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排道

  102 第一百零二章排道

  胖子救回了潘子，麵色蒼白的喘著粗氣對他說道：“瞧見沒有，看來你家媳婦還是喜歡你多一點。”


  潘子嚇的夠嗆擺著手：“不說了，咱們扯平。和尚，他娘的這個洞，是不是屍胎的窩啊，要是的話，老子炸了它，讓它早日投胎。”


  華和尚擺手：“唉，別別別，這屍胎又不是動物，哪來的窩呀。這個洞確實奇怪，你們剛剛跌下去的時候，在裏麵看到什麽了？”


  胖子憑感覺說道：“剛才也沒帶手電，什麽也看不到，不過摸到了好幾塊石板，這洞應該是人工修的。”


  華和尚和吳邪都把目光重新投向那個大洞。我其實想問這是什麽洞，不過小哥吃飯都是靜悄悄的，又很好看，就不想打擾他，反正他們不是也在想嗎，還是先認真吃飯，吃完再說話，食不語嘛。


  經過仔細觀察，吳邪說道：“這洞口看著像是井，挺深的，但如果是井口，直徑又有點大了，當時的樁孔井不可能打到這種程度……可這井洞邊緣有修鑿的痕跡，不是天然形成的那種火山熔岩孔。”


  他小心翼翼的又往下看了看，此時那屍胎已經不見了，也不知道是逃了，還是已經被華和尚拍死了，要是沒死保不齊之後還會有麻煩，多少還是有些擔心。


  探頭再往裏看，吳邪說道：“這裏麵的井壁隻有剛開始有一些石板鑲嵌，後麵就沒有了，而且很不平整，有點像人的十二指腸的內壁，這裏有風吹過來，還有一些潮濕的味道。”跟著他又探頭進去幾米說：“不行，再往裏就什麽也看不到了。”


  胖子微微皺眉：“你還別說，這東西吧到是有點象東北的地窖口子，該不會是修這座靈宮的時候，工匠用來醃白菜的地方吧。”


  我微微一笑，吳邪比喻黑圖騰上的坨坨是鍋巴，胖子把洞壁比喻成醃白菜的地窖，總覺的他們這是餓了。


  華和尚用手感覺了一下洞口：“的確，這風是從裏麵吹出來的，也就是說這井不是實心的，肯定能通到什麽地方去。”


  胖子問：“會不會就是通到天宮地宮裏去的後門，你們說的三頭龍之間的秘道？”


  吳邪輕聲說：“三頭龍局已經證明是假的了，而且就算是真的，這秘道應該開在地宮裏，怎麽能開到這裏來呢？”


  胖子看看他說：“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叫聲東擊西，你沒聽***說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說不定這就是那“汪汪叫”的計策。”


  胖子一時記不住汪藏海的名字，隨口就給他起了個外號，聽完我一下就笑了出來，還別說這個外號似乎還有那麽點可愛。


  吳邪聽了也差點笑出來，沒好氣的說：“拜托你放尊重點，怎麽說汪藏海也是這一派的大師。你見了也得叫聲祖師爺。而且那話哪裏是***說的，那是楚留香說的。”


  我心說，不對不對，應該是古龍說的。


  胖子瞥著他道：“你少給我認祖宗啊，什麽祖師爺，他認我，我還不認他呢，唉，別扯這些個沒用的了，咱們拿這洞怎麽辦啊？要不就幹脆進去看看？說不定還真讓我說中了呢，那東西可是個禍害，要是再折回來找咱們，那可就是個麻煩，它要真在這洞裏做了窩兒，可能還會害人，咱們下去把它幹掉，斬草除根。”


  小哥結束戰鬥比我早，吃完了就坐在那看著我傻笑。


  沒一會我也吃好了，拿紙巾擦了擦嘴，我覺得吳邪他們似乎還得半天才能講出來，反正這會已經吃完了，可以說話了。就笑眯眯的看著他問：“小哥，他們說的那個洞……”我看著他眨眨眼，意思是“你給我講講唄”。


  小哥剛才就發現我想問這個，知道我因為想讓他踏踏實實吃飯，已經憋了半天了，他想著這吃完飯，丫頭肯定就得問自己，所以他自己吃完以後就一直看著我，等著我問他問題。


  這下見我也吃完了，就知道，小丫頭肯定已經按捺不住了，果然，沒一會我就問了他。他看著我回答道：“那是排道。”


  “排道？”


  小哥繼續淡淡說道：“你注意到洞壁上修鑿的痕跡，是哪個方向了嗎。”


  “呃……方向……”我一邊想，小手一邊比劃，想著從裏往外挖會是什麽樣，從外往裏挖又會是什麽樣，想到了“啊”了一聲說：“這個洞是從裏麵向外開出來的，不是從外麵往裏打進去的。”


