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拔劍斬人頭
宋都，蘇文這幾連連登門拜訪，所見之人都是宋國權貴，他攜帶而來的財貨寶物都送了出去。
回到鴻臚寺安排給他的院落，蘇文連連歎息。
宋國這些人財貨寶物是收了，卻支支吾吾而言其他。
蘇文明白，要真得成事，還得宋國皇帝點頭，再有就是權相趙元常的意見。
“大人，我們已經被拒三次，那趙元常都找借口避之不見，三次羞辱於我們，真是可惡！”
一人出聲，自是怒氣衝衝，言罷還待要破口大罵，蘇文偏頭，目光冷冽盯著他，直將要的話咽了回去。
“休得抱怨，此處乃是宋國鴻臚寺，恐多有耳目。”
蘇文聲音壓得極低，生怕被人聽了去，到叫那趙元常有借口直接拒絕。
一國之相，豈容忍羞辱，莫他有容忍之量，就是旁人，聽到風聲也會出手對付自己等人。
蘇文警告，幾人隨即閉口不言，也收斂怒氣，生怕壞了大事。
幾人關在房門裏商議如何應對，這且不題。
卻那燕信風院那邊，自蘇文拜訪以後，燕信風知道事關重大，又因大哥身亡之事，他就關門閉戶，不見任何人。
今日中午，門外響起吵鬧聲，院內的燕信風聞聲眉頭緊皺。
“蘇六，外麵何事？”
蘇六是伺候燕信風的院管家，自從大周過來當質子，他便是燕信風的管事。
“王爺，是張伯爵家的公子張乾，他鬧著要王爺您出門陪他飲酒。”
飲酒？燕信風目露凶光，冷笑連連。
遠在大周的兄長剛喪，就有人現在要吆喝他燕信風去喝酒，真是欺人太甚。
“且拿我寶劍來，到要看看這廝有何膽氣這時候過來找事。”
燕信風起身，蘇六卻臉色一變，欲言又止道：“王爺，如今處境，莫要多生事端啊！”
“你且去，本王自有打算！”
燕信風嗬斥之下，蘇六急忙返回房間，出來時候手中已多了一柄利劍。
燕信風伸手拿了過來，往門外走去，房門打開，吵鬧聲頓時安靜下來。
幾人搖搖晃晃立在門前，不遠處還有幾個廝觀望。
“呦嗬，燕信風，你可終於出來了，走走走，陪爵爺我去喝酒！”
這人眉清目秀，膚白若女，名為張乾，是宋國伯爵張成兒子。
年紀十七八歲，不喜讀書，好遊獵，是為宋都出名來子弟。
這幾燕信風身處宋都，對這些人也有所了解。
然他與張乾隻是見過幾次麵，並無深交，今日他出頭鬧事，恐怕事情不簡單。
“張公子，本王兄長噩耗傳來，今已是服喪之期，恕吾不能答應，待喪期過後，定當上門賠罪！”
燕信風不欲招惹來更多麻煩，隻好出聲應付過去。
“哈哈哈，這才是喝酒的好時機嘛，燕信風，你大哥身亡，你肯定悲傷至極，就需要一醉解千愁。”
“走走走，本爵爺今日是大發善心配你一醉，可莫要據了我好意！”
著便幾步上前，醉眼朦朧，伸手就想拉著燕信風。
蘇六與兩個護衛急忙攔在前麵，怒火滔，恨不得將這廝打死了事。
“張乾，你莫要得寸進尺！”
燕信風伸手排開蘇六，近前幾步，直麵張乾。
他雙目赤紅，伸手指著張乾，言道：“吾兄亡靈在，豈可讓你如此折辱於他。”
“立即離去，本王便不計較你醉話連連，若再糾纏，休怪本王無情。”
他渾身冒出殺氣，左手握著劍鞘，右手握住劍柄，大有一言不合就拔劍之勢。
張乾幾人被嚇住了，下意識害怕退後幾步，不遠處的廝們急忙走了過來。
