被什麽東西抓過一樣,都是刻痕。”心想,不會是霍玲自己刻的吧,她後來可是不怎麽清醒,恐怕是已經變成了……


  一邊還有一道連通隔壁房間的門洞,對麵的房間裏空空如也。


  吳邪正在查看櫃子對麵兩張並排放著的寫字台,上麵堆滿了報紙和不明垃圾。寫字台邊上的牆壁上貼著大量的紙,我也走了過去,他正好在朝著那些紙條吹氣,一層灰塵飄了起來。上麵都是一些電費單,和記錄的不知道什麽意思的號碼,還有一根斷截的電話線。


  吳邪越找越投入,也不顧得那些紙都在灰塵裏,暴騰的漫天的煙霧,一張一張的翻動著。翻著翻著還翻出了很小的蚰蜒,不禁說道:“以前興許還怕這個,自從見過長白山的雪毛子,這東西就是它們的小弟弟,壓根不用怕啊。”


  我也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很快他就把紙翻了出來,從裏麵抽出了幾個本子。拿出來抖了一下,我知道這不是小哥找到的那個東西,就在他旁邊看了一眼,吳邪翻著第一頁:

  後室2-3。


  編號012~053

  類:20、939、45

  第二頁上,是一幅圖畫,還是圓珠筆畫的,而且畫得相當的潦草,吳邪皺起眉頭:“這畫的什麽玩意,這也太抽象了。”我一看那畫風頭就大了,決定還是繼續找小哥看的那個東西才是重點。


  吳邪看了五六分鍾才看出來,說道:“這好像是個古代人呀,不過不像人,反倒像隻長嘴的狐狸。這背景,像是山水廟宇樹木之類的東西。”


  我一聽就對他說:“古代的狐狸臉的人,山水廟宇樹木,吳邪哥哥這些你不覺的有那麽點熟悉的感覺嗎。”


  吳邪“啊?”我看著他說:“這些東西,魯宮不都有嗎。”我說完吳邪也覺的是有點像。


  他一連又翻了三四十頁,不過畫的實在太難看了,全部都是這樣的圖畫,又沒有文字的內容,吳邪實在看不下去了,便放了下來。


  我想打開寫字台中部,台麵下最大的那個抽屜,可是鎖住了,我悄悄打雙指用力點靈力把它打開了。這裏麵都是些瑣碎的雜物,有一把木梳,九零年代那種餅一樣的化妝盒,一疊厚厚的雜誌,黑色的鐵發夾,一疊空信封和一本空的相冊。我告訴吳邪:“這些估計是以前霍玲用的東西,你看粉餅,梳子,雜誌像她那樣的女孩子會用到的東西。”


  吳邪放棄了那些怪圖,就過來看這個抽屜,這裏信封非常多,他很耐心地一封一封都給展開口子來看,生怕落下什麽。連那些舊雜誌,他都一頁一頁的翻了一遍。


  他累的倒到滿是灰塵的坐椅上,就靠了下去,看著是有點疲憊了,一臉失望的樣子,懶洋洋的把抽屜一隻一隻的推了進去。


  我正站在他對麵的一個寫字台前,我已經打開了那個抽屜看到了小哥看的東西,見吳邪的樣子,他這是已經有點絕望了。我叫他:“吳邪哥哥,過來看看這個吧。”聽到我叫他,他就起身走了過來。


  他看到眼前這個已經打開了的抽屜裏十分的幹淨,周圍空空蕩蕩,隻有在抽屜的正中,放著一個牛皮紙的大信封,這是八十年代末期的那種勞保信封,這上麵還有有褪了色的***頭像,鼓鼓囊囊的,有A4紙這麽大,正正的擺在那裏,我對他說:“你看這個又幹淨,又整齊,像是故意擺上去,等著有人來看一樣。怎麽樣,打開?”


  吳邪心中一動,我們看著對方,點了點頭,瞬間達成共識意,吳邪馬上拿了起來,摸了一下說道:“有點受潮了,摸上去毛刺刺的,但這個厚度……”他忙翻了過來,打開了信封,往裏麵一掏,就掏出了一本大開雜誌一樣的老舊工作筆記。


  我一看,沒錯,剛才小哥看的就是這個,我期待著吳邪翻它。


  他愣了一下翻開了封麵,發現筆記本的第一頁上,有一段娟秀無比的鋼筆行書:

  我不知道你會是三個人中的哪一個人,無論你是誰,當你來到這裏發現這信封的時候,相信已經牽涉到事情之中。


  錄像帶是我們設置的最後一個保險程序,錄像帶寄出,代表著保管錄像帶的人已經無法聯係到我,那麽,這就代表著我已經死亡,或者”它”已經發現了我,我已經離開了這個城市。


  無論是哪種情況,都意味著我可能將在不久離開人世,所以,錄像帶會指引你們到這裏來,讓你們看到這本筆記。


  這本筆記裏,記錄著我們這十幾年的研究心血和經曆,我將它留給你們,你們可以從中知道那些你們想知道的東西。


  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裏麵的內容,牽涉著一些巨大的秘密,我曾發誓要把這些帶入到墳墓之中,然而最後還是不能遵守我的諾言。這些秘密,看過之後,禍福難料,你們要好自為之。


  陳文錦


  1995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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