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往哪走

  115 第一百一十五章往哪走

  吳邪他們在這個排道裏,一路上沒有遇到一隻蟲子,在洞裏還看到了阿寧隊伍走過的痕跡。


  潘子在後麵對吳邪說:“小三爺,你有沒有發現,這條坑道跟咱們之前在山東瓜子廟過屍洞,一進洞的那條隧道是一個德性的。咱們當時雖然沒看清,但害咱們幾個那老頭不是說,他跟那船工就是躲到上麵的洞裏的。”


  吳邪特意停下觀察了一下說道:“對呀,那條也是水洞。”又看了看,想了想,淡淡一笑:“明白了,這些岔洞啊是用來呼吸的,你看,水灌入這條排道的時候,因為岔洞的彎曲結構,會在岔洞中留有空氣,這樣隻要遊一段,然後頭探入岔洞中呼吸一口,再繼續前進就可以了。”


  潘子驚訝的“哦”了一聲說:“這麽巧妙的辦法,那這麽說,當年這條排道的確是在水下的了。”


  吳邪說:“恩,差不離吧。”心裏想,按三叔推斷那條屍洞是在戰國時期,魯殤王進山修陵時挖的,那這個洞如果是汪藏海挖的,那就有可能是他去過那裏之後,借鑒了古人的技術。


  又走了一段時間,他們一直順著水流向的痕跡走著,在河埂邊上的石壁上,發現了那個四方形方洞。胖子丟了很多根冷焰火過去照亮查看,見裏麵沒什麽問題,就招呼大家進到了那間有很多瓦罐的墓室當中。


  小哥綁好了繩子就讓我抱好他。他抓著繩子帶著我就是一跳,順勢向下一滑,穩穩的站在了青銅鎖鏈上。


  他讓我自己抓緊繩子,確定我抓穩了,他抓著下半截的繩子繼續向下滑,直到他的手穩穩抓在鎖鏈上,他伸出一隻手準備接我一把。


  我慢慢的一點一點往下順自己,直到手能摸到那根鎖鏈,直到我抓穩,他叫我先別鬆繩子,他讓我看他是怎麽下去的,讓我照學。


  小哥抓穩鎖鏈先掛下自己的身體,然後跳到下麵的另一根鎖鏈上,看著好簡單。


  我心裏清楚這裏鎖鏈很密集,所以隻要抓的穩,跳的穩,我就有樣學樣就行。


  可害怕的有點抖,小哥輕聲說:“別怕,慢慢來,別閉眼。”一怕就容易閉眼,所以他特意提醒我。


  一開始,我都是顫抖著把自己先掛鏈條上,穩當了再跳。小哥怕我腿軟站不穩都會看著我,實在抖得厲害就抄我一把,慢慢的就習慣了一些,動作還算比較順暢,漸漸比較穩了,最多稍微慢一點,小哥都會等我,然後我們就這樣一路向下移動。


  他們觀察了墓室四麵黑牆上簡單的皇帝設宴情形的浮雕,隻是畫被這裏的火山氣體腐蝕的,隻能看出一個大概,在吳邪看來,這些壁畫能保存下來這些部分,就已經是一個奇跡了。


  跟著在墓室左右兩麵牆上,他們各發現一道石頭閘和後麵黑漆漆的甬道。


  胖子撿起自己扔出來的兩隻冷煙火,往甬道裏一邊扔進去一支,可裏麵太黑,兩邊都沒看到頭。


  此時吳邪因為受了傷有些吃不消了,潘子見吳邪臉色不對:“小三爺,用不用休息一下?”吳邪點點頭,跟著就先坐到了酒缸上休息,大家也重新收拾了一下裝備。


  順子對他們說:“沒想到,這長白山裏竟然還埋著這樣的地方,這次算是長眼了。”


  潘子對他說:“再走下去,還有你沒見過的呢。我估計當年大金國掠奪南北宋得來的這些個東西,和南宋歲供的寶貝,不是落在成吉思汗手裏,就肯定在這個地方。”


  胖子卻說:“先別想的太美。南宋大部分進貢的都是綾羅綢緞,不經放還不好出手,就算有估計也爛的差不多了。咱們別老是惦記地宮裏的東西,還是多考慮考慮眼前的利益比較好。”


  吳邪見胖子似乎是盯上那些缸了,忙對他說:“你別瞎折騰了,這種缸太糙,送人醃菜別人都不要。”


  胖子一歪頭:“誰說我惦記這缸了,別以為你胖爺爺我隻好明器。”一邊說一邊用匕首敲開一罐酒的封泥,頓時一股奇特的味道就飄了出來,胖子皺著眉:“你說這玩意,什麽酒?說香不香,說臭又不臭,聞多了還挺過癮。”


