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趕路
109 第一百零九章趕路
吳邪一落地,畫麵就靜止在那了,明顯能感覺到他這是臉著地下去的……我一下愣住了,小哥也皺起了眉頭,我們擔心吳邪的情況,停下了腳步。
我想著讓小蟲聽聽他的呼吸聲,起碼能確定他是不是還活著,可他戴的是全麵罩的防毒麵具,眼睛和口鼻處都是扣住的,小蟲一直躲在眼睛的位置,盡量讓它靠近鼻子,試著讓小蟲放大一下音量。
隔著口鼻罩那層矽膠仔細聽他的呼吸聲,聽了一會,我緩緩說道:“還好還好,吳邪哥哥還活著,怎麽樣,聽得出來傷的輕重嗎。”
小哥能聽出呼吸輕重頻率推斷大概的傷勢情況,這個他就比我專業了,我見他表情好了過來,看樣子應該是沒生命危險的意思。
等了一會,小蟲的畫麵開始晃動了,是吳邪漸漸開始轉醒了,我趕緊恢複好音量,把它放回到他眼睛附近。緊接著就聽他像是嗆到了,不停的咳嗽起來,我嘀咕著:“他這是吐血了嗎?”
吳邪漸漸緩了過來,那邊的畫麵都是顫顫巍巍的,雖然四周很黑,但感覺他坐了起來。
清醒過來的吳邪坐了起,周圍太黑了,使他看不見四周情況,他摸了摸地上,這護城河底的沙石還算平整,心說還好,不然這次不摔死也得磕死了。
稍微坐直了點,碎了的護目的鏡片“嘩啦”一下就掉了下去,臉上的防毒麵具已經嚴重走形,而且已經裂開了,他低頭一看,自己臉著地下來時的位置,原來他正好撞在了一塊尖銳的石頭上,還是這麵具保護了他。他費了半天勁才從臉上把它給解了下來。
我就看他剛把那麵具拿到手上,就“哢”一下,裂成了好幾瓣,不禁說道:“這還好有個防毒麵具在,不然壯烈犧牲的就是吳邪哥哥了……”
失去了麵具的保護,吳邪覺的四周硫磺味道越來越濃鬱,但吸了幾口以後,也沒覺的哪不舒服,想著,興許是這護城河底下的空氣質量還可以。扔下壞掉的麵具,吐出殘留在嘴巴裏的血,就抬頭向上看去。
胖子他們正用手電從上麵照下來,四處搜索著他,他現在聽不清他們喊什麽,可自己想要喊又喊不出來,剛一動氣,胸口就像被撕裂般劇烈疼痛,由內向外擴散著,表情都扭曲了。
為了傳遞自己還活著這個消息,他撿起剛扔掉的麵具,用力敲擊地麵,聲音雖然不大,但這裏很安靜,這個音量報信應該是足夠了。
很快的,胖子他們就發現了吳邪,確認了下麵的位置,沒過多一會,胖子背著槍就從十幾米高的橋上,一下子滑到了底部,放開繩子後舉著槍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什麽動靜,趕忙朝他跑來,蹲下身子來問:“你他娘的沒事吧?
吳邪有氣無力的用嘶啞的聲音對他說:“沒事?你摔一次試試看?”
胖子一笑,見吳邪還能開玩笑,就鬆了口氣:“你這小子,可嚇死我們了。”跟著就對上麵打了個呼哨。潘子和順子背著裝備也從上麵爬了下來。
他們開始給他檢查傷勢,潘子說:“行,沒骨折。”跟著就給他包紮比較大的傷口,說道:“叫你停你怎麽還跳,虧的你命大,不然你死了我怎麽和三爺交代?”
吳邪一聽就來氣:“你還說我,我都在半空了,你才叫停,這他奶奶的又不是放錄像帶,還能倒回去……哎喲……”話沒說完,胸口就一陣絞痛,人都扭曲了起來。
一下給潘子嚇了一跳,趕忙說:“別動,別動,消消氣啊。”
胖子遞給他水壺說:“還別說,小天真,就這高度,下麵又是石頭,一般人下來絕對不死也殘廢了,你這是命大。不過這地太他娘的邪乎,看來我在神道那邊看到的,可能就是這人不人鳥不鳥的玩意,這不會是種貓頭鷹吧。”
順子看了看上麵對他們說:“奇怪,那些怪鳥好象不再飛下來了,是不是這裏有什麽蹊蹺,不敢下來?”
