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滑下去
069 第六十九章滑下去
吳邪無可奈何的被逼著下到了黑漆漆的樹洞裏去趟道,心中十分不悅,但又無可奈何,帶上頭燈,拿著一隻小型的對講機,還跟那個王老板要了一把冷兵器,他給的十分不情願,從自己的靴子裏掏出一把,專門用來刨皮用的小獵刀,一進去,撲麵而來一股黴味,吳邪趕忙帶上了防毒麵具。
吳邪感覺這個廣東的死胖子十分暴戾,現在想想,還是以前認識的那個王胖子可愛得多啊,而且為人還爽快,同是王胖子差距太大,現在這個死胖子,太陰了。
吳邪剛才找樹洞不小心把腰給閃了,現在酸的直冒冷汗。想著一路以來,老癢和自己說的謊話,處心積慮的就是為了把自己引到這個地方來,可到了這裏之後,卻什麽都沒有看到。而那個所謂的不能告訴自己的,而且就算我知道了也是不會去做的好處,到底是什麽?吳邪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多。
我們一看那人也下到洞裏去了,小哥帶著我們走到了繩子邊,小哥看了眼他們留下的繩子,檢查了一下,還挺結實,繩子角度也不錯,難度不大,所以決定自己先一步滑過去,準備在祭壇那邊接著我。
我出發前,胖子大概又教了我一下說道:“你就雙腿夾住繩子,借著繩子的斜度,自然就會滑向對麵,不用花什麽力的,你別害怕,千萬別閉眼,別看下頭。”最開始能揪著點我他就一直沒撒手,等看我動作挺標準的才對我說:“丫頭,準備好了啊,胖爺我可了鬆手了啊。”
跟著,“唰”的一下我就滑了過去,小哥看我差不多快到了,伸手準備好接住我。緊跟著胖子也輕鬆的滑了過來。
祭壇這裏的樹根都特別粗,比電線杆子還要粗好多,相互纏繞擰巴的跟大麻花似的,一個一個的樹洞錯落交疊,不知道洞裏都有什麽,有些沒碰到一起的地方就鏤空為一個一個窟窿,這裏年代久遠,鏤空的窟窿都四通八達的,這裏頭就是天然的大迷宮。
小哥看了看周圍直接就走到剛才吳邪他們下去的大概位置,看到了那個陌生人沒帶下去的裝備,可能是怕卡在裏麵。
胖子一看張大嘴說道:“這樹都成精了吧,這麽老粗,唉這哪個洞是剛才他們下去的那個,看得出來嗎?”
小哥靜靜的看了一會,突然讓我們都別出聲,小心翼翼的蹲了下去,像是在聽什麽,胖子也湊近了蹲下貼著那樹根側耳去聽,清楚地聽到樹根裏麵傳來一聲一聲的輕微的“的……的……的”聲。
我不敢聽就站在那看著他們,小哥皺著眉,胖子表情有點不自然,胖子輕聲說:“這聲音每一聲的間隔都一樣長,什麽玩意啊?老樹根裏不會有大粽子正磨牙呢吧……”
小哥拿手電往裏照了照,這聲音突然就停了,他看著那個洞說道:“這裏麵的根係洞非常複雜,比那些溶洞地形的洞係要複雜得多,而且,下麵可能會有危險。”
胖子說道:“那小天真不會有事吧?”