  吳邪好奇就湊了過去,隻見那缸裏還有半缸黑色的酒,水份已經基本上沒了,吳邪知道這就是很純的陳年酒的特征,再一看胖子那樣,應該是饞了,忙對他說:“這東西放了太久了,也不知道當年的保質期是多少,我可跟你說,你別亂來啊。”


  胖子不管那個,用刀蘸了一點就想嚐一口,吳邪眼睛都瞪圓了,“唉”了一聲忙拉住他:“你不要命了,這可是過期食品,小心食物中毒。”


  胖子並不在意說道:“你不懂,窖藏酒放幾千年都不會壞的,千年陳酒下麵的酒糟吃了聽說還能長生不老呢,咱們老祖宗還有專門為那酒去倒鬥的,嚐嚐味道不會有事的,最多拉個肚子。”


  胖子還沒說完,潘子過來“當”一腳就把那酒罐子給踢翻了,就看見黑色的酒液和罐子底下的酒糟全撒了一地。瞬間一股濃鬱的奇香就散了出來。胖子剛想大怒,潘子對他說:“先別發火,你看看那酒糟裏麵是什麽?”


  吳邪和胖子轉頭一看,那黑泥漿般的酒糟裏麵,有很多暗紅色的絮狀物,胖子用匕首撥弄了一下,臉色瞬間就變了說:“這種東西……浸水的棺材裏經常看到。”


  不光是這樣,裏麵還有未完全泡爛的像是嬰兒的屍體,肉已經完全融解於酒中了,但是皮和骨頭都在,所以形成破棉絮狀的一團。


  吳邪看的頭皮直發麻,感覺一陣劇烈的惡心湧上來,幾乎就吐了。


  潘子見他們的樣子,蹲下身給他們說:“這種酒叫做“猴頭燒”,這個是未足月的猴子,這種酒是廣西那邊的酒,可能是女真的大金還鼎盛的時候,南宋進貢的窖藏酒。”說著拍了拍胖子,用匕首挑起那團“棉絮”,做了一個請用的手勢:“能不能長生不老我不知道,不過聽說壯陽的功效不錯,你別客氣了。”


  胖子現在看見這東西就一臉厭惡,惡心的用刀拍掉:“滾,你小子怎麽知道的這東西的?你他娘的喝過這酒?”


  這畫麵簡直,我這是躲過了小哥那關,躲不過你們啊……小哥也就隻是逗逗我,你們這……沒事打開它幹嘛……不過猴頭燒?好像是從一本講中藥的古書裏偶然看到過,我怎麽記的那個隻泡猴頭就行了。具體記不全了,也沒特意研究過,但記得是五穀釀製的白酒,加入新鮮的猴頭一個,螞蟻、人參、夾心蓮子、龍骨還有什麽來的,按比例放進去,先泡一天,之後還要再加一些什麽當歸、枸杞子、大棗好像還有鹿茸什麽的,再泡個差不多10天,聽上去確實是用來補身體的藥酒。可這把整隻猴子放進去,還是頭次見。


  潘子對他們說:“我在山西的南宮見過這種瓦罐,當時大奎和我們另一個夥計取了一罐出來,我始終是認為不妥當就沒碰,但是他們也是像你這樣不在乎,結果喝到見了底才發現下麵的東西,後來為這事大奎在醫院躺了兩個月。”說起大奎,潘子又有些感慨歎了口氣繼續說:“我要是有心害你,我等你舔上一口再踢翻罐子,有你好看的。”


  胖子聽了這話,眼睛等的賊圓,臉上的肉直抽,嘴也跟著抖動,對於潘子講話的語氣他是想懟回去,可是潘子阻止了他做傻事,所以又找不到借口,一口氣憋在那,當時胖子的表情特別好笑。


  冷焰火漸漸滅了,他們又打回手電,休息了片刻,準備重新開路,胖子又舉起他的寶貝步槍,拉上了槍栓,吳邪看著他就笑眯眯的,因為胖子這動作其實是有槍的人給自己壯膽的習慣動作。


  胖子看了看兩邊兩條墓道,小聲問道:“往那邊走?”


  幾個人都看了看,這時順子指了指左邊“這邊比較穩妥一點。”


  胖子覺得莫名其妙,因為竟然是外行人順子給了他回答,他反問:“為什麽?”


  順子用手電照了左邊甬道口子的地麵,我一看就知道了他發現了小哥刻下的那個看不懂的洋文符號。


  胖子也很好奇:“你確定這不是你們那個三爺留下的?”


