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吳邪的遭遇(二)
056 第五十六章吳邪的遭遇(二)
吳邪強忍著那股子惡心的惡臭味,在大魚胃裏繼續翻找,終於找到了被它吞下去的他們的背包,東西已經和他的胃液還有一些其他吃進去的東西攪和在一起,除了那些實在無法放棄的,弄幹淨收起來,那些已經和大魚胃液融合在一起隻好放棄,他們那些幹糧,雖然都用塑料紙包的好好的,但是實在過不了心裏這一關,怎麽也無法說服自己把他們吃下去,也直接丟在了一旁。
忽然,他在一團糊狀物中,發現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那是一把難看的,用小口徑雙管獵槍改造的土製手槍,老癢對他說那叫“拍子撩’”。是把長槍管給鋸短成手槍的樣子,兩個槍管,能打兩次,但不能自己退彈殼,打完還得象裝子彈一樣,將空彈殼拿出來,很不方便,近距離打打沒什麽戰鬥力的小野獸威力還是驚人的,但是如果超過二十米連隻狗都打不死。
吳邪撥開槍管一看,裏麵有兩發獵槍子彈,槍管下麵還裝著一個子彈的鐵匣子,裏麵有四藍四紅八發子彈,不知道是什麽類型的。
心想,實用性雖然不強,但好歹在這種地,槍還是個好東西,緊急的時候還是可以用來保命,隻是子彈太少了。
吳邪又看了看魚身上,還有一些細小的鐵沙彈彈孔,殺傷力太小,並沒有致命,但也因為這魚有傷,他倆才能逃過一劫。
他們也走到了石道盡頭,吳邪心裏納悶,這麽長的石道兩頭又都是封閉的,難道入口在水下,走進盡頭那間石室,在裏麵四處看了看,也是什麽也沒發現,最後倆人就圍到了那石棺的邊上。
那棺材蓋子露著一條胳膊粗的縫隙,老癢把眼睛湊到棺材蓋的縫隙處,用手電照了照,說道:“這裏麵好象裝了什麽東西,你過來看。”
吳邪遠遠一看,果然,從棺材的縫隙裏看下去,有一個黑色的影子躺在裏麵。老癢想把手電伸進棺材的縫隙裏照照看清楚一點,但是他們帶的手電頭太大,試了半天也插不進去,
老癢提議開棺看看,但吳邪對自己著實沒什麽信心,總覺得有種不祥的預感,這話還沒說完,忽然手上一涼,低頭一看,一隻幹枯慘白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棺蓋的縫隙裏蒙的伸了出來,一把抓在自己的手腕上。
嚇得立刻想將胳膊抽回,可裏麵的東西拚命將自己往裏拉,瞬間吳邪被嚇得幾乎失去了理智,伸手掏出了拍子撩,可還沒等瞄準那隻手,後麵突然背後一陣混亂,跟著不知道什麽東西,猛的向後扭住了他拿槍的手。
吳邪驚恐萬分,一邊大吼一邊掙紮,沒想到,那隻屍手竟然被甩掉了,跟著吳邪一腳蹬在石棺上,連著他身後麵的東西一起摔了個人仰馬翻,瞬間知道那是個人,兩人一齊翻倒在地上,打了兩個滾,吳邪一個翻身就跳了起來,甩手就準備放一槍,不料,還沒看清被誰襲擊了,“嘣”的一聲,後腦給人狠狠一敲,兩眼一黑,蒙了過去。
醒來後發現,自己和老癢都被五花大綁著,襲擊他們的正是路上遇到的那一隊人,剛剛那隻白如死人,布滿幹枯皺紋的屍手,竟是那個泰叔的,這人中過屍毒,想想剛才的驚慌失措,吳邪覺得簡直蠢死了,讓人擺了一道!
泰叔從棺材裏翻出來,蹲在地上,點起一支煙,打量著他們,半天沒說話,嘬了幾口煙後,用他們的方言和邊上幾個人說了幾句話,那幾個人眼神詭異的看了看他倆,都紛紛點了點頭,吳邪總覺得有陰謀。
他們是根據李老板的地圖,才發現了棺床下的暗門,但不敢輕易下去,剛好白送上門倆實驗小白鼠,這會他們抓了他倆,就是為了讓他倆去趟雷。
他們用槍指了指吳邪,那泰叔拍了拍他的頭,遞給他一隻哨子,說道:“到了底,就吹一下,半個小時要是聽不到聲音,就宰了你哥們。”
吳邪很擔憂,他怕下麵真的有機關,但老癢卻朝他打了個眼色,輕聲說:“沒事,盡管下去。”吳邪心裏就含糊了一下,想著,你不是沒去過嗎,你怎麽知道沒事的……但沒辦法,隻好深吸一口氣,壯著膽子就走了下去。
這下麵雖然又黑又潮濕,還有水聲和怪味,但慶幸的是一路上風平浪靜,沒有機關,走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鍾,怕再走遠了聲音傳不上去,就先拿起哨子吹了起來,很快,上麵也傳來一聲哨音回音。
跟著繼續往下走去,最終走出洞口,一條很寬的河道出現在眼前,吳邪觀察了一下,發現這裏應該是一條岩脈,就像是大山的血管,又往兩邊看了一下,發現兩邊地下河道似乎呈現出收縮的趨勢,寬度逐漸變小。
吳邪回頭見他們排成一隊,一個一個從洞口走出來,這才注意到,他們來時是五個人來的,現在卻少了一個……心想,恐怕是他們之前出師不利,一進來,那個李老板就被哲羅鮭給吃了,他們看到的那個人頭,殘肢恐怕就是那個李老板的。
泰叔看了一眼王老板,問道:“王老板,現在該怎麽走,你那寶貝地圖上有沒有寫?”