小哥搖搖頭說道:“再待會我們就下去,丫頭一會一定跟緊我。”
又過了一會,我們跟著小哥進了樹洞,這樹洞不算太小,我和小哥都有不少富餘地,隻是胖子就難受了點,大肚子窩著看著就累。裏麵非常的潮濕,空氣很不好,樹根的表皮與外麵完全不同,非常鬆軟,還有很多無名蘑菇,還有一些蟬的幼蟲,我緊緊跟著小哥。
三人一起往裏爬了一段,前麵出現了好幾個岔口,小哥上前查看,看到其中一個岔口上有一個標記,是的,就是他以前留下的,所以我們直接就走了那邊。
不過再往前,小哥怕會撞上他們,打著手電會被發現,我們就把手電都關上了,我們靜悄悄的走在漆黑一片的樹洞裏,我瞬間跟個小瞎子似的什麽也看不到,我們摸著又向前進了幾米。
突然小哥停了下來,前麵有一個洞口,是一個矮小的空洞,再進去隻能趴著了,吳邪跟那個家夥應該就在前麵,已經能聽到他們的聲音了,我們暫時要停在這裏,同時還有奇怪的電磁幹擾聲,非常滲人。
突然,洞裏一片寂靜,更加的詭異,小哥稍微側過身來,伸手握住我嚇的冰涼的小手。
吳邪被這突然的變化嚇得渾身一緊,突然,好像有什麽東西突然搭到了他的肩膀上,也不知道是什麽,反正回手就是一刀,一下打飛了探燈,燈撞到了一根樹根上,立即熄滅,四周變得一團漆黑,緊接著,吳邪的手又被什麽給纏住了,還拚命向後扭去,嚇得他完全失去嚎叫了一聲,用盡全力想翻過身來,結果剛一掙紮,身下的樹根哢嚓一下,吳邪身子一沉,就和身後的東西一起掉進了一個淺坑裏。
那人罵了一聲:“你個衰鬼!”然後手電就亮了,王老板一邊緊緊壓著他,一邊用手電照著他的眼睛,照得幾乎要瞎了。吳邪剛想用手去遮,突然一個巴掌就甩了上來,吳邪鼻血嘩的一下就流了下來。
他打完吳邪之後,又狠狠罵了幾聲說道:“你個仆街仔,給你臉你不要臉,跟我肥佬玩花樣,你去死吧。”
吳邪這才意識到,這個廣東來的死胖子偷偷摸進來,看吳邪沒反應,以為吳邪在跟他玩花樣,又怕進來之後著了他的道,就沒開手電,正碰上他在聽那鬼跳聲,結果差點讓吳邪回手一刀給做了,現在大概是以為吳邪想殺了他。
吳邪想解釋,但是這死胖子卡著他的脖子,他根本說不出話來。一邊掐一邊還打吳邪巴掌,打得他的耳朵嗡的一聲,吳邪一下子怒火再也忍不住了,心一橫,當即一頭就撞了過去,將他撞了個結實。
兩人滾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腳,一下就滾到棺槨縫隙的邊上,王老板比吳邪力氣大,一下占了上風,把吳邪壓在身下,抬頭又想掐他,結果這洞太矮,一抬頭把自己給撞蒙了,吳邪乘機猛地一腳頂在他的胯下,將他頂翻了出去,跟著撲上去搶過他的手電,對著他的腦袋用力一下,將他徹底砸蒙了過去。
吳邪壓在他的身上,查看四周,見這胖子什麽都沒帶進來,吳邪本想去拿他的匕首,不成想,這胖子醒了,突然將他向上一頂,吳邪一頭撞在頂上,撞得眼冒金星,急忙翻到一邊,真怕他再給自己來一下。
此時狼狽不堪的王老板爬起來,臉已經氣得扭曲了,喘著粗氣,眼睛通紅,吳邪一看,壞了!這混蛋動殺機了,看來這一次,真的要拚個你死我活了。
王老板順了順氣,從皮帶中拔出匕首,反手握住,氣勢洶洶地向吳邪逼近,吳邪那把獵刀比他的匕首短了整整一半,根本就捅不著人家,隻好拿手電追著他的眼睛照,這死胖子一邊轉頭避過強光,一邊就快速衝了過來,一刀就劃向吳邪的脖子,吳邪矮頭躲過,左手抓住他的手,右手突然熄滅了手電。
死胖子眼睛已經習慣了強光,突然一黑,什麽也看不見,下意識的就停了一下,吳邪記住了他腦袋的方位,飛起手電,掄圓了胳臂就是一擊,黑暗中一聲悶哼,手電都給砸得亮了。吳邪對著他的位置一照,那家夥被自己打出一嘴巴的血,倒在那裏,意識模糊。
吳邪不知道他是裝的還是真的暈了,用力一腳將他踹向那個棺槨的縫隙裏去,見他沒反應,一連踹了好幾腳,死胖子雙腳先滑了進去,可惜到胸口的時候,給卡住了,跟著上去又補了一腳,用力將他往裏麵頂,王老板像死魚一樣卡了很久,一下子滑進了縫隙,在那一刹那,吳邪總算鬆了口氣。