  吳邪看著那符號怎麽也看不出刻的什麽意思,潘子也表示絕對肯定這不是三叔留下的,他說:“三爺沒這麽花哨,他要留記號,一般就是敲出個崁就行了。這肯定不是三爺留下的,我覺得小心點好,記號不一定全是用來引路的。”


  吳邪琢磨著說道:“如果這記號不是引路的,那就可能是一種危險的警告。可在海底墓穴裏看到那符號之後也並沒發生什麽危險的事啊……。”稍微愣了一下吳邪對他們說:“算了,反正兩條都沒把握,隨便選哪條都一樣,就走這條吧。


  跟著胖子打頭,吳邪他們緊跟著就走進有符號這條甬道。


  我看小哥的符號就跟醫生開的處方似的,隻有他自己看得懂,而且還是機密不外傳,保不齊是什麽秘密代碼,問他他肯定不會說的,想知道具體內容,我看難。不過,當畫記下來到是可以。


  進了甬道,吳邪感到十分驚訝:“我從來沒見過這麽寬闊的墓道,這足可以並排開兩輛解放卡車了。”


  胖子一進去就對他說:“這條應該是施工的時候走騾車的騾道。


  吳邪仔細看了看地麵:“唉,別說,還真有可能,你看這地上還隱約可以看到當年的車轍痕跡呢,可這甬道裏是不是有點冷啊,而且還有冷風從裏麵吹過來,似乎是通著外麵,古墓都很講究密封性,這風從哪裏吹來的?”


  潘子壓低聲音對他說:“這是自來風,咱們老祖宗說這叫鬼喘氣,在大墓裏經常有這種事情,不過沒什麽危險。”


  吳邪問道:“有解釋嗎?怎麽產生的?”


  潘子搖頭:“都是傳下來的,大多數隻有個說法,沒人去研究過,而且這事最好也別去研究。”


  吳邪心說到也是,在那個時代,盜墓都是為了溫飽,隻要知道危險不危險就行了,各種奇怪的現象到底是怎麽產生的,實在無暇顧及。


  吳邪一路上看到甬道地麵有坍塌和碎裂的情況,很多黑色的石板也都翹了起來,他知道這是地殼運動造成的自然破壞,甬道兩邊每隔一段距離都有一種加固的拱梁,上麵都雕著單龍盤柱,不過很多也都開裂了。


  幾個人安靜的走了七八十米,在甬道盡頭,出現了一道黑色的石頭墓門,門上飛簷和瓦當上都雕刻著雲龍、草龍和雙獅戲球的圖案,門卷好像是金屬的,左門上雕刻著一隻羊,右門上雕刻著另一隻不知名的東西。走近一看,石門關的緊緊的,門縫和門栓的地方都用銅漿封死了,他們看到了左邊門上羊肚子位置的,炸開的破洞。


  吳邪推了推:“這不是門,這是封石,是用大塊的黑石頭壘砌,然後用銅水封死凍結成一個整體,做成門的樣子,這下更加確定了,胖子說的沒錯,這條甬道是騾道,修的這麽寬,是為了便於騾子拖動這些石頭。”


  胖子蹲下來看了看墓門上的破洞:“墓道裏有封石,那看來這條墓道應該挺重要,能通到地宮的中心,路算是沒錯,那標記看來真的是給我們引路的。而且洞都開好了,他們已經進去了。”說著探入半個頭,把手電伸進去,照裏麵的情形。


  吳邪問:“怎麽樣,裏麵有什麽東西?”


  胖子嗬嗬一笑說:“還是墓道,裏麵還有一道封石,這萬奴皇帝是不是從小缺少安全感啊。”


  吳邪無奈的說:“扯蛋,你家的門還三保險呢,封石最少也有三塊,這叫三千世界,不懂別亂說。”


  胖子沒理他,把手電往裏麵一放,縮身竄進了門上的洞裏,就聽他說:“我操,好冷。”


  跟著潘子、吳邪、順子都爬進了洞裏,結果一道接一道的封石。


  胖子有點受不了了嘀咕道:“我操,他娘的還沒完沒了。”


  吳邪一看就知道胖子這是煩了對他說:“這很正常,一般的封石都七八噸重,長一點的墓道會有六七重封石,這些算是好的,厚度可能隻有一半。咱們的老祖宗沒炸藥,對於這種封石塞道的古墓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說話間他們穿過了最後一道封石,來到了那個十字路口。


  吳邪看了看周圍歎了一聲,“這條肯定是主墓道了,直接通到槨殿的直道,整座地下玄宮的中軸線,不然不會修飾的如此華麗。”


  胖子一心還想著摸寶貝,心裏還是著急直接問:“別感慨了,咱們是賊,還是老問題,往哪走?快找找,附近還有引路的標記沒有?”


  他們開始四處尋找,才找了一會,就聽潘子突然就“嗯”了一聲,招呼他們過去。


  他們發現了雕刻在一邊墓道牆角的標記。


  胖子一笑說:“這他娘的省事了啊,這是碰到倒鬥界的活雷峰同誌了。咱們一路順著走就行了。”


  可吳邪卻搖了搖頭對大家說:“這個符號,和我們以前看到的那幾個,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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