王老板翻著他的本子說道:“地圖上說,他們上次來探陵,曾在水下設下了兩條鐵鎖,一直摸著那鐵鎖,就能到達地宮的入口!”
那個二麻子讓哲羅鮭嚇得已經不敢再下水,涼師爺摸了摸水說道:“沒事,這裏水這麽熱,底下肯定有溫泉口,絕對不會有魚,有也燜熟了,二麻子你想太多了。”
二麻子咧了咧嘴巴,似乎不太相信問道:“真的?”
涼師爺拍了拍他的肩膀,剛想說什麽,突然二麻子背後的水裏炸起了一個巨大的浪花,幾乎是一瞬間,我們就被衝得摔進水裏,渾身濕透。吳邪慌亂間把手電轉回去一看,隻見一道水柱衝出水麵,碰到洞頂,滾燙的水變成雨一樣地灑落下來。
涼師爺嚇得臉色慘白,坐在水裏直發抖,那泰叔到底是見過風浪的人,站起的時候一手已經將槍拔了出來,對著涼師爺大叫:“他媽的這是啥玩意!”
一時之間,慌亂的一塌糊塗,他們一通亂猜,這時候二麻子突然撲騰了幾下,從水裏鑽了出來,走了沒幾步就跌倒在水裏,渾身通紅一動不動。泰叔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狠狠地踢了吳邪一腳,用槍頂著他,讓他去把二麻子拉回來。
吳邪沒轍,隻好硬著頭皮去拉人,水柱噴上洞頂的水正下雨一樣淋下來,沾到身上就是一個水皰,燙的離譜,慌忙間拉起衣服來遮擋,另一隻手剛一碰到那個二麻子,手就給燙得一縮,這才發現,他已經燙熟了。
這時候,忽然又是一聲巨響,水柱子那裏又噴出一道黃氣,吳邪一看不對!
老癢衝他大叫:“你他娘的發什麽愣呢,快潛到水裏去,這是間歇性的熱噴泉,燙死人不償命的。”
這水柱越來越大,滾燙的水開始像瓢潑大雨一樣灑下來,吳邪趕忙貓腰鑽進地下河裏,其餘的人被燙得跟殺豬似的亂叫,也紛紛紮進了水裏。
吳邪覺得現在的自己像是火鍋裏涮著的肉一樣,全身都燒了起來。遊出去幾米,探出頭來回頭一看,泉眼四周的水已經沸騰了起來,熱流迅速蔓延,幾乎整個河麵都開始冒出水氣,心想,再不跑,待會就跟二麻子一樣了……
他們順流而下,發現前麵竟然是個斷崖,慌亂間吳邪潛入水下,伸手抓住鐵鏈,在水下鐵鏈條間,他發現了黑導遊曾經提到的寫生學生的遺體,檢查了下包裏,沒什麽自己有用的東西,不過自己的包之前丟了,現在有個包總比沒有強,就順手背了起來。
熱水融入地下河,水溫越來越高,現在潛下去顯然用處也不太大了,邊上和他一起潛水下來的老癢給燙得直抓狂,用力踢了吳邪一腳,給他指了指瀑布那邊,意思是潛水沒用了,就要燙死了,還不如跳下去來個痛快!吳邪看了一眼那學生的屍體,心說哥們,老子馬上就下去陪你了,突然一股更熱的沸水湧來,隻好一咬牙,一鬆手,就順著水流滾下了斷崖。
朦朧間,吳邪發現自己竟然在一個棺材裏,他打開棺蓋,坐在棺材裏,更是驚訝不已,自己竟然又回到了海底墓,而且自己穿著潛水,眼前的一切過於真實,他不敢相信,他找了根火把點上,拿著他出走向甬道,向著透出火光來的玉門走去。
在門口,他聽到門內有聲響傳出來,他將耳朵貼在門上時,聽到了一下咳嗽聲。
接著,有一個人說道:“怎麽辦?開不開棺材?”這聲音聽著極其耳熟。
跟著一個女聲說道:“三省說暫時不要動這裏的東西,我們還是聽他的吧。”聽語氣像是很為難的樣子。
三省?吳三省?吳邪愣住了,突然他想起來,第一個講話的那人竟然是悶油瓶,而且他們還提到了三叔,繼續聽又聽到了一個女聲說道:“吳三省現在還在睡覺呢,我們隻是打開看一下,又有什麽關係,我站在小張這一邊。”
吳邪一頭霧水,便想著趴到門縫裏看看裏麵說話的是誰,借著門縫向裏看,先到一個女人的背麵,穿著和自己一樣的潛水服,身材很嬌小,梳著一條大辮子。
這時,聽到了第四個聲音說道:“齊羽怎麽辦?這小子也真能耍,不知道跑到什麽地方去了,難道我們就將他丟在這裏嗎?”
