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啊,最近有件大事發生,不知您是否知道?”
天音方丈神色如常,端起桌上清茶微啜了一口,淡然道:“我等僧侶阪依佛門,不理俗事已有多年,對於世上一些新鮮事倒是不甚了解,不知,北道施主說的又是哪一件?”
北道海眼角微抽,心中直道這老狐狸果然狡詐,臉上卻還是那副淡然恭敬的模樣,笑道:“我最近聽聞那天網之主,邪神蕭正好像在西方遇害了啊,這可真是我華夏武者的一大損失啊!”
說罷,北道海猛拍大腿,一臉惋惜的歎了口氣,眼中露出追憶神色道:“想當年,那邪神於落鳳坡一戰成名,
之後武林大會上又一舉奪魁,加之之後誅殺佛門叛徒玄音此獠,可謂我華夏一顆冉冉升起的巨星!”
“若再給他些許時日,定是我華夏武道一大支柱!”
“可悲,可歎啊!”
天音神僧麵色稍顯陰沉,目光微寒的望著北道海,眼中閃過一絲不善。
而連站在他身旁的哪位英俊青年此時臉上更是露出了一絲不屑,冷哼一聲向前一步,抱拳道:“北道施主說的這般漂亮,怕是太看得起那蕭正了吧。此人若不死也罷,他若還活著,我必找他報玄音師叔被殺之仇!”
聞聲,天音麵色微變,玄音之事乃大音佛門一大恥辱,此刻被北道海一語點破,又被自己這位弟子火上澆油,心裏更是陰沉不斷。
目光冰冷看了一眼青年,喝道:“這哪兒有你說話的份,給我退下!”
青年麵色微微一變,心中升起驚懼,明白自己說錯了話,趕緊低頭退後。
北道海眼中精光一閃,心神一動,笑道:“誒方丈,年輕人血氣方剛很正常嘛,您又何必打壓呢。”
“哼。”天音方丈冷哼一聲,佛袖輕甩,漠然看向北道海,道:“北道施主,你不是找貧僧開涮的吧,有什麽話直說吧。”
北道海目光微眯,臉上不動神色道:“好,方丈直爽,那北道也不藏著掖著。我等家族準備聯合起來對抗天網,如今蕭正已死,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但我等還差一個統帥,要說如今華夏武道,無論聲望還是底蘊,大音佛門都是當之無愧的第一,而天音方丈在佛門之中修為高深莫測,若是你來統帥,我等必然追隨左右!”
說罷,北道海肅容起身,向著天音神僧恭敬的作了一揖。
而此刻卻天音神僧麵色如常,臉色漠然看不出絲毫的好惡,仿佛根本沒有聽進去一般,北道海一番話語的狂轟濫炸就像投入了無底洞中沒有引起半分波瀾。
北道海躬身站在原地,站定不動,看上去有些尷尬但他的臉上卻還掛著淡然自信的笑容,似乎一點也不覺得出醜。
良久後,天音才緩緩歎了口氣,無奈道:“北道施主,方才我已經說過了,我大音佛門乃清淨之地,不沾塵事,你這番話不是讓貧僧為難嗎?”
聽聞此言,北道海麵色如常,也不意外,直起身笑著從懷裏拿出一個雕龍畫鳳的玉盒放在了天音神僧的桌上,隨後諂笑道:
“這是北道家在南方十萬大山中尋到的魔獸內丹一枚,聽聞對武道修為大有幫助,就算是修為已至武聖也有些許提升,您看……”
天音神色不變,看都未看那玉盒一眼,右手輕抬,輕笑間那玉盒便飛到了一旁那美貌女子手中,淡道:“蘇姀,此物贈你!”
女子美眸一亮,臉上掛起嫣然笑容,收起手中玉盒,衝天音神僧和北道海紛紛行了一禮,嬌道:“多謝師尊、北道施主。”
站在一旁的青年也衝那美貌女子投去了豔羨的目光。
北道海見天音連看都未看一眼便將這好不容易才從南方十萬大山中得來的魔獸內丹轉贈給自己的弟子,臉色一滯,非常尷尬的笑了笑。
麵對那女子的話語,他也隻能幹笑兩聲,勉勵了兩句後,心中泛起疑惑。
大音佛門與邪神天網不和是華夏眾所周知的事情,今天他本以為蕭正死後,這件事基本是十拿九穩,卻沒想到會接連吃到閉門羹。
他心中一邊急切思索到底是哪方麵出了問題,一邊又在不經意間向站在天音身旁的那青年打著眼色。
那青年領會到北道海的目光,心中輕哼一聲,臉上露出一絲不屑。
北道海敢在大音佛門的神僧麵前挑明這些事情當然不可能沒做準備,他之所以請來天音也是因為他早已收買了一直在他身邊侍奉的俗家弟子,
否則,他怎麽敢在這裏說起玄音這一敏感事件?
那青年看著北道還有些急切的目光,無奈的撇了撇嘴,上前幾步,衝天音恭敬一揖。
“師尊,如今蕭正已死,天網失勢,沒落在即,若我們不出手,豈不是將便宜讓與他人?”
天音眉宇一挑,目光微冷掃了一眼自己這位弟子,隨後麵色平靜的轉過頭,並未言語。
一旁的蘇姀眼中也閃過一絲奇光,目光淡淡的掃過師兄和站在一旁低頭恭敬的北道海,心中冷笑一聲,退開站到一旁,作壁上觀。
那青年見天音臉上唯有絲毫反應,單是冷冷的掃了自己一眼,心中一凜,但還是咬牙說道:“當初武林大會上,那蕭正借奪魁之勢,枉殺我玄音師叔,此事,大音佛門上下千人可無人忘記!”
聞言,天音麵色一寒,緩緩轉過頭,略帶陰沉的目光不斷遊離在那青年身上,讓青年渾身一顫,心中升起一片驚懼,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兩步,低下了頭,不再言語。
天音目光微眯望著他,陰惻道:“風尚,這些話,你是聽誰說的?”
那名叫風尚的青年麵色一變,徑直的跪了下去,匍匐在地上,顫抖道:“弟子句句屬實,弟子句句屬實啊!”
一旁的北道海被他突然的舉動給嚇了一跳,麵色也顯得有些蒼白,深深的低下了頭不敢去看此時的天音。
“屬實?”天音冷哼一聲站了起來,望著匍匐在地上的弟子,寒聲道:“且不說玄音自己作惡多端,自作自受,就算他的確有冤,但這話,輪得到你來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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