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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章 江秋月來1

  劉涵也沒在意,依舊和大家笑嗬嗬的。


  飯後,王秀英和劉涵主動包攬洗碗的活兒。


  一群人在堂屋裏坐著,等趙香雲說話。


  本來是趙香雲單獨和陳五月說如何在大隊裏,開展工作的事兒。


  結果趙誌遠來了,用的理由是自己是大隊長,婦女同誌的事兒,他也能管。


  好,那就坐在旁邊旁聽就是了。


  趙愛國也來了,理由更扯淡,自己將來要娶媳婦兒的,那他聽這個‘會’那就更名正言順。


  趙興國見趙愛國這個三弟厚臉皮,他也不怕什麽了,誰還沒媳婦還是咋地?


  趙慶國屬於騎虎難下的,也跟著坐了進來。


  至於江衛民……


  嗬嗬,別人都能聽他媳婦兒說話,他憑什麽不可以?


  趙香雲見這堂屋裏,這麽多人,還多了好幾個男人,頭疼的很。


  罷了,她大哥說的對,誰還沒沒個媳婦咋地,男人聽了,回去告訴女人也可!

  “那我就說了!”趙香雲看了一眼眾人。


  趙誌遠就差舉手鼓掌。


  陳五月目光也滿是憐愛,看的趙香雲直起雞皮疙瘩。


  “媽,女人其實也就那些事兒。一個行為,最簡單的,就是你教育過得,不講髒話,不挑撥離間!第二個是健康,這一點,男人也適用。健康問題,就離不開衛生。


  有吃的衛生,也有身上衛生。比如有的女人,經常不洗……澡,身上臭烘烘的,引來虱子,還導致各種婦科疾病,具體是什麽,媽你去看看縣裏發的衛生手冊,或者我去公社衛生所,給你帶個人過來宣傳?”


  “剛剛說的,也適用男人。”趙香雲說著,目光在在場的幾個男人頭上,掃了一眼。


  趙興國:“我天天下河洗了,沒……沒虱子!”


  其他人沒說話,但看向趙香雲的眼神差不多。


  趙香雲滿意的點了點頭,“還有小孩兒,小孩兒喜歡瘋玩,那麽做家長的,就得幫著引導,就算自己不動手,也得讓孩子們自己動手。”


  趙香雲接下來又說了一些,什麽不撿地上的吃食,洗澡換下來的衣物,要及時清洗。


  “還有一點,你們男同誌,確定要聽嗎?”趙香雲問。


  一群人:“恩恩!”


  “那就是毛巾專用,盆專用。洗臉的,洗澡的,還有擦腳的都要分開。”趙香雲開口。


  趙興國:“都是我的皮膚,為什麽要區別對待?”


  趙香雲:“你敢用你的嘴啃你的腳?”


  趙興國:“……”不敢,不敢!


  陳五月覺得自己今天賺了,光是這些,她能用好久了。


  不過光這麽說,是不是太單調了?

  趙香雲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告訴陳五月,“媽,你可以適當舉例子的!”


  “什麽例子?”


  “比如……隔壁大隊的,有人天天不洗頭,結果最後被虱子啃掉了腦袋,腦袋裏的血,都被吸光了。


  再比如,隔壁大隊,一條毛巾多用,結果得了婦科病,流血而死!記住,千萬別說是哪個大隊,別人一問,你就說隔壁大隊!”


  陳五月點了點頭,表示記住了。


  趙香雲這場短會,對趙家的男人,產生了不小的影響。


  當天夜裏,趙興國就給劉涵和自己準備了單獨的毛巾,洗臉的,洗身體的,洗腳的,就連盆兒,也給換了。


  他不占用劉涵的,堅決不占用,每天睡覺之前,那腳丫子洗的幹幹淨淨的,說句不要臉的,他都敢用嘴啃。


  劉涵不用說了,她倒是挺愛幹淨的。


  之前也是分開用毛巾,就是趙興國經常找不到自己,會用她的,現在也不用了。


  不過這是好事兒。


  江衛民一如既往的愛幹淨,不過這場短會之後,趙香雲明顯感覺,他搓她衣服的時間,比之前久了。


  可這也帶來了一定的隱患,一件衣服,沒幾天,就給搓壞了。


  嚇得趙香雲及時叫停。


  這要是再給搓下去,她就沒衣服穿了。


  陳五月就用趙香雲叫的法子去宣傳教育,如果隻是教育,還真沒那效果,偏偏趙香雲教的舉例子的法子太狠了。


  大家都以為是真的。


  女人們愛幹淨了,愛衛生了。


  家裏小孩子,長了虱子的直接給剃了光頭,一勞永逸。


  再就是趙誌遠所在的這個大隊,明顯‘高貴’起來了,看別的大隊,哪哪兒都是問題。


  一會兒覺得這個大隊,就是不愛幹淨,導致虱子進了腦袋裏,吸幹了血。


  一會兒覺得那個大隊女人沒洗幹淨,結果得了婦科病。


  別人大隊也會聽到這個消息,想了想,自己大隊沒有,那就是旁邊的大隊。


  她們愛幹淨,不可能和其他髒兮兮大隊做朋友的。


  一時間,別說自己大隊,其他大隊,也重視起衛生來了。


  搞得公社的人,都知道了。


  紛紛打聽,到底是誰有這種本事,能夠讓一群女人這麽積極。


  一打聽,就打聽到了陳五月的頭上。


  後來,公社還有人向陳五月學習,想著將陳五月那點宣傳法子,拿到其他大隊,甚至其他公社去宣傳。


  陳五月一時間風光無限,走出去,迎上的,都是別人羨慕和欽佩的目光。


  甚至還去公社,開了好幾次會,得了不少好東西。


  當然,這也是後話。


  ……


  再說江秋月。


  偷了家裏的錢,拿著朋友開的介紹信,買了火車票,就跑出來了。


  坐了將近十天的火車,在火車上,天天要吃好的。


  什麽貴,吃什麽。


  別人坐火車,被折騰的要死,她倒好,天天細糧管飽,臉還圓了一圈。


  可再多的錢,也有花光的一天。


  江秋月到市裏的時候,手上的錢,就買高價小食品,什麽有奶油的蛋糕,什麽國營飯店不要錢的驢肉火燒。


  總之,兜裏最後一個鋼鏰花完的時候,她還沒到江衛民所在的縣城。


  從市裏,到縣裏還有很長一段路。


  從縣裏,到鄉下,又有很長一段路。


  江秋月沒錢了,找這個,找那個,可沒有人願意幫她。


  她年紀也老大不小了,吃頓飯,都沒有錢,還要人給車費,以為自己算哪根蔥?


  傻子才會給好不好!


  偏偏江秋月沒有自知之明,還想做免費車,說什麽前些年,學生坐車免費。


  結果被售票的給趕了下來,江秋月還一個勁兒的嚷嚷,要去告,要去ju報。


  大夥兒都覺得她是瘋子,是傻子,沒人理她。


  終於,餓了好幾天的江秋月,不得不麵對事實了。


  她花了好幾天時間,和人問清楚了路線,一路乞討,總算是到了趙香雲所在的縣城。


  彼時的她,早就不是新京那個好吃好喝,家裏人寵著的大小姐了,渾身髒兮兮,兜裏一分錢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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