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師姐重生後(10)
連眠都不知道自己無意中笑出了形,趕緊收斂起表情,再不敢分神多想別的。
回到清輝峰,連眠已經做好了被責罰的準備,沒想到鏡淵竟沒有要懲戒她的意思,揮揮手讓她和白冕退下。
不僅連眠意外,白冕也頗為意外。
待到鏡淵進入自己的主屋後,白冕行使起身為大師兄的職責,教導師妹道:“方才你那些話當真過頭了。若不是有師尊在,掌門師伯看在師尊麵上,換做是其他師伯師叔的弟子,你看掌門師伯會不會罰你去麵壁思過。”
連眠一臉誠懇,“師兄,我知道錯了。”
白冕見她乖順服軟,別的話也就說不出口了,停頓了一下,隻好半開玩笑的說:“看來你這趟極北之境不僅穩固了金丹境,精進了劍法,連帶也將口才磨煉了一番,收益頗多。”
又提極北之境,連眠隻能憨笑裝傻,無論如何不接白冕的話。
很快又岔開話題,說:“師尊竟然沒斥責我,令人好生意外。”
白冕搖頭,他也意外,不過也想得通,鏡淵師尊本就不同其他師伯師叔,連眠剛才的話雖然有持才傲物之嫌,但白冕覺得師尊未必不讚同。一旦師尊讚同,那不罰連眠再正常不過。
不過,不妨礙嚇一嚇她,免得她不當回事,將來再有這般不給人留情麵的事發生。
有了主意,白冕道:“現在沒斥責,不代表等會兒不斥責,你就好好懸著心,等師尊回過頭來罰你吧。”
可惜讓白冕失望了,連眠沒被這話嚇到,她早做好了受罰的準備,哪怕最嚴苛的懲罰,她也不會皺眉頭,因為相比起受罰,再沒什麽心頭縈繞的噩夢消散更讓她覺得高興的了。
連眠乖巧的點頭應聲:“我知道了。”
白冕:“……”師妹又變回去了,可他卻覺得他更喜歡剛才懟人時的師妹。
“罷了罷了,你也別懸著這顆心了。師兄難道還能真看著你受罰?師尊怪罪下來,還有師兄替你頂著呢。”
“師兄……”連眠感動。
白冕抬手撫了撫連眠頭頂,語氣溫柔:“回去休息吧。”
連眠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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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淨的清輝峰沒過多時迎來了訪客。
收徒大會一結束,將後續事宜交由大徒弟劉心遠處理後,掌門寧同甫親臨清輝峰頂。
鏡淵在寧同甫踏入清輝峰的第一時間便有了感應,起身親迎,將寧同甫請入了自己屋中。
鏡淵被稱之為尊者,在玄劍門中地位超然,但他的住處卻質樸的很,凡有親眼見識過的人都會產生懷疑,覺得不像是一個尊者該住的屋子,簡言之就是逼格不夠。
寧同甫雖然早習慣了鏡淵對住所的低品質要求,但每次來總忍不住歎氣,擔心外麵人說玄劍門苛待鏡淵。
聽見寧同甫歎氣,鏡淵神色不變,甚至自在的詢問:“收徒之事忙完了?”
提到收徒之事,寧同甫總算想到他來的目的。
“鏡淵師弟,你那徒弟連眠……”
沒錯,寧同甫是來興師問罪的。
但鏡淵沒讓他興師問罪起來,語氣聽似淡漠,但十足護犢子的截斷寧同甫的話,說:“極北之境回來,修為穩固,劍法精進,性子也活了些,不錯。”
寧同甫:“……”
寧同甫哪裏聽不懂鏡淵的話,憋著氣自我消化了會兒,頹敗道:“行吧。那師兄便也不說什麽了。”
“謝師兄。”
寧同甫更氣,“方青卓那弟子,我便收入太玄峰了。”
鏡淵一點多餘的反應也無,非常不走心的捧了句,“恭喜師兄又收新徒。”
寧同甫噎了噎,看鏡淵這副死魚樣子,又想到方才口齒伶俐的連眠,到底還是咽不下去那口氣,想了想後突兀的對鏡淵說:“師兄要同你打個賭!”
鏡淵直視著寧同甫,神色終於有了變化,眼神茫然了一下,不過很快恢複過來,繼續淡著聲問:“師兄想打什麽賭?”
“還能賭什麽?自然是賭徒弟了。”
鏡淵:“……”
沉默一下,鏡淵說:“我隻兩個徒弟,斷不可能讓他們改投別師。至於師兄的弟子……”鏡淵不說了,但他的意思卻很直白的傳達給了寧同甫意會,掌門師兄弟子雖多,但師弟一個都看不上!
要不是修為不如,寧同甫早就跟鏡淵動手了。
寧同甫說打賭完全是不過腦的話趕話,根本沒做什麽深想,但話都已經說出來了,他幹脆好好地深思了一番,隨後才重新開口,將這賭約擺出來。
“師兄就賭我那新收的弟子,方青卓。”
鏡淵淡看著他,等他說全下文。
寧同甫說:“行了,別用這眼神看我。我好歹也是看著你長大,你什麽性子,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知曉你看不上我那新收的徒弟,所以師兄便同你賭,賭我這新徒弟定能如他今日所言,未來長成為一位不世之人,聲望作為定然不在你……你那徒弟之下。你可敢賭?”寧同甫差點脫口說不在鏡淵之下,幸而腦袋突然清醒了一下,覺得這麽說就太勉強方青卓了,所以立馬將對比對象改成了鏡淵的徒弟。
當然了,還不能是白冕,他畢竟已是成名,方青卓要追趕恐要花不少時間,連眠這個次徒,剛入金丹境,也不曾太過顯露,用她來比正合適。何況她當眾說了那麽一番話,更該好好被教育一番了。
果然,鏡淵垂眼思考起這個賭約的可行性。
寧同甫耐心等著。
片刻後,鏡淵重抬起眼,對著寧同甫輕一點頭,又問:“既開賭約,那想必也有賭注?師兄想用什麽做賭注。”
“賭注嘛……”寧同甫沉吟起來,一時間拿不定主意,“該用什麽做賭注呢?”
鏡淵看他拿不定主意,隨著一起想了想,而後道:“既然是一則了不得的賭約,那賭注可得用好東西,要不然,你我都不會上心。”
寧同甫點頭稱是,他也是這麽想的。
於是師兄弟倆各自好好思量了一番,終於各自拿定了賭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