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斷絕關係(一更)
隨著桑紅花這一陣殺豬一般的嚎叫,所有人都蒙了。
全部呆呆的看著她。
這個本該昏迷不醒的人,突然坐起來,還一副要興師問罪,找人麻煩的樣子。
趙誌林和周招娣兩個,臉色鐵青。
趙誌林就不用說了,單說周招娣,這會兒,她恨不得衝上去,對著桑紅花就是一腳。
明明說好了,天塌下來,都不起來的。
如今,眼看著事情就要成功了,陳五月要完了,‘打死了’婆婆,趙誌林要完了,媳婦打傷了人。
她也要馬上就能做大隊長夫人了,結果被這個老東西一鬧,完了,全完了。
周招娣現在是心如死灰,一動不動,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趙誌林卻覺得還可以救一救。
他一邊衝桑紅花使眼色,一邊慟哭大喊,“娘啊,你可算是醒來了,你要是不醒來,我們可咋辦啊?這個家,就要散了!我二弟妹太狠了,一心想要你的命啊!”
不得不承認,趙誌林這演技,還是杠杠的。
眼淚鼻涕流了一張臉,臉上驚愕的表情,更是恰到好處。
就是桑紅花這人不上道。
她仍舊捂著自己的屁股,大聲嚷嚷,“剛才是誰?誰紮老娘屁股?”
找了一圈,發現趙香雲離自己最近,桑紅花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好你個小畜生,你居然紮我,你用啥紮的?你給我拿出來,我今兒要讓大夥兒瞧瞧,你這臭丫頭的真麵目,到底有多歹毒!”桑紅花扯開嗓子大叫。
趙香運不緊不慢的不回答,“奶奶,你在說啥呢?什麽紮你?什麽真麵目?”
“你放屁,手給我伸出來。”
桑紅花說話的同時,快速握緊了趙香雲的手腕,將手腕一翻,趙香雲手裏,空空如也。
“不可能!你紮了我,就是用東西紮了我,是繡花針,肯定是繡花針!”
桑紅花怒火衝衝。
甚至開始在地上找,看看趙香運是不是將繡花針給扔在了地上。
早就將‘凶器’放進空間的趙香雲,心底美滋滋。
不過麵上,還是做出一副被冤枉的表情,接著故意做出驚愕的樣子,“奶奶,你不是被我媽打的昏迷了嗎?你不是生命垂危,要送醫院嗎?怎麽現在這麽生龍活虎,仿佛能打死一頭牛似得?”
趙香雲這番話,喚醒了已經蒙比的眾人。
同時也喚醒了桑紅花,讓她想起了,她這次來,是做啥的。
其他人看著桑紅花活蹦亂跳的樣子,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這就是一場騙局,桑紅花和大兒子、大兒媳婦串通好,為的就是讓陳五月難堪,讓趙香雲這場定親,被攪亂。
這會兒,桑紅花腸子都悔青了,她試圖解釋,“我就是被這臭……被陳五月打的,差點死了,感覺……感覺有什麽東西紮我,我才驚醒的!”
隻是,這話如今騙騙小孩子還行,想騙這些腦袋正常的人,幾乎不可能。
趙誌遠一臉痛心的看著桑紅花,“媽,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以前,你懶,你不幹活兒,讓我和五月養你,讓我們幫大哥分擔本該屬於他的責任,我什麽都沒有說過,因為我覺得你是我娘,我養你是應該的。
可我……可我萬萬沒有想到,你居然連五月都害。你明知道……明知道她對我們這個家,有多重要。還有香雲,她是你親孫女啊,你居然選擇在她定親這天,破壞她的喜事兒。
媽,你想讓我死,你就直說好不好?求求你了,不要再害五月和香雲了,她們真的不容易。這些年,要不是五月,我的這個小家,早就散了,還有香雲……她是閨女沒錯,可她真的帶了很多開心和快樂給我和五月。媽,我求求你了……”
趙誌遠眼睛通紅,眼淚不停的往外冒。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在場的所有人,看著趙誌遠哭,都難受了起來。
甚至有些一直看著趙誌遠走過來的長輩,替趙誌遠說起了公道話。
“哎,這咋就攤上了這麽個媽?當初誌遠被趕出去的時候,才那麽大,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大冬天的,要不是五月,早就凍死了!”
“可不是,老大是兒子,是心肝,老二就不是了?”
“誌遠也是兒子,也沒少為家裏做貢獻,我記得當初,誌遠那麽小一個人,就在地裏背紅薯。在縣城幫人打工運煤,賺來的錢,可全都給了這個媽。”
“我也記得,最後這個媽,還將這錢,給了誌林。嘖嘖嘖,這太偏心了,哪裏像個母親能做的?”
“我看啊,這隻能斷絕關係了,不然這一輩子,不得安寧。”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斷絕關係。
桑紅花和趙誌林情緒開始激動了起來。
“斷……斷絕啥關係?你們少在這裏挑撥離間,就是陳五月動的手,我們是受害者!”趙誌林大聲叫喚。
從前,桑紅花趕趙誌遠出門,可沒有說斷絕關係。
這也是為什麽這些年,趙誌遠每到過年,都要準備一些糧食給桑紅花。
畢竟,是自己的親媽。
不給,說不過去。
可一旦斷絕關係了,大家便默認了,趙誌遠不再養桑紅花的事兒。
以後就是見著桑紅花鬧,聽見她罵趙誌遠不養自己,也不會有人戳趙誌遠的脊梁骨。
這一招,可謂是釜底抽薪!
要真成了,趙誌林一家的死活,就真的沒人管了。
“沒錯,就是陳五月!我這老太婆一條命,今兒都差點折在她這兒。”
趙誌林和桑紅花,依舊當大家是傻子,固執的說著自己想當然的話。
眾人愈發厭惡這兩人。
“都到了這個程度了,還當大家是傻子呢?”有人道。
“沒錯!還冤枉五月,自己都不覺得害臊嗎?說話中氣這麽足,這都要死了,那世上還有誰能活?”
“就是,就是!”
桑紅花和趙誌林聽到這番話,頓時覺得一臉難堪。
趙誌遠仿佛聽不到這些話一般,仍舊在哭。
陳五月頭一次看男人當眾落淚,都快心疼壞了。
就在這時候,楊淼開了口,“趙誌遠同誌,今兒的事兒,我都看在眼底。也知道你的痛苦,你……想斷絕關係嗎?”