待站住身體，張乾臉色漲紅，猶如豬肝色，他被燕信風三言兩語就給嚇退了。
“燕信風，你別不領情，爺告訴你，今你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怒氣滿腦，他已經顧不得許多，反正隻要讓燕信風喝了酒，就可以向那人交代了。
“滾！”
一聲爆嗬，燕信風怒發衝冠，臉色冰冷。
“燕信風，好，好，好得很！”
張乾手指燕信風，驚叫連連，隨後心中一橫，就欲上前，幸而廝見情況不對，急忙拉住他，就怕那燕信風一劍刺來。
門前鬧鬧哄哄，就是這情況，已經有人去稟報蘇文。
這裏發生的事已經順著街道傳開，街道拐角，一名為如意的酒樓人來人往，一副歌舞升平的場景。
酒樓頂層雅間，兩位青年公子對飲。
“趙公子，這樣真的行嗎，我料定那燕信風必然不從，事情鬧大了，張乾那子恐怕有苦頭吃。”
人家喪兄的時候上門邀人陪酒，人情世故，人倫之常樣樣違背，就是宋都子民也會唾棄他。
那趙公子長得俊朗非常，唇若塗脂，他將酒杯中酒一口飲盡，放下酒杯。
“嗬嗬，張乾那子的名聲在宋都還有挽救的餘地嗎，加上這事，再爛也就那樣了。”
“哈哈哈！”
兩人大笑，隨即連連對飲，酒酣耳熱，趙公子醉眼朦朧，大笑著道：“那大周鴻臚寺右少卿蘇文連登我趙家大門三次，吾父都避而不見，想求家父開口，門都沒有！”
“那燕信風就該留在宋都，等大周坍塌，我宋國大軍兵臨城下，那時候到可以讓燕信風見見他的故鄉！”
“哈哈哈！”
兩人酣暢大笑，有些手段他們來做才會有更大的效果。
美酒佳肴，兩人坐等張乾那邊成事。
且鴻臚寺院這邊，蘇文得到稟報以後，一路上臉色陰沉無比。
真是好惡心的手段！
信王能去暢飲嗎？不能，他得安靜呆在院落裏，為他那大周國內的兄長守靈。
拒絕了就可以鬧，反正宋都的紈絝子弟那麽多，到時候流言傳開，會傳成什麽樣蘇文心裏都清楚。
他一路讓仆從快一些，坐在馬車裏想著該如何應對這些事。
且院落這邊，張乾見燕信風不答應，自是知道辦法已經不可校
他招來廝，在他耳邊吩咐幾句後，廝帶著兩人離去。
燕信風見那三個廝離去，頓心生警惕。
張乾幾人卻笑嗬嗬打鬧著，不時出言不遜，拖住燕信風。
過了好一會兒，三個廝返回，一人手抱酒壇，一人雙手抬桌，剩下一人手提食海
“來啊！給爺擺上！”
伸手一揮，張乾搖搖晃晃來到燕信風近前，手指著正在擺弄的三個廝，哈哈笑道：“燕信風，本公子誠意至此，你若再不給麵子，爺要你好看。”
燕信風右手握緊劍柄的手鬆開，吐了一口氣，閉上眼睛。
見到燕信風如此神態，張乾哈哈大笑，自以為他妥協了，連連叫喊廝布置得快一點。
沒過一會兒，桌子擺在門邊，桌上美酒佳肴擺粒
張乾來到桌前，拿起酒壇，倒了兩杯，酒壇放下，他一手端著一杯，搖搖晃晃來到燕信風旁邊，伸手一遞。
“來，這杯敬你那死去的大哥，誰叫他不自量力呢！”
“哈哈哈！”
他身後的人哈哈大笑，大周太子賢名遠揚，自是他們這些紈絝子弟然的敵人。
此時他橫死邊關，身為宋國人，一喜宋國擺脫了一個有潛力的對手，二喜那莫名的爽快。
蘇六與兩個護衛此時怒氣衝，臉色通紅，已是忍到了極致。
“來啊！這一杯必須幹，你大哥死了，不定你還能有機會回去爭位呢！”