吳邪也看了看頭頂,果然都沒了……
潘子也有點猶豫,但誰也說不清為什麽。
胖子就說:“這樣吧,我四處去看看,要是這裏可能有問題,我們還是馬上上去,你們呆在這裏,小吳你先休息一下。”
吳邪點了點頭,潘子說:“我和你一起去。”跟著,兩個人往兩個方向走去。
沒過多久,胖子就在遠處發現了那些連綿了一片,數都數不清的黑黝黝的各種石頭俑。
我們見他們找到吳邪了,傷口也都處理好了,這護城河底下也應該是安全的,我抬頭看了看小哥,他低頭看了看我,帶著我接著向前走去。
又走了一大段路,我是鬧不清楚走了多久,可是已經走的冒汗了,可還是沒個頭,也不知道這河道有多長。有幾段路的人俑都是碎的,而且很嚴重。
我們一前一後走在這些石俑之間,小哥因為著急,走的還挺快,我就緊緊跟著。可這溝渠裏的地麵並不平整,一個不注意,就會被腳下凸起的什麽磕一下或者絆一下。我不是歪在那些石俑上,就是撞在它們上麵,一路我走的深一腳淺一腳,磕磕碰碰的,總覺得這地底下好像還埋著什麽疙了疙瘩的,有的時候還有什麽石俑頭,石俑殘肢插在地裏。小哥怎麽走的就那麽平穩的呢,我明明是跟在後麵走的呀……我就跟個不倒翁似的,一走一打晃。
最後好不容易注意腳下了,前麵的小哥突然停了下來,我一抬頭,一下就趴在了他身上,臉就拍在他背上。
我一隻手護擼這臉,一隻手扒著他的胳膊探頭往前看,原來是走到了溝渠盡頭,麵前是一塊巨大的石頭河壁,上麵似乎雕著什麽,不過看不清。
小哥微微低頭看著什麽,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他看的是河壁的根底下,那有一個被碎石掩蓋的方洞,石頭已經給搬開了不少,洞裏一片漆黑。
我輕聲問他:“這洞,和剛才的很像啊,也是排道嗎?”他沒說話,他拉著我在方洞周圍看,在邊上碎石堆找了一塊比較平整的石頭,他就拿出了登山鎬,開始在上麵敲。
不一會就敲出一個淺淺的印子出來,就是那個我見過很多次,就是看不懂的眼熟的標記。我輕聲問:“你是給吳邪他們留的標記嗎?”
小哥收起登山鎬,拉著我又回到洞口。
“這洞口已經打開了,阿寧他們在咱們前麵,而且顯然他們也知道路線,那就是他們已經從這進去了,對嗎?“小哥點了下頭。我又問:“那我們現在追過去?”他愣了一下說道:“走。”跟著我們一前一後的就鑽了進去。
這個洞一進去要貓著腰走,走一段路就會有一個筆直向上的一段路,過這塊得小哥回手拉我一把才上的去,然後跟著就會有一個向下的大轉彎,經過了兩個這種彎以後,腦子裏想了想,這個形狀,這個動作,這是個河道,如果自己是條魚,假如這有水,這是一個連貫動作的話,總覺的像……我問他:“小哥,這洞的形狀,怎麽像潛在水裏遊泳遊一段,竄出來換氣,再鑽下水繼續遊的動作呢,而且好像還有點熟悉的感覺。”
小哥說道:“這是河道,所以是水盜洞,還記得山東瓜子廟那個屍洞嗎?”
“記得,那兩個壞人躲起來的那個有凹槽的水盜洞,就是說,那個洞沒有水的話就和這個洞形狀是一樣的,一樣的挖洞手法,那個洞隻是更大。”
我想了想,突然有點慶幸說道:“還好現在這沒水了,不然就麻煩了……這裏有好多新的鞋印,這阿寧他們連這個洞都能找到,肯定是她上次在海底墓主墓室,沒少找線索,那三叔也肯定也找到了同樣的線索了。那你和三叔……”剛說到這,他停了一下:“又亂想。”跟著繼續往前走。
“不是亂想,海底墓的線索,二十年前我一直跟著你的,你們沒進到主墓室。上次咱們再去,也沒進到主墓室,所以那些線索咱們沒有。有關路線的線索我和紫琰的都是地圖,可我們都是用傳送的,沒有具體路線資料。你自己又沒回憶起來呢。三叔拿到資料才約的你吧,這路線線索自然是三叔給你的了。
那個順子說,他是三叔安排好等吳邪的人,還留下了路線線索給他,雖然那句留話我聽不懂,但能追上三叔的路,肯定就是這條路了。
不過吳邪似乎還沒找到關鍵點,人家順子就算有口音吧,可人家說的是(玄武拒屍之地)六個大字,可吳邪一直糾結在(玄武拒屍)四個字上,他能猜出來還是需要時間的,方向都沒找對呢。
從楚光頭那拿裝備的時候就知道了,之所以要趕時間,就是為了趕在阿寧隊伍之前,這算是原定計劃。讓順子分開吳邪他們和陳皮,分開後才告訴他們三叔在哪,那很明顯陳皮的出現並不在計劃內,他有他自己的目的。
現在走在最前麵一定是三叔,然後是阿寧他們,跟著是我們,最後是吳邪他們,至於那個陳皮似乎是走到另外一條路上去了。你是要趕上三叔的速度或者是要趕在三叔之前。”
說到這正好又是一個垂直向上的位置,小哥伸手拉我上去,看了看我,語氣柔和的說:“你啊……”然後一停頓,我呆呆的看著他,不知道他後麵要說什麽,結果他嘴角微揚說:“走吧。”跟著就拐到彎道裏去了。
我“啊”了一聲:“你剛才到底要說什麽?肯定不是這個,對吧……”撅著小嘴跟著繼續往前爬。
過了一會,吳邪他們集合在了一起,看向河床斷層下,大概一米深二十米寬的溝渠。
順子看的目瞪口呆:“這些是什麽東西?”
