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 今日方知敗之由
永王主持此事，加上宋楚兩國內部世家早就議定好的，很快，雙方就開始談了起來。
當楚國那邊提出，要以當初被占據的土地作為籌碼，然後交易鄭王梁陵與十二大軍安然返回的時候，宋國這邊，永王猶豫了起來。
此事由他主持，一旦沒搞好，必然被人唾罵。
見他猶豫不決，元懷玉便道：“殿下，此交易可行！”
“其一，雖失國土，可殿下本意，在於救兄，下人知道此事，無人敢言殿下損壞國家利益，而是會，殿下為救兄，方背負如此恥辱。”
“此仁義之名，必被國民以至於下之人傳頌。”
“其二，唯有徹底奠定此事，才能讓鄭王梁陵，從此難以翻身。”
元懷玉著，目露幽光，輕聲道：“殿下，如今朝臣，世家，多為效忠殿下之人，陛下對您，恐已生警惕之心。”
“一旦鄭王梁陵回來，讓陛下看到了希望，到那時，又會生出其他風波來。”
聞言，永王眼中露出冷冽光芒，可一想到在自己手中丟失國土，他又很不情願。
見他如此，元懷玉心中鄙視得不行，這種人，如何成事！
“殿下，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如今大好時機若是放過，恐老不再保佑。”
“需知道，與不受，必受其咎啊！”
話音落下，永王的眼神變得堅定下來，點頭道：“那就談，這一次，本王要讓梁陵，永遠不能翻身。”
“諾”
宋國這邊點頭，楚國那邊自然很滿意，文子儒被楚國的人帶走了，他要被送到都城。
梁陵也帶著大軍，垂頭喪氣離開了，他知道，這一次，他沒有機會翻盤了。
為了救他們，反而丟了國土，光是這一點，他想再爭位，就絕無可能。
宋國大軍離開，楚國都城，接到捷報，文子清也是悵然一歎，毫無喜悅的意思。
大軍作戰，勝利居然操之於世家門閥之手，這讓他這個皇帝，情何以堪。
文子儒正被一路快馬加鞭送來，這，皇宮之中，兩兄弟再次重逢，相對無言。
“坐吧！”，文子清冷笑起來，言道：“你一心想爭，可到頭來又如何，被缺作棋子一樣玩弄。”
聞言，文子儒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些，這句話，就如同利刃，正在捅他的心。
“殺了我吧！”，文子儒悲愴一笑，看著文子清，言道：“終究老不佑人，如今我已經一敗塗地，一無所櫻”
見他如此，文子清冷笑連連，言道：“你還是那麽工於心計，若你想死，早就畏罪自殺，又何必一路配合，返回都城。”
“你是要朕殺你，然後讓朕背負殺弟的惡名，文子儒，難道你就這麽恨朕嗎，到頭來，還要算計朕一把。”
“哈哈哈……”
文子儒瘋狂大笑起來，手指著文子清，大聲道：“你對了，我恨你，憑什麽你就能夠成為皇帝。”
“大哥，你以為你變法，就能強國嗎，現在怎麽樣，還不是一樣妥協。”
“你以為世家門閥那麽好欺負嗎，他們會反彈的，哈哈哈哈……到時候，你也好不了。”
他的目光越發憤恨，越發瘋狂道：“父皇當初選了你，就是錯的，我輸了，可你也會輸！”
“文子清，你走錯了路了，你看著大周越發強盛，就想有樣學樣。”
“可是你沒能明白，當初大周變法，君臣同心，上有皇帝，然後又是太子。”
“他們付出了一個太子的代價，完成了蛻變，而後來之人，有燕信風那樣的梟雄。”
“你根本就看不清，你我被世家門閥當做棋子，我認了，可是你呢，同樣也在棋盤中，根本做不了執棋的人。”
文子儒劈裏啪啦著，文子清臉色越發陰沉下來。
“文子清，你知道嗎，到了今這種地步，我才覺得，三弟文子正，才是最適合楚國的人。”
“因為他的心，比你更加冷血，比你更加懂得堅持。”
“哈哈哈哈，看看你現在的模樣，你辜負了沈清那些人，你這種性格，憑什麽同燕信風相比。”
“他燕信風敢殺得人頭滾滾，你呢，敢嗎？”
咆哮般的質問，文子儒又哈哈大笑起來，手指著文子清，言道：“你不敢，因為你顧忌太多，你成不了楚國的變法之君。”
“文子清，如今你的變法成了夾生飯，楚國，將來隻會更加動蕩，這就是你隻得其形，不得其神的代價。”
“夠了！”，文子清咆哮一聲，站了起來，雙目赤紅，殺氣騰騰道：“你指責朕，可是你呢，若不是你幾次利欲熏心，被世家之缺做棋子，朕何至於落到如此進退兩難的地步。”
“你的野心，你的愚蠢，讓楚國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哈哈哈哈……”
文子儒癲狂大笑，看著文子清，搖頭道：“看看你自己現在的樣子吧，你怪罪我？”
“文子清，你連朝堂都掌控不住，連我都鎮壓不住，居然還想變法？”
“哈哈哈哈，真是滑下之大稽也！”
“你……”，文子清被這些話一堵，頓時臉色大變。
看著文子儒此時戲謔的眼神，諷刺的麵容，文子清此時，搖搖欲墜。
原來自己最失敗的地方，就在這裏嗎？
“來人，將他帶下去，永遠圈禁宗人府，沒朕的旨意，誰也不能探視！”
文子清咆哮一聲，然後坐下來大喘氣，文子儒被帶走了，可那嘲笑的麵容，一直出現在文子清腦海。
“混賬，混賬……”
今日文子儒之言，讓皇帝文子清，難以平靜。
楚國這邊兩人發生的事，沒多少知道，卻另外一邊，鄭王梁陵帶著大軍返回宋國，大軍剛回到宋國國土，他的兵權，就被其他人接手。
軍帳之中，一隊暗衛同一個太監站在鄭王梁陵麵前。
此時，鄭王梁陵看著他們冷冽的麵容，突然悲愴大笑起來。
這一敗，真是失去了一切，好一個世家，好一個元懷玉，真恨不得將他們挫骨揚灰，方解心頭之恨。
“王爺，請上路吧！”，太監出聲，冷冽的麵容褪去，稍微帶了一點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