吳邪聽到齊羽這個名字,總覺得很熟悉,三叔筆記的名單裏麵有這個人,但想了想不對,齊羽,這個名字不是熟悉這麽簡單,好像經常聽到,到底是在哪聽的……心裏有一種很特別的,說不出來的感覺。
這時,門縫裏的那個女人移了一步,讓出了一個空間,他看到悶油瓶正站在一隻黑色的棺材邊上,手裏拿著撬杆猶豫著什麽,然後另一個女人走進了他的視野裏。這一看,不禁一驚,天哪!這人……這人竟然是文錦!驚的差點把手裏的火把給扔了。雖然沒見過文錦本人,但在三叔那有很多她的照片,經常能看到,絕對沒錯。
但這不可能啊……心裏的疑惑已經達到了極點,幾乎就想推門進去,就在這個時候,又有一個陌生的男聲說:“這座海底墓這麽大,我們想要找到他談何容易,我看還是算了,我們沿路刻下記號,他看到了自然會跟過來。小張,你不如動手吧。”
悶油瓶點點頭,舉起撬杠,就要下手,這個時候,突然從左邊的配室裏,傳來了一陣轟鳴的水聲,那個男人問道:“什麽聲音,好像是從隔壁傳來的!”
“走!去看看!”悶油瓶放下撬杆,向門口跑來,吳邪趕忙一個轉身,躲進了右邊的配室裏,將火把放在地上踩滅,他們一行人跑出了後殿,衝進一邊的玉門,接著就有一個女人驚叫道:“快看,這裏有個水池!”
他躲在門後,本想重新點燃火把,這時,有一個人舉著火折子出現在了視野裏。那人從甬道上的天橋處走了下來,偷偷地躲到了左配室玉門的後麵,往裏麵看了看,突然發現那是年輕時候的三叔,他的表情好像非常懊惱,眉頭緊皺。
過了一會兒,張起靈他們的聲音逐漸遠去,吳邪想,應該是正在走入池裏的盤旋樓梯。隻見三叔吹熄了火折子,閃進了玉門內,當下也不管自己眼前所見是真是假,一心隻想跟了上去,才貼上左配室的門,想偷偷往裏看一看,忽然眼前一閃,三叔突然又從門裏走了出來,一下子掐住了他的脖子,輕聲說道:“原來是你跟著我!”說完突然手一緊,死死扣住了他的喉管。
情急之間,吳邪想大叫:“三叔!我是你侄子啊!”可是怎麽也叫不出口,隻好拚命去掰他的手,想把他的手指掰開,忽然聽到有一個聲音說道:“老吳,醒醒,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吳邪一下醒了過來,吳邪苦笑了一聲,摸著自己的脖子坐了起來,原來是個夢啊……
轉頭一看,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石灘上,邊上是一個水潭,雖然看不到瀑布,但遠處瀑布的轟鳴聲,非常的響亮,石灘上還點著篝火。
老癢正扶著他問道:“吳……吳邪,你沒事吧。
吳邪擺擺手說沒道:“沒事,做了個夢。”然後用力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心裏奇怪,這夢太奇怪了,但又那麽真實……
老癢遞給他水壺:“喝……喝點水吧。”吳邪接過水壺喝了一口水,看了看四周問道:“這裏是什麽地方?我怎麽了?”
老癢說道:“這裏是瀑布下的水潭邊緣,那瀑布就在那,你剛才掉……掉進水裏的時候摔昏過去了,老子死死拽著你,你才沒給瀑布底下的亂流卷到水下去,你可真得謝謝我啊,我現在吃奶的力氣都沒了。”
吳邪一笑說道:“去你的。”說完看了眼這淺灘,這裏有很多擱淺的樹枝和雜物,老癢已經拖上來晾幹,那堆篝火就是用這些東西燒起來的。這水潭寒氣逼人,如果沒有這一團篝火,恐怕自己已經凍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