  小哥眨了下眼說道：“從裏向外挖，洞壁上修鑿痕跡就是反鑿子，這種通道就叫排道，一般是修墓的工匠給自己留的後路。”


  “那也就是說，這條通道應該是安全的，等他們想通了，就會從那下去了。”


  小哥“恩”了一聲說：“等他們下去以後，我們也該出發了，再抓緊時間休息會。”


  一般這種情況下，他會閉目養神休息一下的，可休息這麽一會，哪恢複的過來呀，我忙回答了一聲“哦。”搬著椅子就坐到了他一旁。


  他歪著頭淡淡的看著我，我坐好，伸出右手抱著他的胳膊，靠著他，把小狐尾的力量分享給他，小狐尾發散出一層朦朧白光，綿綿的雲霧圍繞在我們身邊，小哥又看了看我，就閉上眼睛開始休息了。


  此時，吳邪他們幾人正在研究中，華和尚對他們說：“我覺得，群龍座既然是假的，就沒有必要挖通三座山，以他們當時的人力和精力，修一個雲頂天宮恐怕就夠嗆了。這洞在這裏，恐怕大有學問。”


  吳邪覺得他似乎是有些頭緒對他說：“你要是有想法就說出來，大家也好商量商量。”


  華和尚道：“我隻是初步的一個構想，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


  胖子道了：“沒事，先說出來再說，如果有錯誤，同誌們會幫你改正的。”


  華和尚推測說道：“洞口開在這靈殿之下，肯定是為了隱蔽考慮的，這裏有風吹出，說名這個洞是通往什麽地方的一條通道，你再看這洞壁修鑿的痕跡，明顯洞是從裏向外開，有這三個要點，按照我們的經驗，我們可以推斷出這可能是一條排道，如果古墓被封，修墓的工匠可以從這裏逃跑的逃生之路。”


  吳邪覺得奇怪問道：“排道？不會吧，這麽說，這下麵還是有地宮的？雖然這裏不是三頭龍，但是還是修建了陪葬陵？”


  華和尚搖了搖頭：“可能性不大，如果有地宮入口，那必然會在那封墓石下麵，如果沒有入口，就肯定沒有地宮，這是萬古不變的真理，把入口修在風水位之外，於主是大不利。”


  胖子說：“汪汪叫這個人，做事乖張的很，也許他就是把入口修在了別的地方呢。”


  華和尚擺手說：“千萬別想的這麽複雜，汪藏海還是有時代局限性的，要是他連葬經都不遵守，亂來一氣的話，我們死一萬次都不夠啊。”


  吳邪一想也是，如果連葬經都不遵守了，那就不用看風水了。問他道：“那既然下麵沒地宮，你說這條排道，是通向什麽地方的？”


  華和尚道：“你看啊，第一，這條排道修在這假陪葬陵的下麵，肯定是和雲頂天宮的工匠有關係。第二，附近什麽地方可能會修建這樣的排道呢？隻有雲頂天宮的地宮。所以我的結論就是，這排道十有八九，是從三聖山下天宮地宮一路挖過來的。”


  吳邪覺得不可能馬上叫道：“這怎麽可能，真是要挖一條排道來做後路，大可以直接做到三聖山上，又近又省力氣，而且在山裏挖出這麽長一條排道，少說也要二三十年吧？這樣的工程是人能做到的嗎？”


  華和尚解釋道：“像雲頂天宮這樣浩大的工程，在古時候肯定需要花費六七十年，甚至幾代人才能修建起來，我想裏麵的工匠知道自己最後必死的情況下，偷偷要挖一條排道出來，並不是不可能。至於他們為什麽要把洞的出口開在如此遠的另一座山上麵，肯定有他們自己不得已的原因，我們下去看看，必然能知道。”


  葉成一直都傻傻聽著，這會問道：“和尚，你這想法，你自己有沒有把握？”


  華和尚頓了一下對他們說：“說實話，我不敢說，不過值得我們去嚐試一下。總比咱們出去之後再跑一趟強，現在所有的跡象都表明這是一條排道，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因為沒人會在自己逃命的路上設機關的，無論下麵是通向哪，進入也不是壞事情。”


  其實吳邪也覺得華和尚的說法非常有吸引力，這裏風水的說法太亂，是好是壞其實自己也沒多大興趣，主要是擔心阿寧那邊的進展，已經浪費了不少時間，雖然不知道三叔安排這一次下地的目的，可是不能讓他的計劃全盤皆輸，那樣就太對不起他老人家了。


  又想了想，順子應該已經知道他們是幹什麽的，可卻悶聲不響的站在一邊不聞不問的，但他明顯已經戒備起來了，他的手從來就沒有離開過自己的刀超過兩尺，他一旦回到村裏，就不可控了，誰知道他會幹什麽，陳皮阿四肯定考慮到了這一點，如果我們不得已要出山重來，那進村之前第一件事不是殺人滅口就是者重金收買，再重新找向導也不是件易事。