“哈哈哈哈！”
得意猖狂，醜態百出，蘇文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大膽，張乾，你這是折辱我大周嗎？”
蘇文下了馬車，氣衝衝走來，他雙目冒火，恨不得殺了這幾個紈絝。
“王爺，你沒事吧！”
蘇文躬身行禮，燕信風卻毫無反應，隻是手提寶劍閉目而立。
蘇文卻不在意，他轉身，看著這些人，又看著院門口這桌酒菜，渾身顫抖。
真是可惡至極！
蘇文一來，張乾脖子一縮，有些害怕，其他幾人也連連後退。
麵前這人是大周鴻臚寺右少卿，自己等人若在他麵前胡言亂語，那就是兩國的事情了。
折辱一下燕信風，事後最多隻是酒後胡來，身為質子，大宋還不至於顧忌燕信風大周王爺的身份。
“哈哈哈哈！”
一聲大笑聲傳來，隻見大宋鴻臚寺卿帶著人走過來。
“陳大人，你宋國莫非不知人倫常理，還是你們宋國都是荒蠻之輩，不知禮儀。”
蘇文目光冷冽盯著陳大人，這人肯定就在不遠處看戲，若非自己到來，他肯定由得這幾個紈絝子弟鬧下去。
陳大人臉色一紅，他也知道這事做得沒有道理，可誰讓有人打了招呼呢，就連都城衙役與軍士都沒往這邊來。
“蘇兄，笑了，笑了。”
他嗬嗬笑著，手一指張乾幾人，開口道：“此事乃是這幾個子醉酒胡鬧，當不得真。”
蘇文嘴角抽搐，冷哼一聲，沒給他臉色看。
“陳大人，此事若不給個交代，休怪我無禮，我大周就是局勢再危險，那在兩國邊境的五萬大軍還是可以出戰的。”
陳大人臉皮一抽，心裏一咯噔，生怕蘇文來真的，萬一大周真破壇子破摔，到時候宋國根本不占道理。
折辱一國王爺，國戰也不是不會發生。
“蘇大人，言重了，言重了！”
陳大人帶著笑意應對著，偏頭看著張乾幾人，喝罵道：“還不像信王爺道歉，看看你們做的事，簡直丟盡我宋國臉麵。”
“傳揚出去，你父張成都得背負一個教子不嚴的罪名！”
明是喝罵，其實是想大事化，事化了。
蘇文臉色陰沉，卻無話可，大周現在危在旦夕，實在不宜多生事端。
今日之辱，來日方長。
張乾幾人被喝罵以後，近前幾步，連連像燕信風道歉，那嬉皮笑臉的模樣看得蘇文怒氣湧現。
燕信風睜眼了，他直視張乾，冷冷盯著他。
“張乾，今日之事，你真以為就能如此算了！”
“你辱我還待罷了，可你不應該一言一句都在口出汙穢之言，辱我那死去的大哥。”
“你，該死！”
他話一出口，
張乾懵了懵，而陳大人與蘇文卻暗叫不好。
就在此時，燕信風手中劍出鞘了，一道刺眼光芒閃過，隻見張乾頭顱落地，身軀頓噴鮮血。
燕信風收劍，彎腰提起張乾頭顱，一步一步來到桌子這邊，將頭顱放在桌子上，拿起酒壇，酒灑大地仰大吼道。
“大哥，你乃絕世英才，生前人畏懼你名，死後弟又豈能讓這種人侮辱於你。”
“大哥，一路走好，風弟祭奠你亡靈了。”
酒壇落地，摔成粉碎，燕信風轉身就進了院落。
“大膽！”
陳大人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他臉色發白，摸著噴到他臉上的血，隨即一聲大吼，卻顯得有些聲嘶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