結果,就在這時候,突然一隻胖手從縫隙伸了出來,一下子抓住吳邪踹他的那隻腳,猛地就往下拉去。
跟著,剛剛放鬆的吳邪,隻覺得眼前一花,整個人已經給拖進了棺槨裏,慌亂間吳邪四處亂抓,可惜什麽都沒抓住,直掉進無窮的黑暗裏。
外麵沒了動靜,小哥悄悄說道:“走,出去。”
我們按順序往外爬,小哥先一步下到淺坑裏接著我,胖子爬到洞口竟然卡住了,其實洞也沒那麽窄,隻是他背的裝備和他龐大的身軀加在一起,這洞就顯得小了。
我沒忍住笑了,胖子卡在那也不敢大叫,小聲喊道:“幫幫忙,你倆快,幫幫忙,卡死我了,別光看著了,快點。”他自己怎麽使勁就是沒用,扭的自己臉都憋紅了也扭不出來,我往淺坑這邊錯了錯,騰出點位置,小哥移過去拍了拍他的包,自己又往我這邊挪動了一下,胖子自己使勁縮著肚子,小哥一發力,一下就給他拽了出來,咕噔他就落地上,趴在了坑裏。他喘著粗氣對我說:“小丫頭,胖爺對你好,你就……就不怕我了是吧,信不信我咬你,嗷嗚~”
小哥給我抹過藥,所以現在舒服很多了,但我還是不敢用嗓子,還是不舒服,不過用另一種方式,勉強有點聲音發出來了,自己感覺像吹氣的那種方式,躲在小哥身邊,用特別特別輕的聲音說道:“你不敢。”
胖子眯眯眼看著我,張牙舞爪的”嗷嗚~”嚇唬我。我一下就躲到小哥背後,跟著探出小腦袋對他吐了下舌頭。
胖子坐了起來,拍拍身上問道:“小吳呢?”
小哥說道:“被那個人拽棺材縫隙裏去了。”
胖子“啊”了一聲,說道:“那怎麽辦,掉進去了?那底下不會有問題吧。”
小哥看著棺材縫說道:“那下麵就是他們要找的東西,暫時不會有危險。”
胖子問道:“那他們到底要找的是什麽,你想起來了沒有?”
小哥看著我們點了點頭。
王老板拉著吳邪一路下滑,吳邪本以為這棺槨也就一人多高,一進去才發現不對,這裏麵竟然有一個凹陷,看樣子的確是凹進了銅樹的裏麵了。感覺一連滑了大概三四米,才一屁股坐在什麽上麵,疼得我直齜牙,同時那個王老板也鬆了手,跟著他就想要再次撲上來。
吳邪馬上用手電照射四周,想看看王老板在不在我邊上,結果看見的隻有滿眼的霧氣,灰蒙蒙一片,半米外就什麽都看不到了。
吳邪站起來,用手電使勁照向四周看,什麽都沒有,而且這裏霧氣這麽異常的濃,濃的好像是水一樣,一撥之下竟然出現了肉眼看得見的氣流漩渦。
棺槨中間的東西一點也看不清楚,也不敢輕易走進去,想著看看往回走的路,向上看去,也是什麽也看不到,隻見樹根從縫隙中生進來,像爬山虎一樣貼著棺槨的內壁和底部,樹根上麵張滿了類似於絨毛的真菌,一摸就掉,有點像黴菌絲。
棺槨內壁沒有給樹根覆蓋的地方,有一些浮雕,裏麵的一些圖案,和外麵立著的那四座雕像一樣的風格,不過這些圖案也大部分給遮住了。手裏那把刀又不是幹著活的,隻好將一些發散的新生根須切下,那些已經角質化、和槨壁黏在一起的主根卻毫無辦法,一刀下去像切石頭似的,隻能切出一條白線。
上麵應該是修築青銅古樹時候的情景,上麵的人穿著左衽的衣服,出乎意料的是,上麵的青銅樹是分節的,看來這根巨型鑄器並不是一次性修鑄成的,可能曆經了好幾代人,一節一節地鑄接,最後才成為這麽壯觀的藝術品。
這裏浮雕很多,但視線太差了,吳邪不敢隨意走動,看完了背後這一塊後,吳邪回頭看了一眼霧氣,心裏莫名的恐懼了起來,本想順原路爬回去。
可是奇怪的是,看似非常利於攀爬的樹根,爬上去很快就會滑下來,就像踩在冰上一樣。上手摸了一把,發現是那些真菌給壓扁之後,變的跟抹了油一樣滑膩,心想看樣子得把上麵的真菌先刮了,或者把刀當成登山鎬。
正思考的時候,“的……的……”一陣異常清晰的怪聲,突然又出現了,這一次,是在吳邪的背後,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