吳邪結巴的說道:“這好像是殉葬俑,這些是車馬俑,象征的是迎賓的或者帝王出行時候的隊伍。奇怪,這裏怎麽會有這些東西?這不是應該放在地下玄宮或者陪葬坑裏的嗎?”
胖子也覺的怪:“皇陵講究一個氣,一個勢,這種把殉葬品堆在露天,這他娘的就等於是一塊上等白玉上的一塊老鼠斑,大忌中的大忌啊,這在當時要是給皇帝老兒看見了,肯定是要抄家的。太古怪了,汪汪叫肯定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我看看啊。”
說著爬下溝渠,一手戒備的端起槍,一手用手電照著一具無頭的人俑,說道:“這服飾是好像是元服,還是少數民族的衣服。”說著就想用手去碰。
吳邪忙“唉”了一聲:“別亂動,這東西神神秘秘的,擺在這裏,隻不定有什麽蹊蹺。”
胖子不以為然一瞥眼:“你怕個球,它還能活過來不成?”嘴上是夠硬氣,其實很聽吳邪的話,跟著就把手縮了回來,背起槍,一手拿手電,一手抽出腰裏的獵刀,用力杵了那人俑幾下,人俑毫無反應,他轉頭道:“貨真價實,石頭人。”
潘子也是好奇心重,立馬也爬下了溝渠,吳邪怎麽都覺的有點不舒服提醒著:“你們小心點。”
胖子看著就又想著:“小吳,這些玩意兒,值錢不值錢?”一邊問一邊試著抬了抬。
吳邪點點頭告訴他:“這東西有點花頭,就是局部也有人要,我知道一個兵馬俑的頭就值200萬,還是美子,那些馬頭比人頭少,更珍貴,價格就說不好了。”
胖子惋惜的看著這些俑,搖著頭:“唉,可惜啊可惜,這東西不好帶。”
可吳邪卻想的是,這些人俑麵部模糊,證明它們曾經長期浸沒在水中。也就是說,皇陵修建完成之後,上麵的人,是看不到這些東西存在的,可放在這的意義是什麽呢?
突然胖子“嘖”了一聲:“唉,你們有沒有發現,這裏所有的人俑,都是麵朝同一個方向,做著走路的動作,和咱們在市場上看到的不一樣啊。”
吳邪本來沒有注意到,但是胖子一說,仔細一看說道:“這些……好像是在行軍。”
潘子看向他問:“行軍?”
吳邪點點頭說:“從馬車和人物的衣飾來看,這是一隻帝王出行的隊伍,你看這些馬、車、人,他們都在朝同一個地方走,他們的動作,似乎是在表示這樣一種動態情景。”
胖子一聽:“你說的有點道理,那它們是去哪兒呢?咱們要不去看看,反正這河也不長。”
潘子馬上搖頭:“咱們耽擱不了時間,小三爺受了傷,要再出點什麽事情,跑都不行,咱們還是別把經曆花在這裏,三爺給我們傳的話兒,咱們都還不知道是什麽意思,與其節外生枝,不如趁這個時候好好想想,三叔說的地宮入口究竟在什麽地方,正巧那些怪鳥似乎也不飛下來。”
吳邪現在有些膽怯,潘子說的正合他意,馬上點點頭,然後咳嗽了幾聲,表示自己受傷嚴重,順子也不表態,胖子看大家這個樣子說道:“得,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