  幾個人再三權衡，葉成被屍胎嚇的，說死是不讚成下去。潘子覺得那東西太邪乎。吳邪、胖子、華和尚都覺得可以試一下。意見仍舊達不到統一，各有各的顧慮。


  華和尚就去請示陳皮阿四對他說：“老爺子，我們要不就走一招？”


  隻見陳皮阿四一直坐在那，緊閉雙眼聽他們說話，華和尚問了幾遍，可他卻一點反應也沒有，似乎是睡著了。


  胖子見他沒反應，就自己走了過去，拍他道：“老爺子，你倒是說句話，別在這裝酷啊。”沒想到，這一推，陳皮阿四晃了一下，眼睛卻仍舊緊緊閉著。


  一下他倆都覺得，這不對勁啊！華和尚仔細一看，臉色瞬間大變，忙往前走了兩步，一把抓起老頭子的手，“唰”的一下臉就白了，胖子一看，伸手一摸老頭子的脖子，也頓時變色道：“我操，死了！”胖子的臉色一下也煞白，華和尚腦門上直冒汗。


  吳邪他們一看都意識到了不對勁，馬上圍了過去。我悄悄看了眼小哥，見他沒反應，還是先看看怎麽回事。


  吳邪過去看了看陳皮阿四，他閉著眼睛猶如冰雕一般坐在那，一動不動。吳邪拉起他的手腕，手摸在脈搏的位置，幹澀的皮膚涼的可怕，摸了半天竟然摸不到他的脈搏，而且裏麵的肉似乎都僵了。


  吳邪滿麵疑惑說：“難道是低體溫症？”吳邪自顧自的想著。


  我小聲嘀咕：“低體溫症……”


  一旁的小哥閉著眼睛，淡淡的說道：“低體溫症，多發於低於零下5℃的低溫環境下，人體核心溫度下降到低於35℃以下時，就會出現低體溫症，血液循環降低，皮膚血液供應不足，如果體溫下跌在32℃以下，就會出現很多不同症狀，例如汗毛豎立，肌肉顫栗、血壓升高、心率加快、呼吸急促。隨著病情的加重，血壓會下降、心率變慢甚至心髒驟停，嚴重者可出現意識喪失甚至死亡。”


  “呃……哥哥，為什麽我覺得你說的這些那麽熟悉呢……”


  小哥繼續淡淡說道：“你記憶碎片恢複時，也發生過類似這種情況。相反情況，溫度太高的體溫過高熱症，你也出現過。”


  “我每次都那麽危險的嗎？”


  小哥歎了口氣回道：“恩。”


  我隻知道每次都會很難受，然後暈倒，犯過冷，發過燒，不知道原來這麽嚴重。難怪每次醒過來，他的眼神都是……那樣的……


  正想到這，小哥突然抽出我摟在懷裏的胳膊，一下摟住了我，我繼續靠在他身上，心裏暖暖的。


  吳邪怎麽琢磨都覺得說不通，據他所知，起碼需要在低溫度下二十分鍾人才會真正斷氣，可這才五分鍾怎麽就……他自己伸手摸了摸陳皮阿四的脖子，說道：“會不會隻是休克了，剛才一路跑的太快，九十歲的老人怎麽可能受的了？”


  華和尚皺著眉頭，掰開老頭子的眼睛，用手電去照後，那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他回頭看了一眼葉成，搖了搖頭。


  我輕聲問：“小哥，那陳皮不會是真的死了吧？”


  小哥似乎還在觀察，沒有回話。


  潘子輕聲問道：“怎麽回事，怎麽死的？”


  華和尚歎了口氣，陰著臉，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


  胖子就拉了潘子一下：“這麽大年紀了，怎麽死都行啊。”


  吳邪心裏想，果然對於九十來歲的老頭，來到這裏，實在是太勉強了，發生這種事情說是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或許陳皮阿四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這樣死掉。不過他也沒少做壞事，也算是他的報應了。


  想到這，吳邪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爺爺歎了口氣說道：“老人家有時是這樣的，我爺爺最後也是這樣突然就去世的，當時正在吃飯，前一分鍾他還在讓我給他拿酒，後一分鍾他就去了。”


  胖子拍了拍他：“哎……很多盜墓的因為早年接觸了大量的墓氣，這心髒都會受到一定程度的損害，所以老了大部分都是這樣死的，也好，這是最舒服的死法了。”


  此時他們都有點不知所措，葉成和華和尚的瓢把子現在他死了，他倆在這裏就沒意義了。但是陳皮阿四一死，悶油瓶他們又不在，光靠胖子和潘子兩個帶大家，恐怕也夠嗆啊……之後該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