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吳迪大惑不解的是,那台轎車似乎並沒有逃跑的意思,相反車門一開,一個穿老式軍大衣的男子跳了下來,探頭探腦的往這邊張望著,見車子減速了,還伸出了一隻手,比比劃划的,好像是在示意他們停下,顯然是誤以為是自己人了。
「一會你對付這傢伙,車裡的交給我。」吳迪轉頭對坐在後排的同事說道:「記住,如有反抗,無須示警,直接開槍擊斃。」
同事點了下頭,阿瓜則打開了遠光燈,然後將車緩緩的靠了過去。
軍大衣被雪亮的遠光燈晃得什麼也看不清楚,本能的手搭涼棚,微微側身,就在這一瞬間,後門一開,同事如同猛虎般的撲了下去,幾乎與此同時,吳迪也從副駕駛的位置跳下車,幾個大步轉到了黑色轎車的右前側,利用汽車的a柱做為掩護,雙手持槍,大吼一聲:「不許動,下車!」
阿瓜也沒閑著,盡顯優秀駕駛員的本色,熟練的打了把方向,繞過吳迪,死死的將對方的車輛別住了。
「開門,立刻下車!」吳迪繼續高聲喝道。不料那台車突然強行啟動,狠狠的撞向了阿瓜的皮卡,吳迪見狀,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兩聲槍響,那輛車的前風擋玻璃頓時呈蛛網狀,可是,車子卻依舊如發瘋般的向前猛衝,阿瓜也猛踩油門,皮卡車仗著馬力大車身高,幾下便將黑色轎車撞到了洞壁上。
轎車還在努力的往前擠著,阿瓜則穩穩的操縱著方向盤,最後一腳油門,皮卡車的鐵質保險杠,直接將轎車的輪胎撞爆,砰的一聲,震得所有人耳膜都嗡嗡作響,阿瓜的胸口也狠狠的撞在了方向盤上,疼得差點沒背過氣去。
本以為車內的歹徒該就範了,吳迪正打算向前,不料砰砰兩聲槍響,一顆子彈擦著他的耳朵飛了過去。於是,他和同事也毫不猶豫的開始射擊,幾發子彈過後,轎車裡再沒了動靜。
吳迪用手電筒往車裡照了下,依稀能見到前排兩個人都倒在座位上,身上血跡斑斑,於是讓阿瓜將車子往後倒了下,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正要將車門打開,卻聽車裡傳來一個帶有南方口音的普通話聲。
「別開槍,我投降!我投降!」
吳迪見狀,示意同事負責掩護,自己則走上前去,拉開後車門,用手電筒照去,只見一個身材魁梧、滿臉絡腮鬍子的男人正躺在後座上,脖子上用兩片木板打了固定,顯然是個傷員。
「下車!」吳迪厲聲喝道。
「我頸椎傷了,動不了,麻煩幫我下,我身上沒有武器。」絡腮鬍子可憐巴巴的道。
吳迪先往車前排看了眼,駕駛員和副駕駛位置上的兩人都倒在血泊之中,生死不明,於是略微猶豫了下,將槍收好,伸手抓住絡腮鬍子的腳踝,用力往外便拽。
「疼!疼死了!」絡腮鬍子頓時發出殺豬般的叫聲,呲牙咧嘴的,好像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吳迪被這慘叫所擾,稍一分神,電光火石[久久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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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近在咫尺,吳迪雖然有戒備,但實在來不及躲避,只是本能的歪了下頭,隨即感覺自己的脖子一涼,當時也顧不上許多,趁勢抓住了對方的手臂,同時將自己龐大的身軀狠狠的往上一扛。
絡腮鬍子的肘關節被狠狠的壓在了車門框上,頓時呈反向變形,隨即軍刀脫手,劇烈的疼痛讓他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同事和阿瓜沖了上來,幾個人合力將絡腮鬍子摁倒在地,戴上了手銬,吳迪這才鬆了一口氣,剛站直了身子,卻感覺眼前一黑,搖晃了幾下,險些摔倒,大家仔細一看,這才發現他的頸部血流如注,短短几分鐘,上衣幾乎被濕透了。
阿瓜見狀,趕緊扶著他坐下,並用力按壓傷口進行止血,吳迪疼得滿頭大汗,但意識並沒有模糊,推開阿瓜,自己用手摁住傷口,喘著粗氣道:「慌什麼,傷得肯定不是頸動脈,如果是頸動脈的話,這會兒血就快流幹了,不要管我,趕緊檢查下後備箱,看看陳曦是否在裡面。」
二人不敢怠慢,可檢查了一番,卻並沒發現什麼,吳迪則虎目圓睜,執意要留下同事看押兩個俘虜,自己和阿瓜繼續追擊,兩人當然不同意,但見他兩個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一副要吃人的架勢,阿瓜也不敢強扭著,只好重新上車,可啟動之後才發現,車子的水箱撞破了,冷卻液已經漏得差不多了,就算開出去,發動機也堅持不了幾分鐘。
這下是徹底沒轍了,只能待援,吳迪也沒閑著,先將絡腮鬍子拎過來,不料這傢伙兇悍得很,雖然疼得滿頭大汗,卻牙關緊咬,不論問什麼,都是一聲不吭。
同事見狀,直接將這傢伙塞進皮卡的車廂,然後把那個軍大衣帶了過來。
軍大衣明顯膽小得多,沒用怎麼審問,便一股腦都交代了。
他竟然也是本地人,只不過是老梁從鄰省雇來的,與趙寶財一樣,也是給了天價的高薪,原因是他父親早年曾經參加過人防工程的建設,他從小聽父親講述過工程的大致結構,長大之後,也多次進來探險,一來二去,倒是成了遠近聞名的人防工程專家,其實,這條通道早就是盜獵盜伐分子的安全通道之一,每年都有大量的珍稀野生動植物從這裡被偷偷運走並牟取暴利,老梁找他,也正是因為此。
折騰了一大圈,最有價值的線索就是,那個絡腮鬍子是老梁團伙的主要成員,而這傢伙卻是個強硬分子,一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德行。
由於失血過多的緣故,吳迪此刻已經開始發冷,同事和阿瓜將外套都脫下來披在他的身上,也還是抖成一團,正束手無策之際,忽聽遠處傳來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轉眼之間,雪亮的車燈便將周圍照得如同白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